池枣刚坐上车,司机就发动了汽车,朝着来时的方向扬长而去。
她坐在后座中间,左右各坐了个军人。旁边的一个军人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铐,就要往池枣的手上戴。
池枣皱着眉头别开手,道:“我还没被正式定罪呢,凭什么要拷住我?”
坐在副驾驶的国字脸中士转过头来,道:“你配合一点,别让我们动粗。”
离开了四合院,板着脸散发杀气的岑吟屿不在,中士的压力顿轻,面对看起来柔弱好拿捏的池枣他没什么顾忌,语气也变得不客气起来。
池枣有些无语地看了一眼冰冷的手铐,作为一个奉公守法的三好学生,她从来没见过真的手铐,对这东西还是挺好奇的,只不过这东西代表的含义让人有些不快。
池枣眨眨眼,道:“你确定要让我戴这个?”
国字脸中士没有搭理池枣,对拿着手铐的军人使了个眼色,那军人便拿着手铐往池枣的手上戴去。
池枣没有挣扎,举起双手凑到眼前,前后左右仔细看了一遍,没什么稀奇的,就是铁环而已。池枣失去了兴趣,便双手往外一挣。
“咔嚓——”
只听见一声脆响,结实的手铐立即断成了两半,挂在池枣的手上来回晃动。
几个军人全都傻了眼,怔怔地看着池枣。
手铐中间的链条断了,但那两个铁环还贴在手腕上。池枣伸出右手,握紧左手腕的铁环,轻轻一捏,铁环被硬生生捏成了两半。她故技重施,拿下了右手腕上的铁环,将已经四分五裂的手铐放在了旁边军人的膝盖上。
“你是异能者?”国字脸中士不敢置信地问道。
池枣没有回答,却对他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这下子没人再要拷着她了,车上的众人都将她当成了异能者,自然不敢再得罪她。异能者的身份和平民不同,是基地里被捧着的存在。就算池枣真的杀了那两个人,等上面的人知道她是异能者,恐怕也不会多加追究。
这就是池枣想看到的结果。
她现在处于劣势,他不知道这些人想怎么处置她,自然要稍微透露些自己的实力,让他们有所忌惮。而且她从头到尾没有说过自己是异能者,这些都不过是国字脸中士自己猜测的。
汽车开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样子,才在一栋高大的建筑前停下。
这栋建筑的大门顶部的中央有一颗鲜红的五角星,应该就是东城区的军队分部。
国字脸中士在前面带路,池枣被四个高大的军人围在中间,跟在中士的身后往前走。
池枣本以为她会被带到一间狭小的小房间里,被两个凶神恶煞的军人审问,就像影视剧里看到的那样,被人轮番逼问,然后会被关到阴暗的牢房里,三面都是墙,只余一扇狭小的通风窗户。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国字脸中士带着她坐着电梯到了顶楼,出了电梯后,六个穿着普通衣服的男人站在电梯口,然后就要过来押着池枣走。
池枣身体一闪,躲过他们伸过来的大掌,不满地道:“我自己走。”
那六个男人没有说话,空气中却出现异样的能量波动,一个男人伸出手来,手掌上方“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几道火花若隐若现,朝着池枣的手臂抓过来。
这是?电?
池枣挑眉,心中好奇这种异能的存在,于是不但没有闪躲,反而扬起手臂,手肘往他的掌心狠狠一砸!
“嘶——”那个异能者被砸得倒退几步,手掌垂在身旁,已经红肿了一大片。
池枣摸了摸手臂,刚才跟他接触的一瞬间,感觉到了一股麻麻的感觉,就像是被电打到了一般,不过这种程度的电能对池枣而言,还没挠痒痒来得重。
看着池枣被电击后,一脸不以为意的模样,那六个男人都不再试图上来押送她。其中一个在前面带路,另外几个围在池枣身边,把她带饭到了一间明亮的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装扮得十分豪华,地上铺着暗红色地毯,洁白的墙面上悬挂着几副色彩鲜妍的油画,靠近落地窗的地方摆着一张写字桌,桌上摆着一大摞文件,文件旁是一个雕刻成美人体态的精致台灯。进门左转便是一套米白色的沙发,沙发前摆着一张小圆桌,圆桌上竟然放着十几盘还冒着热气的食物,有鱼有肉,色香味俱全,让人看了食指大动。
池枣有些懵,这又是个什么套路?
那六个男人将她带到这里后,就守在门口没有进来,还带上了门。
池枣一个人站在房间门口,皱了皱眉。她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不是怀疑她杀了人,要把她带过来审问吗?难道是要在这里审问?那又为什么要把她一个人丢下?
池枣觉得怪异,愈加警惕紧张起来。她打量了一眼房间,最终还是坐到了沙发上。她没有看那些食物,反而闭上眼睛用精神力去查看这栋建筑。
这栋楼里有很多的军人,很多的异能者,还有很多的白大褂。池枣心中微微一动,这些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研究者,那么这里应该也有化学药品吧?
她要怎么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5楼去寻找化学药品呢?
池枣正在琢磨着该怎么不动声色地溜出去,一个穿着卡其色风衣的男人到了顶楼,站在门口的六个男人还恭敬地称呼他为“李先生”。
池枣睁开眼睛,看向门口。
于是当李宪新拿着厚厚一叠文件夹推开房门时,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正睁着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女孩。
李宪新挑挑眉,关上房门,走向已经站起身来的池枣。
他的个子很高,接近一米九,居高临下打量着池枣。池枣已经将头发扎了起来,穿着一件酒红色的套头针织衫,黑色紧身裤勾勒出又细又直的一双长腿。
李宪新在打量池枣的时候,池枣也在看他。他的五官干净端正,气质有些像秦宥阳,看起来很温和,嘴角微微上扬,不笑也像是在笑。但光看他的眼睛就知道,这个人远没有他的外表那样温文尔雅。他的眼睛微微闪烁着,打量池枣的视线就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仿佛正在估算她的价值有多少。
两人彼此打量了片刻,他首先打破沉默,笑着伸出手道:“你好,我是李宪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