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枣站在窗前,眉头微锁地看着窗外。
窗外有着好几批探头探脑的人,四散在小区附近,其中一批是李宪新派来专门盯着她的异能者,还有几个则是秦宥阳和程瓴的人。
前天晚上,岑吟屿过来找她说明了情况。
他独自一人就出了他的老师,刚好就在她故意将话题引到许老身上的那一天。
岑吟屿当时一脸愧疚地向她道歉,可池枣却觉得这没什么。她能理解岑吟屿的心情,许老对他而言是父亲一般的存在,如果有一天身处岑吟屿所在的位置,她也一定和他一样,********地救出许老,其它的因素都抛之脑后。
虽然理解岑吟屿的做法,可池枣还是不得不多为自己打算一下。
她不知道岑临北有没有多想,有没有怀疑到她的身上,但是只要他怀疑了,那么她的情形就不妙了。
其实只要有心人愿意花费精力去调查一下她,就有可能发现关于她和岑吟屿的关系。毕竟当初进入首都基地的时候,她和岑吟屿一直形影不离,还一起跟着人群去做过任务,有太多的人见过他们俩。一旦岑临北心有怀疑,她就有被发现的危险。
池枣在得知她的处境堪忧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要将爸妈转移到别的地方,可是后来一想,要是岑临北一开始没怀疑到她的头上,她偏偏做贼心虚地送走父母,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反而弄巧成拙了吗?
思虑再三,池枣最后还是去找了秦宥阳和程瓴,她没有明说是什么原因,只说自己惹上了岑临北,他很有可能会找自己的麻烦,所以拜托他们派点人手过来,假如岑临北真来对付他,那到时候让程瓴以研究所的名义将她的父母带出去。
程瓴当然好奇池枣究竟做了什么,会惹上岑临北这个大煞星,可是池枣不愿意说,秦宥阳又仿佛心知肚明似的不许他多问,程瓴只能闭嘴不言,心中却计较着要调查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毕竟池枣也太会惹麻烦了而且稍不注意就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样的是来,如果他什么都不清楚就贸然掺和进去,有可能会被池枣拉进什么泥潭里去。
外面那几个程瓴派来的人,也在随时观察着池枣家的动向,只要有人来寻池枣的麻烦,他们就会立即跑到研究所去叫程瓴。
池枣的精神力在小区附近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
她幽幽叹了口气,转而就听见身后池建国走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还在观察外面呢?别太担心,既来之则安之。”
池枣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父母,相比于每日都担心岑临北找上门来的池枣,池建国和张兰要镇定多了。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还会担心女儿的安危,可随着时间慢慢过去,他们逐渐认识到了女儿的真正实力。池建国和张兰敢拍着胸脯说,池枣的实力在首都基地绝对是最强的。这次女儿拼死杀了一只丧尸王,立下的功劳可不小,更重要的是,这次的行为直接让整个基地都见识到了池枣的厉害之处。在这几天里,每天都有神秘人物跑到他们家里,用各种利益诱惑着池枣转到他们的阵营。
虽然他们一家三口因为岑吟屿的原因,可能会得罪那个势力雄厚的岑家,但池家夫妇相信,岑临北就算想对池枣不利也绝对没法如愿。
池枣是人类的一员猛将,有她在基地的安全系数都提高了不少,谁会同意岑家伤害这样一个难得的异能者?
所以池建国和张兰心宽得很,见池枣郁郁寡欢还主动跑来安慰她。
池枣心中苦笑,她担心的不是自己,她有足够的自信不会有事,她只是担心爸妈会被人胁迫、担心岑吟屿从此不得安宁。
不过既然自家老爸都跑过来开导她了,池枣也不会没眼色继续将愁色挂在脸上。她对池建国笑了笑,跟着他一起到饭桌前吃中饭。
因为池枣立了大功的原因,李宪新每天都会送来许多物资,他们家现在什么也不缺,一日三餐顿顿都很丰盛。
池枣和父母一起有说有笑吃着饭,刚吃到一半,她的神色一怔,抬起头来看向窗外。
池枣皱了皱眉,立即放下碗筷,站起身道:“爸妈,有不少人带着武器朝着我们这边来了,应该是岑家的人,我先下去看看,你们别出门。有我的精神力屏障在你们不会有事,不过千万不要下楼。”
池建国和张兰愣了一下,赶紧放下碗筷。
虽说他们想得开,可不代表不关心自家的女儿。
张兰面有忧色,想提出跟着她一起下去看看,可心知他们跟下去了只会给池枣拖后腿,于是便劝道:“能不动手就别动手,事情先别闹大,等程先生他们都知道消息赶来了,情形就会好转的。小枣,你一定要小心,保护自己最重要。”
池枣点着头,道:“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话音刚落,她就拉开房门下了楼。
池枣站在小区门大口,靠着门口的一棵香樟树站着,精神力掠过那一行正往自己这边赶过来的车队,心中微沉。
唯一让她安心的是,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她的精神力刚好将爸妈保护在屏障中,没人能进去她的家里,也没人能在外面伤害到爸妈。
池枣的目光扫过那一批各有所求的眼线,那几个程瓴的人还没发现不对,仍然站在角落里探头探脑。
池枣微微叹了口气,干脆自己走过去,对上那个眼线惊讶的眼神,她面无表情地道:“岑家的人来了,你们赶紧去通知程瓴吧。”
说完,不顾他诧异的表情,池枣又转过身走到了香樟树下。
五分钟后,浩浩荡荡二十辆汽车开到了小区不远处,车队整齐地排列着,从里面走下来一百多个异能者,而且个个手里还带着枪支。
池枣平静地看着对准自己的枪口,在岑临北下车走近自己后,淡淡地开口道:“岑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岑临北冷冷地看着池枣,眼神里流露出犀利冰冷的光芒。
“我是什么意思,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他脸上挂着讽刺的微笑,道:“池枣,你耍我耍了那么久,早就应该想到你会有这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