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伯母,你们就先住这里吧。”
程瓴拉开车门,面带笑意地邀请着池家夫妇下车。
池建国和张兰相互搀扶着下了车,面色忧郁地看了一眼面前的高大建筑。
秦宥阳看出了他们眼里的惊惶不安,忙解释道:“这里是研究所,也是程瓴工作的地方。原本我们想将你们带回家,但我们住的地方属于岑家的势力范围,一旦我们出了门,你们就有可能有危险。”
程瓴点点头,道:“没错,岑临北那家伙什么都做得出来,说不定我和老秦前脚出门,他后脚就把你们抓了过去。”他顿了顿,接着道:“不过研究所这地方他绝对不敢闯,这里涉及研究机密,他没那么嚣张的。”
听到这里,池建国和张兰更加不安了。
池建国犹豫着道:“那我们两个住在这里,会不会不好?我们毕竟是外人,住在研究所里,会不会闯到什么不能去的房间啊?”
程瓴听了就笑了,他道:“不会的,我给你们准备的是一楼的房间,这里本来就是我们的办公区和休息区,并没有什么禁区。而且我相信你们不会乱看我们的研究资料的。”
池建国和张兰又不是池枣,他们没有异能,武力值又不高,根本没可能探知到研究所里的秘密。更何况程瓴并非完全没有准备,研究所里到处都是针孔摄像头,池家夫妇要是有歹心,根本逃脱不了摄像头的监控范围,而且程瓴还派了人专门盯着他们俩呢,毕竟这里是重要场所,研究所的其他人可能会有意见和不满,所以他也必须做出一个防备的姿态来。
程瓴都这样说了,池建国和张兰也就没了二话。
他们心里担忧着池枣,脸上扯出一个干巴巴的笑,道:“谢谢你了,程教授。”
池枣最担心的就是他们夫妻俩,所以张兰他们会努力保护好自己,努力不让自己落到岑临北的手上,努力不拖后腿。即使现在寄人篱下,他们也甘之如饴。
程瓴给他们两个安排的房间不大,但是干净整洁,家具、独立卫生间什么的一应俱全。
秦宥阳特地陪着他们观察了一遍房间,还让他们缺什么就说。
张兰拉着秦宥阳的手叹息道:“秦先生,真是麻烦你们了。以前我们池家就经常受到你和程先生的帮助,现在还这么麻烦你们,真是不好意思。”
秦宥阳忙道:“伯母您别这么说,我把池枣当妹妹看,她也救过我们很多次,您别这么见外。”
张兰点点头,脸上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殷殷切切地道:“小枣她被岑家给抓走了,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救出她来?”
秦宥阳闻言沉默了几秒,然后才道:“您放心,我们会想办法的。只不过可能没那么快,需要我们多点时间周旋。不过我可以跟您保证,池枣一定会没事的。您也应该相信池枣,她那么厉害,一定会逢凶化吉。”
张兰眼里含泪地点着头,池建国也在一旁轻声叹着气。
秦宥阳也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话就是安慰,什么实际承诺都没有,可是他现在也没有头绪,不知道该从哪方便入手才好。他怕自己冲得太急,会弄巧成拙。
不过……
秦宥阳的眼神阴沉下去,池枣之所以落得这个结果,都是岑吟屿惹的祸!
想到这里,秦宥阳看向张兰和池建国,小声问道:“池枣之所以惹到岑临北,都是因为岑吟屿连累到她。您知道岑吟屿在哪吗?他知不知道池枣现在的情况?”
张兰一怔,和池建国面面相觑,没有立即说话。
他们倒是知道岑吟屿现在住在哪里,但是这个消息能对秦宥阳说吗?池枣曾经提醒过他们,说是这个消息对谁都不能透露……
张兰犹豫了一会,才道:“我们也不知道那孩子现在在哪。”
的确,池枣是因为岑吟屿的原因才被人抓走,池建国和张兰也迫切地想救出池枣,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愿意透露岑吟屿的消息。小枣跟他们说过,说岑吟屿藏得越深,她就越安全,所以张兰最终还是选择隐瞒下了这个消息。
以秦宥阳的心机,怎么会看不出来张兰在撒谎,但是他面上却当没有发现,露出遗憾的表情,和他们说了几句话后,就告辞了。
秦宥阳和程瓴告过别,就大步大步往外走,脸色阴沉如墨。
池家人心软良善,事到如今都顾念着旧情,不肯供出岑吟屿,但是秦宥阳可不在乎他的生死安危。如果岑吟屿现在就在他面前,秦宥阳恨不得将他五花大绑送到岑临北面前!
秦宥阳长呼出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生气是一回事,冷静想办法是另一回事。
眼下最好能将岑吟屿找到,然后看看能用什么办法将池枣安全地救出来。
在秦宥阳冥思苦想的同时,程瓴已经进了研究所的地下室,找到了正戴着老花镜看资料的孙原黎。
办公室里只有孙原黎一个人,他穿着白大褂,坐在轮椅上,小而精悍的眼神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手中的研究资料。
“老师,您别太辛苦了。”程瓴走过去,笑道:“保重身体是大事,别太拼了。”
孙原黎抬起头来,轻轻瞪他一眼,道:“回来了?事情解决地怎么样了?”
程瓴耸耸肩,一脸无奈地道:“池枣没能带回来,只把她爸妈接了过来。”
孙原黎“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程瓴眼珠转了转,凑过去低声道:“老师,池枣好歹立了大功,没有她我们的实验也继续不下去,您能不能想想办法把她捞出来?”
“你拿我的名头出去都不顶事,我这把老骨头亲自出面恐怕也没多少作用啊。”孙原黎摇摇头,叹道。
程瓴急了,忙道:“别啊,您要是亲自出马,谁敢不卖您的面子。”
看着程瓴那副上蹿下跳的模样,孙原黎“哼”了一声,瞪着他道:“这么大的人了,就不知道稳重点?”
见程瓴不敢乱动了,他才慢悠悠地接着道:“别急,没瞧见岑家那小子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吗?只要他心中有顾忌,事情就容易办了。记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先让那丫头委屈几天吧,等时机成熟了,再去捞她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