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晴听完,怔了片刻。
池枣?
她倒是听说过这个名字,毕竟“星石”就是她负责带回来的,这个名字在于晴的耳边都萦绕了好几天了,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她的名字。不过于晴还真没想到,池枣竟然就是那对夫妇的女儿。
于晴回想着在h市基地被丧尸攻陷的那一天,当时他们一大群人躲在狭小的平房里,一个满脸血污的女孩闯进了平房,然后将同样脏乱的昏迷男人丢给了张兰他们。
原来那个女孩子就是鼎鼎大名的池枣啊。
想到自己和她也算有一面之缘,于晴就不免对她多关注了一些,她好奇地看向安保人员,问道:“那个池枣,是因为什么得罪了岑临北?”
于晴敢直呼岑临北的大名,那安保人员可不敢。岑临北的名字在基地里可谓如雷贯耳,人人都说在基地里面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岑家少爷,要是得罪了他就直接等死吧。所以安保人员不敢多谈论岑临北的事,他支支吾吾地道:“这个......我也不清楚.......”
见他这幅不好多言的态度,于晴也不在意。她笑了笑,朝着地下室里走去。
往地下室走去的时候,她还一路向着池家人的事情。
到死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家,再加上其中的主角还跟“星石”有关,向来不管闲事的于晴破天荒地想要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况且,她还记得那一双熟悉的眼睛呢.......
那个面部脏乱、看不清五官的男人,有着一双熟悉无比的眼睛,当时于晴还想看他真容来着,只不过那人却提前醒了没让她得逞。她现在见到的,只有张兰夫妇,难道那个年轻男人跟他们分开了?他只是池家人的朋友,想必在路上就已经和他们分开走了吧。
不知为何,于晴的心里涌上一股怅然若失的情绪,她轻声叹了一口气,莫名地郁郁寡欢起来。
等到了实验室,于晴就赶紧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一心一意投入了工作当中。
于晴的加入给程瓴减轻了不少负担,他看着接过仪器进入亢奋状态的于晴,心中微松,站起身来扭动着身子活动筋骨。
天已经黑了,程瓴干脆招呼着大家先吃晚饭再说。
晚饭自然是在一楼解决,可于晴才睡醒,不肯跟着他们一起上楼,头也不回地道:“你们先去吧,我饿了自然会去吃的。”
程瓴无奈地劝了几句,可惜话还没说完就被于晴一脸嫌弃地往外轰,她道:“小程你怎么这么啰嗦?我饿了就会上去的,你小小年纪比你老师还要烦人!”
得!都被于晴这么嫌弃了,程瓴也只能无语地往楼上走。不过他终究还惦记着于晴的身体,怕她太拼命熬坏了身子,心里打算着待会儿给她带份饭下去,他可是了解于晴的行事作风的,她一忙起来根本顾不得吃饭。
可程瓴却没想到,自己还没吃完饭,孙原黎就已经到了研究所。
此时已经到了晚上,按理说孙原黎在晚上是不会出门的,所以在看见孙原黎坐在轮椅上被保姆推进来他的办公室时,他都吓了一跳。
程瓴忙放下筷子,顾不得才吃了一半的饭菜,忙站起身来迎过去,惊讶地道:“老师您怎么来了?大晚上的您怎么也不在家里休息?”
孙原黎坐在轮椅上摆摆手,道:“行了,你先吃吧,我就是来看看你们的研究进行得怎么样了,合着我在家里也没事,不如来给你们打打下手。”
程瓴笑着从保姆手中接过轮椅,推着孙原黎到了桌子边,满脸笑容地道:“瞧您说的,您来了我们求之不得,师兄早就备好了一大堆的问题,准备抽空向您请教呢。”
两人随口说着话,孙原黎对着站在一边的保姆道:“你先到车里等着吧,有事我会叫人去喊你的。”
那既是保姆又是保镖的男人恭敬地走了下去,见他离开,程瓴才收了笑,道:“老师,您是有什么急事吗?”
程瓴跟在孙原黎身边多年,早就将这个老人的性子摸得透透的,他的心可宽得很,不像是那种大晚上也来盯着实验进度的人,所以孙原黎招呼也不打一声突然跑过来,一定是有什么突发状况。
孙原黎心道一声:“算你小子机灵。”他心中冷哼一声,眼角夹了一下程瓴,没好气地道:“还不是为了你小子的事,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往这里跑干什么?”
程瓴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道:“我做什么了?”
孙原黎瞪他一眼,道:“不就是池枣的事?你要捞她出来,我就派人去查了查这中间的细节,没想到竟然牵扯到岑家的内部纷争里去了。”
“内部纷争?”程瓴一头雾水地轻声重复了一遍,然后道:“什么意思?”
他一直以为岑临北是招安不成就对池枣怀恨在心呢,听老师话里的意思,这中间还另有隐情?
孙原黎犹豫了一下,才缓缓道:“这本来是岑家的私事,外人不宜置酌,不过既然池枣跟你我都有些关系,这趟浑水我们不趟也不行了。”
他顿了顿,抬头看向程瓴,道:“岑临北其实不是岑起霖唯一的儿子,他还有个弟弟,这件事你知道吗?”
程瓴愣住了,他神情呆滞地摇了摇头,道:“没有,我一直以为岑临北是岑家的独子。”
孙原黎“嗯”了一声,道:“你当年不住在首都,况且来了首都也一直埋头研究,不知道也正常。其实首都中知道这件事的人也不多,只有那些跟岑家一个圈子的家族才知道。岑临北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不过他弟弟十分低调平凡,岑起霖也几乎不对外谈起他的小儿子,所以知道他的人很少。”
“岑家小儿子的母亲,和岑起霖一直没有正式领证,大概是四年前吧,在两人要举行婚礼的时候,岑临北的后母掉下楼摔死了,对外宣称是意外坠亡。”孙原黎神情淡淡地道。
程瓴却越听越迷糊,他道:“那这跟池枣有什么关系?”
“我还没说完呢。”孙原黎不满地瞪他一眼,道:“当时有内部消息传出来说,是那个小儿子亲手将他母亲推下楼的,于是在他母亲死后,他就被赶出了岑家,也被驱逐到了首都外面,至今生死不知。但是,那个叫池枣的小姑娘,似乎和岑家小儿子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