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基地里的生活总是一成不变的。
牢固的围墙和保卫线挡住了所有试图攻击的丧尸,生活在首都基地的人们都会感觉到一种宝贵的安全感。即使大多数的人白日里都要出门执行任务,但是到了晚上,当进入基地的范围内,他们就会感到无比的安心。
对于那些需要为生存奔波的人来说,只有在夜里,首都基地才是他们的避风港。
但是对于像岑临北这样的世家大族子弟来说,每日的生活几乎没什么变化,只不过是文件的内容变成了跟丧尸密切相关,每日的训练场地不是在健身房和打靶场里,而是在关着丧尸的牢笼里。
岑临北已经快一个月都没有出去执行任务了,每日缩在基地里处理琐事,闲得他觉得自己的每一寸骨头都长了锈迹,铁锈斑斑。虽然他每日都会和那些抓回来的丧尸打几场,可那根本不够。他的实力仍进步不大,自从上次和池枣打过一次,他再和其他对手交手,就总觉得不得劲,好似对方根本引不起自己的兴趣似的。
想到池枣,岑临北便长长叹息了一声。
真是可惜了,如果她不是和岑吟屿扯上关系,岑临北说不定还能跟她好好切磋几次。现在嘛,两人已经是死对头,想要点到即止的打一场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岑临北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则抬起来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他真的得想法子出基地一趟了,不然成日待在基地里面他的实力只会一直停滞不前。
等他开着汽车回到了家,沿着院子往正门走的时候,还在思索着自己要去执行什么任务来得好。
神游天外的岑临北并没有注意到岑家大宅里异常安静的气氛,知道他看见低着头站在门边的管家,才挑挑眉,道:“你怎么在这里站着?”
管家微微抬起头,没有说哈,却朝着客厅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岑临北一怔,朝着明亮宽敞的客厅看去。
只见正中央的沙发上,正坐着一个穿着驼色大衣的中年男人,他背对着自己,腰背挺得笔直,光从背影看就气势不凡。
岑临北只看过去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什么人。
他微微瞪大眼睛,心中吃了一惊,一边走过去一边不解地道:“父亲,您怎么来了?”
岑起霖不是住在小别墅里面呢,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回到了岑家?
听到岑临北的问话,岑起霖一动不动,知道他走到自己的面前,他才抬了抬眼皮,道:“怎么,我的家我还不能回来不成?”
他的表情十分平静,从声音中也听不出任何情绪,可岑临北却敏感地察觉了他的不悦。
岑临北更加疑惑,他矮下身体在岑起霖的对面坐下,然后皱着眉头道:“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岑起霖朝着岑临北看了一眼,然后道:“我今天过来,是想问你一点事。”
“什么事?”岑临北见岑起霖的眼神不善,在脑海里将自己这段时间的行为都想了一遍,没什么出格的啊。岑起霖一直住在小别墅中,不管外面的事,他又是因为什么特地来找自己?
忽然,岑临北脑海里闪现出一张清秀干净的脸庞来,他的眼皮猛地一跳,心中升起不妙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岑起霖就平静地道:“你最近抓了个叫做池枣的女异能者?而且那异能者还立了不少大功,对首都基地贡献极大?这件惠闹得动静不小,但是我之前却丝毫没有听到风声,临北,你是特意瞒着我这件事吗?”
岑临北的心里“咯噔”一声,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岑起霖,没有应声。
他的确吩咐了保护岑起霖的那些下属,让他们守口如瓶,别将有关池枣的事告诉岑起霖。只不过,父亲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想到这里,岑临北微微拧眉,不答反问道:“父亲,这件事是谁告诉您的?”
岑起霖冷哼一声,道:“我问你的话,你先回答我。那个叫池枣的,关在哪里?”
在他威胁了那个下属后,岑起霖就得到了有关池枣的全部消息。
她是一个极出色的异能者,为李宪新做事的过程中,完成了不少高难度的任务。而且最近研究所急需的一样研究资料,也就是丧尸王的脑袋,就是这个女孩子拼了命带回来的。这样一个出色的人物,却被岑临北毫无缘由地抓了起来,岑起霖不用想都知道这会给岑家带来多大的诋毁。
想到池枣还是岑吟屿的救命恩人,于晴还为了她特地来找自己求情,岑起霖便当机立断,当天晚上就派人载着他回到了岑家,专门等着岑临北回来摊牌。
见岑临北到现在都不肯松口,还想跟自己打游击不透露实话,岑起霖不满地皱了皱眉,然后侧着头对站在门边的管家道:“你先出去,把门带好,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
等管家恭敬地带上了门,岑起霖才看向岑临北,眼神严肃地道:“临北,我希望你如实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抓池枣?你抓住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岑临北不言不语,可是看着岑起霖郑重的眼神,几乎在瞬间就猜到了一切。
岑起霖这么急急忙忙地赶过来,一开口就是有关池枣的事,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异能者亲自出面,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是有人告诉了岑起霖所有的事情,他知道了岑吟屿和池枣的关系了吧?
想到这里,岑临北的眼神冷了下去。
他做了那么多的事,可最终还是被别人钻了空子,一招釜底抽薪就将岑起霖请了出来,直击他的七寸之处!岑临北心中涌起冰冷的愤怒,更是将池枣和岑吟屿恨个半死。
他道:“您既然这么问我,想必也应该知道答案了吧。”
“我之所以抓池枣,是因为她骗了我,还妄图和别人一起设计我。”岑临北冷冷地笑道:“我当然不能坐以待毙,先下手为强,将她先扣押起来,这有什么不对?”
岑临北抬起头看向岑起霖,面无表情地道:“父亲,我只不过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倒是您,因为一个未曾相识的人来质问我,现在该轮到您解释解释,您的真正来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