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枣站在庭院中,手里拿着一把剪刀,正低头认真地修建着面前的盆栽。
孙原黎就躺在庭院中央的躺椅上,一边悠哉地晒着太阳,一边和池建国、张兰随意闲聊。
池枣修剪完这一株盆栽,便直起腰,绕着盆栽打量了一圈,脸上带着满意的微笑。
旁边的孙原黎瞅到池枣的身影,笑着喊了一句:“剪完了?呦,小姑娘手艺还蛮不错的嘛。”
池枣应了一声,笑道:“也不是多难,细心就成。”
她说完便把剪刀递给一边的保镖,然后走到孙老旁边坐下,安静地听着三个长辈聊天。
孙老的躺椅旁边摆着一张藤木矮桌,桌子上放了四个陶瓷水杯,正往外冒着热气。
池枣端起自己的杯子,小口小口地抿着,当视线落在张兰和池建国的水杯上时,她的眼神一黯,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父母最终还是没有觉醒异能,喝下药剂后完全没有反应。
其实她也有心理准备,系统提醒过她,说她父母的身体素质太差,药剂有可能会没什么效果,所以池枣虽然失望,却没有太难过。
所幸爸妈以后是不用害怕丧尸病毒了,而且池枣也不会让爸妈再出门去打丧尸。现在的丧尸进化速度太快,已经不是池建国和张兰能应付得了的。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给爸妈提供一个安全稳定的环境让他们不用担心丧尸的攻击。
虽然他们并没有异能,池枣还是准备了不少药剂,每天都会找机会放到爸妈的食物和水里,让他们循序渐进地增强身体素质。
想到这里,池枣又想到了秦宥阳。
她想要给秦宥阳一些药剂,但是怎么向秦宥阳解释又是一个问题。难怪她要无缘无故去送他一瓶水,说是自己的心意?
池枣在心里长吁短叹着,眼神将四周的欢迎看了一圈。
她已经在这里住了两天了,李家那边她是不会再回去的,而且她还要避着岑临北,防止他突然发难,所以目前她并没什么正事可做。现在她是寄人篱下,要是成天睡觉在斗兽场里训练,恐怕会引起孙原黎的怀疑,所以池枣只能浇浇花、剪剪枝叶来打发时间。
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浪费生命,明明丧尸在飞快进化着,她却只能被迫待在四四方方的房子里无聊地跟老人家聊天,怎么想都觉得有些颓废。
她正在自怨自艾呢,孙家的保镖却从门口快步走了过来,对着孙原黎轻声道:“孙教授,门外有人来拜访。”
孙原黎挑眉笑道:“是什么人?说了是什么事吗?”
那保镖闻言却朝着池枣看了一眼,然后道:“是岑先生,他说他要见池小姐。”
池枣和孙原黎齐齐一怔。
池枣立即放出了自己的精神力,朝着孙家大门口掠了过去。
孙家别墅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并不是岑临北。倒是在别墅的对面几百米处,停着一辆黑色汽车。
当池枣的精神力朝着汽车弥漫过去,看到坐在后座的中年男人时,几乎立刻就确定了,这个男人就是保镖口中的“岑先生”。
池枣原本还以为岑先生是指岑临北,可是看到这个跟岑临北、岑吟屿都有几分相似之处的男人,她便猜出了这个男人的身份。
他应该就是岑吟屿的父亲——岑起霖吧。
池枣正满心复杂地打量着岑起霖,身边的孙原黎却对池枣道:“岑家的老小子要见你,你想不想见他?”
池枣沉默了片刻,然后点点头,站起了身。
她迎着父母担忧的眼神,微微一笑,道:“我出去见他一面吧,看看他要说什么。”
岑起霖怎么会来找她?难道他知道了她和岑吟屿的关系?
在岑吟屿的眼中,岑起霖是一个根本没有尽到父亲责任的人,所以池枣对他的印象也很差。她不知道岑临北对岑吟屿的迫害,有没有这位父亲的示意,所以现在突然来找自己,池枣也十分震惊不解。
岑起霖来找她,应该就是知道了自己和岑临北的纠葛的,那么他现在来找她,是因为岑吟屿?
池枣不知道他的来意到底是什么,可是既然他是岑吟屿的父亲,她就有必要去见他一面。
虽然他们从未见过面,可是池枣却特别想知道,岑起霖来找自己,究竟是为了追究她的包庇的责任,还是要询问岑吟屿的事?
池枣走出了别墅,朝着对面的黑色汽车走了过去。
她刚刚走近汽车,里头就走出来乐三个壮硕的异能者,站在池枣的面前,眼神带着震慑之意。
池枣看了一眼关得紧紧的车窗,冷笑一声,道:“你们请我出来,现在又拦着我,算是什么道理?”
异能者们不说话,还是像座山似的挡在她的面前。
倒是汽车里传出了一道低沉的声音,道:“让池小姐过来吧。”
话音刚落,三个大汉便让开了一条路,还恭敬地对着池枣弯腰致歉,然后朝着汽车的外围走了几步,远远守在四周,却明确表现出要留给他们私人谈话空间的架势。
池枣沉默着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她关上车门,扭头看向身边的中年男人,眼里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困惑,道:“您是?”
岑起霖将池枣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见她长相柔弱,可气质却不俗,尤其是行动间自带一股凛凛之风,心中赞赏了一句。
可他的表情却仍然是冷酷的,听到池枣的话,他道:“不知道我是谁,池小姐就敢出来见我,胆色倒是不俗。”
池枣听了微微一笑,道:“这里是孙老的家门口,谁敢对我怎么样?我听到一个‘岑’字就出来了,我还以为是岑临北那家伙过来找茬了呢。”
她不客气地盯着岑起霖看了几秒,然后道:“不过你不是岑临北,那你是谁?为什么打着岑家的旗号来找我?”
岑起霖深深地看了池枣一眼,淡淡道:“不用在我面前装傻,以你对岑家的了解,就算没见过我,也应该听人提起过我。池小姐,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也不用再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
听岑起霖毫不留情地戳穿自己,池枣也不觉得尴尬。
她无所谓地笑了笑,道:“我认不认识您,其实并不重要。我只是很好奇,您为什么会突然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