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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河中淙淙水流淌,水花溅起三层浪,待到缠绵悱恻尽,我疲惫瘫软地躺在河边,似被载起双重磨的驴。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一身的青肿,代表河中的虐待。皓腕处、颈窝处、连脚指皆伤碎一片指甲......

    一身湿漉漉的,头发贴伏过颊畔,两颊由绯红转向惨白。爬过岸的美人鱼,不是凄婉地哀求,而是升起惩戒火苗......

    我嫁了风华,说过一生一世不骗,可刚成亲不久时,便出现个莫名其妙的妖怪,将我身子夺了去......嗅一嗅这一身奇怪的体味,闭上眼眸感触我这十七年来,从纯净无暇,到四处被逼迫地吃干抹净......

    有几回是我之情愿?有几次,我未曾以理智抗拒过?有几回我真放浪形骸?曾经试图哭,试图偷、试图以“笑”来故作无事,也曾走进过鬼门关......我低垂下头,感觉一身的脏,不会自尽、亦不唾弃我,我只想......

    “咳咳......”我咳了两声,那边‘啪’抛过来一件衣裳盖上我裸着的身子。转眉一看,男子的身体不再那般膨胀恐怖,却也精壮有力。麦色肌肤涔涔水珠淌下,精腰下着了条裤子,背拎过衣裳向前走,连一句道歉也不舍得撂,似乎吃我、啃我的肉,跟啃猪蹄没有多大的区别......

    “公子......”

    玄武不耐转过身,右眉梢上那荧绿的印记,看起来飞扬跋扈。那嚣张气焰,肉食强势,看的我肝火一瞬间上涨......

    “你便这般走了?”

    “不走,还留下来过年?”玄幻不耐烦瞥我一眼,又端倪半响,适才仔细看清我的长相。以极无耻赤-裸-裸的视线,盯注我颈子以上,再漂移向下,似乎这才明白,原来被他糟蹋的是个美人儿......

    “你是不是该留下点东西呢???”

    “给你留一个种?”

    “哈,种我便不要了,先把你的命留下!”我倏地翻起身,陡转间,白纱附体,紫霓裳裹过肩,红桃莲花靴踏上,腰系一条斑斓银色的月光链,长长坠到胯骨边,随盈盈莲步一点点地摇曳......

    发丝湿漉漉未绾,垂过肩胛弯曲几许,稍海藻般的诱惑,将古典精致的瓜子脸,衬托的冰雪玲珑,媚惑的很......

    “哦?你要爷的命?”

    “你说呢?”我走近他跟前,看他精光一抹,眼角绿光褶褶。一身精骨在跃跃欲试,似乎毫不遮掩他身体起的二次反映......

    玄武一把揽过我纤腰,咬住我耳朵,一口全吞了下,“爷的命不是那么好要的,你别自投罗网。”

    “爷,你姓甚名谁?”

    “玄武!!!”

    玄武听的耳熟,不知从何处听过。不过没关系,他死之前,至少知道他叫“玄武”,而不是张三李四卖猪肉的王老五......

    转瞬,我紫眸一凛,倏地剑出鞘,一瞬间将他从头劈下去,顿成了两半。然后倒退两步,眼眯一条线,拣起河里一块飘过的白石,边掂在手心,边瞟过去......

    “你安息吧!!!”我中指拨开他脑袋,从他肩边过。可他的臂膀,却一把箍住我。我这一细看,他竟没流半滴血。这不是普通妖物,而妖气甚大,连我的紫斩剑都伤不到他妖穴半许,怎可能???

    “你这贱人真毒!!!”

    “你才贱人。”我咬咬下唇,嫣红渗血一般。恨恨地小粉拳在握起,恨不能盯出他一身窟窿来......

    “想把爷劈成两半,你还真蛇蝎心肠。爷宠幸了你,是你的福气,你不知道这天上地下,多少个小蹄子想捞还捞不到。若不是爷中春毒了,谁稀罕你?”玄武又瞟了两眼,端起我下颌补道,“不过确有几分姿色,爷也没白要你,总要给你点补偿......”

    我撑开眸想见识见识,这秃鹰打算给我何补偿???我的补偿不多,只要他一条命,这等**贼,多一个太多,少一个不少......

    “这五两银子归你了......”

    “五两???”

    “本来想给你十两银子,当成你的打赏。可你又不是黄花大姑娘,身子也不清白,爷为何不能给你打五折?五两银子,收好了,别说爷亏待了你,你也收了!!!”他一席话,我几乎呆若木鸡。感觉他银子塞我手心,我无语凝噎......

    看他远去的背影,掂起手心这五两铜钱气的银子,彩绸猛地抛出去勒断他脖子。“该死,你这吝啬鬼!!!”

    他的头和颈子分家不须臾,便又自动回归原位。跟我挥手告别,“爷对你够客气了,别给脸不要脸小贱人。”

    “玄武!!!”

    “刚那是中春毒没办法,你再招惹爷,那就是你自找的了......”鹰王玄武便这般离开,只剩下一地散落的碎银子,加一加最多五两,减一减不够买一匹好马的......

    我这一股脑的怒气,冲过冠顶,靴子狠碾碎小白碎石,步履如凿,深深砸入,使劲地踢开银子......因为他的脸,我才踢的这般狠,踢的脚尖都痛了,亦是第一次如此痛恨银子,痛恨他那强势霸占和出手抠搜的臭德行......

    “玄武!!!”

    朱雀玄武?

    不对,好象在哪听过“玄武”二字。我耐住性子,细细地想了想,这才惊觉出“鹰王玄武”四个大字......

    刚刚那个吝啬无耻、下流的禽兽,是鹰王玄武!!!可惜待追出去几步,才发现他早消逝无踪,只残余脚下一根黑色秃鹰的华贵羽翼......

    即使这个玄武令我百般的厌恶,可不得不承认,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七妖都找到了,只差集齐七颗心便可大功告成,这千里迢迢的路,是否预计着很快便走到头了???喜悦、欣慰、惋惜、亦或是不舍???

    “老头,我们快见面了......”

    我揉了揉眉梢,闭上眼眸,沐浴于天幕下,想起那怪异不正经的师傅,多少年未见了,真有些想念他和我抢东抢西,揩我之油、被我揩油时的轻松场面了......

    闲暇地漫步,嗅着松子香,听有谁“啊”“啊”地咿呀,睁开眼皮一瞧,是那只大白雀!正依偎在树干边,身子倾斜着,腿半抻长,膝盖偏下布帛撕碎,有黑色的血溢出,像被毒蛇咬麻痹一般......

    狼狈成这般,他还不忘低眉瞥向铜镜,手捋捋凌乱的发丝。斜睨向我时,表情有一瞬的不可思议......

    “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不回来,怎知你被毒蛇咬?”我走近前,凝视他伤口,讥诮勾起唇奚落他,“苍天呀,大地呀,这何时天道轮回报应的这般快,真叫我措手不及呢!雀王殿下,叫肮脏的毒蛇咬,你做何感想?”

    羽翼将嘴一撇,冷哼,“幸好被蛇咬,不是被你咬。”

    “哟,嘴还真不饶人,看来真是报应没错......”我凝视他伤口,黑血汩汩地外透,并非一般毒蛇,我伸出手掌吸,毒血却顽固的很。“你还真没用,堂堂的雀王殿下,遇事连个法术也不会用。我知道你法术很烂,可连毒蛇也对付不了,你是花瓶、还是稻草呀?我看你,根本是个摆设,美丽的、毫无用处的摆设......”

    “你口臭呀?”羽翼靳了靳鼻子,伸手搪住我手臂,“别碰我,我这是给毒蛇精攻击的,你的手洗过没有?”

    “不止没洗过,刚刚上茅房出来,你嫌哦?”我眨了眨清灵如雨滴的双眸,执拗地将手覆上他伤口,故意迎刃而上。“真抱歉,你嫌也得碰,你不嫌更得碰,谁叫你是我手下的爱将之一,没到你归西的良辰!”

    我阴阴邪邪地抿起嘴唇,狠劲撕开他裤子,在他惊愕声中低下头,“再者,你当真以为我爱碰你?我宁可拔根鸡毛,也不爱碰你的雀毛!”即使嘴上得理不饶人,可我却还义无返顾地握住他腿,双唇压向他伤口,将他的毒血一口口地裹了出来,再卖力地吐出唇外,在嘴角边划下一道美丽的黑线......

    “你......”

    “碰都碰了,你就省点力气吧!”我撕下纱布给他包扎起来,再昏昏沉沉地站起身,牵住他手将他拉扯起来,将臂膀搭过我肩胛,令他的身体依托于我,“即使我是无敌的丑,即使你万般嫌我,可羽翼、你可欠我一回。”

    我并非冷酷、而是嫣然俏皮的笑,一瞬间似虹划过心田,令羽翼的心为之颤抖了下。转瞬,一股温暖汆入手掌,他似乎才发现,其实这个丑女、也不是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