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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生产
    董氏既然入宫, 便不再回去,只在青漓身边照料着, 等她生产完再归家。m.. 移动网

    皇帝虽然稳当, 做父亲却也是头一遭,也很愿意叫颇有经验的岳母在侧照料, 免得他们家小姑娘又出什么幺蛾子。

    等进了八月, 天气也稍稍透出了几分秋日的凉意,不像此前那样炎炎,青漓的日子也跟着好过了起来。

    她有孕足足九月, 肚子已经很大, 无论是诊脉的太医还是摸胎的产婆,都说最多半个月, 孩子就能降生了。

    大抵是因为足月了,孩子在青漓腹中,反倒不像此前那么爱动, 刚刚这样的时候她还有些担心, 太医与稳婆都说正常, 也就释然了。

    到了这个时候, 她吃的也略见少些——都说她肚子有点儿偏大, 诊脉之后确定不是双胎, 那就是孩子偏大了。

    青漓还是头一胎, 要是再多吃点,最后孩子太大,生的时候只怕要遭罪, 为此,还是小心些为妙。

    要做母亲自然是极欢喜的好事,但换过来说,她心里也有点慌。

    生孩子的时候,会不会特别疼?

    万一生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又该怎么办?

    她知道不该去想这些,可还是忍不住。

    同青漓这个准妈妈一样,皇帝心里也或多或少的有些担忧,只是他毕竟年长,是小妻子的顶梁柱,所以不敢表露出来,叫她知道罢了。

    面上一片平静,他只默默的为她打气。

    董氏对于女儿心中忧虑也能猜出几分,唯恐她心里头压抑,也是不停的安抚。

    太医与稳婆预测的生产日子是八月中,为图稳妥,等到八月初,皇帝就叫太医与稳婆在宫里候着了。

    可是,叫他们心急的是,等过了八月中,到了八月十九这日,青漓也没有要发动的迹象。

    这下子,无论是皇帝还是董氏,心里头都有点发愁,只是怕叫青漓忧心,所以没敢说出来,只面上云淡风轻的安慰着。

    青漓自己倒是还好,该吃吃该睡睡——孩子不急着出来,别人急有什么用?

    皇帝的心态大概并不如她好,夜里睡不着,出去转了几圈儿,第二日就有些咳嗽。

    要是换了别的时候,这点儿小毛病他也懒得理会,过几日就好,可眼下小姑娘快生了,他唯恐是染了风寒之类的病症,也怕传给她,就叫太医去看了。

    事实也证明,那果然是风寒。

    如此一来,皇帝自然不能在清凉殿陪着青漓,便吩咐人收拾他的用具,重新回了宣室殿去住。

    这病来的不是时候,他怕是不能去见小姑娘,再惨一点儿,怕是连孩子降生都见不着。

    青漓心知这不是什么重病,倒也不担心,只是觉得他不在身边,心里头也跟着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么一样。

    董氏见她有时候魂不守舍的样子,也会笑话她:“这么要好,离开几日都不行?”

    “嗯,”青漓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应了:“成婚之后,我们还没分开过呢。”

    董氏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倒是也能明白,揶揄的看她一眼,道:“就分开几天,不能怎么着的。”

    青漓有点脸红,没有说话,只轻轻“嗯”了一声。

    腹中的孩子委实是不叫人省心,怀着他的时候成天在动,片刻也不安生,这会儿倒是动的少了,却也有了新的问题。

    眼看预估的产期都过了,它却始终没有动静。

    青漓即使在前世看过类似的例子,心里头却还是觉得有些忧心。

    皇帝不在,董氏又不能与她同居一塌,到了晚上,便只有她一个人在床上,睡不着的时候,就忍不住想些有的没的。

    孩子毕竟是在她肚子里,青漓隐隐约约的也能有点感觉——出生的日子就是最迟,也不能出了九月。

    有点可惜,要是八月十五中秋出生,那生日该有多圆满呀。

    不过也一样,无论什么时候出生,她都一样的喜欢。

    说起来,青漓是四月的生日,皇帝是九月的生日,这个孩子应当是八月的生日,如此一来,一家三口之中,还是皇帝的生日最小。

    她不知不觉的翘起了唇角,摸摸肚子,忽然想起一个挺好玩儿的事情。

    ——这孩子,不会是想再拖几天,好叫自己同父皇一样,当个天蝎吧?

    别拖了,还差的远呐。

    一想起这个可能,她不由得笑出了声,正乐不可支呢,就听有人轻声唤她:“妙妙?”

    是皇帝的声音。

    青漓大着肚子不好起身,也就躺着没动,轻声问了一句:“——衍郎?”

    “嘘,”皇帝也没掌灯,绕着墙边,偷偷摸摸的过来,隔着一层帷幕,向她道:“小声点,别惊动了别人。”

    青漓几日不见他,就觉念的厉害,也不掩饰,只可怜巴巴的道:“衍郎,我想你了,孩子也想你。”

    “你们都要乖,”皇帝低声抚慰道:“朕也想你们,太医说朕还要过两日才好,但朕自己觉得应该没事了,就来看看你们。”

    青漓每日的消息自然都有人传过去,现下见了,她也不多说,只是道:“都很好,衍郎放心吧。”

    “那就好,”皇帝不想惊动外头守夜的宫人,便压着声音,道:“虽然每日都听人说你安好,但终究不如终究见着宽心。”

    语淡情浓,青漓自然明白,心里头甜蜜蜜的,她正想说话,却听隔壁董氏的声音隐约传来:“妙妙?你是在说话吗?”

    皇帝病虽好了大半,却也是偷偷摸摸过来的,自然不敢惊动人,一时间,只蹑手蹑脚的不做声,等着青漓回应。

    青漓吐了吐舌头,连忙道:“没有没有,我自言自语呢。”

    “还不早些睡,”董氏叮嘱她:“熬夜的话,第二日会没精神的。”

    “知道了知道了,”青漓应道:“这就睡。”

    “也不是有很多话要说,”皇帝低声道:“只是想来见见你,朕这就走了。”

    青漓怕惊动董氏,也不再多说,只乖乖的应了一声:“唔。”

    皇帝微微一笑,不再多说,靠在墙边,小心翼翼的往外头走了。

    在青漓的印象中,他一直都是高大挺拔的,现下这般小心的样子,倒是真真难得。

    盯着他背影看了几眼,她心里头的坏水儿咕嘟咕嘟冒起了泡儿,拿起自己身边的香囊,在帷幔上掀开一条缝,用力扔到了桌案的水墨画玉壶春瓶上。

    那香囊里头并无香料,而是用来压枕的真金真银,骤然碰到瓷器上头,当即发出一声脆响,青漓适时地喊了一句:“有老鼠!”

    皇帝背影一僵,心知她是有意使坏,暗地里一咬牙,也不回头,就急匆匆走了。

    青漓躺在床上,捂着肚子无声大笑,闻音而来的几个宫人连声问她:“在哪儿呢,娘娘可曾被吓着?”

    “我刚看见那儿有团黑影,”青漓向她们解释:“原是看错了,没事了,且退下吧。”

    几个宫人对视几眼,一脸莫名的退了出去。

    青漓深感自己欺负了皇帝一回,美滋滋的想了一会儿,就躺在床上睡下了。

    等再过两天,皇帝大好之后,见了她也只是轻轻在她脸颊上拧一下,居然没有报复回去。

    大概是转性了。

    青漓觉得,她叱咤风云骑在皇帝头上的日子,大概快要到了╭(╯^╰)╮。

    八月二十四这天,夫妻俩正一道用午膳,青漓嘴里头刚刚才咽下去一只丸子,就觉得肚子一疼,什么东西流了下来。

    皇帝这几日格外注意,见她面上神情一变,就明白几分:“要生了?”

    青漓半靠在他身上,点头道:“应该是。”

    ——可算是要生了。

    四下里的内侍宫人都早有准备,有去吩咐人准备东西的,有去请太医产婆的,四下里忙碌起来。

    董氏过去扶住青漓,轻声安慰道:“无妨的,妙妙是足月,身子也康健,很快就能生出来。”

    皇帝也怕她不安,可一时之间,千言万语也难以言表,只用力捏捏她小手:“放心吧,朕在呢。”

    青漓肚子疼的不算是太厉害,尚且有气力说话:“郎君宽心,我无碍的。”

    毕竟是早有准备,产婆来的很快,董氏与几个宫人搀着她上了塌,就觉她裙子已经湿了,心中倒是微微一松。

    ——要是连羊水都没破,还不知要熬多久呢。

    为首的产婆年岁摆着,经验也足,知道这是皇后头一胎,无论皇子公主,她们必然都是有赏的,可若是出了篓子,只怕全家的命都得填进去。

    过来的时候她内心还有些担忧,伸手去探时,却松一口气,向董氏解释道:“夫人宽心吧,娘娘已经足月,养的也好,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开了四指,如此生的也快,受不了多少罪。”

    董氏生育过三个,懂得也多些,听产婆如此说,就放下心来,到青漓身边去,低声为她打气:“妙妙福气厚重,这么短的时间久开了四指,别怕,很快就能生下来了。”

    青漓觉得疼,但也是能忍受的那种疼,若是喊出来,只怕反倒会消磨力气,如此一来,倒不如老老实实的忍着。

    宫口开得很快,宫人取了帕子与她咬着,几个产婆半伏着身,动作轻柔的将孩子往下推,董氏在侧握住她的手,无声的给她安慰。

    为首的产婆额上已经出了汗,脸上神情倒是不紧张:“娘娘用力些,奴婢已经能摸到头发了。”

    青漓咬紧了帕子,狠狠用了一回力之后,就觉腰与下边都生疼,正想松一口气,就听那产婆说:“娘娘别停,见着头了,再一回就能出来!”

    她一说这话,青漓便是没力气了,也能再挤出几分的,口中帕子被她咬的死紧,与母亲紧握的手也顾不上控制力气,她使出了浑身力气,随即便觉有东西自下身滑了出去,一口气一泄,便瘫倒下去,大口的喘息。

    她筋疲力尽,就听见有孩子的哭声响起,四下里是贺喜的声音,董氏在她边上,一面为她擦汗,一面欢喜道:“是位小皇子。”

    青漓委实是太累了,只听了一句,就合上眼,心满意足的睡下了。

    她是午后生的,等到转醒时,却已经是深夜,四下里光线微暗,却有一种昏黄的温柔。

    皇帝正坐在床边守着,目光在她面上与身边的小襁褓上来回移动,面色虽平和,眼底却是掩盖不去的喜意。

    见她醒了,他伸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又向她道:“妙妙,朕要谢谢你,为朕这样辛苦。”

    “哪里说得上辛苦,”青漓精神虽足,身体却还是有些累,只低声道:“这也是我的孩子啊。”

    “你大概还没见过他,”皇帝站起身,帮着青漓小心的往上靠靠,又将床上的小襁褓往她面前挪了挪:“是个小子,还挺重,刚刚吃了奶,正睡着呢。”

    正是八月,内殿里倒也不冷,包裹住他的小被子也不厚,只是内殿灯光太暗,看不太清他小脸。

    皇帝注意到她的目光,便解释道:“他还太小,又不适应光,太医说,内殿还是暗一些为好,别伤到他眼睛。”

    “那就别掌灯了,我这样看看就好。”青漓忍着身体的不适,低头细看他面容,大抵是过了几个时辰的缘故,不再是红彤彤的小猴子,倒是白嫩嫩的,大哥的孩子刚出生时她也见过,还是红红的呢。

    毕竟才刚刚出生,五官稚嫩的很,又没有睁眼,也看不出是像谁,但即使是如此,青漓也很高兴了。

    他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她还在心里暗暗嫌弃他总是动,也抱怨着出生之后要打他,可现在,这么小小软软的一团,合着眼睡的正香,她只看着,都觉爱的厉害。

    这是她和心爱男子生的孩子啊。

    皇帝低头瞧着刚刚出生的儿子,心里也是欢喜,想了想又问她:“饿不饿,可要用点东西?”

    “有点,”因为肚子一下空了,青漓骤然还有些不适应,看一眼皇帝,道:“想吃点清淡的。”

    无需皇帝吩咐,便有候在帷幕后的宫人去准备,青漓盯着身边的小人儿看了一会儿,又问皇帝:“他饿不饿,有没有吃东西?”

    “乳母都是早就找好的,”皇帝握住她手掌,道:“他老早就吃过了,你且顾自己就是。”

    “嗯,”青漓温柔的看着身边的儿子,只觉满心都是软的,顿了一顿,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同皇帝道:“在过几日,我要自己喂他。”

    生完孩子几日才会下奶,青漓此前还不觉,现在却只想自己照顾自己的孩子,完全不想假他人之手。

    皇帝既不说赞同,也不说反对,只是微微一笑,靠近她,道:“你喂他,谁喂朕?”

    青漓被他这句荤话惹得脸红,伸手打他一下,却牵连了自己身体,疼的“哎呀”一声。

    皇帝听她叫的可怜,连忙叫她躺下了:“严不严重,可要叫个太医过来?”

    “没事儿,”她老老实实的躺下,看皇帝脸上难掩的急切与心疼,反倒去安慰他:“就是牵了一下,养一阵子就好。”

    “好孩子,”皇帝低下头,很爱怜的亲亲她:“辛苦你了。”

    青漓拉住他衣袖,看向一侧躺着的儿子,道:“晚上,能不能叫他留在这儿?”

    她笑着看看他,目光中是母亲特有的温柔:“不想叫他离开我。”

    皇帝正是心疼的时候,自然是应了:“好,不止他在这儿,朕也在这儿,好不好?”

    青漓欢欢喜喜的点头:“好。”

    中宫得子是大事,不只是宫中,便是在金陵,也是头一份的。

    魏国公府的人自然是最紧张的,自从青漓产期临近开始,他们就开始忧心,直到宫中传来消息,皇后诞下皇长子,才算是松一口气。

    这样的大喜,也不必去忌讳什么,当日夜里,魏国公府便摆宴,广邀金陵诸府。

    国家立储,首位的自然是嫡,随即才是长,皇后所出的这位皇子既嫡又长,倘若不出意外,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君主。

    这一日晚宴,魏国公府的客人自是极多,送上的礼也极厚重。

    魏平遥有些担忧,暗地里问了魏国公一句:“是不是不太好?万一陛下多想……”

    “放心吧,”魏国公宽慰儿子:“皇后得子这样的喜事,陛下怕是最高兴的,我们便是如此,也碍不到什么。

    再者,皇后是我幼女,是你胞妹,她生了嫡出的皇长子,咱们若是苦着脸不高兴,那才是怪呢。”

    魏国公年岁在,经历也足,魏平遥自是不再多说。

    如此过了三日,便是小皇子洗三。

    此前皇帝便有言,邀请英国公太夫人入宫操持,这话自然不会做空。

    太夫人生的慈祥,同魏国公府关系也好,先去拜见了皇后,随即才见了新生的小皇子,见了他模样,连连夸青漓有福气。

    青漓在坐月子,自然是听不着的,可皇帝听得高兴,董氏在侧也高兴。

    皇帝早早便为小皇子定了名字,元景,衬着洗三之礼,一道公布出去。

    伴随着皇长子诞生的大赦天下,与另一道圣旨同发。

    ——正式册封降生仅三日的皇长子萧元景为晋王。

    大秦旧制使然,极少会在皇子年幼时册立储君,往往是先行封王,随即再行册封。

    而晋王这个称号,则是最有指代性的王爵。

    晋者,亚日也,在某种程度上,本身就有隐约的储君意味,大秦的历代之中,这几乎是太子的别称。

    先帝被确立东宫之前是晋王,英宗被确立东宫之前是晋王,再往前数,成宗被册立之前也是晋王。

    想着初八宫宴那日,皇帝口中说的小太子,一时之间,众人心底都有了一个估量。

    等晋王殿下再大些,陛下只怕就会明旨册封太子了。

    说起来,这位晋王倒真是有福气。

    从皇后的肚子里出来,没有任何竞争的嫡长子,出生才三天的小娃娃,就已经凌驾于许多人之上了。

    世间人累死累活一辈子,也不如人家投一个好胎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比起福气,还是皇后要更浓一些。

    出身簪缨世族的开国公府,父亲是当家国公,母亲是诗书传家的清贵出身,嫁的是万人之上的天子,成婚没多久就传出好消息,现下连一年都没有呢,儿子都生下来了。

    人比人,气死人啊!

    恪太妃坐在内殿,手里的帕子都要搅碎了,既不满,又心闷。

    自己儿子一把年纪了,连个封爵都没有,别人见了,也是干巴巴的叫一声七王。

    可是那小皇子呢,才出生三天,就封爵晋王,眼前着鹏程万里。

    两下里一对比,当真是叫人心塞。

    张太妃坐在她的身边,或多或少的看出她几分心绪来,面上不显,心里头直撇嘴。

    废话,你儿子是庶出,能在当年的变故中留下一条命就不错了,现在怎么还挑三拣四?

    那是皇帝好容易盼来的嫡长子,眼珠子心尖子,你怎么去比?

    还是坐在恪太妃身边的赵华缨轻声开解:“母妃可是羡慕了?无妨,再过几月,您也能有乖孙呢。”

    她运道好,嫁进七王府里去几月后便有了身孕,加上还是恪太妃的侄女,倒是得宠。

    恪太妃看一眼她还没凸起的肚子,心里舒畅了一点:“你也算是有福气的,比府里头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要好。”

    赵华缨面上带笑,轻轻应了声,心底却也有不忿与无力。

    她运气好?运气最好的,应该是皇后才是。

    她曾经以为历史是可以被改变的,可是扑腾了一阵子之后,终于发现自己的无能为力。

    眼见着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宣圣帝诞生,并确实在洗三这日封王,就更加加深了她心中的恐慌。

    运道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法儿说,有人天生福星高照,有人天生厄运连连。

    皇后的福气可不止于此,晋王才是头一个,据史书记载,人家一气儿生了四个儿子呢。

    真的想去跟她比,岂不是要被气死?

    作者有话要说:  黄桑:尼玛!送子观音请的太多,赖在家里不走了!

    嗯,小太子既是妙妙的神助攻,也是妙妙的贴心小棉袄,说起来,他才是妙妙最大的外挂︿( ̄︶ ̄)︿

    厚着脸皮再求一波,隔壁的第一不可负卿卿在日更呐,你们真的不来一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