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防盗章节, 看到的小可爱过两天再来刷新哟=v= 沈悦之:“……咦。”
她惊讶地转过身子, 去看自己的同桌。
谢青阳的眼睛很好看,或者说她五官中的每一个都和好看,组合在一起时又有一种别样的韵味。
说句夸张的, 沈悦之是在看过谢青阳第一眼后, 脑子里才有了生动形象的、学名“气质”的概念。
这种感觉很玄妙,就好像是海伦·凯勒第一次被家庭教师引导着触碰花园中的水流,感受潺潺凉意滑过指缝。更像是那之后老师教她单词,年幼的海伦努力记忆, 然后老师告诉她, 这就是思考。
沈悦之穷尽自己仅有的一点儿课外阅读量, 总算大致描述出当时自己看到谢青阳的心情。
不过这会儿, 她的更多注意力还是放在新同桌刚刚的话上。
她看着转校生的鼻梁,一直到谢青阳无语地讲:“隐形眼镜。洗澡的时候不能带。”
沈悦之这才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色:“这样。”
她当然知道。
谢青阳平常上课全无障碍,坐在第五排也能好好记笔记。而她有说在澡堂里什么都看不清,这当然是因为戴着隐形。
这样的念头明明在谢青阳话音落下时就冒出来,可沈悦之大约是在那一刻稍微走了下神,盯着转校生看得太久,才让谢青阳误会, 觉得她转不过弯来。
误会也挺好的,沈校霸在心中拍板,不然要怎么解释自己一直盯着人家看?
谢青阳提醒她:“做作业吧。”
沈悦之回过神, 朝她笑一下, 头发上滑下的水珠让她肩上多了一片水渍。按说这个造型实在很不潇洒, 可大约是因为沈悦之这个人……
谢青阳递给同桌一张纸:“把头发最下面的水擦一擦。”
沈悦之:“啊,谢谢。对了,你多少度啊?”
“四百多一点儿。”谢青阳报出一个模糊的数字。接着,她的唇瓣微微抿起一些,不知道是不是沈悦之的错觉,她总觉得新同桌唇角是有一丝弧度的……然后,沈悦之听见谢青阳说:“今天从澡堂出来时看到你还在打球。”
沈悦之又含了一块饼干。
谢青阳:“挺厉害的。”
沈悦之偷偷地笑。
谢青阳:“不过晚饭吃这个还是不太好,你平常也这样吗?”
沈悦之忙道:“没有,平常都是最后那十几分钟去吃饭的,不过今天去洗澡了。”说着说着,她往旁边曲璐璐的方向看了看,“其实一起玩的那帮人……关系都挺好,但他们心特大,连着两三天不洗,也不觉得身上一股汗味儿。”
谢青阳似乎是忍俊不禁,再一想,如果是自己和一帮浑身臭汗的男生混在一起,大约早不能忍。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假设本来就不成立。
沈悦之还在絮絮叨叨;“其实没什么,一般都是曲璐璐给我带俩馒头的。”
谢青阳一顿。
沈悦之:“没想到你会给我带这个哈哈哈。”
谢青阳想了想,觉得还是告诉她:“刚刚曲璐璐进来的时候好像是带着什么东西,你问问他?”
第一节晚自习结束,沈校霸吃得有点撑。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倒在桌上,看摊在桌面的作业。数学还在讲不等式,只是这两天已经把重点放在一些比较偏的题型上。
当然了,她到现在都没发觉谢青阳有什么不会的东西。倒不是说对方平常每一次作业都能全对,但沈悦之总觉得,如果让谢青阳去考嘉明高二期末的卷子,她的成绩一定不止573。
下节晚自习是政治辅导课,老师来了以后,说:“昨天交上来的作业里有几道题的错误率比较高,咱们来讲讲。”
沈悦之心不在焉地翻起《五三》,耳边是政治老师的絮叨:“首先是选择题第三道——”
哦,她选错了。
看着纸页上鲜红的叉,沈悦之的态度终于端正了点。她象征性地拿出红笔,准备记些笔记,又拿起放在桌角的酸奶吸一口,快要喝完了,小纸盒里发出一阵阵“刺啦”声。
谢青阳可真没给她省钱,选的是学校超市里最贵的一种。
还是黄桃味,的确挺好喝的。
晚自习是五十分钟,比白天上课稍长一点,被政治老师占得满满当当。
沈悦之自己都觉得自己底子太差,但仍有两三道题是她做对且理解的,被政治老师放在黑板上讲。
她想起谢青阳之前说的那些话,扪心自问,真的来得及吗?
在老师讲自己会的题的功夫,沈悦之学新同桌,在桌上摊开语文作业。
除了《五三》之外,老师还会每天布置一篇默写。她倒是蛮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一旦做需要动脑子的作业就要想半天,很可能会因此跟不上政治老师讲题的速度。默写课文倒是没问题,实在不行就抄嘛,再说,也不是真的一篇都默不出来。
写着写着,沈悦之的心情甚至越来越好。明天周六,终于可以放学回家=v=
她课间和谢青阳搭话,问:“你家在哪儿啊?”
谢青阳淡淡道:“省图旁边。”
“省图书馆……?”沈悦之回忆一下,自己上次去哪儿似乎还是小学时候,被爷爷领着。
隔了太久,按说记忆应该十分模糊,但省图隔壁就是江城最大的商城,那里几乎可以算整个城市最繁华的地段,沈悦之放假时也常去逛街。
沈悦之目露感慨:“同桌,看不出来啊,你家这么壕。”
谢青阳:“……没,隔了一站路,离商业圈更远。”
高咏看了他一眼,一秒get到这个第一名主要是英语和文综拔尖,数学成绩相比来说要差一些。他还是笑眯眯的,说:“都请都请。好了,都打起精神了吧?开始上课。”
谢青阳默默从桌子上爬起来。
沈悦之有点担心地看着她,问:“同桌,如果你不小心睡着的话,要我叫你吗?”
谢青阳还没来得及回答,数学老师就从讲台上丢过来一根粉笔。粉色的短短一截,砸在沈悦之桌子上。
沈校霸抬头一眼,高咏高老师对她道:“第五排的这个同学,上来把昨天作业的最后一道题做一下。”
沈悦之:“……”
谢青阳忍俊不禁,嗓音轻快很多:“好了,去吧。”
沈悦之只好磨磨蹭蹭地拿上《五三》,走到黑板前。她倒是做完作业了,可昨天时间太晚,又觉得自己应该不会那么倒霉,总被叫上黑板,就没有对答案。
现对是来不及了,好在她坐第五排,从座位走到讲台还有一段距离。沈悦之一路瞄着其他同学的《五三》,心想,昨天好像还做对了。
实在太难得,她忍不住想笑。
沈悦之嘴角挂着一抹弧度,拿出小半个黑板漂亮的粉笔字。
写到一半儿突然发觉,之前早读时语文课代表的字还留在上面。
她一顿,正好旁边的高咏老师也发觉这点,转过身去和下面人说:“今天谁值日?”
有个女生弱弱地举起手:“之前课间太困,眼睛一闭一睁,十分钟就过去了。”
数学老师拿着板擦,随手把那几个字擦掉,示意沈悦之继续写。擦完以后他对负责周二擦黑板的女生道:“那我就不给你们班主任举报了。对了,你们如果还困的话可以吃点儿东西,别被纪检看到就行。”
一群人惊悚莫名。
数学老师坦坦荡荡:“给你们讲啊,我高二的时候腰围只有一尺九……”
下面的学生:“嘁——”
高咏:“结果高三念完,一上称,体重一百五。就是上课的时候吃零食吃的。”
文科班女生多,一群女孩子搓了搓胳膊,委婉地表示自己对这个提神的法子敬谢不敏。
数学老师又说:“高二期末数学考了多少来着,好像是二十五六吧。高考的时候……”
台下的学生:“什么!二十五六?”
数学老师:“你们猜我高考的时候考了多少啊?”
台下:“一百五!”
数学老师笑眯眯道:“猜对了。”
台下:“天啊……”
不得不说,虽然这老师看起来一直都在不务正业地插科打诨,可被他几句话闲聊下来,连谢青阳都觉得不太困了。
正好沈悦之在黑板上写完了自己的解题过程。她放下粉笔,拿着书走下黑板,看谢青阳似乎比刚才有精神得多,顺口问:“同桌,我有写错什么地方吗?”
谢青阳正要开口,一抬头,就对上数学老师的视线。
谢青阳:“……”
她目视前方,假装自己在认真听课,丝毫不受自己同桌这种黑恶势力的打扰。等数学老师低头拿粉笔,才小声说:“没有。”
沈悦之心满意足。
数学老师也挺满意:“做的还行,上礼拜你还是拿你同桌的《五三》上来的呢,看来这周是回去有认真学。大家都会这道题吗?会的话就不讲了。”
台下大部分学生:“不不不老师你还是讲吧。”
沈悦之:“什么?他居然看出来了?”
她扭过头看谢青阳,结果转校生还是一副严肃正经的样子看着黑板。
沈悦之内心瑟瑟然,心想,自己这莫不是失宠了。
课间时,孙敏的同桌问她:“敏敏,你不是和沈悦之一个宿舍的吗,她这礼拜晚上回去有学习吗?”
孙敏也有些震惊于悦哥哥的飞速进展:“没啊,就和平时一样。”
同桌感慨:“难道就是因为和谢青阳坐一块儿了吗……”
孙敏道:“张茂彦和王萱的同桌也没有进步这么快啊,嗯,应该还是因为悦哥真的努力了吧。”
她同桌点点头,说:“哎敏敏,我给你背《湘夫人》吧。”
第二节课还是数学,高咏开始讲下一个专题。谢青阳照例在桌子上放了页单词,沈悦之则姿态特别端正地记起笔记。
一边记一边偷偷瞄谢青阳,心里还是有些羡慕自家同桌可以这么云淡风轻。
这倒不是说转校生真的不听课了。谢青阳也在听,也在跟着数学老师讲课的思路记概念记例题。但对于这些自己早就会的知识点,她的确没过太多脑子。高咏把题抄完、留给大家思索的几分钟时间,全部被她拿来背单词。
隔壁的高三一班是个理科班,不知是不是老师自带的扩音器的问题,女老师中气十足的嗓音时不时透过墙壁传来:“氧化钠变成过氧化钠的条件是什么?怎么这种问题到现在还错,你来说说。”
接下来似乎是学生在回答问题,安静了一会儿,可不久后又响起女老师的声音:“对了,条件是加热,这个一定不能忘。还有,过氧化钠怎么转变为氧化钠?”
又安静了一会儿,女老师才说:“你们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呢?过氧化钠没法转变为氧化钠!记住了吗?”
班里的一群文科生默默道:“记住了。”
站在讲台上的数学老师:“记住什么了?”
文科生们:“过氧化钠不能转化为氧化钠……啊不对,如果甲一定能推导出乙,乙不一定是甲推导出的,那甲就是乙的充分条件。”
高咏老师捏一捏粉笔,问:“上礼拜这节课是不是也听到隔壁那个老师的声音?”
一群学生回忆了下:“太久远了,不记得了。”
数学老师:“你们这什么记性。还记不记得sin是正弦还是余弦?”
台下沉默了几秒,张茂彦答:“正弦。”
数学老师做了个吐血的动作,台下大笑。
高咏又正经起来,继续问:“那你们上别的课的时候呢?有没有听到这个氧化钠?”
一群学生:“好像没有。”
高咏又捏一捏粉笔:“行,我下课去和那个老师沟通沟通。”
有好事的学生笑嘻嘻问:“老师,师母知道你要去和女老师沟通吗?”
数学老师看他一眼:“当然不知道了,怎么能让她知道呢。”
说笑了一阵,课堂中心重新转移到那些知识点上。
这一个专题的内容不难,课上大部分时间还是用来做题。但简易逻辑方面的题往往需要和其他专题相结合,数学老师就顺便带他们复习了很多各种公式。
一节课下来,众人少说都在笔记本上记了四五页。下课铃响时,不少人还在奋笔疾书。
高咏高老师放下粉笔,头顶的一小撮白毛在粉笔灰的衬托下显得似乎没那么白了。他正正经经地说:“今天回去的作业就是把《五三》这一课的习题做了。还有,下课之前,我想要赋诗一首。”
下面众人:“诶?”
高咏:“每逢周二数学课……”
一群学生:“……”
高咏:“都能听见氧化钠。”
学生们:“……”
高咏:“声音洪亮震我耳。”
学生:“你开心就好。”
高咏:“让我非常的自卑。”
在他说出这首打油诗的同时,谢青阳翻开了自己的日记本,在上面写:
july25/tuesday/sunny
数学老师来嘉明教课真是可惜了,他如果在新西方,应该也是一个“名师”。
一群学生捧场地喊:“好诗,好诗!”
高咏一笑:“好,下课!”
谢青阳继续写:
褒义。附中很少有这样的老师,不过在new occidental倒是遇到过。
很会调动课堂气氛,虽然看似闲聊的时候很多,但也把需要讲的部分讲完了。
不过也不能说在嘉明不好,毕竟是公办学校,福利应该比xxf强很多。
她想了想,把那首打油诗也写在了下面,然后阖上日记本。
做完这些,谢青阳抬起头,问沈悦之:“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谢青阳很不在意地说:“哦,我近视,洗澡的时候眼前都是糊的,所以没什么。”
沈悦之:“……咦。”
她惊讶地转过身子,去看自己的同桌。
谢青阳的眼睛很好看,或者说她五官中的每一个都和好看,组合在一起时又有一种别样的韵味。
说句夸张的,沈悦之是在看过谢青阳第一眼后,脑子里才有了生动形象的、学名“气质”的概念。
这种感觉很玄妙,就好像是海伦·凯勒第一次被家庭教师引导着触碰花园中的水流,感受潺潺凉意滑过指缝。更像是那之后老师教她单词,年幼的海伦努力记忆,然后老师告诉她,这就是思考。
沈悦之穷尽自己仅有的一点儿课外阅读量,总算大致描述出当时自己看到谢青阳的心情。
不过这会儿,她的更多注意力还是放在新同桌刚刚的话上。
她看着转校生的鼻梁,一直到谢青阳无语地讲:“隐形眼镜。洗澡的时候不能带。”
沈悦之这才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色:“这样。”
她当然知道。
谢青阳平常上课全无障碍,坐在第五排也能好好记笔记。而她有说在澡堂里什么都看不清,这当然是因为戴着隐形。
这样的念头明明在谢青阳话音落下时就冒出来,可沈悦之大约是在那一刻稍微走了下神,盯着转校生看得太久,才让谢青阳误会,觉得她转不过弯来。
误会也挺好的,沈校霸在心中拍板,不然要怎么解释自己一直盯着人家看?
谢青阳提醒她:“做作业吧。”
沈悦之回过神,朝她笑一下,头发上滑下的水珠让她肩上多了一片水渍。按说这个造型实在很不潇洒,可大约是因为沈悦之这个人……
谢青阳递给同桌一张纸:“把头发最下面的水擦一擦。”
沈悦之:“啊,谢谢。对了,你多少度啊?”
“四百多一点儿。”谢青阳报出一个模糊的数字。接着,她的唇瓣微微抿起一些,不知道是不是沈悦之的错觉,她总觉得新同桌唇角是有一丝弧度的……然后,沈悦之听见谢青阳说:“今天从澡堂出来时看到你还在打球。”
沈悦之又含了一块饼干。
谢青阳:“挺厉害的。”
沈悦之偷偷地笑。
谢青阳:“不过晚饭吃这个还是不太好,你平常也这样吗?”
沈悦之忙道:“没有,平常都是最后那十几分钟去吃饭的,不过今天去洗澡了。”说着说着,她往旁边曲璐璐的方向看了看,“其实一起玩的那帮人……关系都挺好,但他们心特大,连着两三天不洗,也不觉得身上一股汗味儿。”
谢青阳似乎是忍俊不禁,再一想,如果是自己和一帮浑身臭汗的男生混在一起,大约早不能忍。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假设本来就不成立。
沈悦之还在絮絮叨叨;“其实没什么,一般都是曲璐璐给我带俩馒头的。”
谢青阳一顿。
沈悦之:“没想到你会给我带这个哈哈哈。”
谢青阳想了想,觉得还是告诉她:“刚刚曲璐璐进来的时候好像是带着什么东西,你问问他?”
第一节晚自习结束,沈校霸吃得有点撑。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倒在桌上,看摊在桌面的作业。数学还在讲不等式,只是这两天已经把重点放在一些比较偏的题型上。
当然了,她到现在都没发觉谢青阳有什么不会的东西。倒不是说对方平常每一次作业都能全对,但沈悦之总觉得,如果让谢青阳去考嘉明高二期末的卷子,她的成绩一定不止573。
下节晚自习是政治辅导课,老师来了以后,说:“昨天交上来的作业里有几道题的错误率比较高,咱们来讲讲。”
沈悦之心不在焉地翻起《五三》,耳边是政治老师的絮叨:“首先是选择题第三道——”
哦,她选错了。
看着纸页上鲜红的叉,沈悦之的态度终于端正了点。她象征性地拿出红笔,准备记些笔记,又拿起放在桌角的酸奶吸一口,快要喝完了,小纸盒里发出一阵阵“刺啦”声。
谢青阳可真没给她省钱,选的是学校超市里最贵的一种。
还是黄桃味,的确挺好喝的。
晚自习是五十分钟,比白天上课稍长一点,被政治老师占得满满当当。
沈悦之自己都觉得自己底子太差,但仍有两三道题是她做对且理解的,被政治老师放在黑板上讲。
她想起谢青阳之前说的那些话,扪心自问,真的来得及吗?
在老师讲自己会的题的功夫,沈悦之学新同桌,在桌上摊开语文作业。
除了《五三》之外,老师还会每天布置一篇默写。她倒是蛮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一旦做需要动脑子的作业就要想半天,很可能会因此跟不上政治老师讲题的速度。默写课文倒是没问题,实在不行就抄嘛,再说,也不是真的一篇都默不出来。
写着写着,沈悦之的心情甚至越来越好。明天周六,终于可以放学回家=v=
她课间和谢青阳搭话,问:“你家在哪儿啊?”
谢青阳淡淡道:“省图旁边。”
“省图书馆……?”沈悦之回忆一下,自己上次去哪儿似乎还是小学时候,被爷爷领着。
隔了太久,按说记忆应该十分模糊,但省图隔壁就是江城最大的商城,那里几乎可以算整个城市最繁华的地段,沈悦之放假时也常去逛街。
沈悦之目露感慨:“同桌,看不出来啊,你家这么壕。”
谢青阳:“……没,隔了一站路,离商业圈更远。”
沈悦之:“……哦。”
学校门口这会儿正排着长队,一堆归校的学生在队伍里嘻嘻哈哈,等纪检检查。
纪检则一个个拿出查高考考场的架势,用金属探测仪在学生们身上晃来晃去。这之后,学生还要打开自己的书包,展示里面的东西。
沈悦之和曲璐璐先到一边签到登记交手机,下面才开始排队。纪检的动作很利索,十来米的队伍很快就到尽头。又是夏天,金属探测仪大多时候只是象征性地扫一扫,重点还是放在学生书包。
纪检看看沈悦之手上拎的袋子:“怎么带这么多吃的。”
沈悦之道:“想吃嘛。”
纪检在她肩上拍了下:“行了。”
沈悦之:=v=
从校门进去,迎面是一条林荫道,道边种着两排国槐,在炙热的盛夏里,为焦灼的沥青地带来几丝阴凉。
林荫道尽头是办公楼,绕过去就是操场。操场左边是宿舍楼,右边是教学楼,大片花坛草坪分布其中。
曲璐璐住二号楼。两人又相伴走了一阵,曲璐璐问:“待会儿带鸭脖去教室吗?”
沈悦之说:“带啊。”
曲璐璐的喉结动了动:“啧,突然有点儿想上课了。”
沈悦之瞥他一眼:“行了,快回去收拾吧。”
她大包小包上了三楼,推开宿舍门,瞬间被一股凉风袭倒。
孙敏和李蓉坐在一张床上看一本《五三》,似乎在争论其中某道题。见她进来,抬手打招呼:“悦哥哥好久不见撒。”
沈悦之将东西放上桌子:“好凉快!都快二十了,你们还不去教室?”
孙敏小小地惊呼一声:“什么,怎么那么快——”她低头看表,发觉分针果然快要走过表盘三分之一的位置,于是慌忙下了床,对李蓉道:“快走吧,待会儿去教室再看。”
李蓉将《五三》收进书包,对沈悦之点点头:“你也快点,别迟到。”
沈悦之“嗯”了声:“我买了鸭脖,放桌兜里,你们晚上回来可以直接吃。”
孙敏笑得眉眼弯弯:“悦哥哥超好!好想嫁你啊哈哈哈。”
沈悦之自动忽视她的话,道:“快去。”
李蓉拉着孙敏走了,沈悦之将水果和蟹糊放进柜子,分出一袋鸭脖装书包,剩下的塞桌兜。
做完这些,她一边哀叹这回书包里一定一股味儿,一边麻溜儿地关空调锁门下楼。
没走几步,沈悦之就追上刚刚离开的两个舍友。她放缓步子,和对方协同一致,口上问:“空调什么时候修好的?”
谢青阳怎么不把这事儿给她说说,弄得她离开家时还伤感了几秒钟。
孙敏抱着一摞书,完全不知道自家“悦哥哥”心里在想什么。她开开心心地,连眼睛都亮了:“对啊,今天下午突然就能用了,感觉瞬间活过来了。”
李蓉赞同道:“上礼拜感觉整个人都被蒸熟了。”
孙敏叽叽喳喳:“一天到晚身上都是酸的,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沈悦之:“你们是有多怨念啊……”
这时候,学校里的人已经不多,一路上空空荡荡,大多数人早进到教室。
离铃声响起还有两分钟时,教学楼下的纪检喊:“你们几个!怎么还慢慢腾腾的!跑起来!!!”
孙敏十分配合:“来啦!等等!”
她和李蓉跑着跑着觉得不对,转头一看,沈悦之居然还在走路。
孙敏悲愤地想说点什么,可她跑步全凭一开始憋得一口气,一旦说话,八成再也跑不动。没办法,只好拿眼神ko沈悦之,偏偏对方毫无所觉。
三个人踩点进教室,孙敏和李蓉都坐在前面,和沈悦之打了个招呼就和她分开。沈悦之应了两个舍友一声,眼睛盯着座位上的谢青阳,莫名紧张。
教室里也开了空调,只是门打开着,人又多,并不像宿舍里那样凉快。饶是如此,与上个礼拜整整一周的蒸笼生涯相比,也是十足舒适。
沈校霸慢慢磨蹭到谢青阳身边,总觉得这天的转校生有哪里不一样。
而一直到谢青阳察觉了她的到来,抬起头和她打招呼,沈悦之才发觉:“同桌,你校服到了?”
谢青阳点了下头,表情淡淡的,完全看不出她之前居然和沈悦之聊了那么久。
沈悦之倒是不在意。她坐下来,问自家同桌:“你吃辣吗?”
谢青阳露出一个略带困惑的表情:“吃的。”
沈悦之道:“我带了鸭脖,一起吃吧。”
谢青阳的神情瞬间复杂起来。
沈悦之一顿,小心翼翼道:“怎么啦?”
“没什么,”谢青阳慢慢地说,“之前和你讲附中的人会上课吃零食……之前有一次调课,弄得一个下午三节自习一节语文,我们班就买了很多鸭脖,教室里全是那个味道。”
沈悦之看着她好看的眉眼,心想,同桌怎么会那么白,皮肤又细又滑,自己都离得这么近了,依然看不出什么缺陷。
她有些摸不准,谢青阳给自己说这段话的目的是什么。只是分享往事?还是委婉地劝她,说鸭脖这种东西味道很大,可能会影响到旁边的人。
沈悦之:……看来我的智商真的提升了,居然能想到这么多。
沈悦之将塑料袋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说:“没关系的,我们经常这样,之前璐儿还上课吃泡面。”
谢青阳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你们真是太不讲究了。”
“再说……”沈悦之很仔细地看着谢青阳,离得近一些,用手掌去勾转校生的肩膀。
或许是因为不熟悉和人离得这么近,沈悦之能感觉到,在一层布料之下,谢青阳的身体有些僵硬。
她想,自己都能摸出对方骨头的形状。但这并不是说谢青阳瘦骨嶙峋,与之相反,她的同桌骨肉均亭,肩上的皮肤那么柔软,带着谢青阳的体温。
她在紧张吗?
因为我碰到她,所以她觉得紧张了吗?
沈悦之弯一弯眼睛,道:“同桌,你要记得我是谁,嗯?”
谢青阳道:“你是沈悦之。”她入学第一天就听过科普的嘉明一霸。
沈悦之笑了笑:“对啊,请你吃鸭脖,我是不是人特好?”
谢青阳文不对题道:“你不热吗?”
沈悦之道:“空调线路不是都修好了。”
她当然不热,甚至觉得光是捏住对方的肩膀已经不足以——不足以什么?
晚自习铃响起,班主任走进教室。沈悦之松开手,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谢青阳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说:“下课吃吧,不然把书都弄油了。”
沈悦之:“行。同桌同桌,我小学的时候有一次就是一边吃东西一边做作业,弄得本子上全是油,我那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直接交上去,结果被数学老师叫到办公室里骂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