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看着我!”
华云觉得自己快窒息而死了,求生的本能让他依赖那带着股带着清新香蕉味的气息。
一道极为好听的惑人声音直接穿透脑皮层到达脑海,如同神话传说中无法抗拒、蛊惑人心直达心灵的海妖之声。
华云依言睁开眼睛,整个人都懵了,一张精致完美的脸呈现在他眼前,宛若神明最钟爱的生灵,如扇翼般的尖耳晕着一层薄红,美丽而不可方物!
他被这样美丽、禁欲的一个生灵在光线昏暗的深水下拥抱亲吻着,柔韧、有力的鱼尾缠绕在双腿上。
如轻纱般凉滑的尾鳍在他脚腕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扫着,仿若是对造物主的亵渎。
头顶之上碧绿的水面有微弱地光线倾泻而下,五彩斑斓的细小游鱼围绕着他们穿梭而行,他被一个奇幻而瑰丽欲要让人窒息的世界而包围。
华云突然意识到,前天晚上迷迷糊糊之间感到的鱼尾并不是他在极其疲劳晕眩之下的错觉。
苍凛有些不满对方的走神,轻轻咬了咬墨眸少年的唇瓣,手臂以极其占有欲的姿势揽在他的腰间,朝阳光所及之处的水面游去。
“哗”的一声,二人破水而出,苍凛以极其迅速的力道越出水面,有力的双臂如铁箍般钳制在少年腰间,将其托起,宛若捧着心尖上的无上珍宝。
这是一只美丽的鲛人,胸膛光洁白皙,比例完美,若最上好的白锦丝绸,紫色的鱼尾华美瑰丽,在阳光下流光溢彩,鱼鳍如蝉翼般柔美、飘逸。
华云看呆了。
紫色的鱼尾在碧绿的水面上轻拍了一下,鲛人薄唇轻启,如天籁般美妙的歌声从看似无情、凉薄的唇间倾泻而出。
无数斑斓、美丽的游鱼争相越出水面在半空中穿行,不知疲倦地栽入水中,碧蓝的天空之上海鸟成群结队地低空盘旋飞舞,游鱼与飞鸟的距离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组成一道奇异而亮丽的风景线。
华云觉得他快要醉了,又像要死了一样,该死的是,怎么会有这么好听的声音和这么好看的生灵!
他就像神话中过往船只中的水手,被海妖的歌声所蛊惑,就算将自己绑在船的桅杆上也难逃叩击心灵的歌声诱惑,明知道摄人神魂,却不自觉地被致命的诱惑所吸引。
苍凛的尾巴松开了对少年双腿的禁锢,却伴随着歌声带着某种独特韵律地摆动、腾跃着,如蝉翼般凉薄的轻纱似无意又似有意地抚过少年露在外面的肌肤。
优美动人的歌声越发急促了些,银灰色头发的鲛人嘴唇微张,舌头舔了舔唇边的两颗尖牙,同色的眸子中没有丝毫如水般的冷淡,而是热切的兴奋,如扇翼般的尖耳色泽鲜艳欲滴,他的尾巴有些烦躁地蹭上少年的双腿。
来自海洋之王的求偶之音,万物生灵如痴如醉。
沉溺于极美中的华云觉得自己快不行了,像是要被淹死一样,他急于抓住什么东西拯救濒死的自己,就连身体也急于宣泄什么。
他伸出手去,只有冰凉的水流从指缝间划过,什么都抓不住,无力至极。
海妖般的少年笑了,越发蛊惑人心,他美妙动人的天籁之音仿若敲击在人心弦上,让人全身血液沸腾,心脏跳的极快,如遇初恋般心如鹿撞。
华云都要放弃自己了,让自己沉沦在那无孔不入难以逃离的,用歌声织就的温柔又美妙的大网中。
朦胧之间,他看见了向日葵的迷之微笑。
深色的圆盘,鲜艳夺目的黄色花瓣在阳光的沐浴下舒展开,灿烂,无一丝阴霾。
华云的脑海里不知为何闪过羞耻的画面,雏菊开多了是会变成向日葵的!
向日葵的迷之微笑让华云从不可自拔的沉溺之中挣脱出来,他浸在水里无力摊开的手中盛开着一朵欣欣向荣的向日葵。
他以为他什么都没抓住,但却抓住了一颗水流带来的向日葵种子。
从那冰冷、凉滑的鳞片下探出的两根香蕉正气势昂昂地戳着他,随着尾巴的晃动与磨蹭而不断变成又热又烫的大香蕉。
不可描述的地方会变成向日葵的,华云猛地一个激灵,想也没想,抓着手中的向日葵抽了那个美丽的鲛人一脸。
向日葵金黄色的花瓣和深色花盘上花蕊纷纷扬扬地飘在水面上,那惑人的歌声戛然而止,被喷嚏取代。
“你异能二阶了!”苍凛连打了两个喷嚏,勉强地含糊地道,花粉的香味异常刺激灵敏的嗅觉,他的喷嚏声一时停不下来,却一直没有松开抓着少年的手。
华云完全没想到,他肩上扛着残掉的向日葵,看了看碧蓝的天空,温柔的碧水,腾跃的人鱼,盘旋的飞鸟,感觉神清气爽!
“我说,兄弟,你这是搞事情啊!”华云垂下眸子,啧了一声,真是太犯规了,一个omega变成鲛人后就有了两根大香蕉,有用吗?
“你那是什么眼光?”苍凛好听的声音含着些微情、欲的沙哑。
华云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向日葵,“你不要跟我说话,有问题找你未婚夫解决啊,作为搭档,我是能理解也能够等待的,说句不太人道的话,你快点就好了!”
华云揉了揉耳朵,那样好听的声音感觉耳朵都要怀孕了。
苍凛黑下脸,紧抿着唇,一个没忍住又打了个大喷嚏。
“唰唰唰……”
接连不断的声音响起,天上以及水中就像下饺子一样,盘旋的飞鸟与跳跃的游鱼全部在一瞬间一头栽下去。
华云看的目瞪口呆,好家伙,沉鱼落雁啊!
他人生中第一次求偶被拒绝了,苍凛脸色难看至极,一言不发地将少年送上岸边。
“你先上去等我,我待会过来。”将自己整个身体泡在水中的苍凛简单地嘱咐了一句。
“哦。”华云微笑着了然地应道,盘着腿坐在岸边的大石头上,搓了搓残掉的向日葵花盘,揪出瓜子来磕,鲜美生嫩的味道在舌尖炸开,自己产出的味道就是不一样。
“你那是什么笑容!”苍凛沉着脸冷声道。
“啊?”什么都没听到,沉浸在磕瓜子的激动中的华云愣着反问道。
“我身上的信息素味道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我只是去深海洗个澡冷静一下,你想哪里去了!”苍凛脸色不好看的解释道,打了一个喷嚏后,他又补了一句,“我不是要去找林越。”
“哦。”
少年点了点头,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紫色的鱼尾飞快地劈开碧水,轻纱鱼鳍扬起,少年优美、性感的人鱼线上沾着的水滴在阳光下晶莹剔透,一个旋转没入望不到底的深水之中。
“赏心悦目!”磕着瓜子欣赏节目的华云赞叹了一句,感觉就像去了水族馆。
地面上堆了一堆瓜子壳,华云拍了拍手站起身来,苍凛去解决问题解决的有些久,他眯起眼睛望了一下碧水的远方,一抹显眼的紫色出现在海天之际。
只是眨眼之间的功夫,那人劈开水花如箭矢般疾射向岸边。
紫色的鱼尾化为修长的双腿,那人从水中一步步走来,银灰色的头发低着水,水珠贪婪地想要停留在那若深海中,常年不见天日的珍珠一般的肌肤上,在阳光下闪烁着一层朦胧的光辉,美丽、梦幻不似真人。
华云惊掉了一地瓜子皮,他当机立断地背过身去。
“为什么不看我,我不好看吗?”苍凛周身气息有些冷,带着来自深海的水汽与血腥的戾气。
兄弟,你妈没告诉你男女有别吗?不,应该是bo有别,华云咳了下,“这不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
“要不,我把裤子脱给你穿?”华云试探着道,他代入了一下放入和谐社会,让人家小姑娘跟着自己光着屁股,这种事情他再怎么丧心病狂都做不出来。
“你脱!”苍凛银灰色的眸子深了许多。
华云将自己的旧长裤脱了下来,递给身后的人。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苍凛面无表情地道:“有点小。”
华云转过身看到穿戴整齐的苍凛,只是裤子是他刚才穿在身上的那一条略修身,他眨了眨眼。
“我有空间钮。”苍凛看出少年的疑惑解答道,将手中新掏出来的裤子递了过去,“你穿我的。”
穿着花短裤的华云沉默地将裤子套在了自己身上,这是,好基友,一裤子?
穿好裤子,华云发现苍凛一改之前消极怠工看他开花的态度,心情极为不好,凶残、暴力地碾压一大片,没有一句废话,如他之前所说的一样他是什么都抢的强盗,寸草不生地掠夺。
华云手中装号码牌的袋子越来越鼓,他只需要嗑瓜子看苍凛揍人就好。
一道灼热的热浪袭来,华云警觉地闪避开,火海如影随形,火红色头发的青年张扬地道:“你以为我在你手上吃过一次亏了还会吃第二次亏吗?”
“哼!你今——啊!”宁长情话未说完,一声痛呼猛的倒下,难以动弹,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剧痛至极,还被人放在火上灼烧、炙烤一样,血流如注。
华云被火势追逐之处,取而代之的是白色的雏菊与欣欣向荣的向日葵,在赤色的火焰中招展,被火舌吞噬。
宁长情顶着一张生无可恋的脸灭掉了火焰,总算感觉难以启齿的那处没有了火烧的灼痛感,他羞怒地道:“我不服!你又做了什么!”
“不止菊花会残,向日葵也会残的!”华云不咸不淡地道,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内心没有一丝波澜,还有些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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