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灵活的细线就像是灵蛇一般,奋力的攀向了校医院楼的顶端,它们来回的晃动着,纠缠着,最后渐渐的集结在一起,由无数小小的线变成粗实的一根,最后通向了天际,蜿蜒着向着校外蔓展而去。
我和李萌目瞪口呆的看着校医院楼,一时之间完全反应不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难道是一种特殊的植物,从人的身体中汲取能量来成长么?
“你们两个是不是傻啊,还在这愣着看,再看这些人都要死了!”我和李萌还在发愣,喵殿的声音却从耳边传来,我顿时惊醒过来,感觉到右边的肩膀沉甸甸的,我知道,那是喵殿正蹲在我的肩膀上。
不过这次呢,喵殿并没有单单的,只骂我一个人,而且把李萌也带上了,欧耶,终于有人跟我享受一样的待遇了(作者碎碎念:陆雪音你是不是傻……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到底都在关注些什么啊喂!)。
“喵殿,这……到底是什么啊,是特殊的植物么?”尽管被喵殿骂了,但是不耻下问还是要有的,毕竟,被他骂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是呀,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竟然还会自己长大,实在是太让人觉得惊奇了,”李萌竟然也和我一样,自动忽略了,喵殿的那一句“你是不是傻”,直接切入主题,问着这细线的问题。
“这不是植物,这是梦丝,”喵殿听了我们的话,立即摇了摇头,满脸慎重的说道,“这梦丝竟然这么的强大,似乎很快就会有自己的意识,可以主动的摄取能量,显然已经是脱离了掌控,再不找到源头的话,就来不及了。”
“梦丝是什么?”我更是一头雾水了,这其实看起来更像是妖怪吧,这种活计的话……似乎是张老头来做更合适一点吧,可是,喵殿为什么要让我们出手呢?
“梦丝,其实是来源于梦魔,”喵殿满脸的莫测,只说了这一句话之后,便停下一直盯着那蜿蜒的线,最后说了句,“跟你们可能解释不了,去看看就知道了。”
喵殿说完,便利落的跃下了我的肩膀,带头跑在了前面,我见状也立即转身,跟着喵殿一路跑着,所到之处,全都是蜿蜒铺开的彩色细线。
“你们仔细看看,天上最高最粗的那条线,它是透明的,所有的线都集结在那一根上面,”喵殿一边跑,一边抬头看着天空说道,“那便是最主要的一根了,然后每个学校或者社区,都会有这么一根最高的线,最后它们也会集结在一起,形成最粗的一根,将能量输送给宿主,只要我们顺着最粗管道伸展的方向找,很快就能找到宿主的所在。”
听了喵殿的话,我和李萌抬头看去,果然便发现了,在层层叠叠的细线之上,还有一根最高最粗的线,比我先前看到的透明线还要粗,按照喵殿这么说的话,那么,其实这就算是管道了吧。
现在的形态是这个样子的,无数细小的彩色管道凝汇成稍粗的彩色,然后稍粗的彩色管道,再聚集在一起,形成更粗的彩色管道,以此类推,最后全都集结为白色的管道,然后白色管道也由小到大的聚集起来,最后全部聚拢在一起,形成这管道的最终形态,一根最粗的管道,蜿蜒的伸展向远方而去。
“宿主又是什么啊,喵殿我听的越来越糊涂了,”我一边气喘吁吁的跑着,一片仰头看着,最后,还上气不接下气的闻着喵殿,啊啊啊我好辛苦。
“你是不是傻啊……”喵殿仍旧保持着,在前面领头的状态,一边跑着,一边又无奈的回头骂了我一句,但是速度却是丝毫的不减,似乎是沮丧,甚至是哭丧了一下之后(作者碎碎念:没错,喵殿在沮丧,自己为什么找来一个这么傻的无常官),又无语的说道,“算了,也没指望你这脑子能听懂,快跑快跑。”
听了喵殿的话,我就有些不服气了,怎么就没指望我能听懂了,我又不傻好么(作者碎碎念:姑娘啊,这话你也真敢说,你不傻的话,那么谁聪明啊……),但是这话我也不敢说了,我怕喵殿再骂我。
我又被骂一顿之后,李萌朝我吐了吐舌头,满脸同情的笑着看着我,却也没再说话,向来是怕像我一样被喷,嗯,我就这么可怜的做了出头鸟,哼。
就这样,我和李萌跟着喵殿,顺着那根最粗管道的方向,一路就跑出了学校,然后顺着朝阳路的马路跑着,向着市区里面跑过去,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之后,喵殿便突然停下来看着天空。
见喵殿如此,我和李萌便也停下看着天空,发现这边的天空,不同于学校那边的天空,学校那边的天空还是晴空蓝天的,但是这边的天空,却已经是稍稍的有些发乌,感觉乌云正在缓缓的聚集,颇有些“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
“这是……”见到天空这个样子,我突然觉得心中压抑起来,似乎就连呼吸都觉得堵塞,这边是要下雨了么,为什么会这么闷呢?
“快跑,别问了,要不然就来不及了,”喵殿看了看之后,也没有回答我,只是继续奋力的向前跑去,见状我和李萌也只好跟着他一起往前跑。
这次我留了心,跑的过程中也不时地抬头看看天,发现天空的颜色已经变的越来越深,也不知道是又跑了多久,反正天是越来越黑了,也没有办法通过天色来辨认时间。
等我和李萌,在喵殿的一路带领下,跑到了一个,有些像是大杂院的地方的时候,天空已经黑的快要滴出墨来了,不时地还有一道道青色的闪电,游龙一样在乌云之中来回的穿梭着,好像真的要下雨了一样。
“就在前面了,”喵殿的气息似乎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说话的时候,语气虽然很急,但是语调呢,却是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
喵殿话落,我连忙看过去,发现我们跑的这条路,在它的尽头,有一栋破烂不堪的小屋,看起来是用残破的活动木板,一点一点拼起来的,而那根最粗的管道到了这里,也就到了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