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安·瓦西里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十分亲切可人的有为青年。只要他想,下至三岁奶娃娃,上至六百岁世纪长者,哪怕是初次见面都能处的像多年忘年交一样。
多接触接触,基本就能认个亲了。往上数个八百辈,怎么也能扯上一点关系了。
虽然有可能就是某一代祖先的二姑的妯娌的兄弟的拜把子之类的。
但也总会有那么一些一肚子坏水的家伙,他是无论如何都亲近不起来。
比如面前这个总是一副小人得志脸的娃娃脸青年。每次见到他这个贱兮兮的表情都让人想把他塞进垃圾袋里都到宇宙当太空垃圾。
或者干脆塞到飞船的尾焰处一次性烧成灰,简单干净环保。
“娜娜又给我发了个红包哦,说是为了弥补我没法一起去首都星玩儿的遗憾。”尼亚拉那本应讨人喜欢的娃娃脸上挂着贱兮兮的笑容。跟在尤安身边,一边走一边说着。“唉,这是今年的第几个了来着?娜娜就是太客气了,这红包还有福利拿的我们都不好意思了。”
“呵呵,你也知道啊。”一年到头没见干多少事,偶尔借他一用回去就跟娜娜嚎自己是多么的辛苦才完成了工作,一路上吃了多少苦,收了多少伤。
爬个山蹭破一层油皮都能让他说成是遭受了异兽袭击——你下次干脆说你直接被歼星舰的主炮轰了个正着算了。
真这样还能在这里炸呼我敬你是个爷们。
“我也想干活啊,但不是圣城太和平了,让我没什么用武之地嘛。”青年摆出了一副‘不是我不想干活儿而是没活可做我也很无奈啊’的表情。
没活给他干
又指责他懒惰他可是不干的。
“啊,前辈,早上好。”一个轻快的女声突然叫住了火药味十足的两人。
穿着蓝色制服的年轻女性抱着怀里的文件小跑几步来到了两人身边
。
“很久不见了啊,那个……”尤安看着特地来跟自己打招呼的蓝制服女性,点了点头。他对她有印象,就是一时有点想不起名字了。
“朱莉安娜·敏特,我的名字。”看出青年突然卡壳的原因,她体贴的又说了一遍自己的全名。
“哦对,朱莉安娜,你还好么?好像见习要结束了?”为了及时掩盖自己的失误,尤安立刻用提问**把这件事快进了过去。
——简直要给自己点赞。
“嗯,到下周就正式结束啦。”朱莉安娜笑着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丝丝的怀念。“三个月的见习生涯马上就要结束了,想想还觉得不太真实呢。”
“啊,我懂我懂,每天都忙的要死,恨不得把自己切开分成三分用,闭眼之前是一大堆事情没完成,睁眼之后是一大堆事情要赶紧处理。每天最想要的就是一个假期……有一天突然不用那么忙可以休息了,反而会特别的不适应。”
提到这个话题,尤安·瓦西里就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被打开了的话匣子。叽里咕噜的说个没完,好像要把那些已经被掩埋在记忆中的血泪全都翻出来流个爽。
不过大致来说,这种车轱辘一样向人倾诉自己的不幸,是很难留下观众的,因此很快,穿着蓝色制服的女性就面色僵硬的找了个理由走掉了。
她还有正事要做呢,可不能在这里耽误了。
“你这个后辈,可没什么耐心啊。”看着对方逃难一样匆匆离去的背影,尼亚拉揶揄的捅了一下尤安的手臂。“或者说,只是单纯的嫌弃你?”
朱莉安娜·敏特前脚离开,尤安就收回了自己那浮夸的表情,同时还给了身旁讨人嫌的同伴一个白眼:
“醒醒,这是你的后辈。”
他的后辈们,就算脾气不好也都傻的可爱好么。
“……这锅我可不背——啊啊,果然还是好想跟娜娜一起去玩儿啊。我也想见证娜娜中奖的时刻嘛!”
“你可省省吧。”
***
“嚏!”
另一边,在阳光明媚的首都星上,一只毛绒绒的大猫突然打了个喷嚏,吓了坐在她对面的少女一大跳。
“娜娜,你感冒了?还是过敏了?”
“要不要去医院?”
坐在娜娜对面的少女关切的问道。
那是一个文静秀气的少女,身形纤细,个子不高。茶色的长发编成了松松的麻花辫,妥帖的垂在胸前。浅色系的连衣裙+针织衫的组合让她看起来端庄又不失活泼。
大致来说,是家长们很容易产生好感的那一类。不过也只是看起来——跟苏晓默熟识的人,就算满身的书卷气,也不会是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乖乖牌。
不,可能只是有人在念叨我。
当然最可能的还是她自己的毛蹭到了鼻子上,痒的她打了个喷嚏。
身为一只自带皮草的长毛猫,一身蓬松光滑的毛虽然让她无惧寒冷,但无法忍受高温和总是乱飞的毛也给她带来了很多麻烦。
比如自己会被自己的毛弄的打喷嚏,或者不小心吃到自己的毛什么的……
娜娜伸爪子按住了她放在桌子上的手,阻止了她要起身的动作。
“真没事啊?”
少女伸手轻轻碰了碰娜娜的鼻尖,察觉到她的鼻尖触感很正常,既不不干燥也不发热,这才放下心来。
他们这些上过苏晓默的‘贼船’的人,不管有没有养过宠物,都多少知道一些判断猫身体状况的知识。
她又捏了捏娜娜暖暖的小肉垫,才放松的坐了回去,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从自己身边的包包里掏出了一个看起来好像大号香水瓶的漂亮瓶子。
透明的瓶子里装着像天空一样碧蓝的液体,在这蓝色的液体当中,还有一个小小的,看起来好像水母的生物。
“来,这个是给你的礼物。”她一边说着,一边扭开了‘香水瓶’上面的盖子,“这是碧海的海水和云母,啊,碧海就是被称作‘塞壬’的诺亚人的栖身的海洋。”
坐在娜娜对面的少女,虽然是云养猫的铲屎官们当中最年幼的一位,但单论资历的话,却不会逊色于那些成年人们。
出身艺术世家,父亲母亲,祖父祖母皆是星际间非常有名的艺术家。往上再数几代,也能找出不少在星际之间留下过名声的艺术家祖先,虽然创作的方式和模式不尽相同,但他们这一族就好像天生是吃这行饭的一样,只要努力向着这个方向发展,或多或少都会有收获。
不过此时坐在娜娜面前的这位少女所研究的,却是完完全全,同艺术没有一点关系的药剂学。虽然在乐器方面有很高的天赋,但她却从小就对药剂这一学科充满了热情,甚至会为了找寻某种可能存在的药用植物或者矿物而跑到三不管的危险行星。
因此,跟着导师一起去隔壁星系观光交流一下顺便带点海水什么的纪念品回来对她来说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娜娜好奇的伸着头看向瓶中的蓝色液体和那个叫云母的小生命,敏锐的嗅觉让她嗅出了其中不同于一般海水的味道。
没有海水常见的海腥味,反而有一点点像水果那样若有似无的甜味。
如果不是妮哈雅说这个是海水,她还以为会是某种饮料。
“说起来,其实云母也是可以吃的——不过好像是只对诺亚一组有什么作用?对其他人来说,就是个有点漂亮的观赏物——”
妮哈雅的介绍还没有结束,就被一个突然跌跌撞撞冲过来的黑影打断了。
一个从头到尾都裹在破破烂烂的黑布中的人影也不知道是从哪儿跑出来的,一下子冲到了坐在露天咖啡厅一角的妮哈雅和娜娜面前。
一只苍白枯瘦,皮肤都紧绷绷的贴在血骨上的手向着妮哈雅手中的‘香水瓶’狠狠的抓了过来。好像在他/她的眼中,就只有这只装着碧海海水和云母的透明瓶子一样。
然而无论是娜娜还是妮哈雅,都不是在温室里长大的‘娇花’。就在他的手要触到瓶子的时候,看起来文静柔和的少女手举高瓶子,一手闪电一样的抓住那只干枯的手腕,狠狠的向后一弯,就把那只手弯到了它的主人的背后,死死的扣住。
娜娜也在少女动手的同时纵身一跃,跳到了来者的脑袋上。借助重力和冲力将他的头踩到了桌子上,骨头同桌面碰撞,发出了响亮的撞击声。
不知名的袭击者一动不动的倒在了桌子上。
“……”
娜娜从那人的头上跳了下来,抬爪子推了推这个人的头,没见反应,于是抬头跟妮哈雅面面相觑。
额,她这一下,不会是把人踩死……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啦写完啦!
娜娜很忧郁,她有点担心是自己的吨位【喂】不小心把人压死了
otz效率简直低的吓人。大姨妈一来还赶上下大雨,智商及效率瞬间-999
我遭受到了暴击伤害【捧心】
_(:3」∠)_昨天**不知道为啥吞了我好多留言,我回复也回的迷迷糊糊的,感觉回了好多也没数到底够不够。今天用手机查的时候才发现还有好多人没发红包otz,后来才补上的,之前没收到红包的小天使们可以再查一下啦,应该都有啦。啵啵,爱你们
我差不多是留言的都发了……没登录和字数不过5的我就真……没办法了_(:3」∠)_讲道理,你们留一个“好爱你呀啵啵啵”也够5个字啦
晚安=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