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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狄初制定的计划有一定作用,突击训练能让肌肉在短时间内增强记忆力。

    几天下来, 池子乔和狄初就力量方面进步不少, 但他们知道,交接棒和姿势的标准更为重要。

    四人每天在交接棒和姿势纠正上消耗的时间, 几乎占据了训练时间的大半。

    眼看比赛临近, 狄初莫名一阵紧张。似乎以往比赛的感觉在慢慢回升。

    “池子乔, 你手臂动作没问题,但如果还想再快点,专练一下抱水夹腿的动作。”狄初站在水池边叮嘱, 今天着重于岸上练习矫正姿势。

    池子乔点头,认真和白军完成今日任务。

    祁凌站在一边披着浴巾没动, 跟个大爷似的。

    狄初瞟了他一眼, 最后没忍住:“敢情您是视察民情来了啊。”

    祁凌有些异常的别扭,没说话。

    “披着袍子要嫁了?”狄初向他走过去, “那边董河翘首以盼, 你俩要好事将近就赶紧滚过去。”

    “操, 别把我跟他凑一块儿。”祁凌侧着身子, 将一半腰身背对狄初, 无奈把浴巾扯下来扔旁边椅子上。

    狄初皱眉:“正面对着我。”

    祁凌:“我怕帅到你。”

    “一......”

    “好好好。”祁凌英勇就义般的表情回过身来,侧腰的淤青已消了不少。至少没有受伤当晚看起来那么鲜艳夺目、惨不忍睹。

    狄初呲牙,看着就疼:“上哪儿啃的?”

    “哥, 我哥。猪拱嘴也啃不成这样。”祁凌抬手拉了一下,不是很痛,“撞门上的。”

    “哦。”狄初说, “真能干。”

    祁凌看着他没说话,多半是气的。被狄初说风凉话也不是一两次,早他妈习惯了。

    狄初没理他搓火的表情,走到祁凌身边在淤青上按了一下。

    “嗷!!”

    “嚎什么呢!”

    狄初赶紧把手缩回来,祁凌这嗓子吸引了周围几十对眼睛,感觉他俩在光天化日里干什么伤风败俗之事。

    “你他妈按我伤口我能不叫吗?”

    “老子就碰了一下,还没使力!操!”

    “我去,你还打算用力?!”

    两人四目相对,均从对方眼神里看出了八个字:岂有此理!不可理喻!

    狄初冷笑着退两步:“我跟你说傻逼,蝶泳靠得就是腰腹和手臂力量,你他妈别掉链子。”

    祁凌一听也来劲了,还属于那种“你今儿要敢说老子不行,老子还偏要给你证明”的劲儿。

    特幼稚。

    “一分钟俯卧撑和仰卧起坐,你任意找这在场的人跟我比,我输随你便。”祁凌抄起手,微低头看着狄初笑得邪性,“当然,如果你能坐我身上或躺我下边,妥妥的超越自我。”

    “哦。”狄初说,“你行不行?”

    “我行不行你知道?”

    “不知道,”狄初抬眼望向水池那边的董河,忍不住想招招手,“没事,让董河过来陪你试试,反正就几秒钟,不耽误他训练。”

    祁凌愣了一下:“操!狄初,真他妈以为我不敢收拾你?!”

    “唉唉,凌哥,狄初开个玩笑你当什么真啊。”池子乔笑着出来打圆场。

    狄初看着台阶相当高冷地收回脚,硬是没下去:“我没开玩笑啊。”

    池子乔顿在原地,久违的尴尬齐刷刷往外冒。白军面无表情地走过来把和事佬带去训练了。

    祁凌压着火走到狄初面前:“老子会用实力睡服你。”

    “说服?”狄初挑眉。

    祁凌的身体微微前倾,盯着狄初的眼睛一字一顿道:“睡、服、你。”

    没等狄初反应过来,祁凌绕过他跳进了泳池中。随着水花四溅的响声,狄初蓦地瞪大了眼睛:“祁凌!老子跟你没完!”

    池子乔看到这一幕实在想笑:“这不俩幼稚鬼么。”

    白军目不斜视地做着训练,总结更为独到:“狗咬狗。”

    下午五点半训练完毕。

    狄初和祁凌累得快散架了,特别是祁凌还处于负伤阶段,做完今天的量当即觉得需要一张床来好好安慰自己。

    池子乔和白军骑着自行车在他们身边停下,狄初唯一的想法是:好累。

    走路好累,骑车好累,看着都累。

    “你们不累吗?”狄初问得有气无力,“我都快飞升了。”

    “还行,我们习惯每天运动。”池子乔笑笑,“要不载你们一程?”

    “我和初初打车回去,你们先走,别迟到了。”

    祁凌给他们挥挥手。

    狄初耸肩,表示意见相同。他本身也不愿意麻烦别人,祁凌开口正好省去必要程序。

    池子乔蹬上脚踏板:“那我们走啦,后天预赛见。”

    “明天不训练?”狄初问。

    “调整好状态吧,凌哥那腰也需要休息一下。”

    “哦。”

    池子乔和白军骑着自行车走了,又剩下互不顺眼二人组。

    两人尴尬了会儿,决定打车回家休息。

    躺在沙发上对骂也比站这儿干瞪眼强。

    “池子乔他们是回学校上晚自习?”狄初忽然想起祁凌叫他们快走别迟到。

    祁凌点了根烟,顺手给狄初递过去:“去兼职。”

    “兼职?不还在上学吗?”狄初皱眉,每天训练累成这样,晚上还去兼职。“身体吃得消?”

    “吃不消也得吃,池子乔最多一次兼职三份工。”祁凌吐了口烟,“生活所逼,能怎么办。明年他们还要上大学,这些钱得自己攒。”

    “父母呢?”狄初下意识问,又猛然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逼问题。

    这句话该问自己,父母呢。但凡孩子成熟过早,或少年老成的人,家庭都不怎么幸福,父母指不定是什么样的妖魔鬼怪。

    毕竟当父母需要的条件太低,而养好一个孩子的要求太高了。

    果然,祁凌叼着烟瞅着他,笑得揶揄没说话。

    狄初有些烦躁地撇过头:“那他们还参加比赛,不是给自己找事情做么。”

    “是啊,因为往后的路可不好走。”

    “嗯?”

    祁凌把烟夹在指间,弹弹烟灰:“他俩是体育生,往后的路不就是靠一座座奖杯和一块块金牌铺出来的?不是谁都能成为学霸,某些学霸还身在福中不知福。”

    “操。”狄初踹了他一脚,“当着面儿你也敢指桑骂槐!”

    “没骂槐,说的就是你。”祁凌盯着狄初,“池子乔的母亲吸毒,白军的单亲父亲是个赌徒。不是谁都能从父母那里拿钱,也不是谁都可以安安心心等着读大学。这些路,他们不自己去铺去挖,就迟早毁在这里。”

    祁凌这句话把自己也骂了进去,在外人眼里,祁凌就是拼爹二世祖。他无法否认既定事实,所以能做的只有改变。

    不知狄初把这些话听进去没有,理解了几层意思。祁凌抽完一支烟,后知后觉今天说得有些多余。

    他本不必告诉狄初这些事,很多问题需要狄初自己去发现醒悟。

    祁凌不是很懂狄初的心情,或者说不全懂。有时他连自己的事情都不太明白,人和人之间不存在感同身受这一说。

    针不扎在你身上,你永远不知有多痛。

    天边暮色瑰丽,夏季微热的轻风裹着湿润的水气在树叶间打了个旋儿。

    狄初埋头看着脚边淤积的小水滩,平滑如镜的水面下沉淀着泥泞。

    那一瞬,狄初忽然想通了什么事,或许顿悟就宛如混浊的泥沙沉淀后浮于水面的澄澈。

    “祁凌,这次比赛要拿不到冠军,我跟你没完。”

    狄初抬头看着他,凤眸璀璨,如一片碎星在闪。

    祁凌惊愕地点点头,没说话。

    心底有些不好的预感——这丫该不会忘了赌的彩头吧?!

    而狄初远没祁凌的思想那么有辱斯文、粗鄙下流。

    狄初只是觉得池子乔和白军都挺好,至少这两人向他们递出邀请,自己也伸手接住了,就该竭尽全力负责到底。

    有时每个人都活得猪狗不如,但社会底层的人民就只配脏乱差和鸡飞狗跳的操蛋生活吗?

    不是,这里面还有很多人,在顽强对抗着。永远有混不吝的劲头,敢于拦“天下之大不公”于自身。

    是自己,不是环境,不是他人,是我自己的问题。

    找到自己的方式用尽全力对抗,用尽“歪门邪道”、“无所不用其极”和命运斗个你死我活。

    这就是活着。

    狄初和祁凌回到家门口时,终于不再见祁迟蹲点。两人刚进门,内心的欣慰还没来得及落地,祁迟一个鱼跃从沙发上飞了起来。

    对,就这么快。快到狄初压根没看清祁迟起身的动作,直接腾空加漂移。

    “亲哥!爸爷!救我!”

    祁凌把他推开:“远点远点,啥玩意儿啊。你他妈不活得好好的吗?”

    “我是好好的,曹操他快死了!”祁迟指着手机使劲儿嚷嚷。

    这样子跟亡妻似的悲痛欲绝。

    “曹操都死成干尸化成灰几千年了,轮得到你在这儿哭丧么。”

    狄初横了他一眼,同祁凌万分默契地走到客厅各自霸占一个沙发。

    管你爱谁谁去死,挺尸最重要。

    累!

    祁迟不依不饶地跟过去,蹲在祁凌身边:“哥,亲哥!帮我一把!”

    “滚边儿去,手累。”

    祁凌刚说完,顺势把自己手机拿出来开始刷微博。

    祁迟冷眼看着这位“手累”人士,想了想,又暗戳戳地转战到狄初身边:“爸爷,帮帮我呗?”

    狄初抬起眼皮瞅着他苦大仇深的脸,忍不住笑了:“帮你也行,会按摩么?”

    “会!”祁迟眼睛刷地一亮,有戏!

    狄初指指自己的肩膀,没多说一句。从祁迟的手中接过手机,埋首操作起来。

    祁迟赶紧狗腿地站在狄初后面,卖力地捏肩捶背。

    狄初不知是故意还是什么:“嗯!舒服!”

    祁凌躺在一边磨着后牙槽:“祁迟,能个儿啊。”

    祁迟缩在狄初身后,很得瑟:“哟呵,手累哟,这叫按劳分配!怎么滴!”

    相当不要脸地来了一出狗仗人势。

    祁凌伸出手指对他点了点:“你要完。”

    祁迟没所谓,谁帮他打游戏谁最大!亲哥往边儿站!

    没过多久,手机里传来aced和victory。

    狄初把手机还给祁迟,从沙发上站起来走了几步,想想回头道:“二哈,就你这波操作和智力,玩球球大作战够够的,何必找虐呢?”

    没等祁迟作何反应,祁凌倒先爆笑出声。这句话他一直想跟祁迟说,又没有“谋杀至爱”的决心。

    果然狄初人狠话多路子野,社会社会!

    直到两位大爷回房睡觉,祁迟还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上冥思苦想。

    这未来生活,怎么就跟当初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这日子还他妈过不过了?!

    凌晨两点。

    狄初第三次从梦中惊醒时,枕上全是汗水。他从床上坐起来,后背也汗涔涔的。记不清这是连续多少天做同样的梦了,也或许不同样。

    反正都记不清。

    梦里总是红到腥味漫天,胸口黏稠稠的,很难受。

    狄初坐会儿,爬起来去了浴室。

    他站在镜子前用冷水泼了几把脸,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脸颊上。睡衣领口有些皱,嘴唇没什么血色,毫无生气。

    狄初打心底有些无力,这个人是自己么。

    不知是梦魇带来的后怕,还是冷水激起的凉意,从脚尖密密麻麻地缠到头顶。

    狄初在浴室站了几分钟,关灯出来的时候走回自己房间。接着,他突然站定,望向隔壁祁凌的房门。

    不知道祁凌睡了没,没睡的话,是不是有个人可以说话。

    傻逼,你他妈梦糊涂了?半夜两点谁他妈不睡!

    也不一定,祁凌不是经常改谱么,说不定还在工作。

    别去,太丢人了。半夜敲响别人房门,跟个棒槌似的say hi——哥们儿,深夜鸡汤聊人生不。

    蠢到屎坑里去了好吗!

    狄初看着自己房间的门把手,最后一咬牙,走向祁凌的门口。

    半响,狄初伸手敲了敲。

    没人应。

    看来是睡了。那就不要打扰别人了。

    狄初把手放下想走,又顿住。再敲几下如果还是没人应,就回自己房间。

    狄初的心情就像在进行一生一次的赌注。

    抬手又敲了几下,没人应。

    狄初自己感觉不到,那一瞬,他的眼睛像黯淡的灯。

    算了,傻逼玩意儿,自己滚回去睡。

    “谁他妈大半夜的!”

    门里忽然传来一声迷糊的叫嚷。

    狄初蓦地愣在原地,刹那间心脏跳动的声音仿佛在耳边扩大了一百倍!浑身僵硬,血液倒流,脑子一片空白。

    接着门内传来穿鞋的声音、走路的声音,然后祁凌打开了房门。

    狄初下意识抬头望去,一句话没说。

    祁凌仅凭对身高身形的了解,问:“狄初?”

    “啊,”狄初应道,嗓子沙哑地有些不正常,“我......”

    黑暗中,两人看不见彼此的表情,但祁凌敏锐地感觉到狄初的异常。

    “怎么了?”祁凌想伸手去拉狄初,想了想还是放在他的肩上。

    放一下不要紧,祁凌满手摸到的都是冷水!他心尖骤然紧缩,顺着抚上狄初的脸,也是冰冰凉凉的一片水渍,颊边的头发全数浸湿!

    “发生什么了?”

    祁凌的语气不自觉柔缓下来,几乎是轻得怕惊扰了狄初。

    两人在黑暗中站立良久,祁凌用掌心摩擦着狄初冰冷的脸颊。

    过了会儿,狄初用同样冰凉的五指抓住祁凌的手腕,轻声问——

    “祁凌,我今晚能不能待你这儿。”

    这是狄初十七年来第一次求人,他本想独自一人蜷缩在某地,任意地活,任意地生,任意地死。山枯水冻,无比寂寥。

    可现在祁凌在他身边,相当于提供了无数可能。

    温暖的可能,不必独自面对的可能。

    祁凌没说话,把狄初拉进房间里,反手关上门。

    “我睡你沙发就行。”狄初说。

    “别蠢了,沙发上全是东西。”祁凌从后面轻推他,“睡床吧,暂时将就下。”

    狄初也没多余的反应:“你睡里面还是外面?”

    “看你。”

    半响,狄初钻进被子里,在里边躺下了。

    祁凌房间的空调开得有些低,睡觉不盖凉被还挺冷的。

    今晚两人都有些奇怪。

    狄初都在自己床上躺好了,祁凌愣是没生出任何一点多余的想法。满脑子狄初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就连自己是怎么躺回床上的都不知道。

    狄初没睡着,祁凌也没睡着。

    两人就这么背对背躺着,后来祁凌实在忍不住:“那个......”

    “我做噩梦了。”

    狄初说。

    这一下整得祁凌措手不及,张张嘴干瘪瘪地说:“什么样的?”

    “很多血,很多人,有的记不清了,有的总是重复。”

    “多久了?”

    “有段时间了。”

    祁凌心里堵得慌,转过身来盯着狄初的脊背。黑暗中一切都影影绰绰,窗外传进来的灯光像薄雾似的缓缓摇荡着。

    “初,咱们去看看心理医生吧。”祁凌说,说得没底不抱希望。

    狄初果然没应声,眼睛有些疼。

    许久过去了,人们都说陈年旧事可以被埋葬,可现在狄初终于明白这些都是空谈,很多时候,往事会自行爬上来。按不住的。

    “祁凌,”狄初背着他,说得很颤抖很轻微,“给我唱首歌吧。”

    “想听什么?”

    “随你。”

    祁凌沉默了会儿,忍不住将手攀上狄初的后颈,指尖穿过他的头发,轻轻摩擦着微冷的皮肤。

    “我要——你在我身旁 / 我要——我为你梳妆 / 这夜的风儿吹—— / 吹得心痒痒 / 我的情郎 / 我在他乡望着月亮。”

    这是狄初第一次清晰地听到祁凌唱歌,声音低沉而有磁性,没有任何配乐,清清浅浅地吟唱,像是在念着最美的情诗。

    这样的歌声荡在房间内,似乎谁人于碧波上驾一扁舟。风声温柔,一字一句在心上敲击。

    “都怪这月色 / 撩人的疯狂  ”

    “清风朗月,辄玄思度*?”狄初忍不住打断了祁凌的歌声。

    “比这个深得多。”祁凌放在他后颈的手轻轻揉捏,“初初,我在你身上闻到了费洛蒙*。”

    “你还懂这个?”

    “操,我没那么无知。”

    “嗯,你能个儿。”狄初轻笑,“继续唱吧。”

    祁凌把被带偏的情绪找回来,继续轻声唱。

    “都怪这guitar / 弹得太凄凉/噢我要唱这歌 / 默默把你想我的情郎 / 你在何方眼看天亮。”

    狄初不得不承认,祁凌这首《我要你》,唱得太深情了。

    几乎都让人信以为真了。

    狄初下意识咬唇,心底泛起一阵阵难受。

    太艰难了,这样的选择。

    祁凌声音里透出的“为你,千千万万遍”令他难安。

    十七年过去,今天泪水才泉涌而出。

    “我要——你在我身旁 /我要——我为你梳妆”

    祁凌还在唱,狄初翻过身来,同他面对面。

    “都怪这月色 / 撩人的疯狂 ”

    狄初轻轻往祁凌那边靠去,寻了个安稳舒适的姿势,将头埋在祁凌的锁骨处,没动了。

    祁凌依旧慢慢唱,像在安慰他孤寂沉痛的灵魂。祁凌伸手将狄初的肩膀揽住,感到脖子边一阵温热的湿润。

    “我要唱着歌 / 默默把你想 / 我的情郎 / 你在何方眼看天亮。”

    狄初伸手抓住祁凌的前襟,不可自抑地颤抖起来。

    祁凌缓缓唱着歌,下巴在狄初的头顶轻轻蹭了蹭。

    “这夜色太紧张时间太漫长 / 我的情郎我在他乡望着月亮。”

    “我要——你在我身旁......”

    狄初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祁凌唱歌的声音慢慢减弱。

    最后只唱到——我要你在我身旁。

    祁凌轻轻揉着狄初的后颈。

    乖,睡吧。

    再也不会做噩梦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心肝儿可以把《我要你》这首歌搜出来,边听边看哈哈哈

    注:“*”

    1 “清风朗月,辄玄思度”——《世说新语》 刘尹 后世人常用来比喻美好的友情。

    2 费洛蒙:简而言之一种每人独有的气息。动物界包括人类等同物种之间相互沟通费洛蒙,营造出□□间自然舒缓的融洽气氛(幼儿不适宜)。

    啊啊啊啊啊啊啊!!!

    狄大爷你听到没?祁大爷在唱啊!他要你在他身旁啊!

    you ! kiss ! !!now!

    《日常3》

    作者:kk啊,你说这俩人居然纯睡觉!这不白白浪费我给他们制造的机会吗!

    kk爱吃肉:那你有本事去改啊!

    作者:......我还真没这本事......太快了太快了,我个野人跟不上你们的营养

    kk爱吃肉:有今晚组团蹲老七的吗?没有我过会儿再来问。

    作者:......这年头在深山当头大猩猩都不容易啊......

    《日常4》

    作者:四条!风吟!要不要!

    且听风吟:你以为斗地主啊?老七你没傻吧?

    蘑菇:碰!九万!姑苏,该你。

    姑苏:你说巧不巧,胡了!

    输得只剩裤衩的作者在麻将桌前瑟瑟发抖:你们都不让我?

    三人冷笑:愿赌服输,自己记得把欠下的债补上!

    野人作者:补上补上,不过所有心肝儿都答应我一件事,成不?

    心肝儿们:啥?

    偶尔正经一次的棒槌作者正襟危坐说:心肝儿们,答应我,别熬夜看小说了。特别是第二天有课,有考试,有事情的心肝,身体最重要!熬夜对女孩子皮肤不好,黑眼圈也不好看是不是?

    答应我的话,周末在微博给你们传我唱的《我要你》(虽然唱得很难听),好不好?

    【说过就等于唱过了jpg......】

    风吟、姑苏、蘑菇:打死这个臭不要脸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