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那是什么话？”
吉尔伽美什闻言挑高了眉梢, 微微的扬起了下巴, 带着些许的骄矜看向了洛九思。 www..
“本王是这世间最完美的存在, 这一点根本就无需置疑。所以尽情的迷恋于本王吧！这可并不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情呐。”
“拜倒在本王的光辉之下，这对于你来说，难道不应该是一件会感觉到荣耀的事情吗？”
洛九思用一只手捂住了眼睛。
“……您说的对。”
如果是caster职阶的洛九思, 想必此刻会义正言辞的指责吉尔伽美什这一种有些过了头的自信的态度, 以及他说的这几乎能够尬死人的话语。
但是现在站在这里的，是那个极其的需要自己的王来肯定以驱逐内心深处的暗藏着的阴霾，是那个实际上对自己没有一丝半点的自信的、avenger职阶的洛九思。
都说什么锅就配什么盖。对于现在的洛九思而言, 吉尔伽美什这样的一种态度却是刚刚好。
“是我太狭隘了。……我怎么可以用自己的思想，去擅自的揣度王的旨意呢？”
他捂着脸，发出了带着些破碎的笑声。随后青年半跪在地面上，小心翼翼的用一只手托起了吉尔伽美什那带着金色的手铠的手, 在他骨节分明的指上落下了一个虔诚的吻。
“……是的，您在这里……我应该知道的。”
他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喟叹, 似是叹息, 但也似乎是莫名的庆幸。
吉尔君&贤王：嚓，这种好事为什么让那个家伙给遇上了。
嗯，真的是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稳稳地拉住全场的仇恨呢，英雄王大大。
“怎么, 现在在本王面前就不掩盖你这幅模样了？”
贤王站在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洛九思苍白的发色与那一双黄金的眸瞳, 咂了咂嘴。
“不过即便是这个样子，依旧是很符合王的审美就是了。本王很早以前就说过的吧，九思？无论发生了什么, 你永远都知道该如何获得本王的宠爱。”
这句话说得实在是有些太露骨了，洛九思一时之间不由的有些郝然。虽然面上并没有显露出来太多的什么，但是因为作为avenger所特有的那种苍白到近乎是无血色的肤色，所以哪怕是一点点的嫣红，也可以被看的一清二楚。
就暂且不提面颊上飘着的那两朵晕红了……光看看洛九思的耳朵，红的都快要滴血了好吗。
“……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稍稍地沉默了片刻，洛九思还是小声的应“是”了。
“哼，既然这一桩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么我们就来解决一下别的事情。”
贤王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来掐住了洛九思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
“你倒是来给本王解释一下，你如今这副模样，究竟是个什么鬼？”
洛九思显而易见的是愣了一下。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这不是您早就已经知道的事情了吗？……我作为avenger职阶存在时候的这另一面。”
“本王问你的是这个吗？”
贤王有些不耐烦的蹙了一下眉。
“你这副样子本王早就知道了，只不过是看你一直以来都藏得很辛苦所以也就。本王现在想问你的是那些浓稠的黑暗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洛九思有些发愣。
“我作为avenger本身就是受到了此世之恶的同化……而且这个状态下我的本质是混沌.恶，会被黑暗沾染上应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本王想要问你的是这个吗？”
看见洛九思根本就没有领悟到自己的意思，贤王可以看得出来是更加的烦躁了。
吉尔君蹦蹦跳跳的站在了洛九思的面前，歪歪脑袋，冲着他露出一个笑容来。
“呐呐，九思，我们想问的是——”
吉尔君收敛起了面上的笑容，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孩子，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浑身上下却散发出了令人想要跪下去顶礼膜拜的气势来。
“你真的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作为avenger的时候必定会承受着一定的恶意，这一点我们都懂。但是你自己仔细想一想，如果是你的话，即便是在身处于最底层的绝望之中，也绝对不会做出现在这样的事情吧？”
“毕竟——你就是那样一个心软的笨蛋啊。”
吉尔君伸出手来，垫着脚尖摸了摸洛九思脑袋。
这一幕看上去就像是两个人所处的角色反过来了一样，毕竟一般来说，也只有大人会去这样安慰性的摸摸小孩子的脑袋。
但是放在他们两个人身上，却似乎是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不要否认啊。”
眼看着洛九思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辩解的话，吉尔君伸出一只手指来竖在他的嘴唇前面，轻轻的“嘘”了一声。
“我们还不够了解你吗？不，在这个世界上，绝对不会有人比我们对你了解的更加深刻了——哪怕那个人是你自己。”
三个吉尔伽美什之间的记忆实际上是共享的，毕竟在从最根本的角度来说，他们都是那同一个人的投影。只要一朝回归了英灵座，三个投影都会归于一身，所以记忆自然的也就会被其他的两个存在看见。
所以他们三个人实际上都一路陪伴着面前的青年，看着他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天真少年一步一步的成长，最终成为了能够肩负起“拯救一个世界”这样的重担的男人。
他们看着他成长，看着他从风华正茂到白发苍苍。他们看着他从默默无名到建功立业，看着他最终以人类之身获得了世界的承认加冕荣光。
直到故事的最后，那个人成为了英灵，永远的超脱了时间与光年，成为了永恒的存在。
这大概是比任何的一本小说又或者是戏剧所可以描绘出来的世界还要精彩而波澜壮阔的一生。
虽然不曾对任何一个人明说过，但是所有的英灵都知道，对于吉尔伽美什而言，不会有比洛九思来的更加重要的宝物了。那个人是吉尔伽美什最得意的作品，是他每当提起都会忍不住自鸣得意的骄傲。
唯我独尊的英雄王在这一生中唯一一次出手引导他人，最终获得的结果好的令他不能再满意。
吉尔伽美什想，洛九思大概是他可以一直拿出去夸耀，并且永远都不会输给任何人的的存在了。
这让他有些隐秘的欣喜。
——这样的至宝……是他的，是只属于他的。
贤王接过了吉尔君的话。
“所以九思，好好的想一想，现在的你真的没有什么不对么。这种提示，可不要让本王再说第二遍了啊。”
“我……”
如果是其他的什么人这样来提示了洛九思了话，想必以如今这个被黑泥同化了的avenger的脾气恐怕早就是一发宝具捅过去了。
但是这样和他说的人是吉尔伽美什——是他这么多年来所仰慕之人，是他心悦之人，是与他在英灵王座之上纠缠了几百几千年、并且目测未来也会一直都和彼此相互纠缠下去的爱人与王者。
所以面对吉尔伽美什这样的问话，洛九思并没有因为黑泥的影响而暴跳如雷，反而是可以静下心来认认真真的开始回想起自己此次现世之后的所作所为。
然后他倏然一惊。
如果不是被吉尔伽美什点醒，那么洛九思大概也不会察觉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其实早就已偏离了他本人所应该有的性格。
毕竟一个人无论再怎样变，他终究都是那个人，就算因为经历了长久的时间而有所改变，就算因为有着更加丰富的阅历而对自我进行了调整，但是最本质的那一部分却是依旧的——是永远，都不会产生太大的变化了。
以他们的世界观来说，就是一个人的根源从出身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确定，无论后天使用了怎样的手段去加以诱导，都绝对不可能改变掉根源的存在形式。
就比如说，“洛九思”这个存在，永远都是那个内心实际上有些过分柔软的少年，是当初那个站在火海之中能够毫不犹豫的放弃了逃生的路，而对着玛修伸出了手的、拯救人理的御主。
这样想来，洛九思也可以发现自己自从现世之后做的很多事情都有失偏颇了。至少那是在他看来自己绝对不会做到的事情——比如，迁罪于无辜的存在，什么的。
与英灵的战斗是因为彼此处于不同的立场，这本就无可厚非；不满于阿赖耶的意识污染了大圣杯，这也不构成什么原罪。
但是将整个图立法斯市都尽皆覆灭……现在再回头看，洛九思几乎不敢承认那个人会是自己。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洛九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声音冰冷了下来。
“此世之恶，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呢。”
在被一片黑泥所掩盖了的虚空之中，薇乐姆原本扬起着大大笑脸的面颊，骤然一僵。
作者有话要说： 给你们大大的么么哒！！一早起来看见那么多小可爱帮我说话，啊，心情瞬间upup。
虽然我起来已经中午了哈哈哈……
薇乐姆=venom=毒液，暗示的很明显了吧，她就是此世之恶的意识。
咦这么看来怎么世界意识都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