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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琴顾不得深究到底是谁做了这个梦, 焦急忙慌地原地打转:“安德莉亚现在怎么办呀?”

    “什么怎么办?”安德莉亚纳闷, 眼下这种情况,她是不会让琴去体验梦境的,还能怎么办。

    “阻止教授呀!”琴大声道,反正安德莉亚的屏障又穿不出声音。

    “我为什么要阻止他?”安德莉亚皱起眉头,说这话时心底空荡荡的,破了个大口, 不断地灌入冷风。

    琴惊悸地反问:“难道你要看着教授和你发生关系?”

    安德莉亚:…………

    敲了下琴的额头,安德莉亚叹道:“你怎么能肯定这是场x梦呢?”

    万一什么都没发生呢?她们冲上去,岂不是太贸然了。

    琴颤巍巍地伸手指着前方:“……亲、亲上了!”

    安德莉亚错愕地转头。

    俊秀挺拔的男子, 与容貌精致无双, 宛若天人的少女,在阳光的沐浴下,双唇轻触。

    ‘安德莉亚’双臂环着查尔斯的后颈, 眼神多情似水:“i want……”

    再次贴上查尔斯的薄唇,女孩从唇边轻喃道:“……you。”

    查尔斯并未拒绝这个吻, 他贴心地扶着‘安德莉亚’的腰间,嘴唇轻启,探出粉嫩的舌尖。

    “啊啊啊啊啊啊啊——”琴剧烈摇晃着安德莉亚的手臂,面容失色地惊声喊着:“安!你和教授接吻了!”

    眼前这一幕带给安德莉亚的冲击, 不亚于汹涌的海啸席卷而来。

    她任凭琴将她晃到颠三倒四,满脑子糊了层浆,不灵光了。

    安德莉亚低声地自言自语:“我看到了……”

    查尔斯这是什么意思……

    他本该在梦中神志清醒地推开她才对。

    查尔斯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安德莉亚心底的某种认知,被打破了。她惴惴不安地祈求着, 这一切不过是查尔斯思绪迷乱后的臆想。

    ‘安德莉亚’推开了查尔斯,眼神惊愕又失望地看着他:“查尔斯,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这正是安德莉亚想问的,查尔斯,这场梦是源于你心底的渴求吗?

    身陷梦境中的查尔斯抵着女孩的额头,唇上泛着水光,如浸了血色,红到能滴出汁般的艳丽。

    “我知道……”查尔斯再怎么温和文雅,也是位年轻力盛的青年男性。他有力地双臂箍着女孩盈盈一握的纤腰,从上至下,俯视着安德莉亚。

    完全占据主导的查尔斯撩开女孩耳畔的长发,搓揉着鲜红欲滴地耳垂,蓝眸清澄如辽阔的天,如溺毙的海,引诱着安德莉亚:“我知道,这正是你所想要的。”

    安德莉亚眼前被这一幕占据了心魂,耳边萦绕着查尔斯低哑的英音,优雅的性感,让人恨不得脱去这位绅士的层层西装,将他摁在身下占有。

    “不!”

    安德莉亚拒绝观看即将发生的事,她意识到脑海中有什么正在被击碎。

    如同她此时击碎屏障,呼吸急促地,几步走至查尔斯面前。

    这才是真实的她,别再继续这个虚假的梦了。

    绿眸如一汪深潭幽暗,坚定地告诉面前的男人。

    “这不是我所要的。”

    “天哪!”琴捂着嘴,回过神上前牵着安德莉亚的手,对措手不及地教授道:“hmm,晚上好?”

    查尔斯惊诧地看着她们二人,说不出话来。

    安德莉亚的出现,使他意识到,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假象。

    而他……居然有些沉迷其中。

    梦境如同一触即破的泡沫,无法承受清醒时的精神力量。

    查尔斯匆促地回头望去。

    窗边,沐浴着阳光的‘安德莉亚’对他展露笑颜。

    手指抵着浅浅的梨涡,纯真而无辜地眨着那双呈现出鲜亮色彩的翠绿色眼睛。她似蛊惑似引诱,为查尔斯坚定不移的信念中埋下绮念的种子,轻声道:“查尔斯,这是你的梦境。”

    “是你,在渴望着我……”

    这句轻语并未传入安德莉亚和琴的耳中。

    她们眼睁睁看着通体散发着光晕的‘安德莉亚’,在愈加耀眼的光芒中消散。

    安德莉亚侧头对心神不定地查尔斯问道:“她最后说了什么?”

    查尔斯避开安德莉亚的注视,经过这场梦境,他短时间内无法坦诚地面对安德莉亚。

    “没说什么。”他揉着酸痛的额角,查尔斯避而不谈,反而略显尴尬和局促地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安德莉亚一声不吭地站在那儿,目光定定地向他讨要答案。

    琴左瞄瞄,右看看,心里愁闷地想,她不过是想能好好安睡一晚,怎么遇到这种怪事?

    偏偏挑中教授的梦境发生了令人羞臊的时候,跑到他的梦里。

    她怯怯地举手,打破安德莉亚和查尔斯之间的缄默,道:“是我……安德莉亚不忍心看到我被噩梦困扰,加上我需要在思维空间中学习掌握精神力量。安德莉亚才决定带我进入他人的梦……实践学习,怎么掌握精神力量,去改变梦境……”

    琴结结巴巴地说清了来龙去脉,梦境所搭建出的场景也无力支撑了。

    安德莉亚反手拽住琴的手,眉眼清冷道:“这里要坍塌了,再不离开会被困住的。”

    “诶?”琴吓了一跳,对冒然闯进教授梦中的那点愧疚迅速泯灭:“那现在怎么办?”

    安德莉亚冷眼扫过手脚无处安放的查尔斯:“先去查尔斯的思维空间。”

    她迈开步伐,走向‘自己’方才消失的飘窗旁,推开窗户,外界一片看不清的,明晃晃的光晕。

    “你还在发什么呆?”安德莉亚牵着琴,回头看了眼忐忑不安的查尔斯,声音凉的像冬日的飞雪:“难道你还想待在这里,在这个梦中循环反复,直到精神错乱,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no!”查尔斯顿时否决,他上前,犹豫了几秒,仍不敢去握安德莉亚的手。他抬头对琴笑了下,带着股恳求意味。

    出于条件反射,琴随即转头看向安德莉亚。没有安德莉亚的许可,她可不敢在眼前接触教授。

    场面一静。

    屋内的摆设开始化烟消散。安德莉亚果断地伸手捉住查尔斯的手腕。大步一跨,从窗户上一跃而出。

    查尔斯的思维空间,正是城堡的模样。

    琴跌入柔软舒适的沙发里,手脚并用,艰难地坐起身。

    侧头一看,安德莉亚稳坐在单人沙发上。

    再转头,教授双腿健全地站在旁边。

    …………

    为了打破沉重郁闷的氛围。

    琴故作惊讶地指着教授的双腿,大喊道:“教授你的腿?”

    查尔斯:……

    谁来告诉他,琴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傻的?

    安德莉亚破功,唇边若隐还无地勾起弧度,又迅速落下。

    眼疾口快的琴一语指出:“安德莉亚,你笑了!”

    重新板回脸的安德莉亚冷漠着不语,额头上似乎用初号字体写着:“我啥都没听到,也没笑。”

    查尔斯驻在安德莉亚身后,双手搭在她肩头,讨好地笑着:“安德莉亚,笑一个吧。”

    安德莉亚侧头,盯着查尔斯的手掌,面无表情道:“放下去。”

    查尔斯想起来方才这双手,是如何抚过安德莉亚柔滑地肌肤,指尖一颤,悻悻然收了回来。

    显然,安德莉亚也想到了刚才的事。

    从沙发上离开,琴打算将会客室留给他们叔侄二人。

    她指着门,对查尔斯问道:“假如我从这里走出去的话,会是哪里?”

    查尔斯惬然耸肩,自信地回答:“任何你在城堡里看到过的地方,由你决定门后的世界。”

    “哇喔!”琴对教授的精神力量,有了更高深的认知。她走向门边,握上扶手的那一刻回头对查尔斯道:“虽然,我没有权利去评论你们之间……特别的感情。可是、教授,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

    “安德莉亚……还没成年呢。”琴在安德莉亚的死亡注视下,干巴巴说完了这段话。随即语速飞快,像是被野兽追击一样,急匆匆道:“就这样,我先走了。”

    查尔斯不敢置信地张着嘴,他看了眼被关上的房门,又回头看安德莉亚,重复了两三次,才捡回舌头问道:“琴刚才说了什么?”

    安德莉亚眉梢一挑,将琴含蓄的话翻译成更精简准确的内容:“她说你是个残害未成年人的变态。”

    查尔斯:……

    她真的这么想我的吗?

    “我才不是!”查尔斯后知后觉地为自己辩解。

    “那你要怎么解释,刚才所发生的事?”安德莉亚看似冷静地问,心里有个小人,不住地挥舞鼓槌,敲击着她的心脏,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着。

    查尔斯双手揪着脑袋两侧的棕色长发,陷入抓狂之中。

    梦中与未成年少女接吻,就足以令人羞愧。更羞愧的是,被两个未成年女孩看到了这一幕。

    最令他羞愧,恨不能立刻消失在原地的是:其中一个亲眼见到了,她尊重的家长在亲吻梦中的自己。

    思维空间能真实呈现出人的内心。

    在这里,查尔斯无法撒谎。

    心里乱如一团找不到线头的毛球,查尔斯无力地坐到安德莉亚身旁,声音低迷地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我不知道。”

    “我那时,鬼迷心窍了一样……”

    他不敢去看安德莉亚的眼睛,她会不会觉得他是个可耻的家伙,戴着老师和家长的面具,暗地里龌-龊地幻想着她。

    “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查尔斯终于还是抬头了,他盯着安德莉亚的嘴唇,似乎避开她的眼睛,就能减轻他心中的愧念:“那就是…亲下去。”

    说到这里,查尔斯深深地埋下头。

    安德莉亚一言不发,没有任何动作。

    安德莉亚的平静,在此时的查尔斯看来,是无声的折磨。

    他罪孽深重,背负着枷锁,等待她的宣判。

    将他判为死刑。

    从此再也不见,陌路殊途。

    直到头顶传来一下又一下的触感,安德莉亚正在拍他的脑袋。

    查尔斯飞快地抬头,三十多岁的成熟男人,还因她小小的举动,而欣喜若狂:“你、你不怪我?”

    “怪你什么?”安德莉亚不愿看到查尔斯亲吻‘自己’,因为她全身心地将他视作尊敬的长辈,可以依赖的亲人。可看到他双眸湿漉漉地,眼神中的光彩一点点黯淡时,她承认,自己做不到狠心对他。

    或许内心深处,她甚至是喜欢的。

    梦中的‘自己’能与查尔斯亲吻,而她只能冷眼旁观。

    出于说不清的心态,她打断了即将会发生的事。

    安德莉亚回神,唇边浅笑着:“难道要怪你睡着了,还做了个梦吗?”

    查尔斯瞠目结舌地望着她:“你、你真的……”

    “当然要怪你了。”安德莉亚笑道,身体舒缓地往后一靠,想通了自己的心意,她便不再畏手畏脚的。“谁让你31岁了,还不着急找个女朋友。”

    现在的年轻女孩,思想都这么开放吗?还是他真的追不上时代的脚步,观念落后了?

    查尔斯满心都是安德莉亚并不怪他,被她歪曲的道理带偏,将那篇梦境抛之脑后。

    “还是说……”安德莉亚凑向查尔斯,绿眸里含着苦恼又认真思考地为难:“你喜欢我在心口难开,只好在梦中幻想?”

    “不是的!”查尔斯惊得往后一退,条件反射避开安德莉亚亲密地举动。

    安德莉亚学着查尔斯以往的模样翘起二郎腿,双臂搭在扶手上,从容道:“那不就得了。”

    “呼——”受到一番惊吓的查尔斯瘫软地倒进沙发里,摆出一副迫不得已的样子:“我也想恋爱呀。”

    他目光幽怨地看着安德莉亚:“可是我每天待在学校里,偶尔出门也是为了找其他学生,哪有机会遇到合适的人选,来谈恋爱?”

    安德莉亚点头,说得还有几分道理嘛。

    “不然这样吧,以后你出门的时候带上我。”安德莉亚歪了歪脑袋,提议道:“我和汉克去找学生,你可以去酒吧或别的地方,放松一下。”

    “真的吗?”查尔斯先是一喜,又狐疑地皱起眉毛,问道:“可是你不是和汉克不合吗?”

    “那也得看和谁比较。”安德莉亚状若轻松地耸肩,道:“我可不想你离开之后,我一个人面对兰谢尔和卡伦。”

    查尔斯了悟地点头,要只有艾瑞克在时还好,大不了牺牲他让安德莉亚揍一顿,反正琴和亚历克斯联手,总能拦住安德莉亚别太狂躁。

    若加上令安德莉亚感情受挫的爱德华……

    恐怕安德莉亚撩袖子大干一场时,亚历克斯还会在一旁鼓劲加油。

    查尔斯同意了安德莉亚的建议,他侧头瞄了眼女孩,她神情平静到似乎刚才梦中的女主人公,只是位无关紧要的路人。

    “安德莉亚?”查尔斯轻声喊道,他没注意自己换了称呼。

    安德莉亚察觉到了这一细微变化,她维持着表情上的正常,像平时被喊到那样略带疑惑地看着他,心里已转了几个心思。“怎么了?”

    “你真的不介意?”查尔斯甚至不敢提起梦,或和亲吻有关的字眼,含糊地问道。

    “为什么如此关心这个问题?”安德莉亚反问,她心中是有介意,但她介意着自己心中深藏的那抹心思,正穿透阴暗无边的深海,向上攀爬。“还是说,你希望看到我歇斯底里的质问你、批评你,指责你是个无耻的混蛋?”

    查尔斯被这一长串的话逼问的哑口无言,他试了两次才顺利地说道:“是的……好吧,我不希望听到你如此说。”

    安德莉亚心领神会地笑了。

    她明白,查尔斯是希望有个人能站出来指责他的过错,可问题在于,他认为自己只是错误地将梦中的对象幻想成了安德莉亚。

    假如今晚她和琴看到查尔斯与一位陌生的女性亲吻,恐怕他只会羞赧,警告姑娘们别看。而不会如此愧疚。

    倘若她们今晚没有选择来到查尔斯的梦中,看到这一幕。查尔斯醒来后,只会苛责自己对安德莉亚的绮念,然后将错误揽于自身。然后暗地下定决心,与安德莉亚保持距离,停止亲密的接触,阻止她对他日益加深的依赖心。

    安德莉亚自诩不是善良的人物,不会说破连查尔斯自己都不明白的心思。

    她恰当地转移了话题,她问道:“琴在哪?”

    查尔斯记起还有位姑娘目睹了这一惨剧,额角似乎又泛疼了,耳朵里还回响着琴那句掷地有声的“安德莉亚未成年”。

    双指揉着太阳穴,无需闭眼集中注意力,查尔斯身为思维空间的主人,在这儿拥有至高无上的能力,几息间找到了琴。

    查尔斯在她脑海内直接说道:[琴,回来了。]

    琴习以为常地合拢手中的书,内页中的文字清晰明理,她同样在脑海中回复道:[就来。]

    她起身推开图书馆的大门,场景如万花筒中的斑斓几何,眨眼一换。

    举起手中《洛丽塔》,琴一脸乖巧地对查尔斯道:“教授,你看过这书吗?”

    查尔斯恨不能高举双手,竖起白旗,但他尴尬地摸着鼻子,承认了事实:“我看过。”

    出现在思维空间的一切事物,都源自主人的记忆和合理幻想。

    很显然,这样一本字迹昭昭若朗的书籍,出自查尔斯曾经阅读过的记忆。

    琴懒得去听教授接下去的辩驳,在她看来都是别有用心的诡辩。快步走到安德莉亚身边,琴劝道:“出于对你的安全考虑,我们还是赶紧离开教授的思维空间吧。”

    安德莉亚偏头看向琴身后的查尔斯,唇边挂着揶揄地笑,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放松,查尔斯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相信他……”琴略显不满的嘟囔,她摆正姿势,下巴一抬,逼问道:“泽维尔教授?你对于刚才发生的事,还有什么辩解的吗?”

    “hmm……”查尔斯将求救地目光抛向安德莉亚,蓝眼睛一闪一闪地,但后者只是漫不经心地读起了琴所带来的书籍。

    查尔斯不仅想到,与琴相比,安德莉亚简直是位善良的小天使。

    她既不偏帮,又不会无理取闹,甚至主动体谅他作为单身男性的某种需求。

    在查尔斯没看到的地方,安德莉亚低头看书之时,唇边流露着笑意。

    琴真是小天使,总会在她需要的时候,说出恰当的话。

    查尔斯苦思不得其解,诚实的他不会做出撒谎,欺瞒小女孩的行径。因此他给了同面对安德莉亚时一样的答案:“我也不知道,我仅仅是梦到了而已,那时我没有理智。”

    琴换上了义不容辞的表情,她觉得很有必要提醒安德莉亚,教授的别有用心。

    她严肃地对安德莉亚道:“安德莉亚,听我说。”

    安德莉亚被迫从书中抬起头,她无奈地笑了笑:“我正听着。”

    “别笑,这是很严肃的事。”琴板着脸,嫉恶如仇道:“都说梦境能反应内心深处的真实渴望。眼下,教授对你的不良用心,再明显不过了。”

    “我才没有!”查尔斯在一旁高呼着:“你不能因为我做了场梦,就说我是个萝莉控。”

    “等你在现实里有所行动的时候,就来不及了!”琴振振有词,面对一脸和煦笑容的安德莉亚,苦口婆心道:“安,你不能再继续无底线的相信教授了。”

    若非眼下时机不对,安德莉亚几乎要笑出声来。

    明明是她在暗中觊觎着查尔斯,怎么搞得她像无辜又可怜的受害人一样。

    恨铁不成钢地琴跺着脚,对满面春风的安德莉亚肃穆道:“安德莉亚,你别小瞧了这事。不起眼的梦境,很有可能就是罪恶滋生的温床。”

    罪恶?查尔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大喊着:“嘿!没这么严重吧?”

    “有的!”琴捧起安德莉亚的脸,面对这张巧夺天工,精致无双的脸庞,惋叹道:“谁敢说,被安德莉亚用信赖、依恋的眼神注视时,不会心跳加速?看着安德莉亚的双眼,不会被吸引呢?”

    她回头怒视着自己曾经尊敬的教授:“你就是那个心志不坚定,对自己侄女抱有贪念的坏蛋!”

    听到这里,安德莉亚不得不打断了琴的过度猜想。

    “琴,你搞错了。”安德莉亚苦笑不得的挪开琴的双手:“查尔斯不是我的亲叔叔。”

    “什么?”这个消息,震得琴满脸错愕地站在原地,食指不断在他们二人间移动:“你们不是叔侄?可你们分明一个姓。”

    查尔斯终于想起这茬,他插着腰,扳回一城的得意道:“不是!我们只是正好同姓。”

    安德莉亚轻叹,查尔斯这幼稚的模样,哪里像比她大了十五岁的叔叔。还能和16岁的琴吵得不亦乐乎。

    琴投来质疑不信的目光,安德莉亚耸耸肩:“我从没承认过查尔斯是我的叔叔。只是我们同姓,加上他比我大了15岁,因此巴奈特和约翰猜测,查尔斯和我是直属血亲。”

    琴:……

    “所以,教授和你亲吻的话,就不是乱……”

    “stop it!”查尔斯打断了琴即将说出的那个词,莫名被扣上帽子,令他脸色有些不快:“我没有和安德莉亚……kiss,那只是个梦。”

    琴当即换上义正言辞的面容,双臂环抱,挺直了胸膛,怼了回去:“所以对于在梦中亲了16岁女孩的事情,你感到很骄傲?怪叔叔!”

    查尔斯:…………

    查尔斯·31岁·怪叔叔·泽维尔先生,捂着他受伤的小心脏,在战斗力爆棚的琴面前,节节败退。

    “琴,好了。”安德莉亚牵住琴的胳膊,往回一带,含笑道:“查尔斯快被你说的愧疚自尽了。”

    “我可不想入学一个月,就失去了校长先生。”

    心中冒出“得救了!”,查尔斯迅速恢复了气力,走到安德莉亚另一旁,大咧咧地坐在她沙发的扶手上。

    他就说安德莉亚是小天使,看她拯救他于水火之中的举动,就知道安德莉亚是他的贴心女孩。

    “哼!╭(╯^╰)╮”琴不满地皱了皱鼻,把头扭开,故意不看教授,拉着安德莉亚的手臂,摇来摇去:“安,我们回去吧。我不想进入怪叔叔的思维空间,来学习控制精神力量。”

    校长先生摇摇头,以他的风度,还做不出与小女孩斤斤计较的事来。

    安德莉亚抬眸与查尔斯默契地相视一笑,她起身道:“好吧,今晚先这样,明天再开始学习也不迟。”

    琴冷脸站在远处,看着安德莉亚笑意温柔地与查尔斯互道晚安。

    “我先带琴回去了。”安德莉亚柔声道:“别太在意今晚的事。男孩成长期间,总是会对身边的女性抱有幻想,这很正常。”

    查尔斯正为前半句的温情脉脉而感动,猛然听了后半句,不由黑线道:“安,我不是男孩了。”

    “是吗?”安德莉亚挑眉,若有所思地往下瞄去:“我对此保持怀疑。”

    “hey!”查尔斯吓得往后一退,琴投来警惕地目光,他按捺住双手捂在腿间的冲动:“别乱猜!”

    安德莉亚:“噗——”

    她笑得开心极了:“我逗你的。”

    “这不好笑。”查尔斯开始考虑,是否得教会安德莉亚两性之间的关系,还有提醒她不能随意对男人开荤段子。

    安德莉亚翘起嘴唇,勉强收起笑容:“好吧。”

    安德莉亚牵着双眼紧闭,因为要再度意识游离而紧张兮兮地琴,回头对查尔斯狡黠一笑,并拢食指与中指,在眼周点了两下。

    意为,待会是姑娘们的谈话时间,不准用能力偷听。

    查尔斯摊手,无辜地眨眼,以保证自己绝不会做这种事。

    ***

    房间里,回到自己身体里的琴抱着被子,倏地挺起身,把安德莉亚吓了一跳。

    琴正经以待,担忧又紧张地注视着安德莉亚,问道:“安,你会喜欢上教授吗?”

    安德莉亚笑着耸了耸肩,惬意道:“不喜欢查尔斯,是件很艰难的事吧。毕竟他是位温柔、自信、风趣又博学的绅士。”

    琴捂着嘴,看着正细数查尔斯优点的安德莉亚,大有滔滔不绝的意图,连忙道:“停停停。”

    红发的女孩捏着下巴,以过来人的口吻,断定道:“你已经喜欢上教授了。”

    实际上,琴的恋爱经历为零。

    “难道你认为学校里会有人不喜欢查尔斯吗?”安德莉亚心中坦荡,毫无顾虑地反问,将她真正的意图遮掩下去。“大家都爱查尔斯。”

    “我承认教授很位极具魅力,受人尊崇的老师。”琴摇了摇手指,不赞同的提出自己的观点:“但正常的女孩,看到教授亲吻自己之后,绝不会是你这幅模样。”

    安德莉亚低头检视自己有何不妥:“我什么样?”

    “小鹿乱撞,眉眼含笑的样子。”琴一针见血地说道:“为什么教授没看出来你的不对劲?”

    安德莉亚并未恼怒,反而跑到琴的床上,笑嘻嘻地往她身上一倒:“因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看着安德莉亚闪亮的眼神,琴抿唇试图抵抗,几秒后,她肩膀耷拉,败下阵来:“是的,我们是好朋友,所以我才能看穿你的心情。”

    安德莉亚双手合十,绿眸含笑地恳求道:“拜托,别说出去。”

    琴不语。

    这都不为所动?

    安德莉亚无法,只得使出琴的拿手绝活,抱着她的手臂,艰难的左摇右晃:“琴,拜托了~”

    琴肩膀向上抬起,试着抽出自己的胳膊,无果。

    “唉……”琴幽幽地叹气:“我感觉做你的朋友太艰难了。”

    “为什么?”安德莉亚不解地看着她。

    纯真乖巧的眼神,哪还能看出来,白天霸气侧漏、沉稳大气,冷静自持的大佬样。

    分明是让人不省心的小妹妹。

    “因为你比我聪明,比我漂亮,比我强大。会惹麻烦,会招人疼,大家都爱你。”琴难掩羡慕的道:“更重要的是,我居然还不嫉妒你。”

    安德莉亚粲然一笑,揉着琴的红发:“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闪光点。你觉得我强大,在别人眼中,你又何尝不是强大的那位?”

    她抬起琴的脸蛋,详细地端量一番,感叹道:“在你脸上,我看到了年轻的朝气,生命力,你还有很多潜力。”

    “你的未来,一定是位优雅、知性,学识渊博的成熟女性,浑身散发着独特迷人的魅力。”安德莉亚连声称赞,不知为何,她从心底认定,琴未来一定会成为这样的人。

    琴被她连环不休的形容词,夸赞到两颊通红,

    “安,你说的会不会太夸张了?”

    “绝不会夸张。”安德莉亚直视着琴含羞带怯,闪避的双眼,坚定不移地告诉她:“我相信你,你会成为对这个社会有卓越贡献的人。”

    琴连连摆手,即便在安德莉亚的影响下,她正在向开朗积极转变,敢于向教授叫板。但她内心深处,还是藏着一丝对自己的不自信:“不不,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孩,无法成为你形容的那种精英人士。”

    “你普通?”安德莉亚惊诧地问她:“你觉得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身为变种人更不普通的事吗?”

    好像是没有哦……

    琴呆愣地想到。

    安德莉亚重新恢复了‘姐姐’的沉稳气质,拍了拍她的脑袋,顺抚着红发道:“不早了,睡吧。”

    琴乖巧地躺进被窝,安德莉亚像曾经的教授一样,每晚检查她是否安睡时那样,轻轻拉拢她的被子,在床边台灯的柔亮灯光下,微笑着道:“晚安。”

    安德莉亚停下迈开的步伐,琴从被子边沿伸手拽住她的衣角,只露出圆圆地杏眼,被子下方传来她闷闷地声音:“晚安,安德莉亚。”

    查尔斯不确定隔壁的女孩们何时才会结束‘姐妹谈心’,借助咖啡熬到了凌晨两点时,他阖上书页,再看次时钟,心中默想差不多是时候了。

    思维触手轻易地穿透墙壁,来到安德莉亚和琴的卧室之中。

    查尔斯的思维停驻了两秒,卧室中只有一道精神波动。

    安德莉亚的精神屏障,即便在睡梦中也毫不松懈。

    思维触手小心翼翼地接近安德莉亚的方位,他不敢肯定,安德莉亚的大脑对他开放过一次之后,是否给了他无限开放的权限。

    梦中古怪的‘安德莉亚’像是在引诱着他,来探知安德莉亚的秘密。

    谨慎的查尔斯不会放过任何线索,他不希望惊动安德莉亚。

    就目前形势来说,安德莉亚对于图腾和守卫者的事,一无所知。查尔斯有理由相信,这是守卫者暗地封存了安德莉亚关于这事的记忆,出于保护她的目的。

    基于此,查尔斯更不希望安德莉亚过早地知晓此事。

    也许等她性格稳定后,面对陌生人会释放自己的善意时,再告诉她,更容易让她接受。

    正如查尔斯所预料的那样。

    安德莉亚的思维空间和大脑,对他完全地开放。

    精神屏障像是无形的水波,包裹着查尔斯穿透安德莉亚那片广袤无垠地海洋,来到她的意识深处。

    针筒森林仍旧是泛着绿光的诡异天空,实验服鸟儿的声音越发凄厉,足下的腥红土地变得冰冷。

    查尔斯小心翼翼地穿行着,他发现森林中多了别的植物。

    金属探针、手术刀为主要枝干,透明的血浆袋为花苞还未绽放。

    目光在低矮的手术刀丛中找寻,几包破裂的血浆袋中,花苞中央是缩小后一颗颗密集生长的鲜活器官。血浆袋提供养料,器官像在培育室内培养,供给实验室研究。

    查尔斯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别去看这‘鲜红’的器官温床。

    空中,拖着巨大钳柄的咬骨钳,一上一下地张合着钳口,钳柄摆动着,像蝶翼轻然翩翩飞舞着。

    偶尔停驻在花朵上,咬下成熟的器官,重新煽动翅膀飞往森林深处的巢穴。

    查尔斯打着寒颤,提紧了小心脏继续行走,一边低声道:“你在吗?”

    他不知该如何称呼守卫者,只得用模糊不清的人称代词呼唤她。

    两三只咬骨钳蝴蝶被他的声响惊动,从手术刀丛间飞起升空。

    “你找我。”机械地女声出现在查尔斯身后,疑问的口吻被僵硬地说成肯定句。

    “嗬!”查尔斯下意识地捏拳,匆促转头后看见她停驻在半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hi,我有点事想问你。”

    凝驻悬空的身影仍旧是模糊的剪影,像是被抹去了轮廓与五官。

    她古怪的声线一板一眼地问道:“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是一个邪恶的标题党啊。

    恭喜a妹拿下查尔斯一血

    安妹意识到自己对查尔斯不一样的关注啦

    开始以退为进的攻势。

    教授的心态类似未来的我养了个娃,现在的我亲了她

    可问题是我把她当娃不当妹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