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 任务目标失去了踪迹。小说 ”狙击手叙述着热感应仪中所发生的古怪变故, 迟疑了几分,揣测道:“怀疑目标使用了某种瞬间移动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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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监视。”亚历山大·皮尔斯沉稳地下达指令,“必要时使用脉磁冲击波武器,务必将084带回来。”
“是。”通讯那头短促而有力的回应过后,再度恢复了安静。
皮尔斯放下手机,回身无奈地耸肩道:“抱歉, 这里事务繁忙。”
正他对面的黑人左眼戴着眼罩,对他的工作范畴有了进一步的认知,很是平静地点头道:“位居高者, 自然备受压力。”
说到这儿皮尔斯揉着布满皱纹的额头, “尼克,我老了。这些繁琐的事务让我感到力不从心,我需要更出色、沉稳, 拥有大局观和卓越远见力的接班人。”
尼克·弗瑞语气熟稔地开起了玩笑,“听你的形容这个人选与我大相径庭呀。”
他手肘支在大腿上方, 压低了身子,威严感十足地说:“在你口中我可是冲动、鲁莽又不太顾全理智的混小子。”
“喔。”弗瑞佯作不快的神色,“我记得这句评价是在我救下你女儿时所说的?”
皮尔斯端着两杯酒坐在弗瑞对面,以长辈身份, 略显纵容地叹笑道:“你还是那么记仇。”
弗瑞不置可否,“嗯哼。”一声以作自己小心眼的回应。
“不过我正需要你的果决、坚毅的行动力来推行一项计划。”皮尔斯抿了口威士忌,“你知道变种人登记方案吗?”
“有所耳闻。”弗瑞黝深的脸上出现一抹肃穆,“但听说无论是鸽派或鹰牌, 似乎都拒绝了政府的提议。”
弗瑞对这事洞若观火,一语指出关键所在:“若这两支队伍的领袖不肯轻易出头,只怕难以推行变种人登记方案。”
皮尔斯瞅了眼弗瑞,轻飘飘地说:“不是再是两支队伍了。万磁王已和x教授联合,决定扩大那所学校的业务范围,让其成为一所专为变种人儿童成立的综合性学府。自小学囊括到大学,任何学科。”
弗瑞皱眉:“万磁王的通缉令取消了?”
否则对方怎敢大咧咧出现在人前,还要与好友创立一番伟大的教育事业。
皮尔斯看着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八级特工,轻笑道:“你也别太沉迷于壮大自身势力,忽视了外界的迅速发展。”
皮尔斯提醒道:“还记得去年我们在开罗监测到的那股力量波动吗?”
“怎么会忘。”弗瑞答道:“上万开罗民众声称他们亲眼见证了天空之中有一对金红二色的天使羽翼缓缓舒展,美其名曰‘神迹降临’。”
显然,身为无神论者的弗瑞,对这种言辞报以冷眼。
皮尔斯笑着需点了两下,叹道:“是的,当时万磁王也在那儿。当时羽翼的主人救下了万磁王,和地球上数亿人的性命。”
“当时在场的还有一位名为灵蝶的女变种人。前不久,我们的特工在她进行赏金任务时逮捕了她,询问出了在场所发生的事。”皮尔斯举杯,不太赞同地说:“我们都知道是逼供,但官方对外必须宣称为咨询。这就是为什么我讨厌官僚主义的原因,做了违反规则的事并不令人耻笑,可笑得是要为其披上看似光明的遮羞布。”
对此深有同感的弗瑞略一抬了下巴,认可了皮尔斯的话。
“灵蝶说自称‘天启’的变种人已存活于世间几千年,曾是古老的埃及之王,圣经便是以他的经历为蓝本创作了天启和四骑士。”
弗瑞挑眉,“来头不小。”
皮尔斯瞥了他一眼,听出他话中一半一半的讽刺,这样一位名头响亮的变种人还不是失败了。
“他被16岁的女孩杀了。那对金红双色的羽翼,就是她击杀天启的时所施展的招数。”皮尔斯正色道:“地下变种人的情报贩售员卡利班能感知所有变种人的存在和他们的能力等级。他说,这世上所有变种人,都不敌她一个。”
弗瑞直接了当地问:“所以你想做什么?”
“监管她。”皮尔斯不假思索地答道:“或招募她。”
弗瑞问:“你想要她为我们所用?”
“不是我们。”皮尔斯含笑起身,拍着弗瑞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是为你所用。”
“我老了,老人总会心软。这样的我不再适合掌控大局。”皮尔斯语重心长地提点着自己颇为看好的后背,“唯有把这重任交付给你,我才放心。”
他伸手,掌心躺着一把钥匙。
皮尔斯在弗瑞不解地视线中解释道:“这是我恭祝你上任第一天的礼物。”
“我保证,”满脸褶子的皮尔兹眨着眼,“你一定会喜欢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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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莉亚抱紧了洛基瞬移至sara屋后不被监控所覆盖的角落,绕过花园,按响了门铃。
“来了。”sara率先拉开了门后的纱帘,看见安德莉亚与洛基后迅速开门,惊喜地喊道:“安、洛基,你们怎么突然来了?”
“我还以为要等到杰森下班接你们回来,我还什么都没做!”慈蔼的长辈牵起安德莉亚的手,将他们往屋子里带:“安你要来点红茶吗?我烤了苹果派,我保证你一定会喜欢的!”
“sara,呃。”安德莉亚放下洛基,连忙拦下了她要去厨房端点心的举动,“我有点急事得出去一趟,不放心洛基一个人在店里。”
sara了然地应下:“哦,放心吧孩子,洛基在这里很安全的。”
她蹲下平视着依偎在安德莉亚腿边的小男孩,柔声哄道:“过来这儿洛基,让安去处理事情,我们在家等她回来好吗?”
演技浑然天成的洛基抬头,眼神担忧又害怕,怯怯地喊道:“莉亚……”
“嘿,小男子汉。”安德莉亚蹲下,微微仰视着小洛基,“只有在这里我才能放心你的安全,认真的去解决那些坏蛋。乖乖听sara妈妈的话好吗?”
快点去吧!本王子早就腻了在地球上扮乖巧小孩的日子,能直接挑起你们两个人格之间的斗争,给生活找点乐子真是再好不过了。
不管心内腹诽地如何厉害,洛基仍能稳稳地维持住面上纯真无邪的表情,乖顺地向安德莉亚说:“莉亚,我等你回来。”
sara从他们的对话中隐隐听出了危险,不由担心地问道:“安,发生了什么事?”
安德莉亚扯了下嘴角,眼中写满了愁思,让人心生怜爱。她闭了下格外清澈的绿眸,决定将事情瞒着sara:“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和洛基必须得搬家了。”
sara看得出安德莉亚有所隐瞒,只得委婉道:“你报警了吗?”
“还没。”安德莉亚抿着唇,叹道:“我不知道具体是谁做的,但花店已经不安全了。”
“带着洛基我没法带太多的行李离开,那样太引人注意了。”安德莉亚善解人意地主动开解其忧心忡忡的sara,“我现在回去收拾行李,最迟傍晚回来。”
见sara仍是一脸不赞同地拉着她手不肯松开,安德莉亚只得祭出吉迪恩作为大杀器。“好吧,我收拾完行李去fbi等吉迪恩下班,到时候我们一起回来。”
在sara心中吉迪恩几乎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她当即认可地点头,“这样比较安全。”
安德莉亚心中无奈地叹气。以她的能力来说,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去办事才没有后顾之忧。但这种事还是别告诉sara了。
她轻笑着应下sara的一片好心,与洛基道别。
离开sara家之后,安德莉亚找了个无人的角落,瞬移回花店。
正如她离开时一般,她回来的悄无声息。
从瞄准镜头内毫无动静的花店,在热感捕捉仪上呈现出另一种状况。
代表安德莉亚的橙红色光团脚步逐渐呈现。而二楼角落,一道身形略有缺憾的黄色黄团静谧无声地伺机等待时机。
“报告,目标重新出现。”
一楼的门窗仍维持着密不透光的模样,昏暗的光线无法对安德莉亚造成影响,她迈开腿往门后的楼梯而去,眼神仓促地扫过四周。
似乎有哪儿不对劲……
安德莉亚骤然停下脚步,手指微动召开恶劣的天气作为掩护,一边放出思维触手。
霎时间,天色阴沉,云层低垂。黑压压地聚成片片庞大的云层将匡提科笼罩得紧密严实,其间不时有雷鸣电闪翻涌咆哮,声势磅礴的暴雨即将席卷而来。
驻守楼顶的狙击手坚毅地守在原地,即便豆大的雨滴砸在眼皮上,目光仍牢牢地锁在花店里。
这场雨来得未免太过巧合了些,耳孔内藏着的隐形耳机发出阵阵电流滋啦的声响,他短暂地失去了与(自认为)队友的联系。
他果断地拨通卫星通讯,冷声道:“报告,与士兵失去联系。”
通讯那头的人狠狠地咒骂了一声,“还不快去支援他!即便不能拿下目标也绝不能损失士兵!”
正如安德莉亚所预料的那样,她的楼上潜伏着未知的敌人。
不经许可闯进来的,难道还是朋友吗?
思维触手毫不客气的扎入对方的意识。安德莉亚本意为顺藤摸瓜的找到幕后主使者,可谁料对方杂乱无章,混乱成团的记忆如同迷宫一般,绕晕了安德莉亚。
冰雪之中飞疾驶过的列车,深夜晕黄灯光下的受害者,位于悬崖峭壁的公路上毅然守护挡下子弹的女人。
还有无数伴随着痛苦哀嚎而迅速闪现过的画面。
穿着白大褂却对他进行惨无人道的折磨与实验的科学家。深入骨髓的寒意冻僵了神经,铁臂拍打着狭小的窗口,渐渐失去力气。漫长的,永无希望般的黑暗与寒冷包裹着他。
直到他被唤醒的那一刻。
“士兵,你这次的任务是,带回安德莉亚·泽维尔。”
“服从命令。”
“哈——”
安德莉亚捂着狂跳不已的心脏喘着粗气。
对方的记忆是那样的似曾相识,以至令安德莉亚差点沉溺其中,忘了脱身离开。
她深呼吸几次,放轻了脚步行到二楼。戴着面具的铁臂士兵如她所料那般双眼紧闭,瘫软在地。
安德莉亚附身掀开面具,注视着对方俊朗立体的面容,纳闷道:“……为什么觉得你,很眼熟呢?”
士兵倏地睁开眼,不待安德莉亚反应,钢铁而成的手臂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
“呃啊——”安德莉亚被他提在半空之中,纤瘦的双手攥紧了对方的铁臂。
若不了解安德莉亚的人看了,只会觉得她的行为如蚍蜉撼树般可笑且不自量力。
可就是这样一双玉白修长的手,硬生生的掰开了冬日战士的铁臂。
这举动背后所蕴藏的力量令冬日战士都不免感到吃惊。只因他缺乏调动面部表情的神经,故而仅是眉心紧皱,一脸冷凝地挥起铁拳,朝着安德莉亚重重砸下!
安德莉亚已有防备之心,心绪一动,在他挥拳之际建立起屏障。
“嗡——”
金属而成的铁臂与无形的坚硬屏障相撞,发出一声令人耳边嗡鸣发痛的尖锐分贝。
两人之间近在咫尺,安德莉亚甚至能从昏暗的室内看清对方的眸色。
无论冬日战士如何用力,他都无法触碰到安德莉亚一根发丝。
安德莉亚趁此再度侵入他的意识。这一回,不为读取记忆,而是要洗去旁人对他下发的指令。
色块斑驳陆离的记忆不断闪现溯回,不见天日的基地里,被镣铐困住行动的士兵面目狰狞地听着洗脑词。
渴望,生锈,十七……
就是这个!
安德莉亚揪出这段记忆,揉巴揉巴锁在她独特的精神枷锁里。
从今往后,这段洗脑的口令词再也无法对他生效了。
睁开绿眸,她眼前的战士如她所想停止了进攻的动作。
安德莉亚恍惚地注视着他。似乎从他毫无波动的表情中,看出了一股可怜巴巴的茫然无措。
“你、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吗?”安德莉亚试探性的撤去屏障,触碰到了他冰冷的左手。
满脸凝重的士兵定定地回望着安德莉亚,在她希冀的目光中,缓缓地摇头。
安德莉亚正在为下一步该做什么而沉思时,肌肉健硕的士兵朝着她扑来。
出于直觉,安德莉亚没有建立起屏障推开他。
几乎是眨眼间,安德莉亚眼中的世界天旋地转。伴随着耳边响起的轰鸣和电流呲呲声,他倒在了她身上。
安德莉亚接住了他的身体,环抱着对方劲瘦的腰。掌心传来湿濡温热的触感,她指尖微颤地抬起。
刺痛安德莉亚视线的猩红,穿透了士兵的防弹衣。鲜血不断流出,可他像是没有痛觉神经一般,一手撑着地面,要起身回击。
就连射出这一记子弹的狙击手都没想到,冷酷无情的冬日士兵居然会主动替任务目标挡下含有电流的微炸子弹。
安德莉亚沾染了鲜血的手按在冬兵的铁臂上,缓慢地爬起身,不容置疑地将他保护在自己身后。
她抬起手,掌心燃起烈焰。
“你想杀我?”
她步步逼近,狙击手不停地开木仓。可所有子弹都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抗下,近不了她身。
“我不杀人。”
安德莉亚以精神力控制着狙击手,令他无法动弹。
她像是丢开玩具般抛下木仓支,抬起他的手,将火焰轻轻地传到他掌心之中。
安德莉亚眉眼肃杀,轻声道:“但我会废掉你杀人的手。”
嘭!
得到燃料的火焰愈发旺盛。
狙击手面目狰狞,身上暴起无数青筋,痛苦地倒在地上翻滚,感受着烈焰一寸寸地烧焦他的皮肉,骨头在高温下化成灰烬。
曾经的安德莉亚温柔而怯弱。
可对于恢复了片段记忆的安德莉亚而言,她再不是任人宰割的弱者了。
在极度震惊的情绪之下,她想起了前世的自己是如何被人折磨、摧残。他们试图将她改造成为冰冷机械的杀手,也想起了实验室里那排列整齐的一对对眼球。
“他们……说想把你的眼睛……放在不同光线下……做成绿□□谱柱陈列展示……因为你的绿眼,澄澈度最高……”
安德莉亚望进士兵的冰蓝色的眼眸,伸出沾染了鲜血的手。
“你要跟我走吗?”
作者有话要说: 安妹:成功拐走吧唧宝宝!
皮尔斯:……折了夫人又损兵
支持吧唧的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