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湛卢殿刚才想问的是什么?”从羞窘中逐渐恢复过来的一期开口问道。
“我想知道对于那些完全失去战斗力的付丧神,审神者是打算如何处理的?”
“关于这个问题,其实应该去问三日月殿,毕竟现在主殿经常让三日月殿随侍身边,所以对于这些事情三日月殿应该更清楚,不过之前主殿有说过要将彻底失去战斗力的付丧神强制链诘或刀解,虽然那个时候在我和三日月殿的极力劝阻下,主殿暂时放弃了这个打算。”一期说着说着脸色变得黯然起来。
“是吗?如果审神者曾经是这么打算的话…”湛卢若有所思道:“那她现在对于重伤付丧神的态度应该不会改变多少,而你和三日月君…这…我认为下一次你们恐怕是阻止不了审神者的。”
“确实如此。”一期苦笑道:“无论是我还是三日月殿,主殿都已经渐渐不耐起来了,若是还有下一次,可能就连我们的处境都要变得糟糕了。”
“看来你们之前也反抗过审神者不少次了。”
这位少女审神者显然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一期和三日月作为稀有刀的“任性”额度恐怕早在为了其他付丧神的一次次反抗中用完了,对于现在的审神者而言,剩下的也许是早已积累很多的不满了吧,尤其是对护着那么多孩子的一期,想到之前看到的那群伤痕累累的短刀孩子,湛卢忍不住微微叹了一口气。
“一期,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审神者再次逼迫重伤付丧神出阵,或者要将所有失去战斗力的付丧神强制链诘,你会怎么做?”湛卢一脸严肃的问道。
“我…”一期脸色异常难看的道:“我不知道…我完全不知道那时的自己会怎样…”
“哈哈哈,真是残忍的问题呢。”
熟悉的声音响起,湛卢转过身,看向传出声音的那扇门:“哦呀,没想到三日月君原来是在这里喝茶。”
“毕竟难得有这么个安静的地方可以放松一下。”此时已经换下出阵服的三日月边说边将门打开走了出来,暗蓝的眼眸不带笑意的盯着湛卢道:“那么可否说明一下,湛卢殿刚才的话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呢?”
“如果我说,我是希望你们以后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再反抗审神者呢。”湛卢表情异常认真的说道。
“您在说什么!?”一期难以置信的看着湛卢:“您这是在开玩笑吗?”
“不,我并没有开玩笑,就像你们说的,审神者已经渐渐不耐了,下一次的反抗只会让你们自身的处境也糟糕起来而已,并不会使结果有任何的改变,就像之前审神者无视任何反对坚持让五虎退出战一样,你们要清楚,你们作为稀有刀对审神者的影响力度已经见底了,她不可能再继续对你们的反抗放纵下去,尤其是你,一期。”湛卢看着一期道。
“我知道,但我无法不去管退他们…”
“并非不管,而是让你们不要反抗。”
“哦?湛卢殿的意思难道是让我们表面上不作反抗?”三日月有所领悟的道。
“没错。”湛卢点点头继续道:“稀有刀的身份不仅是你们自身的一把保|护|伞,在很多时候还是本丸里其他刀剑的保|护|伞,而这把保|护|伞的使用时长就看你们平时对自身羽毛的爱惜程度了,可惜…”湛卢再次微微叹口气,依照这所本丸的情况,这里的审神者对于仅有的这两把稀有刀一开始绝对是有所偏爱的,如果在当时把握住机会,利用审神者的偏爱而将本丸各项权限控制到手里,那情况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想到现在的审神者对他们的态度,两人一时间也沉默了下来。
“但按照您的说法,主殿对我和三日月殿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那反不反抗又有什么差别。”一期略显消极的自嘲一笑。
“想的太简单了一期,你和三日月毕竟是这里唯二的稀有刀,是她目前唯二拿得出手的门面,审神者就算对你们的不满达到极点,她都不会让你们有碎刀的危险,但其他的付丧神呢?审神者可并不在乎他们的生命,无法伤害你们,难道不会在你们在乎的人身上发泄她的怒火吗?”湛卢看着眼前的两个付丧神无奈的摇摇头,这群孩子还是太稚嫩了。
“这……”听到这话,一期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如果这样的话…”
“如果这样的话,我们也不得不对审神者有所行动了呢。”三日月笑着开口说道,只是微眯起的眼眸变得更加暗沉。
“行动吗?你们想怎么做,武力反抗?还是强制神隐?确实,论实力,你们远在只是个普通人的审神者之上,这两种方法实施起来可能会有些麻烦,但对你们而言也不是毫无办法,可你们有考虑过代价吗?”湛卢言辞犀利的问道:“你们有想过一旦这么做,这所本丸所有的付丧神会承担什么样的后果吗?”
“并非没有考虑,但是…”
“第一,你们要清楚,先不说在以审神者为主导地位的契约束缚下,你们对审神者能造成什么程度的伤害,单凭这种行为就等同于弑主,弑主的刀剑付丧神则必然会遭到反噬,从而使你们完全魔化,也就是你们所认为的彻底暗堕,不要给我说什么你不畏惧承受这些…”湛卢一个挥手,面色肃然的打断了想要开口的一期:“就算你很有牺牲精神的愿意承受魔化的痛苦,但你也因此很可能会成为这所本丸的魔化源头,也别说什么你愿意选择离开本丸,就算你离开,你以为这里的其他付丧神就会安然无恙吗?”
“湛卢殿这话是什么意思?”三日月笑容淡了下来:“其他付丧神早已不具备战斗力,无论怎么看,他们都没有任何弑主的能为,与整件事无关的他们还会…”突然想到什么般,三日月的脸上彻底失去了笑容:“难道是…”
“是时之政府吗…”一期也脸色难看的开口说道。
“终于想到了吗…”看来这些孩子还是孺子可教的,湛卢不知为何有种欣慰感:“没错,从你们与审神者的契约上完全可以看出,时之政府本质上是偏向审神者的立场上的,虽然有些伤人,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可能在时之政府的眼中,能重复锻出的刀剑付丧神更类似于与时间溯行军相斗的战争消耗品。”从某方面来说,也许这里的审神者也是这么看待那些非稀有付丧神的呢,湛卢略感无奈的揉揉额角继续说道:“伤害过审神者的本丸付丧神,你们认为时之政府会如何对待?给他们重新找一个好主人?不,我可以告诉你们,更大的可能是被视为叛逆…呃…你们这里应该是叫做暗黑本丸吧,总之更可能的结果是对这所本丸进行肃清,而你们觉得本丸里那些失去战斗力的付丧神面对时之政府的围剿会有反抗之力吗?”
在湛卢的问话下,一期和三日月的脸色越来越差,湛卢也不等他们的回答,接着往下说道:“就算往好处想,时之政府愿意花费时间精力来安置本丸无辜的付丧神,但你们认为会有审神者愿意接受从伤害了人类的本丸里出来的付丧神吗?没人接受的付丧神最终会怎样呢?也不外乎被处理吧。当然,我们可以再想的好一点,有审神者出于同情,愿意接受这些付丧神,但你要清楚,他们是被转手给另一个审神者的,还是从弑主本丸里转手过来的,无论是新任的审神者还是这位审神者的付丧神,都不可能信任他们,反而会对他们保留一份警惕,被自己的主殿所忌惮,作为刀剑付丧神还不如直接刀解来得更痛快!所以我说,这种两败俱伤的做法是最愚蠢的。”
湛卢的话说的异常的重,最后一句堪称是明晃晃的责备,但一期与三日月却难得没有反驳,因为湛卢说的没有错,若是他们以武力强迫,那么这些都极有可能成真,而这样的代价确实太大了,不得不承认这次是他们考虑的不够周到。
“那我们…该怎么做…只是先不反抗吗…”被湛卢一阵狂轰滥炸的两把刀一时间对以后的生活有些茫然。
“当然不只是维持表面的臣服,不过接下来的很多事情你们已经做不来了…”毕竟俩人已经在审神者那里刷够恶感了,湛卢拍拍两人的肩道:“所以后面的事情还是我来做吧。”
“您…要做什么…”
“不要担心,我只是打算给本丸带来点小小的变革而已。”湛卢一脸从容淡定的将原本放在肩上的手移到两人头上,然后毫不犹豫的揉起两人的发,嗯,年轻人的发质就是好,果然年轻人的头发摸起来最舒服了。
而再次被揉乱头发的一期以及刃生第一次被摸头的三日月……
“请、请住手!湛卢殿!”
“哈哈哈,摸头吗?还是第一次呢,其他地方也可以随意触摸哟。”
作者有话要说: 湛.摸头狂魔.略上瘾.卢经验谈:走上人生巅峰第一步,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这里可以看出,任其发展下去,这个审神者是一定会碎刀的,这所本丸也一定会成为暗黑本丸,就审神者本身对待付丧神的态度也不是很合适,所以审神者本身也许会有所成长,但不会刻意洗白的。不过要相信老司机带队下的本丸是不会走be结局的啦!
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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