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亮婚礼那天,作为男方这边的亲戚, 纪明远和胡菲亲自陪着新郎官去王红儿家接的亲。小姑娘穿着一套大红色的喜庆衣裳, 头发在脑袋后头盘成一个发髻, 小脸粉扑扑的, 整个人从上到下都散发着一种真切的羞意, 胡菲心想:所谓的两情相悦的结合,就该是如此的吧!赵亮大有想要眼眉吐气地意思,也不知道从哪硬是整来了一头驴,自己大模大样地骑在驴上, 身后是大红色的花轿, 四五个喇叭好手连吹带扭的那叫一个热闹,人家整整从村头绕到了村委,那嘚瑟的真是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赵亮今日结婚了。
喜宴的场地就安排在了宝龙食品厂的院里, 既大气又敞亮,就算村里所有人都来吃席也全都能够座得下。王红儿家的亲戚来了不少,本村的且不用说, 那外村亲戚一见这场面, 再一打听,立刻就有点被镇住了的感觉。心想:你别看这个赵亮是个爹妈都没有的老哥一个, 可架不住人家有个好哥哥和好嫂子, 自己又肯努力吃苦, 有来钱的道道,王红儿能够嫁给他着实不吃亏了!
热闹的婚宴整整持续了一日的时间,直到晚上九点多的时候, 最后一波客人才被送走。
“哥。嫂子。今来累着你们了,回去休息吧!”赵亮眼如其名,锃亮锃亮的。
胡菲抿着嘴巴看了他一眼,心里无声一笑。
“那行。我们就先回去了。”伸手拽了一下纪明远,胡菲笑着说道。
“你拉我干什么,我还有话没说完呢!”纪明远今天也是没少喝,连舌头都有点木了,不过他这人酒品有点特别,越是喝大了,脸上的表情就越【严厉】其实就是个纸老虎,等你第二天再问他点啥,都够呛能记着。
“有话明天再说。”胡菲扯着男人的左手,一路牵着往外走。啧啧有声地教训道:“洞房花烛夜,这可是人生大喜之一!你啊少在这里碍眼。”
纪明远皱了皱眉头,表情十分的冷峻。
回了家,胡妈给开的门。
“晨晨呢?”胡菲随口一问。
胡妈看了身后的纪明远一眼,然后十分自然地回答道:“已经被我哄睡着了,今儿就放在西屋吧,别再折腾孩子了。”
胡菲脚步一顿,回过身一脑门黑线的看着不停对自己使眼色的亲妈,一个没忍住,森森地叹了口气。
胡妈却像是什么都没发觉一样,还对纪明远笑呵呵地说道:“快进屋吧,今儿新铺了一层凉席,竹子扎的,保证特别凉快,怎么滚都不带热的!”
纪明远也不知道听没听出来他老丈母娘的言外之意,居然还十分肯定得对着胡妈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妈!”
现在是暑伏的天气,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节,以前的时候,胡菲晚上睡觉身上基本上就穿个贴上的小内内,那真是要多舒坦就有多舒坦,可是现在不行,男人脸皮忒后,闷声不语的就霸占了她炕的另一头,而且看起来完全没有想要下去的趋势,所以这就直接导致了胡菲现在每天晚上都会被自己热醒过来两回,并且,各种的不自在。
两个月前胡菲在家里安了个简单的淋浴,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全家人也都跟着得惠了,舒舒服服的冲了个温水澡,胡菲粉嫩的小脸直冒着热气,她穿着一件鹅黄色格子的跨栏小背心,两只小玉兔在胸前拱起了一个圆滚滚的弧度,下半身则穿了一条露膝盖的短裤,穿着塑料的拖鞋,十根脚趾头怯生生地露出了点尖尖,看起来白嫩白嫩,十分的楚楚可怜。
纪明远的眼睛在昏暗的灯火下骤然一眯,喉咙上下翻滚,发出一声低沉的咕咚声。
胡菲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咳咳,你也去洗吧,一会儿水该凉了。”
交错而过的瞬间,她有种从野兽身边噌过的感觉。
屋子里静悄悄的,胡菲规规矩矩地坐在炕上,她花了三分钟的时间认真而深刻地沉思了一下,三分钟之后,她飞快地爬到炕柜旁边开始疯狂地翻找起来。最后她在箱子底下,翻出了一件黑色蚕丝的吊带睡衣,这件睡衣还是在香隆的时候买的呢,听说是从xg那边过来的,无论是质量还是样式,都十分的出色。
胡菲自认不是个矫情的女人,既然都已经默许了男人上炕,那么对于该发生的事情,她肯定是也有心理准备的,其实,说句老实话,纪明远到现在还没有扑过来,已经都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薄薄地丝滑睡衣软软地贴在那柔弱无骨的身躯之上,湿漉漉地头发半散着披在了耳旁,雪白的手臂和光滑的大腿在睡衣下若隐若现的出现,靠在被褥边上的女人,美的就像是小说里的狐狸精。“洗完了?”而偏偏这个狐狸精还用着一本正经地声音皱着湾湾柳眉说道:“你后背怎么起了那么多的痱子,快过来我给你抹点粉!”纪明远从那瞬间的致命冲击中回过神来后,第一时间就对自己刚刚的想法产生了唾弃,他怎么能认为胡菲是故意穿成这样的呢?身为男人居然会有这样龌蹉的想法,他一肚子书也真是白读了。
几乎是四肢僵硬的爬上了炕,纪明远任着胡菲在自己身上折腾着。这个时候的爽身粉还是那种大白面的,香的都呛人的那种,纪明远身上的痱子起了不少,从脖子后头到屁股蛋上,全都红了一片。他面无表情的趴在炕上,脑袋里却嗡嗡嗡地一片混乱着。不过他十分庆幸自己现在是趴在炕上的,不然的话自己拿尬人的丑态一定会在胡菲面前暴露无疑。
胡菲心理是有和男人结.合的准备的,但是她也没饥渴到主动扑过去的地步,这种事情女人偶尔主动一次那是情趣,但若回回如此男人心里难免就会看轻,所以在给纪明远擦完粉后,胡菲也就没再管他,自己跑到一片去,舒舒服服的躺了下来,嗯,她妈没骗她,这席子却是够凉的而且味道也挺好闻,有着竹子的清香。
夜深人静中,纪明远默默地趴在炕上,他非但睡不着而且心里的那一团火反而是越烧越旺,胡菲穿着背心短裤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样子,胡菲妖精一样靠在被剁边上慵懒看过来的样子,她那么香,那么软,就躺在离他那么近的地方,野兽自男人心里探出鼻尖,灵魂深处的本能在疯狂鼓动着男人做点什么,因为要是再不做点什么,他就要被心里的那把火给烧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纪明远用胳膊撑起身体,缓慢而坚定地爬到了胡菲的身边。
在男人靠过来的一瞬间胡菲就睁开了眼睛。
黑夜中,她轻声问道:“你干嘛?”
纪明远犹豫了一下,抬起手摸了摸胡菲的脸蛋,光滑幼细的让人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抚、摸着。
“小菲!”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又嘶哑,还充满了一种极致的压抑。
胡菲嗅了嗅纪明远身上传来的酒精味,没说话。
|“小菲。”
“小菲。”
“小菲。”
……
……
……
谁想到男人却没完没了,仿佛她不回应,就要叫到天荒地老。
胡菲暗暗摇了摇头,看着黑暗中,男人火热但却执拗的眼神,终是抬起手,揽住了他的脖颈。
“嗯?”几不可闻的靡靡之声带着三分的漫不经心,然而,却也在瞬间让身上的男人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徘徊叠起间,胡菲迷蒙的并且有点乱七八糟的想着,今天明明是别人的洞房花烛夜,他们居然也跟着凑了把热闹,哦,还有,纪明远这样也可以算是酒后乱性了吧.但愿明天早上他清醒过来后千万不要尖叫出来,因为要是那样的话,她一定会笑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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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纪明远的心理素质那还是相当不错的,人家既没有尖叫也没有任何的态度上的不自然,正相反,纪明远同志就像是喝了一葫芦太上老君那里的琼浆玉液一样,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显的精神焕发极了。
他坐在院子里给晨晨梳小辫,因为笨手笨脚的,被闺女毫不留情的嫌弃了。
“爸爸弄得不好看,让妈妈给我梳小辫。”、
纪明远闻言也不在意,就见他嘴角含笑,好声好气地跟着闺女说道:“晨晨乖一点,妈妈还在睡觉,别吵着她!”
|“太阳都已经晒屁屁了,妈妈居然还在赖床,真是不像话!”晨晨气嘟嘟地,义正言辞地对着他亲爹道:“我去叫妈妈起床。”
那个亲爹闻言立刻把孩子按回了板凳上:“让妈妈多睡会吧,妈妈昨天累着了。”
晨晨疑惑:“妈妈为什么会累着?|”
“是你弄得吗?”
叹气: “爸爸你真是个坏坏啊!”
纪明远微笑的嘴角顿时有点崩…………那头端着洗衣盆的胡妈兴高采烈,脚步声风的在旁边呼啸而过。
看起来心情真是十分美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