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传部长古虎是罗川升职以后补上去的,在这九人中的资格只比陈功老,要不是因为罗川的提名,这古虎是当不了宣传部长的。
古虎也是在帮着想办法,“伍书记,启程县的书记岁数大了,也该退了吧,而且我也听说了,这启程县的事情,几乎都是那马县长一人在管理。”
罗川一听便直直盯着古虎,你这小子不了解就不要乱说话,这话传出去还得了,为了帮古虎,罗川插上话,“古部长,话不能这么说,启程县的马县长,虽然近年把启程县发展得很不错,不过也是借助了县委书记前几年的铺垫,老同志嘛,得多照顾,不能过河拆桥对吧,老书记虽然还有两年到退休年纪,如果我们什么都不考虑,把人家调来调去,环境上适应不了,如果让老书记提前退休,那很伤感情的,看到他们的今天,那就是我们的明天呀,人家都没提出来,我们也不要去帮人家操心了。”
古虎的一句话,竟然让罗川解释了这么多,他倒是点点头,心中有些疑惑,别人心里早就知道了。
赵博心里在想,这古虎真是傻子,差点儿闯了祸,这启程县的老书记连自己也不敢得罪他,更别说你一个宣传部长了,现在的省委常委、南城市委书记魏承续,便是在老书记的手下干过,对这老书记尊敬的不得了。
伍孟德作为魏承续的老下属了,他可知道魏承续的性格,如果让魏承续知道这古虎让启程县的老书记退休,古虎这常委的顶子有可能直接给摘掉。
赵博可不能让这伍孟德和纪大纲两人就把位子给占了,得多听听其他人的意见,伍孟德和纪大纲现在都走得和自己很近,都在表衷心,不过还是得让他们警钟长鸣,自己才是这里做主的人,“嗯,除了刘亚东和马县长,还有没有其他人选?”
王正义从来不管这些事情,不过今天这老头子话多了点儿,“其他人我不管,不过刘亚东这人不好,不能任书记。”
伍孟德哼了一声,“为什么刘亚东不能任,王书记,你帮着纪部长就明说吧,你支持那马县长,你也不用这么说刘亚东吧。”
“总之就是不行。”
“不行?好,那你说说,为什么不行?”
两人叫上汁了,不过王正义很倔,反正就是不行,没有原因。
“好了好了,我让你们再提些名,不是让你们吵架,一切按规矩,投票吧,同意刘亚东任新桥区委书记的请举手。”
谁来当都不重要,反正赵博已经基本控制全局了,现在拼的就是人品了。
伍孟德和钱光明举了手,也仅有他们两人举手,伍孟德心想,这下没戏了,不过赵博轻轻把手举了起来,三票,伍孟德心中一喜,有戏了,因为会有人投弃权票的。
赵博放下手,“好,刘亚东有三票,现在同意马县长担任的请举手。”
虽然罗川和古虎弃权了,不过纪大纲和铁汉,加上王正义的票数便有三票了,一下子两边打了一个平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了陈功身上,陈功看着伍孟德信任的眼神,心中一喜,微微向伍孟德笑了笑,让伍孟德放心。
不过陈功还是举起了手,伍孟德现在真想宰了陈功,本来是相同票数,最后赵书记是可以拍板定下刘亚东的,这陈功真是个混蛋,第一次开常委会便坏自己的事情。
虽然陈功根本不了解那马县长是什么角色,不过他很了解刘亚东就已经够了,不过陈功根本没有想到王正义会掺活这事儿,大家都没有想到。
王正义从来不参与这些人事任免,不过刘亚东当不得,因为纪委已经在介入了对刘亚东的调查当中,而且涉及的问题严重,就算是轻判,10年以内不要想被放出来。
如果这刘亚东当了书记,然后马上移交省纪委进行处理,那这富海市领导的面子都丢光了,王正义是为了赵博、罗川、伍孟德的脸面,不过王正义已经调查到,伍孟德便是刘亚东的后台,如果伍孟德有什么事情被刘亚东给牵连,那只能怪他自己了。
第一个议题告一段落,罗川讲出了第二个议题。
一个叫陆红旗的老人,快六十岁了,原来是部队里的军官,转业回来以后,选择了去当时的市农业局上班儿,不过陆红旗一天也没有去过,因为他自己的要求,他直接去了农业局下属的一个农业生产公司,是一家国有企业。
随着时间的推移,老国有企业经营存在问题,而又没有进行改制、重组的,全都破产了,员工们领了不到一千元的遣散费便自谋出路。
这农业生产公司便属于破产的其中一家,陆红旗也在遣散之列,很快便后无业的老婆一起摆起了摊儿来,多年过去了,地摊的“保护费”也越来越高了,陆红旗一家人生活越来越困难。
这不,陆红旗找上了现在的市农发局,要求解释他家里的生活问题,农发局的领导谁管这事儿呀,所以写了一个情况报到了市里研究。
罗川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情况,便首先讲出了自己的意见,“嗯,事情就是这样的,像陆红旗这样的军转干,很多,或许眼下市里的一些中层领导,也有大部分都是军转干,虽然都是为华夏国的安稳抛头颅洒热血的人,不过转业回来到现在,便成了两种情况。”
陈功不知道,不过在坐的领导都懂得罗川的意思。
军转干,因为军人从部队转业到地方,各地标准和政策大同小异,一般有几种安置的方法,或是安置工作,待遇不低于部队中的待遇,或是领取一大笔钱自谋职业。
而这安置工作也分两类,一种是进政府机关去,另一种便是进国有企业去,所以形成了一种身份两种待遇。
为什么是两种待遇,陈功从罗川口中听到了讲解。
罗川讲到,很早以前公务员和事业单位人员的工资待遇差,而国有企业和集体企业这些单位的待遇非常好,效益好了奖金很多,效益就算不好,那还有国家养着嘛。
而现在,老国企已经几乎没有了,政府部门上班儿又稳定钱也不少,所以那些被国企淘汰的转业军人们都穷疯了,而原来的穷人一下子发达了,大家都是一样的转业军人,为什么有差距呢,所以引起了很多此类问题。
原来如此,陈功点点头,是呀,都是转业军人的身份,收入不同、生活不同、后半辈子也就不同了。
陈功也提出了自己的问题,“罗市长,做人得厚道呀,原来在老国企里收入高他们就削尖了头往里面钻,后来政府里上班儿好起来了,那些人又想回政府里,什么好处他们都占了,这可不行。”
政法委书记铁汉也是熟悉这些政策和情况的,“陈市长,事情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这些转业军人是我们华夏国的基石呀,国家还有这么多保家卫国的军人,一旦处理不得当,很有可能引起军人们的不满,上面压下来,别把我们的脚给砸了。”
陈功就想不明白了,“铁书记,什么事情都得讲道理吧,如果是军人,更应该讲道理了,不管选择哪种安置方法,至少都有个合同吧,签了字盖了手印儿是不是可以不算数,无规矩可就不成方园。”
铁汉心想,这陈功心眼怎么这么死,“陈市长,你见过讲道理的军人吗?我就是军人出生,我可是正团级干部转业回地方的,在部队里打了架,领导不会问你为什么打架,第一个问题是你打赢了还是打输了!”
铁汉喝了口茶,谈到了部队里的事情,铁汉心中难免有些怀念,“打赢了有领导给你撑腰,打输了,不过别人来告你,直接扔去关禁闭,而且陈市长,普通法院可是不受理军人案件的,得军事法庭,你觉得军人会讲道理吗?”
陈功可不服铁汉的说法,“铁书记,不管你怎么说,我还是不造成你的说法,军人是为人民服务的,可不是地痞流氓,如果说过去部队里领导的素质低,我想慢慢会将素质提升起来。”
虽然陈功这样说,不过陈功想起了陈昊,这个当哥的可是典型的野蛮人,讲道理?那是别人对他,他对别人从来不讲道理,不过陈昊这人可不会无缘无故的找别人麻烦,肯定是事出有因的。
铁汉不高兴的看着陈功,“那好,就这陆红旗大爷的事情,陈市长说说看法吧。”
说就说,如果陈功不发表意见,这铁汉还以为自己真怕他了,“我觉得吧,如果陆大爷生活确有困难,农发局、民政局、人社局,还有公安局应该进行协调,解决生活难的问题,帮陆大爷安排一个工作,就算是站在街口摇旗当交通协管也行呀。如果陆大爷进了社保,而且也开始领取,那我觉得,他便是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