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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何有才的无奈
    李文渊听了摇摇头,告诉陈功,他不想麻烦他们,不过就是挨个批评,自己心中不后悔做过的事情就行了。

    魏书琴说道,不管是教育局还是学校的意思,这都是大错特错的,顶着媒体的正面报道,背后搞这种小动作,魏书琴想直接联系原来上班儿的富海日报,让他们派人到学校再次进行大肆宣传,她就不信了,这学校还敢乱来。

    陈功也说出了他的理解,他认为还不能直接大肆宣传,这样只会让校方更加痛仇和忌妒李文渊老师,要从根本上制止这事情,必须得找出是谁在幕后找事情,收拾了后面的人,李文渊老师自然就可以安枕无悠了。

    李文渊说不过陈功和魏书琴,只得将具体情况告诉了他们,“其实我私下打听过了,也有一些为我报不平的老师告诉我,是一中的校长安排这件事情的。”

    陈功问李文渊,这一中的校长算是个什么级别。

    “我们校长在行政级别上来说,应该是个副局长级别,据说还是下届的局长有力的候选人之一,都混到这级别上来了,后面的关系自然不少。”李文渊缓缓道来。

    陈功拍了拍桌子,“什么关系不关系的,这种校长,我就不相信他背后有多干净,要弄就一次性将他弄下来,省得以后找事儿,对了,你们校长姓什么。”

    陈功知道原来的何有才还继续奋斗在教育岗位上,所以准备找他从侧面问问,得知是姓夏以后,陈功暗暗记住了。

    李文渊告诉陈功,这通报批评的文件可能一星期以内就要下发,劝陈功还是不要插手了,这陈功年轻有为,万一因为自己得罪了一些高官儿,那自己就是大罪人了。

    “你不用管了,李老师,你上好你的班儿,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我倒要看看他是何方神圣。”

    陈功在饭后本想单独和魏书琴聊一聊关于宋惠云的事情,但碍于事情太敏感,陈功几次都欲言又止。

    魏书琴看出了陈功好像有什么事情想说,便问他,陈功死不承认,心想,还是挑个合适的时机再说吧,在办公室里便想好了台词,但魏书琴就在自己眼前,这事情居然一下子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时,在新桥区一处茶坊内,包间里烟雾环绕,四个人坐在东南西北四方各自为阵。

    麻将桌边并没有摆放着茶,而是一叠一叠的现金,以一万元为一捆为单位,“又他妈输了,来,给你。”刷的一下,一个皮肤黑黑的中年人扔了四捆钞票给对面桌那人。

    对面的人捧过几天给的现金,马上放在自己的身边,“嘿,夏校长,今天你可输了不少啊,快八十万了吧。”

    四人中的另一个便说,“老刘啊,这八十万算什么,夏校长很快便是教育局长了,还票子还不哗哗的流进他的口袋里。”

    夏校长便是新桥一中的校长,夏其英,今年40岁,正值黄金年华,而且在市教育局里攀上了几个领导,更是红得透紫,为人也爱旅游,所以皮肤刚恢复一点儿颜色,又给晒黑了。

    夏其英说话了,“还不多亏了几位领导的帮忙,我夏某人的前途可就系在几位领导的腰上了,今天下午玩儿的那几个妞儿不错吧,要不是三位要赶回富海去,晚上我再安排一台。”

    赢钱的那人笑了笑,“改天吧,我看晚上大家精力都不充沛了,玩一会儿就回去吧,再来明天跪着上班吗?哈哈。”

    夏其英发泄着说,“妈的,学校里一个老师,可他妈威风了,还上报纸了,地地震时学校又没有公告说停课,他居然敢扇动其他一些老师去灾区救援,我这领导都不知道,搞得我气愤得很,马上我就给他个内部的通报,看他还牛不牛。”

    赢钱的人看着夏其英,“夏校长,你不是会忌妒吧,哈哈,别把事情搞大了,内部东西内部消化,人家可是上了报纸的人物了。”

    夏其英便说,“我知道,我有分寸,那家伙是个村小调来的老师,一个没钱没势的穷鬼,经过在外面免费补课,很多老师都向我反映过了,我早想骂一骂这人了,还好我这次发善心,要不直接让他滚蛋,我看着他那副私文劲儿就有气。”

    赢钱者还是一个低调之人,“夏校长,我认为还是不要以貌取人,就是一个街上捡破烂儿的,也不排除家里有富贵亲戚,做事儿还是得留有余地。”

    夏其英心中虽有些不耐烦,但在领导面前不敢发作,“是是,我心里有数的。”

    陈功已经联系上了教育局长何有才,这家伙虽然脑子够用,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老实升不上去,这么多年,还在那局长任上。

    何有才在电话里恭喜陈功,“陈局长,你现在可是飞黄腾达了,不比以前了,以后当了区领导可别忘了兄弟。”

    陈功也恭维着何有才,“何局长,你的资历可比我老多了,要混到区里,肯定是你先我后呀。”

    “哎呀,我是心中有苦说不出呀,哎,兄弟,今天找老哥什么事情?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何有才知道这陈功上任了发改局长,但也没有去攀关系,他也摸不准陈功是否心里还有他这个人。

    何有才在电话里听了陈功所说,原来是来问那个夏其英,不提还好,一提就来气了,“陈局长,我告诉你呀,我现在的苦日子全是拜那家伙所赐,要不是我玩儿不过他,他早就从那位子上下来了。”

    陈功一听,这姓夏的校才果然有来头,“何局长,那家伙什么来头,居然让你都头疼?”

    听了何有才缓缓道来,陈功大概也清楚一点儿了,那个夏其英原来便是跟着何有才屁股后面转悠的,后来不知道什么关系,居然认识了市教育局的一个副局长,这下一发不可收拾,做人狂妄无比,吃喝卡拿要,样样违规的事情做绝了,现在更嚣张了,连何有才这个局长也不放在眼里了,而且正在活动,好像下届就要将何有才挤下这局长的宝座,取而代之。

    何有才听出陈功肯定是想找那夏其英的麻烦,作为当哥哥的,也劝了劝,“陈功,当哥的跟你说一下,虽然你是发改局的局长,权力很大,但这教育口的事情你插不了手的,我劝你还是不要找他麻烦,我现在见了他都低调多了,他背后虽然是市局的一个副局长,但那副局长可是有后台的,据说很受现在市长赵博的赏识。”

    陈功虽说官职不高,不过这市区的头头脑脑自己也算全打过交道,这赵博更不用说了,原来在园区管委会便是经常在一起的,只是后来出了点儿事情,要不现在赵博肯定对自己关心得很。

    虽然赵博的日子也不好过,什么事情都要看书记李修明的脸色过日子,而且在常委会上低调了许多,从来不率先表态,但毕竟是市长,要玩儿死一个副区长、局长什么的,太容易了。

    “多谢何局长的好意,这夏校长陈功还真打算去惹上一惹,也顺便帮何局长报个仇。”陈功带着一丝笑意对何有才说。

    何有才见陈功心意已决,也不好再劝他,“好吧,反正你自己考虑清楚了,如果成功了,我能再任一届教育局长就能光荣退休,我对兄弟你定然感激不尽。”

    第二天,陈功便问了几个科室的负责人,问这新桥一中有没有什么手续正在发改局里办,结果还不少,有个收费许可证正在办理,还有就是新桥一中的新学生宿舍正在办理立项手续。

    陈功直接对两个科室的负责人说,所有事项全部停办,并通知他们校长,到发改局来见他,陈功想着,你这夏校长不是牛吗,我看你牛还是我牛。

    ……

    华美塑胶公司的麻烦终于找来了,由于吴科长那种不太强硬的态度,华美塑胶根本没有给发改局面子,所以陈功也接到了说情电话,电话是区长助理齐笑南打来的。

    齐笑南对陈功讲,这华美塑胶确实有企业自身的难处,要不就等他们进了园区,再来从长计意此事。

    齐笑南本想着自己与陈功的关系还算是过得去,以为陈功会给他几分面子,哪知道陈功态度坚决。

    “齐局长,你可不知道,那退休工人好几十名到我们发改局上访,你可不知道这架式,解决不好直接就准备往省、市里去,你说我有什么办法,我也是被逼的。”陈功故意将事情推出去,让人觉得并不是出自他的本意,他也是骑虎难下。

    “陈局长,这件事情压一压,不会闹出什么事情的,市里早就有人知道此事了,还不是拖了这么些年,你再推几个月也没什么问题的,等企业效益好了,会想办法安置他们的。”齐笑南继续做着陈功的工作。

    陈功是铁了心的要将事情办好,可不能因为齐笑南的三言两语而退缩,“齐局长,我觉得华美塑胶既然想在工业园区里拿地,那资金还是有的,解决几十个工人的问题根本就是小事儿一桩,我觉得现在华夏国维稳工作是大事儿,我可不能默认出现这种群体上访的事件。”

    齐笑南听出了陈功的意思,说白了,这事儿就没有商量的余地的,但心中还是觉得陈功这人挺不错的,“那陈局长,这事儿老齐我就不再向你提了,但我给你透个底,以后给你打电话的人,可就不是我这个级别了。”

    陈功知道齐笑南已经放弃对自己的劝说,“齐局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陈功就在这里,这次不管什么级别的领导打招呼,我绝不让步,要不就把我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