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欲站起来,却被肥头大汉一掌压制在沙发上,他脸上抖着笑,颇有耐心的征询她的意见,“如何?”
肥头大汉一笑,脸上的肉都堆在一起,油腻腻的,白蔓强忍住恶心说:“可以。”
“你先放了她。”
肥头大汉笑得更灿烂了。
虽说这到手的丫头嫩,可也太小了,毛都还没长齐,做起来肯定没眼前这女人爽。
心里打着龌蹉的算盘,他松了手,示意白蔓和方玉洁交换位置。
方玉洁当然不愿意,正要反对时被白蔓一个眼神制止了。
她缓缓站起来,白蔓缓缓走过去。
肥头大汉在一旁看好戏,他脑中不禁浮现出白蔓脱了衣服的样子来。
白蔓已经站在了沙发面前,肥头大汉正要抬手,这时,包厢门突然被人踹开,蒋妍举着根木棍站在门口,肥头大汉愣了一瞬,白蔓趁机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猛地朝他砸去。
他抱头痛呼,白蔓迅速拉着方玉洁往外跑,几个男人追过来,方玉洁被一个彪悍的男人扯住了胳膊,白蔓回头,对着那人裆下就是一脚。
那人后退几步,捂着下/身,痛得五官扭曲,骂骂咧咧道,“臭婊/子,你找死!”
他挥起拳头狠狠砸向白蔓,白蔓的肩膀被另一名大汉捏住,她躲闪不过,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嘴角出了血。
蒋妍手里紧紧捏着棍子,用尽全身力气打向那名大汉,“敢打我家蔓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
纠缠了好一阵,三人才狼狈的从包厢里冲出来,后面的彪汉紧追不舍。
出了大门,外面夜色正浓,划破天际的引擎声,一辆黑色轿车迎面而来,一个猛地急刹停下。
刺眼的车灯伴随着阵阵尖锐的喇叭声,蒋妍眼睛一亮,“是我哥!快上车!”
不等三人坐稳,蒋淼脚下一踩,轰着油门,车子立即飞出老远。
偷鸡不成蚀把米,那肥头大汉哪甘心,冲手下喊到,“快上车!追!”
车子上了公路,道路两旁的灌木飞速向后倒退,蒋淼的车性能虽好,可他那样一个文质彬彬的人,哪里飙过车,两辆车的车距越来越小,白蔓往后看了眼,隐隐担忧。
到了一个分叉口,白蔓指着一条小巷,“走小路!”
蒋淼猛地拐进去,迎面过来一辆宾利,眼看两辆车就要撞在一起,白蔓一惊,抬手去打方向盘,车头一转,“砰”的一声巨响,撞上了旁边的护栏。
宾利转向另一边,猛地停下。
后面的车追上来,踩了急刹。
肥头大汉拍着胸脯惊魂未定的连连咒骂。
还好蒋淼及时刹住了车,只是车头撞损,有惊无险。
几人下了车。
那头的宾利门开了,车上下来一个男人,带着黑丝镜框,斯斯文文的。
他看了白蔓一眼,这时,后座的车门也开了,先入眼的是一只铮亮的皮鞋,黑色西裤。
不知为何,白蔓竟生出几分紧张的心绪来,她不禁皱了皱眉头,再次抬眼,待她看清那张俊逸英气的脸时,白蔓的身子就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般,呆呆的站立在原地。
直到他走到她面前,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凌厉的目光似要把她穿透。
“这几年你就学会了这些?嗯?”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沉,眉峰凛起,带着一股子莫名的情绪。
他很高,挺阔的身躯笼罩着她,鼻息间尽是他独有的清香。
那是久违了的熟悉的味道。
白蔓眯了眯眼,掀起唇角,笑靥如花,“你回来啦。”
易时初怔了怔。
你回来啦,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就好似她一直在等他。
看着她带血的嘴角,易时初心头有火也发不出。
此时的白蔓,从头到脚都写着“狼狈”二字,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光着一双雪白的脚丫子站在他面前,冲他露出无害的笑容。
“臭娘们,我看你往哪儿跑!”
领头的那名肥头大汉骂骂咧咧的朝这边走来,易时初斜睨了眼,眉头又紧了几分。
沈裕推了推鼻梁上的黑丝镜框,迎了上去,“先生,我们这边来……”
初春的夜还有些凉,易时初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肩上,扫了眼她身后的三人,“先上车。”
蒋淼婉言拒绝,“不用了,我已经联系助理过来接。”
适才他已经联系了人来处理事故,同时通知助理开车来接,再者,他实在不愿意坐在易时初的车上看白蔓与他是如何相处的。
易时初淡然:“也好。”
他转身往宾利那边走。
白蔓跟在他身后走了两步,便喊住他,“易时初,我脚疼!”
蒋淼眉心一蹙,欲上前,被蒋妍拉住。
易时初转过头来,就见她半曲着膝盖,一只脚踮起,表情有些痛苦。
白蔓是真的疼,脚掌心好像扎了个什么东西进去,之前慌着跑也没顾及,现在一走倒是钻心的疼。
其实这伤放在平时忍忍也就过去了,可在他面前,她总是很容易就变得矫情。
易时初顿了几秒,走过来直接将她拦腰抱起,白蔓的脑袋在他胸膛里蹭了蹭,高兴得像个吃到糖的小孩子。
“今天运气真好。”
易时初低头看了她一眼,冷声道,“再乱动就把你扔下去。”
白蔓抿抿唇,侧脸贴着他的胸膛噤了声。
见方玉洁失了魂似的站在原地,蒋妍以为她被吓到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玉洁,没事儿了。”
方玉洁看着白蔓所在的方向,默了好几秒才出声,“蒋妍姐,蔓姐她还会要我这个妹妹吗?”
蒋妍:“别多想了,她现在只是在气头上,过了今晚,你去认个错,只要你真心悔过,相信她会原谅你的。”
方玉洁垂下头,盯着地面,眼睛有些模糊。
她会原谅她吗?
沈裕解决了那边的事情,及时过来打开后车门,易时初把白蔓放到座椅上,白蔓却搂着他的脖子不松手。
易时初沉声,“松开。”
白蔓搂得更紧了,盯着他的眼睛说:“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要闯祸,也不是故意惹你生气。
心中本就有火,她还像个无赖似的眨着双极其无辜的眼睛告诉你,我不是故意的,所以你不该生气。
易时初火气上来,沉着张脸直直的盯着她。
易时初生气的时候,白蔓多少是惧的,须臾,她败下阵来,乖乖松了手。
车内开了空调,温度正好,白蔓脱下他的外套,工工整整的叠放在座椅中间。
见两人都坐好,沈裕才踩动油门上了路。
车子开出小道,他轻轻出声询问,“易先生,去你家还是……”
易时初侧头问白蔓,“家住哪里?”
白蔓回头看了他一眼,淡声道,“东城国际紫竹苑。”
沈裕会意,转了个弯进入东城路。
车内又恢复安静。
易时初仰躺在座椅上闭目养神,白蔓坐在靠窗的位置,眼睛盯着外面,恍若游神。
她现在心情烦躁,脑子里全是易时初当初决绝离开时的样子。
他刚刚那脾气,简直以前一模一样。
白蔓想起自己以前背着给他取的外号“易冰条”,“老冰棍”,现在想想,真的是生动形象啊。
车子刚进入小区,白启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意料之中的连炮轰炸。
“姐,你怎么样了?”
“有没有受伤?”
“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车子开进地下停车库,白蔓捏着电话正了正身子,一边跟白启说话一边下车。
“你过来干什么,我现在都在家里了,别过来啊,我懒得跟你煮面。”
白蔓关上车门,朝易时初做了个“拜拜”的手势,光着双脚丫子一瘸一拐的朝出口走。
易时初单手撑在车窗上,看着那渐行渐远的娇小身子,眸色渐深。
“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呢!幸好易哥正好碰到,有他在你身边我也放心。”
白启愤愤,“是谁这么不识相,竟然敢欺负我姐,姐你告诉我,我揍死他!”
白蔓最清楚她这个弟弟,平时虽然一副温和无害的模样,却是容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
她摸了摸高高肿起的嘴角,语气轻松自然,“根本没多大事儿,你别听蒋妍胡诌,那丫就是胆小。”
“胡诌的一般都是你。”
“……”
“皮痒了?”
走着走着,白蔓突然感觉身后有人,还没来得及转身,肩上多了件黑色外套,紧接着,整个人被人从后方腾空抱起,她吓得惊叫一声,电话那头的白启也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事,急急忙慌的问,“发生什么事了!姐你怎么了?”
白蔓本能的挣扎了两下,一抬头看到那张阴沉的俊脸时,便乖乖不动了。
她抿了抿唇,望着他那流畅的下巴线条,淡定的回白启,“没事儿,刚有只老鼠窜过去,吓我一跳。”
易时初正抱着她走,听她这么说,垂眸看了她一眼,眼神锋利如刀。
白蔓缩缩脖子,她知道她刚刚在作死,可要她跟白启说是易时初在抱她,她可说不出口。
匆匆结束了和白启的通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头顶就传来一道冰冷至极的声音,“我看皮痒的是你。”
白蔓打了个冷噤,抬眼,男人五官立体,轮廓硬朗,从这个角度看他,眼窝更显深邃,视线慢慢往下,颈间那一圆润的凸起随着他说话轻轻滚动,带着独有的性感。
白蔓很想咬一口。
眼中划过一丝狡黠,她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微仰起头,唇瓣有意无意的触碰着他的喉结,声音细且柔,“要不——你给我挠挠?”
说罢,她又凑近了些,柔软的唇准确无误的印上那抹凸起,顿时,一股电流由那唇间散发到四肢百骸,大脑无法思考,只剩下这温热而奇特的触感。
这触感是相互的。
易时初只觉被电重击了一下,他脚步一顿,低下头去,姑娘勾着他的脖子,整颗脑袋埋在他颈间,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
她眨眨眼,细长的睫毛轻轻扫过他的肌肤,一阵酥/痒。
姑娘弯了弯唇角,张开嘴,下一秒,易时初侧过头去,与她拉开一段距离。
他看着她,眉目深沉,眼底有情绪。
白蔓舔舔唇角,挂着得逞的笑,心里暗想:下一次,她一定要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