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蔓到易家的时候,白启的车也刚到,见自家老姐蹬着双九厘米的高跟鞋,他吓得差点没直接从车上摔下来。
白启几步上前扶住自家这位老佛爷,语重心长道,“我的老姐啊,你的脚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还穿这么高的高跟鞋?这要是崴到脚可怎么办啊!”
白蔓十分嫌弃地推开他的手,“什么伤啊,就破了点皮,无足轻重。”
她在脚底贴了张创口贴,自我感觉良好。
白启看她走路正常,才放心松了手。
两人并排着往院子里走,白启偏头看白蔓,笑道,“哟,姐,心情不错啊!”
白蔓抿嘴笑,“还好!”
白启忙邀功,“姐,给易哥钥匙这事儿你得夸我吧!”
白蔓浅笑着拍了拍他脑袋,“值得嘉奖。”
“不过,他要是把钥匙还你……”
白启早就有了对策,扬扬脑袋,“我另外配了一把,他还给我我才不要呢!”
“怎么样,我聪明吧!”
白蔓万分欣慰的点点头,“嗯,孺子可教也。”
苏瑞娟早就站在门口等了,见他们姐弟俩打闹着进来,她笑道,“看来你俩还没饿呢!”
看到她,姐弟俩加快了速度,几步到她跟前。
“谁说的,伯母,您今儿亲自下厨了吧,我在院子里都闻到那香味儿了。”
“就是,伯母,您都做了什么好吃的,光闻着这香味儿,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姐弟俩一人挽着她一条胳膊,一唱一和,把苏瑞娟逗得乐呵呵的。
“你们姐弟俩啊,就知道逗我开心,伯母就是厨艺再好,也不至于那么夸张啊!你们两个,就会耍嘴皮子功夫,也不常来看看我。”
白启是个鬼精灵,“唉,伯母,现在我姐就算是再忙,也一定会比以前来得勤的。”说着还冲白蔓眨了眨眼。
白蔓赏了他一记白眼。
苏瑞娟会意,立马假装板着脸道,“合着时初回来了就来得勤了,他不回来你们就不常来啊!”
“怎么可能啊,伯母,您别听那小子瞎扯,我就算来也是来看您的啊!”
“行啦,知道你孝顺。”
“那是!”
姐弟俩独自在外生活,年轻人懒,不爱自己下厨,经常都是下馆子或是点外卖,外面的伙食毕竟不卫生,苏瑞娟心疼他们,三天两头就打电话叫他们过来吃饭,可两个家伙都忙,每个月来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易时初不在,她就巴望着这两个家伙能多来陪陪她,好在这两家伙忙归忙,倒也孝顺。
易北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见三人有说有笑的进来,他放下报纸,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眼镜道,“大老远就听见你们的声音了,就你俩嘴甜。”
白启嘿嘿一笑,“伯父,嘴甜的孩子有糖吃啊!”
易北笑着点点白启,“你小子,就是个人精儿。”
李嫂端着碗筷出来,见大伙儿都到齐了,说到,“今天这些佳肴可都是夫人亲自下厨为你们准备的,我就打打下手。”
“行了,看你们一个个嘴甜得,生怕我以后不再下厨似的。”苏瑞娟示意白蔓,“蔓蔓,去叫时初下来吃饭,他在书房。”
白蔓点点头,绕过客厅,沿着楼梯上去,走到一半,楼上的书房门开了,易时初从里面出来,他身穿白t黑裤,头发有几分凌乱,英气的俊脸上带着几分倦意。
他转头便看到了白蔓,她站在楼梯中央,倚着扶手,扬着脸冲他笑。
一时间,仿佛所有的光亮都聚集在她身上,她成了唯一的亮点,歪着脑袋,裂着嘴,像个阳光天使。
但易时初知道,她一点也不阳光。
白蔓站在原地,看着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近,心情好得不能再好。
待他走到自己面前,她真想勾住他的手,与他一同走下去。
但她此刻还是老老实实的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下台阶。
听到她走路的声音,易时初这时候才注意到她脚上的鞋,他转身,白蔓没预料到,措不及防地撞上他的胸膛。
唔。
他的胸好硬。
白蔓揉了揉受伤的额头,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企图寻求安慰,结果易时初看也没看她一眼就直直地盯着她的脚。
“伤好了?!”
他的语气不太好,甚至还夹杂着些许愠怒。
白蔓眨眨眼,“好了呀!”说着还跺了两下脚,结果力度没控制住,身子一歪,差点又撞上他。
易时初的脸又冷了几分,白蔓连忙站稳,笑嘻嘻地道,“真的好了,而且我还贴了创口贴的!”
没再听她多说,易时初转身就走,白蔓以为他生气了,连忙跟上,谁知刚踏出一步,就被他厉声呵斥住,“站着别动!”
不知道他要干啥,但他此时这么生气,白蔓还是很识相的没有跟他对着干。
她倚着栏杆,目光悠闲地追随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拐入另一边。
该不会是要罚她不准吃饭吧。
白蔓摸摸肚皮,还真有些饿了。
正思量着要不要违抗他的“命令”去吃饭,抬眼间就看到去而折返的易时初,手里拎了双女士拖鞋,板着张脸朝她走来。
他把拖鞋扔在她脚边,继而转身进了饭厅。
见易时初一个人过来,苏瑞娟问道,“蔓蔓呢?”
未待易时初回答,白蔓就从后面几步赶了上来,“来了!”
白启眼尖,看到她脚上的拖鞋,又看了眼易时初,眼珠子滴溜一转,感叹道,“看来能治住我姐的也只有易哥了啊!”
白启一句话把大家都逗乐了,纷纷谈起他们小时候的事情来。
易北:“你姐小时候可调皮了,谁都不怕,就怕你易哥,好多次逃课打架都是被他拎着回来的。”
苏瑞娟:“是啊,我还记得有次你姐把她们班的一个小男孩打得鼻青脸肿的,还给人家脸上画了两只小乌龟,对方家长知道后闹得不可开交,结果你姐倒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照样该睡睡,该闯祸还闯祸,直到在教室门口看到赶回来的时初,顿时就老实得像只温柔的小白兔。”
白启:“就是,就是,姐姐最怕易哥了!不过易哥还挺护短的,听不得外人说老姐的不是。”
听白启这么说,不知为何,白蔓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偷偷看了易时初一眼,他像没听到似的,自顾自的吃着饭。
有家长在场,白蔓也不好肆无忌惮的看他,只得一边吃饭一边用余光饱饱眼福。
骨节分明的长指捏着筷子,把东西往嘴里送。
薄唇微启,一张一合。
目光下移,果然,那点凸起的喉结随着他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性感极了。
白蔓不想吃饭了。
她想吃他。
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白蔓脑子里刚蹦出这个想法,易时初就看了过来,两人目光一对上,白蔓心虚,慌忙低下头扒饭。
话题慢慢从他俩小时候又绕到了易时初个人身上,聊着聊着,白启突然问白蔓,“哎,姐,你觉得易哥这次回来有什么变化吗?”
白蔓默了两秒,说:“帅气不减,风韵犹存。”
易时初的手顿了一下,脸色不太好看,气氛突然有些诡异。
“噗……”白启实在没忍住,喷笑出声,“姐,我知道你是在夸易哥身材好,可也不用这么的……用词不当吧!”
白蔓瞥了眼易时初,往嘴里塞了块黄金排骨,含糊不清的说:“什么叫用词不当?我这是实话实说!”
风韵犹存?
实话实说??!!
易时初差点没噎到,夹了块红烧肉扔她碗里沉声道,“好好吃饭。”
明明知道她不喜欢吃肥肉,还夹这么大一块给她,他一定是故意的。
白蔓郁闷的戳着碗里那一大块色泽饱满的红烧肉,看到坐她对面的白启在偷笑,白蔓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说你呢,好好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