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年(1637)正月,清太宗皇太极亲征朝鲜,半岛再次陷入战火之中。清军势如破竹连克义州、安州,直*都城平壤。朝鲜太子李淏率军抵抗,熊宽在后面大力支援。才守住了平壤城。
二月,李淏献上敕印,降于清。
皇太极有了面子,便撤军离开了朝鲜。
崇祯十年(1637)三月,张献忠率军自潜山出,连破太湖、蕲州(今蕲春南)、黄州(今黄岗)等地。二十五日,献忠率军与明军大战于太湖之鄷家店。献忠以数万兵围明军数重。又遣将统军阻击史可法等援军。时天雨,农民军从四面进攻,短兵相接,斩明将潘可大等四十余人。明军大败,损兵六千余。献忠率军乘胜东取和州、含山、六合等地。
国内闹得很热闹。
闹得越热闹,哈大全越是担心。
他的的长子客可群还在京城,与母亲客氏一起被幽禁在紫禁城内。
遥望北方的天空,哈大全自言自语道:“不知道他们母子过的如何。”
在北京城内,客氏母子过得不错。哈大全的权位越高,他们的待遇就越高,朱由检不敢为难他们。
此时大明王朝的经济状况已经越来越糟糕了。
国内到处闹农民军,正常的税收根本上不来。关外的满清还在闹事,国库和内库都快耗尽了。
这天朱由检带了些小点心,来看幽禁中的客氏和小可群。
客可群已经十二岁了,样子跟哈大全有三分相似,更多的像母亲。他有着一张清秀的脸庞,看上去很像女孩子。
小可群最不喜欢别人说他像女孩子,每次被说都会闹别扭。“我要和父亲一样,做一个征战边关的大将军。”
小可群对父亲的了解,只限于故事。客氏把哈大全描述成一个大英雄,小可群做梦都想成为父亲一样的人。
朱由检到时,小可群正拿着一个木头刀玩游戏。两个小太监装扮成清兵,被小可群追着打。也只有这种富二代会把打人当场游戏。
看到朱由检,小可群丢下木刀跑过来。“皇帝哥哥。”
“小可群,有没有想皇帝哥哥啊。”
“想啊。可你总是不来看我和娘亲。”
“皇帝哥哥这不是来了吗?看,我还给小可群带来了礼物。”
“绿豆糕?哇。谢谢皇帝哥哥。”小可群接过点心高高兴兴的跑开。
这时客氏从后面迎了出来。她已经四十多了,比之前更加的稳重,让人不由得肃然起敬。
“皇上。”
“奶娘,最近还好吗?”
“谢皇上惦记,我们母子过的不错。”
“哈大全从福建送来的年岁还够花吧。”哈大全每年会给客氏母子二万银元,足够她们在后宫的花销了。
“够花,在这深宫内院,也没有多少花钱的地方。”
“那就好,那就好。”
“皇上今天来是有事吧。”
“什么事情都瞒不住您。奶娘,我的确有些事情跟您商议。”
“皇上您里面请。”
哈大全每年都送钱来,客氏母子的生活很不错。住的地方扩建了不少,盖了一座花房,也挖出了池塘,堆起了假山。从苏杭二州来的工匠,在这里建起了一座典雅苏州园林。
走过长廊,迈过小桥,客氏把朱由检请到假山下的凉亭内坐下,并亲手为朱由检煮了一壶茶。
“皇上请。这是福建送来的香片,味道不错。”
“奶娘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朱由检品了一口茶,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了。
客氏为朱由检添上茶,问:“皇上,您来找我,是要商量些什么事情。”
朱由检叹了一口气,用无奈的语气说:“奶娘,朝廷今年的税负又收不齐了。辽东的后金汉称帝,建了一个所谓的大清国。国内又在闹农民军,朝中无人,农民军越剿越多,朕的半壁江山都乱套了。让朕如何是好啊。”
话说的在好听,在委婉,也是为了一个目的。
客氏开门见山的说:“皇上来找我,是为了钱。”
朱由检点头道:“正是如此。前些时日户部有官员上书,要朝廷开放海禁,以此筹措军饷。可是……”
后面的话,客氏替朱由检说了。“可是,哈大全占据福建,不服朝廷差遣。整个海路都被他霸占了,南洋又闹洋毛子。皇上担心,开海禁得不到预想中的效果。不但无法筹措军饷,还要搭大笔的银子进去。”
朱由检点头说:“正是如此。”
求人的感觉不好,何况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朱由检的脸色不太好看,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意求哈大全。
客氏看出朱由检的担忧。她说:“皇上不是封哈大全为闽王了吗?”
“是又如何,我听说他又到南洋去了,那边好像不太平,又开始打仗了。”
“从哈大全第一次南下南洋开始,现在也过了六年了吧。”
“是啊。六年了,南洋海路不通,许多南洋的货物价格飞涨。朕想做一把新的红木椅子都舍不得,太贵了,太贵了。”
皇帝都开始哭穷,可见大明朝的经历情况有多糟糕。
客氏说:“我觉得皇上不必忧心,您尽管下旨开海禁即使,我想闽王千岁,不会为难皇上派出的商队的。”
“可是,我没有船啊。”
“在登州不是有向辽东运粮的水师吗?”
“那些都是小船,当年皮岛总兵毛文龙的舰队,都在黄海被哈大全击沉了,尚氏父子三人战死。朝廷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像样的海军了。”
客氏没主意了。朱由检是想让哈大全即出钱又出船,让朝廷做无本的买卖。这种事情,哈大全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这种事情,不是跟明抢一样吗?
客氏很想说:“皇上如果缺钱花,把我们母子送到福建,也许能换些银钱回来。”
朱由检是不会放了客氏母子,他们如果回了福建,哈大全就全无顾忌了。到时候,真有可能在福建自立为王,脱离朝廷的管辖。
朱由检说:“我想请您写一封信,跟闽王说一说。”
一个皇帝说出这样的话,是多么的艰难啊。简直是在乞讨一般。
客氏点头道:“我这就写信给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