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年时间,素拓登上了他人生的颠覆,又被无情的摔入无尽的深渊。此中滋味,不是他人能够体会的。
极喜,极悲,大起大落的遭际,让素拓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一切改变的太快了。
原本还是苏门答腊的国王,转瞬间就成了丧家之犬,落了人人喊打的境地。
在原始森林中行进了十余天,终于甩掉了后面的追兵,素拓身边只剩下三十三个人。这些都是跟着他的老人,原吕宋迪卡巴桑苏人,祖祖辈辈都终于素拓的家族。
这些人的忠诚是不容置疑的。
但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的让素拓无法承受。
巨大的心理压力,让素拓变得多疑,他不相信任何人,连身边的亲信都不相信。
每次休息的时候,素拓都要单独休息,睡觉的时候刀就放在手边。他每晚都会被噩梦景象,在梦中,他被哈大全活捉,并被推进火坑活活的烧死。
有些老臣心痛素拓,冒险偷来好一些的食物,也就是考红薯之类的东西。可素拓却不吃,他怕被人下毒,他宁可挖块根吃,也不吃别人拿来的东西。
素拓已经身心疲惫到了极点。
崇祯十一年六月二十九日,这是一个被血泪染红的日子。
素拓带着部队,已经在原始森林中行进了十余天,在确认甩掉追兵之后。素拓金额决定带人离开丛林,到附近的村子找一些吃的。
黎明前,下了一场小雨,打湿了所有人的衣服,裹在身上湿漉漉的叫人十分的难受。素拓等人找到一处小山洞,这里的空间很小,就能装下五六个人,大部分人还得在外面呆着。
素拓钻进山洞,里面有一截干枯的树干。他用刀劈开树干,就地生火,把湿衣服脱下来烘烤。他还拿出身上带的块根,在火上烧烤了一下。
热带雨林中几乎天天下雨,空气十分的潮湿,素拓已经十几天没有吃到热食了。
随着太阳升起,雨慢慢的停了。
士兵们纷纷走倒阳光下,借着阳光晒干身上的衣服。
素拓啃了半个块根,把剩下的一半小心的收了起来。吃的东西已经不多了,因为一直在逃亡,根本没有时间收集食物。
素拓穿好衣服离开山洞,对身边的士兵说:“兄弟们,吃的东西不多了。我们甩开追兵,活着逃到这里,就不能轻易的放弃,我们一定要活下去,为死难的兄弟报仇雪恨。”
士兵们很激动,却没有力气喊口号,他们大多饥肠辘辘,没有富裕的体力浪费。
素拓接着说:“我把大家分成六组,分头去找食物,中午的时候回到这里汇合。”
素拓带了六个人,沿着小路向南行进,他们沿途收集了一些野果。在原始热带雨林中,食物是十分丰富的,有很多可食用的植物,也有很多有毒的植物。本地的土民都能分辨植物是否有毒,素拓和身边的士兵都是其中的行家。
果实和块根收集了半袋,人们突然听到猴子的叫声。众人马上兴奋了起来,这可代表着美味的肉。
随着声音,人们发现了一群猴子。
素拓拿器弓箭亲自上阵,准备射杀几只猴子,烧来吃。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山民的号子声。素拓等人马上藏了起来,很快一队六个土著从远处走过来,他们是追踪猴群来的。土著们*着上身,用兽皮围在腰间,每人都拿着一只吹箭,背后背着背篓。
不是追兵,素拓放下心来。
一个眼尖的士兵说:“王,他们有吃的。”
在土著的背篓里,他们看到了一只被分解的野猪。这可比猴子肉强多了,几天没吃到正经吃食,看到好吃的,众人就两眼发蓝。
“王,我们怎么办。”
“杀光他们,把吃的抢过来。”
就在这一刻,苏门答腊人民的解放者,伟大的英雄,沦落为可耻的强盗。
素拓带人偷袭了这支队伍,他们杀光了所有人,抢来了五背篓野猪肉。他们把尸体藏了起来,找了一处干爽的地面,就地生火烤肉来吃。
好久没有吃肉了。闻起来真香啊。
就在素拓等人准备大快朵颐的时候,远处又响起猎人的号子声,而且越来越近,听上去应该油很多人。
“不好,一定是那些土著的同伴,被他们发现就完了,我们快走。
素拓来不及吃一口烤肉,就带着人仓惶的逃了。
“王,我们往回走吧。就算被追上,只要人多,我们就不怕。”
“不行,我们不能把追兵引过去,那样就危险了,我们往东走。”
素拓说的好听,他是不敢回去。既然附近有人活动,就一定有村镇,有本地的酋长。现在苏门答腊的酋长,基本都投靠哈大全了。他怕出去找食物的人出卖他,把本地酋长的土兵引来,用他的人头去换富贵。
素拓的疑心病,越来越重,他连身边的人都不相信。
一路向东,大概走道中午十分,没有发现追兵跟过来。素拓放心不少,决定原地休息吃一些东西。众人在一根倒地的大树边坐下,正准备生火,突然从四周的隐蔽处冲出大群的土兵,把六人团团包围在中间。
素拓心中暗叫:“完了。”
可很快,他发现眼前的士兵很熟悉,他们都穿着起义军的衣服,这些人都是起义军被打散的部队。
对面的队伍里,有人惊呼:“王?是您吗?素拓王。”
从队伍里走出一员小将,他的表情十分的激动。素拓仔细看去认识,这个年轻人,是素拓近卫军的一个千户,根素拓还有点亲戚关系。
“马哈拉,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马哈拉哭喊着跪在素拓的面前。“王,我还已为见不到您了。”
原来起义军被打散后,马哈拉带着几百人冲出了包围圈,就一直寻找素拓的下落,希望能够根王汇合。一路走来,遇到了许多敌人,打了几个漂亮的胜仗,人数增加到五百余人。
找了一个多月,一直没有素拓的消息,马哈拉都感到绝望了。
没想到就在要放弃的时候,遇到了素拓,他能不激动。
素拓褒奖了马哈拉的英勇和忠诚,他把自己的弯刀解下来。
“马哈拉,我没有什么东西奖赏您,这把弯刀是我心爱之物,就送给你吧。”
“王,我怎么能拿您的弯刀,我不求奖赏,我只想跟在王身边,把侵略者从我们土地上赶出去。”
“好,好样的。”素拓感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