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卫占领长沙,便写书信与川中的张献忠,希望与张联盟一起对付左良玉。
张献忠收到书信,大笑:“左疯子,你的末日终于到了。”
张献忠是个很现实的人,也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所有起来造反的头目,都有当皇帝的梦想,张献忠也不例外。
随着实力增强,人们的野心也随之增长。
张献忠入川已经数月,本地官绅富贾都抢过了,现在大家都是穷人,都等着抢别人,或者被饿死。
张献忠只好从强盗变成了地主,他把抢来的田地分给部下耕种。
但粮食要慢慢长,这期间吃饭就成了问题,所以张地主决定出去抢一把。
要出川,首先要对付的就是左良玉。
只要能消灭左良玉,跟谁联合都没问题。共同的目标下,双方迅速的结成联盟。
赵卫说:“左良玉很狡猾,要对付就得快。”
张献忠说:“行,我们即刻出兵。”
赵卫与张献忠联络密切,左良玉也发现不对劲,他急忙带着部下跑到了宣德,这里位置比较好,能够随时跑回北方去。
按照传统,左良玉在宣德城内抢了一把,就是这种习惯最终结束了他。
逃跑将军左良玉,这一次跑不掉了。
张献忠率军出川与赵卫一起把宣德从东西两侧包围了起来。
左良玉一夜睡醒便陷入重围之中。
左良玉匆忙登城观看,往东面看一望无际的十万农民军,往西面看壁垒森严的二万闽王军。
“还好,还好,北面和南面没人。”
现在的左良玉,一心想着逃跑。他手中的兵力只有几千人,加上临时抓来的壮丁,也不过才一万余人,跟城外的联军没法比。
想守住宣德是不可能的,城内的老百姓不配合,甚至有人密谋开城投敌。
左良玉也知道,固守宣德是不可能的。
有人提出。“敌军故意留出两个缺口,会不会有诈。我们冒然突围,会不会中了敌军的埋伏。”
往南走,还是往北走,左良玉犹豫了。
就在此时,张献忠和赵卫在一处临时营地会面,双方各自带了两千兵马。虽然暂时合作,但互相之间缺乏信任。张献忠不放心赵卫,赵卫也不放心张献忠。
初次见面,两人互相寒暄了几句。
赵卫主动切入主题。“这一次围攻宣德,务求全功,不知张头领有何妙计。”
张献忠笑道:“妙计谈不上,我是个粗人,还请赵将军赐教。”
赵卫也不客气,直接说出提案:“两面佯攻,*左良玉外逃,沿途设伏务求全歼。南北两面,你我各守一面,如何。”
“谁守南,谁守北。”
赵卫指着天说:“我们投铜钱,让老天爷来决定。正面我守南,背面我守北。”
“好。”
投铜钱的结果是:赵卫在北面设伏,张献忠在南面设伏。
回营路上,赵卫的亲信赵虎说:“干爹,左良玉现在只有一条路就是北逃。往南面走,全是王爷的领地,被围剿是早晚的事情。我们守北面,不是要跟他硬拼。”
赵卫笑着问:“你害怕了?”
赵虎激动的说:“干爹,我虎子不是怕死的人。我是不想便宜了张献忠。咱们早晚都是要对上的,让他去出头,岂不是更好。”
赵卫说:“左良玉不会从北面突围的,王爷早就安排好了,张献忠守那面,就让左良玉走那面。让他们拼个两败俱伤。”
“真的?”赵虎惊奇的问。
“王爷说过的话,什么时候错过,你就看好吧。”
“王爷真是神人啊。乡下人都传言,王爷是二郎神爷爷下凡。”
赵卫一笑置之,这种迷信宣传,还是有些好处的。
至于如何让左良玉听话,具体方法他也不清楚。他要做的就是放出一只信鸽,告诉南京的哈大全,他守的是北面。
后面的工作,就要由樱馆密探完成了。
哈大全苦心经营十余年,在雄厚财力的支持下,建立了一个遍布全国的情报网,樱馆的密探几乎无处不在。大明王朝的锦衣卫、东厂、西厂都无法企及。
在宣德府内,自然也隐藏了樱馆的密探。
左良玉准备突围,早就在哈大全的预料之中。大军开始佯攻宣德那日,有两个读书人一起拜见左良玉,说是有脱困的良策。
左良玉急忙召集了两人。
他原本以为两人是一起的,可却发现两人一直争吵不休。
两人最初的观点到是一致。“围困宣德的敌军有十余万,将军却只有万余兵马,等待朝廷援军无望,不如早日突围,以图在起。”
下面就乱了,一个说往南走,一个说往北走。
左良玉早就想撤了,也在考虑往那边跑的问题。他说:“两位先生莫要争执,你们一个个说来我听。”
支持往北走的人抢先说:“将军,闽王已经占据福建、两广、云贵。不久前又占了江西,南方半壁都已沦落,张献忠又占了四川,将军往南走,岂不是自陷重围。将军切莫要往南走。北方还是我大明天下,将军只有北撤才能站稳脚跟。”
另一人却说:“正因为如此,才要往南走。”
“你难道想陷将军于危难。”
“我看你才是要陷将军于危难。”
两人没说两句,就是大打出手的架势。
左良玉急忙阻止道:“两位先生莫急,我知道两位是为我好,您切说来听听,我们在做决断。”
第二人说:“将军明鉴,北上看上去安全,却是危机重重。因为这条道,大家都想得到。闽王占据南方半壁江山,将军南下是自投罗网,最终肯定是要北上的。”
第一人马上说:“既然如此,将军就应当北上。”
第二人怒了。“你难道不能把别人话听完吗?没有教养的家伙,圣贤之书都被你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你这厮,竟然敢骂我。”
“骂你又如何,你咬我啊。”
“我跟你拼了。”
两人说着,竟真的厮打在一起。
左良玉忙叫亲兵把两人分开,说:“听他说完,听他说完。”
他现在急需脱困之策,两人的争执,让彻底放松了警惕。
接下来,他将被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