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威廉这位“波兰人民的老朋友”,波夫斯基还是相当的信任和重视。不仅因为白莲花长久以来的支持,更因为这位年轻的美国人的真心实意。
自剧变以来,团结工会新政府也隐约的感觉到不对。欧美各国以往豪爽的资金支持一下子紧缩,而那些援助承诺的多,真正落实的就很少。尤其是还附加了不少苛刻的条件,什么放开金融、放开市场、对外资私有化全面开放等等,一句话,吃相是相当的难看。
如此一来,那些新政府的官员心情会愉快吗?说的再难听点,就算侵吞国有资产,那也应该以我们为主啊?凭什么你们这些外国资本家动动嘴皮子就想全部拿走?因此民族情绪和观感都是越来越糟糕。
也只有白莲花这一家企业,他们遵守承诺,没什么过分的条件,也没染指银行等热门的“肥肉”。并且不断为波兰新政府排忧解难,负担了近五万职工安置的艰巨任务,而且现在依然有新的投资。两者相比较,那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人毕竟都是感情动物,所以今天见到威廉,波夫斯基就显得相当的热情:“威廉先生,久仰您的大名。请问你们公司有什么需要解决的问题?力所能及的我们立刻为您解决。”
威廉同样是满面笑容:“部长阁下,原谅我的直率。如果说最大的难题就是安置问题,我们无意违反承诺,但同样不能忍受某种效率低下。”
波夫斯基一下子认真起来,询问道:“那您能具体说说情况吗?”
威廉笑了笑:“有外因,也有内因。我认为在我们私下的交流中应该坦诚,并不回避我们的问题,但也不应该回避你们的问题。”
见波夫斯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威廉继续道:“外因就是你们的货币贬值速度太快。虽然我们不断的提高工资福利,但根本跟不上物价上涨程度。导致工人在工作时候不能安心,而且每逢发工资的时候,都有大量职工请假去抢购物资。为此,我们也采取了一些措施,比如适当的放宽假期,用物资替代一部分的工资发放,一部分用外币发放,工资上涨与物价上涨挂钩等等,但这些就导致我们经营上的困惑,上帝可以作证,我们并没有想过削减工人的收入,但事实上却经常发生这样的情况,所以我们希望你们能够保证汇率和物价的基本稳定。”
波夫斯基连忙承诺:“威廉先生,我们暂时有经济上的困难,在改革期中的阵痛希望您能理解。但我们新政府会尽快解决经济稳定问题。”
威廉点点头,接受了波夫斯基的说法。他接着说道:“部长阁下,其实外因问题我们可以理解,在短期内也能够克服,但关键的是内因。应该说,我们绝大多数的职工是很勤奋努力的,但总有那么几个害群之马。而他们不想着工作,就想着煽动工人运动提高福利。确实,我们同样希望在合理范围内保障工人的福利,但有盗窃旷工行为的都不能开除?而且工资福利一分都不能少?这就有点过分了吧?不仅带坏了其他职工,而且我们毕竟是经营性企业,总不能不考虑盈利吧?”
对此,波夫斯基也深有同感。屁股决定脑袋,他们是反对党的时候,就希望街头运动越大越好,然而现在成为了执政党,总得要考虑发展国家经济吧?你隔三岔五的罢工,又哪里来的发展经济呢?而且东欧各国的情况又有些矫枉过正。工会确实需要保障工人的权利,但也不能无限制啊?像上面所说的盗窃旷工还要发工资?这哪个企业也都难以忍受吧?
不过工会和工人运动是新政府的基本盘,波夫斯基他们也不能公开表态,反对目前这个政治正确。于是他含糊的询问道:“威廉先生,那您有什么见解?”
威廉直截了当的说道:“我们绝不会减少五万职工的安置,但希望能有个合理的人员流动,并且新职工的聘用会向老职工的家属倾斜。对那些违法违纪的职工,希望能允许开除。当然,我们会很慎重的动用这个权利,在开除之前,会与工会协商并获得谅解。如果工会有异议的话,可以召开双方代表共同参加的听证会。”
波夫斯基听了这个解决方案,感觉原则上可以接受,毕竟解决五万职工就业的问题没受到影响,无非是解决哪一个的问题。不过他补充道:“我个人感觉可以试试。但我希望在听证会上还能有政府方面的劳工代表参加?”
“那肯定最好,我们也肯定欢迎。”事实上,无论是荆建,还是白莲花,对波兰等东欧几国的企业都不怎么重视,那些承诺安置的职工养着都没问题,主要看中的是剧变时期检漏。但养着你,你老老实实的拿工资就得了,经常找麻烦就没意思了。因此有波夫斯基的承诺,那也算是进了一步,“部长阁下,我们还将逐步进行产权改革,会在职工的年终奖金中纳入分配股权,让职工的利益和公司的利益真正捆绑在一起。”
一听这话,波夫斯基眼一亮:“这个好!这才是让工人真正成为企业的主人翁。希望你们能尽快拿出方案,能作为我们新政府私有化的借鉴。另外告诉您一个好消息,证券市场建设将会是我们新政府的首要工作目标之一。我们希望你们的企业成为波兰首批的上市公司。”
“呵呵。”
“……”
……
如果说,东欧那边主要是受到政治运动的影响的话,中国这边的问题就是……政府对所有的经济发展事务实在太热情,甚至热情的让人有点吃不消。
差不多在同时,南湾的VCD厂也同样投产。注意,是投产,并不是奠基开始建设,因为厂房和设备早就准备就绪,就等着把VCD全面推向市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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