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出城门,放眼望去,依旧是一片茫茫的大雾,遮盖住了一切。
而陈凡再次散发神识一扫,立即看着一个方向,顿生喜色,喊道:
“道友等一下!”
那长衫男子此时正在整理物品,此时听到了呼声,顿时又紧张了起来,不觉摸出一张火红色的符纸,紧紧攥在手心。
毕竟在城外,自然没有任何人管制,更何况此时是拍卖会散会之后,少不了杀人越货之事。
见迷雾中钻出的一道身影,长衫男子顿时惊疑不定,但也没有直接离去,想来一名二层,不会对他有什么威胁。
陈凡三两步走到他面前,抱拳一礼,说道:
“在下耀鼎宗凡尘,有要事求于道友!”
长衫男子目光微闪,这耀鼎宗凡尘的名字,他却有耳闻,但不知是不是眼前这个面具青年,并未多想,他也是抱拳一礼,道:
“在下天岚宗刘尚曲,敢问道友有何事?”
这天岚宗自然是华国第二个中等宗派,实力和华国第一大宗九建宗不相上下,也是和耀鼎宗处于敌对关系的。
但看陈凡一副谦和的神态,他也是没有过多的产生警惕。
陈凡沉吟一番,试探性的问道:
“请问。。道友手中的水系高阶术法。。可否割爱?”
长衫男子刘尚曲立即收起神色,转头而去,冷冷甩下一句话:
“不卖!”
不觉间,他是加快的了步伐,甚至动用了法力,聚于双腿上,籍此加快速度,虽说以他的实力,倒也不惧陈凡,但他怕惹麻烦。
陈凡见此,赶忙跟进,再次追问道:
“刘道友,我愿出一千二百枚灵石交换高阶术法!”
“说了不卖!”刘尚曲却是是露出了几分迟疑,但还是甩下这么一句,但他同时也是在暗暗心惊,自己这练气九层的修士,动用了全力后,居然还是被一个练气二层的给轻松追上了。
陈凡顿时止住脚步,长叹一声,对方一千二的灵石都不肯换,那就真没办法了,只能暗自惋惜。
而也就在此时,刘尚曲忽然听到了两声破空声,顿时停下,朝着前方扔出一张先前攥在手心的符纸。
若只是个路人,他可不敢随意丢法术,但他很清楚,对方是朝着自己来的。
陈凡也是似有所感,但并未经过深思,选择了和刘尚曲站在了一块儿。
那团符纸顿时爆裂,炸出一团一人高的火焰,刘尚曲再次找准时机,目露摄然,单手一印,那火焰再次扩散,驱退了三四丈范围内的雾气。
只是两人纷纷露出凝重,因为他们感受到了对方失去了踪影!
对方的气息,让陈凡有种熟悉之感,但还是有些不确定自己的想法,依旧警惕的看着四周。
对方看似的确是消失了,但刘尚曲没有放松丝毫的警惕,心中甚至起了疑心,余光扫了眼陈凡。
刘尚曲一向警惕,此时他猜测对方是陈凡找来的人,然后陈凡出手相救自己,自己顿生好感,搞不好还会直接施舍那高阶法术。
一想到这里,刘尚曲不觉多了几丝森寒,默然的又从储物袋中摸出一张符纸,暗暗戒备。
忽然间,刘尚曲似有所感,看也不看,直接甩出手中之物,然后赶忙倒退三步,单手一印,喝到:
“爆!”
话音还未落,这符纸已然爆裂,威力似乎要比先前要大了许多,此时也是赶忙倒退的陈凡,面色一怒,对方直接就在原地施展爆炸符,根本就不顾及自己,若自己真只是练气二层,恐怕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而迷雾中的伏击者,似乎再一次的消失了。
黑雾之中,黑甲侍卫双眼平平淡淡,不起任何一丝波澜,而他的心中却是飞快的计算了起来。
他的实力,自然是练气九层,同时还修有隐匿气息的术法,这种术法,自然只有刺客才会用,他明面是看起来是侍卫,实则是那华服青年张辊尔的刺客。
每次这张辊尔来一趟弟子会,都会让他暗杀一些握有重要东西的低阶修士,而很显然,这买下了高阶法术的刘尚曲,便成为了张辊尔的目标。
以他的实力,还修有隐匿术法,对付一个同阶修士应该不是太过艰难,但偏偏还来一个搅事的小子,若真是练气二层就算了,关键是这小子实力捉摸不透。
沉吟一番,他也就不打算在等下去,因为他还有几个目标等着他去伏杀。
只见他两手一抖,赫然出现了七把流光四溢的短剑,悬浮于空中,这七把短剑,自然是在刘尚曲手中买的。
。。。。
隔陈凡二人不远处的一小山沟内,华服青年张辊尔此时一脸戾气,而其身旁则是另外两名黑甲侍卫,均目露狞色,持剑遥遥对峙着山谷另一边的人影。
山谷另一边的,则是一骨瘦如柴的老者,双眼略带浑浊之色,再加上一件破烂不堪的衣物,似乎很像一名叫花子,此人赫然就是拍卖会内的那名金丹老者。
“老头儿,你真要对我动手不成?”华服青年一脸阴沉,丝毫不惧这金丹老者。
老者顿时化去了浑浊的双眼,清明一片,但依旧未有所行动,对方是张家的族弟,他倒是不敢直接就杀了,他只是想教训一下这小子而已。
但这小子只有练气九层的实力,却偏偏不怕自己,实在让他琢磨不透,他怕对方手里有什么恐怖的护身法宝之类的。
一个金丹修士,居然会对练气修士感到棘手,说出去恐怕要被人耻笑了,但事实就是如此,眼前这小子可是大名鼎鼎的张家族弟,有一两个护身法器也不无奇怪。
但眼前这小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出言不逊,颇为让他恼火。只见老者狞笑一声,说道:
“小子,你赶紧把阳印纸交出来,我大可饶你不死!”
张辊尔顿时狂笑一声,骄羁之意不减分毫,嘲讽道:
“老家伙,原来是对我的阳印纸念念不忘,你有本事你倒是自己来取啊!”
他话音刚落间,骨瘦如柴的老者一头乌发忽然舞动了起来,面色更是阴沉到快滴出了水,这张辊尔面色顿时大变,吼道:
“老家伙还真敢动手啊,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他说话间,便直接摸出那张阳印纸,只是为时已晚,只见这老者已经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头顶。
而与此同时,只见张辊尔的身上忽然冒出了一副黑漆漆的铠甲,在咔咔声中碎裂,化为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