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一张残缺的灰色皮毛,从这狼头的印记中钻了出来,缓缓的落在了陈凡手心。
在这一瞬间的功夫,陈凡双目一旋,透出一股红光,从这灰色皮毛钻出来的那个洞看了进去。
里面是一片异空间,十分的庞大,和他的手环空间一样,庞大到看不到边缘。
如此之大的空间,却只有一物,那是一具骸骨,高得仿佛突破到了天际,随便一根骨骼便重达万斤,掉下来都能引发一场剧烈的地震。
最显眼的,便是头顶上的一根独角,岁月侵蚀了身躯,却依旧不能侵蚀这独角的诡秘莫测之威能。
从这巨大骸骨的轮廓来看,不难看出,这是一只堕血兽的骸骨。
想来天井十八族的视为守护神的那一只堕血兽,便是这只了,可惜他们恐怕不知道,这守护神早已化作了枯骨,以自身之力开辟空间,藏匿肉身进去,当做自己的大墓。
更可悲的,是他们守护神诞下的卵,竟被十八个部族拿去孵化,用作傀儡一般,这只堕血兽的先祖一开始的目的,似乎只是为了让他的血脉延续下去,而不是当做人的傀儡。
因为四下设有护罩,大巢下更是布有阵法,护罩自然是为了保护此地,而阵法,是为了将卵孵化而出。
只是如今护罩已碎,大阵,更是只留下一些残缺的痕迹。
蓦然间,一股白净的光束射进了这树干洞窟内,陈凡一抬头,发现树干是空心的,有一个大洞能看到外面。
而天空之外,还有一个大洞,正是之前的下来的那个天井,天井之上,便是外面世界的月光。
这白净的光束,便是外面的月光。
见此,陈凡再次身躯一声,恍然道:
“逍遥海上月,原来如此,并非是指逍遥海上面的月亮,而是在逍遥海内能看见月亮的地方!”
陈凡自信,出了这个树中洞窟,便再也看不到外面的月亮。
果如陈凡所料,一步踏出洞窟后,抬头一看,别说月亮了,连天井都看不到了,只有一片泛白的天空。
沉吟一番,陈凡从储物袋中拿出了另外的两张灰色皮毛。
三张皮毛对接在一起,形成一幅星辰图,刻画的星辰超过了整片天空一半的星宿。
可惜还有一半残缺着,而最重要的那片星域,正是在另外半边上。
不知这剩下的残缺图,何时才能集齐。
陈凡盯着这半边地图看了许久,然后再次一抬头,目光似是看透了这天井界,看到了世界之外,星空中那一颗闪亮的红色星宿。
这颗星宿,似乎和两百多年前没什么两样,依旧泛着红光,在星空中极为耀眼。
但陈凡这一次,却是感应到了一些特别的思绪。
那是滔天的战意,绵亘无垠的大火,沿着草地蔓延,却永远也吹不灭。
。。。。
此时比赛台上,陈凡的堕血兽已经连胜了十局,其余十七个部族的首领也是气得脸色铁青,几乎快要按耐不住,自己跳进比赛场了。
其余围观之人也是议论纷纷,都在猜测这只堕血兽的主人是谁,竟这么神秘,一直从开战到现在都没露过面。
香婆婆也是极为高傲,蔑视的目光扫过众人,似乎这只堕血兽是她的一般。
就连那大汉也是脸上颇有颜色,毕竟他也知道这只堕血兽的陈凡的,而陈凡又算得上北海族的半个族人,陈凡的堕血兽赢了,自然能让北海族增添些荣誉。
此时,陈凡的堕血兽又一次的利用头上犄角放出的法术击败了对手,似是颇为享受旁人惊异的目光,竟扇动着翅膀一阵上下乱窜,时不时跳到圆柱台上扬起头颅,展示不怎么优美的身姿。
这第十场获胜之后,又是冷场了许久,无人敢上台。
一直过了半柱香,十八个部族之一的首领也终于是忍不住了,高喊道:
“让我来会会!”
“哗!南栅一族的族长终于是忍不住了!”
“这堕血兽可真是厉害,居然能引得南栅族的族长出动啊!”
“南栅族的族长都出来了,现在有好戏看喽!”
台下之人纷纷惊叹不已,而这南栅族的族长也是在族人哄围之下走上了台,随即从腰间解下了一个五颜六色的袋子,对其轻轻吹了口气。
看着五颜六色的袋子,竟是散发着灵兽储物袋的气息。
随后这南栅族的族长再次一拍,一道光团便从这灵兽储物袋中飞出。
这光团散发着乌光,而且只有拳头大小,但乌光落在地面的时候,却是忽然膨胀了,足足膨胀到一丈多高。
一只巨大的堕血兽,便从这乌光中显露出身形。
这只巨大的堕血兽有八尺高,比寻常的成年人好要高一些,若是伸展开双翼,恐怕两丈多宽。
如此巨大的堕血兽立即就占据了半个战场的位置,而台下之人也是纷纷惊爆了眼球,似乎之前出场的那些堕血兽,只是小喽啰,而这只才能称之为真正的堕血兽。
这巨大的堕血兽仰天嘶鸣一声,巨大的音浪席卷了整个场地,颇为靠近战台之人也是被这股大风吹得站不住身子,往后面倒去。
只是陈凡的堕血兽,似乎没受到什么影响,依旧懒洋洋的抖了抖翅膀上的灰尘。
此时南栅族的族长也是跳下了台,圆柱台闪烁绿光后,算是战斗开始了。
此时倒是没人关注输赢,都是把目光放在了这堕血兽上,毕竟很久才开一次宗族大会,难得见一次这么惊艳的东西。
巨大堕血兽也没发动攻击,只是低下了头颅,把脸凑到了陈凡的堕血兽面前,看看这只不足自己眼珠子大的小不点,究竟要这么发出求饶之声。
而同时,陈凡的堕血兽,也是扬起了头颅,看向了比他身躯要大上百倍的庞让大物,随即轻轻一张口,从喉咙中发出了极度刺耳的尖锐之声:
呲。。。。!
颇为靠近战场之人,再一次的被大风吹得往后仰,其余人也是纷纷捂住了耳朵,紧闭着双眼,难以忍受这躁耳至极的尖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