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碎木制傀儡之后,陈凡和离若,相互掉转了位置。
离若出现在了无面人身边,而陈凡,则是出现在了那一束光柱对准的正中心。
“陈凡!”离若顿时大叫一声,她都忘了自己应该喊的是小开,而不是陈凡。
可她只能看着那一束光柱对着陈凡飞去。
那无面人顿时眉头一皱,却是并未有何动作。
出现在第六层的陈凡,遥遥看了眼安然无恙的离若,其眼神也是渐渐转为了平静。
然后把平静的目光,转到了正对着自己飞过来的光柱上。
还留在第六关的各宗长老纷纷大惊,可神色由惊慌变为了目露死灰,也只不过是一瞬的事。
因为这光柱飞到的时间,也刚好是一瞬。
无面人依旧没有动作,而是死死的盯着陈凡的面色,似乎打算在关键的时候收手。
“我到底是谁!”
光柱就在面前,陈凡心反而是变得越加的平静了,他开始将之前在囚笼之中获得的记忆,全部融化,然后湮灭。
整个过程似乎十分的漫长,就如同在那囚笼中一样漫长,漫长到了时间的尽头。
可实际上,这一切不足一瞬的万分之一,因为这只是一个念头的事。
当所有的记忆被打碎了,陈凡缓缓睁开双眼,平静的直视这股离自己不足三丈的光柱。
“我是陈凡!”
他三世所有的记忆,在他睁眼的刹那,又全都融合在了一起。
“无敌洞天!”
陈凡双手一震,燃起了火光,然后旋了一个大周天。
他那刻满了符篆的完整洞天,在头顶三寸被强行撑开!
“呼风唤雨,电闪雷鸣!”
他那大手一招,眨眼风云色变,电闪雷鸣,周围三千丈内的一切,都化为了他自己的域场。
丹田处的三枚元婴,感应到了主人的归来,疯狂的念着咒语,为陈凡灌输着似乎无穷无尽的灵气。
聚势也是感应到了陈凡的归来,顿时欢呼雀跃,自行钻出了识海,拉着刚刚认识的伙伴,一起游窜于四肢百骸。
轰!
不光整个十八层,就连天漠之外的星辰,都感觉到一股剧烈的震动。
而反观整个十八层,四处都是空间破洞,无数的恐怖罡风从中溢出,让这本来就混乱的十八层,变得更加的混乱。
无数的神兽在哀嚎之中被卷进了空间破洞之中,而更多的神兽,则是亡命般的往四处逃遁。
因为这十八层的中心,彻底的碎了。
陈凡所在之地,什么都没了,不光空间,连世界都没有了,只剩下黑漆漆的一个洞,在疯狂的蚕食周边的物体。
远处的离若面色一僵,化作了麻木,半跪在地,流淌泪水。
可下一幕,让她重拾了希望。
那是陈凡的洞天,在黑洞之中强行被顶了上来,尽管那只顶着洞天的手满是鲜血,但至少没有死亡。
那黑洞纵有再大的吸力,却对那刻满的篆文的洞天,全然没有作用,与其说是陈凡顶着洞天,何不如说是洞天强行拖着陈凡。
那无敌洞天一直拖着陈凡往上飞,而陈凡手中抬着一物,那是一个光团。
被他轻轻一抛,扔在了半空之中。
这光团瞬间膨胀,那是第六关的空间,被他一手凝聚在掌心,避过了危险。
第六关的空间撑开,里面的一众长老掌门纷纷不明所以,四处观看。
可他们看了半天,也没看见发生了什么,因为陈凡,已经又消失。
待陈凡再次出现之时,已然和无面人对视而立,眼神平静,而脸色却是数不尽的怒火。
“你到底是谁!”
陈凡一拳砸破了虚空,从中硬生生拖出来一道罡风,化为自己呼风之术的一部分,凝聚在掌心。
恐怕就是化神中期修士,看到陈凡手心的呼风之术,也只有逃遁的份。
因为陈凡太过生猛,竟是以罡风来凝聚呼风之术。
无面人又露出了那种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神色,怅然道:
“设了这么久的计,终于是让你恢复记忆了,至于我是谁,你以后会想到了,因为你还缺了一段记忆!”
话落,陈凡看了看自己胸口处的那一道金色掌印,略作沉思,缓缓说道到:
“你以为,你现在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哈哈,你以为你现在恢复了记忆,就能够与我相抗衡?你把我想得太简单了!”
无面人话一落,陈凡便抬着呼风就冲了上去,光是其速度,便已经让这片空间产生了震荡,只看到了一段虚影划过。
无面人再次狂笑一声,凌空而上,一掐印,转眼化为数百道化身。
陈凡血瞳一开,竟是不能看穿那一道是真身。
也就在此时,两道人影同时出现,一左一右直取一道化身而去。
“这次你还真就不能逃出去了!”
这两人,正是早就不见人影的长川尺,以及长存教圣子。
长川尺开启了自己凶兽的本体,让人看一看,就觉得心惊肉跳,因为其本体,有股摄人心魄的威力。
另一边的长存教圣子,一手持着剑,一手持着环。
一环飞出,直接套中了无面人的真身,一剑刺去,彻底的将其定在虚空中。
同时那长川尺一拳轰出,只见无数破灭之光渲染周边,待光芒散去,这无面人只剩下了半截身子。
而同时,陈凡也是再次袭去,抬着呼风之术,打算给他最后一击。
也就在此时,那被侵染的灰袍女子常香玉竟是忽然清醒了过来,直接就是一团灰色雾气裹住了无面人,轻轻一拉,二人同时消失不见。
只从虚空中传来一句狂笑之声:
“我就说过,你们根本就杀不死我,哈哈哈,陈凡,布了这么久的局,终于是让你恢复了记忆,以后我们还会见面的!”
狂笑之声,在虚空中不停的回荡,而三人的面色,也是渐渐阴沉。
没想到这样的情况下,对方居然还能逃出生天。
场间渐渐沉寂下来,而那王平双目则是渐渐回转,恢复了自己的意示,他看了看还黏在自己手肘上的半截断臂,不觉双目一闪,随即两袖一挥,凌空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