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各方战事焦灼,胜负不分之时,九叶教主负手站在龙眼山上,龙眼山上结荔枝,此时正是的荔枝个个如同龙眼一般,长得锦苞紫膜白雪肤。
自己的老友云覆月这是和修罗的第四战,这一战只怕要打得久些,毕竟云覆月与修罗下一战时,就一定要分出个生死存亡来,想到此,即便是以九叶教主铁石一般的心智也不禁轻轻的叹息一声,决定自己把剩下的事情办完。
斜月三星洞。
九叶教主没有像幽冥教主一般无礼,而是以大礼参拜了圣人须菩提祖师,他的行事风格本来就与幽冥教主不一样,待得须菩提轻轻点头,九叶教主才微微一笑:“我来,是投靠你的。”
“理由有两个,第一,你缺手下,现在的幽冥教主,根本就是大权独揽,你派过去宁采臣被他击杀,我投靠你,手下同时存在两个准教主,可以制约平衡,这是由你的角度考虑。”
“第二,自开天辟地以来,道门三教才是四大部洲的正统,我出身恐龙一族,被道门三教视为邪异教派,属于异端,而佛教本就是后起、外来之教,在道门三教当中只怕也属于异端,我只有投靠西方教,而不能投靠本土教派道门三教。”
须菩提点头称许,显然相比起幽冥教主,他更满意九叶教主,九叶教主也言道:“知道须菩提祖师您有杀盟友,不惜手下地习惯,我也不是君子,因此,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我发现你有要舍弃我这棋子的想法,我立即就走,大不了不立恐龙教,重新隐姓埋名。”因为背负着恐龙一族传承人的名声,而且本体就是恐龙,所以他无法入得道门三教。
关系既然确定,九叶教主也正式参入了紫微皇城一战,只是九叶教主行事,从来不喜欢和别人正面相碰,阴柔诡异取之,方是九叶教主的行事风格:“墨非参战,紫微皇城已经难守,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墨非调走,不让他参加皇城一战。”说到这里,九叶教主突然诡异的笑了一笑。
紫微皇城,战云密布,厚厚乌云,密而不雨,这里将发生的会是一场早就期待的准教主级别的大战,墨非与幽冥教主这对宿敌要交手了,这对宿敌最早确定,不知是几千年前还是几万年前。
至少,就在墨非投入幽冥教主手下时,便有了挑战幽冥教主地想法,绝世之才对绝世杀星,可以想见的是,此战绝对惊艳。
第三日,将决战时,墨非静静的立在云层当中,就将是与幽冥教主的一战了,无论胜败,无论生死,只存这个过程,追求那种与高手决斗之时的无边享受,这便是墨非所求的。
突然,仙鹤落到墨非的手上,墨非看了仙鹤带来的情报后不由一怔,然后重重地吐了一句话:“我唯一的弟弟墨吟,被九叶教主给抓了。”
墨非的表情还很镇定:“九叶教主只怕是想我脱身出这一战。”
这便是九叶教主的阴沉诡异取之,不正面交手,但是以墨吟在手,却*得墨非要远走南大洋,去救自己唯一的弟弟,墨非走了,稍稍考虑后走了,他不能不救自己唯一的弟弟。
林龙站在无名山脉上,目送墨非离去,脑海当中依然记起墨非走前的话:“我战斗于三界纷乱当中,生存生死不过小事,只是我那弟弟,不沾三界之事,我只希望他能够快快乐乐平平凡凡的活下去。”
“所以我一定要去,纵是舍弃这一场早就期待的决战。”墨非地脸上现出狠色:“不过九叶教主,敢这样摆我一招,我定也要他好看。”
“幽冥教主就留给你吧,我知道你不会用我的手段,与之决战,但是,无论用什么手段,一定要赢幽冥教主。”
林龙知道,墨非是个狠角色,九叶教主惹上墨非只怕有得一战,自己早就收到九叶教主入灵台方寸山地消息,不过想也想得到,九叶教主亦是别无选择,四大部洲正脉道统的三教不可能接受恐龙一族,唯有佛门本也是外来之教,才可能接受恐龙一族这异端之族。
且不去想墨非与九叶教这一对,林龙只知道此时,因为墨非地离去,紫微皇城的一战,又开始僵持,双方的力量都相当,双方还都有后援,只是因为各种原因却都不至。
紫微皇城之战又拖了三个月,转眼已到冬天了,冬天的赵公明咳嗽得越厉害,不过到不耽误他处理正事,已经进入冬天,紫微国下起雪来,皑皑的白雪,厚厚的冰块。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却正是此景。
林龙傲然立在雪上,这一段时间里,每日的战争还不休,只是仍然分不出胜负来,紫微国这里已经打了快一年了,想到昔时定的是三年之约,林龙不禁感叹,“又是一场持久地战役啊!”
此时修罗与云覆月那一战都已经打完,都在准备着不动明镜门这一代师徒的最后一战,到时候谁生谁死,就未可知了;而修罗与九叶教主在南大洋,亦打得风生水起,战火遍布燃烧在整个南大洋。
只是真正最中心地一战,依然是紫微皇城这一战,林龙长身玉立在无名山脉的顶峰,沉思,沉吟,思考,却一无所获。
只是待得入夜,形势却有了变化,入夜之后冬日星空,居然罕见的出现无数星辰,紫微皇城内外高人无数,星相之学不知多少人精通,当下不知多少人以星相推算战局。
先天八卦、后天八卦、紫微斗数、梅花易数、大衍五十、小衍神算,总总推算之法现身,都在以星相推战局,林龙炼化无数的大神通之辈的元神记忆,因此亦通得此道,以梅花易数卜上一卦,只觉战局原先迷糊,但是似乎马上就走向开朗,这一场战局拖不了太久了,只是纵是算出这场战局拖不了太久,却没有算出到底是谁胜谁败,结局依然模糊难测,卦相上推不出来。
第二日,依然是战阵,战阵上武将对挑,一边是吕岳传瘟疫,一边是奈落下毒,两方都有一个高杀伤力的恐怖之极的存在,瘟疫、毒大规模的杀害着对方的普通士兵。
第二日的晚上,天上繁星依旧,只是天上的幽暗星大现光明,一时之间压下了其它所有的星,幽冥教主将大展身手,便在众人微疑之际,那极北的北极星亦是大现光明,极北之尊自紫微天帝逝后,极北的北极星指的就是现在北岳星君林龙,北极星此刻亦大现光明,星光灿灿,直迎向幽暗星。
天空之中,除此两星,其它诸星皆暗,两星针锋相对,当下诸多人掐指立卦,依星相推算,推算出来的结果,自然是以后的时日,将是幽冥教主与林龙大现异彩的时日,暂时间,在他们的光明下其它诸星皆黯淡之极。
而且这两星纠缠不清,这两星针锋相对,有宿敌之态,无论如何立卦卜卦,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这两星争斗最后只有一个能存活下来,有双生的称为双子星,而幽暗星与北极星这种,则称为生死星,必有一生,必有一死。
隔城而望的林龙与幽冥教主,得出结果之后,林龙悠然而笑,这时他的脑海当中想到了墨非临走之前说过的话:“幽冥教主就留给你吧,我知道你不会用我的手段,与之决战,但是,无论用什么手段,一定要赢幽冥教主。”
而此时幽冥教主也在感叹,想不到自己命中的宿敌居然不是墨非,而是北岳帝君林龙,这位比之自己当年还要绝世的天才。
三界当中有许多形形色色地异人,法力或者可能不高,但是却各有一番本事,便比如现在步入两阵交战之中的白发白胡子的老头,这老头手中拿着一个白布招牌,上面书着一行字:“上算五千年,下算五千年。”
上面的笔迹歪歪扭扭,一看似乎就是那种江湖骗子,只是在场眼力好的人,立即识出此老的来历,玄门师圣古来稀。
古来稀只是来算命,为最近亮起的幽暗星与北极星算命,
玄门师圣古来稀是先给林龙算命的,他也不行礼亦不跪拜,对于他这种异人来说,所谓的北岳天帝地权势地位,等于没有,仔细的看向林龙,古来稀突然说出一段林龙熟悉又陌生的话来:
“耳莹如玉官运隆,因厚神通自无穷,眉清弯秀博学通,尾聚过目人中龙,你之相,终应在北一字,贵不可言,势不可挡。只是人生有两个劫数,一劫应当在二百九十一年前,一劫就在当下。”
二百九十一年前,指的应当就是自己斩杀清虚天帝之事,而当下之劫只怕就是要指幽冥教主,只是幽冥教主真的有这样强,可以当得了一大劫数。
“前劫凶险,后劫亦险。”
古来稀说完这些话后便径自离去,前往紫微皇城,替幽冥教主算卦,对于古来稀这种异人,幽冥教主亦是相当尊敬,仔细的看着幽冥教主,古来稀面色剧变:
“耳莹如玉官运隆。因厚神通自无穷,眉清弯秀博学通,尾聚过目人中龙,怎么可能,这种至圣之相怎么可能出现,你之相,亦应在北之一字,贵不可言,势不可挡。”
听到亦字,幽冥教主心中微微一动:“不知神相所言的亦字,便是表示,之前有一人相与我完全相同。”
古来稀并没有说清楚,也没回答幽冥教主,只是心中惊奇,看相几十万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相,同样极北至圣之相居然出现两个,而且相隔这样近,古来稀未说出口地便是:“同命相连,一命归天”,幽冥教主与林龙便是同命相连,一命归天,一模一样的命,但是注定要死一个,另一个才能拥有完全的极北至圣之相。
居然会有这种相,古来稀如果不是确定自己的看相绝对正确,真不相信这种极北至圣之相会出现两个,极北至圣之相,有希望成为北极圣人的命相,这种命相,百万年亦难得出一个,而现在却同时出现两个。
古来稀喃喃的念着:“同命相连,一命归天”,他自己没有传出去,他的童子却被人把这句话传了出去,数日后紫微皇城内外之人,都知道了这幽冥教主与北岳林龙是同命相连,一命归天之相。
“很好,原来是这种命数!那清虚天帝的命相又是什么?还是说,那个三?”林龙眉头紧皱,立在石城城墙上,在紫微皇城对面这样久,林龙早以*力从土地中硬生生的拔出一座城池来,立在城头看到对立相立的是幽冥教主。
林龙与幽冥教主对视,林龙首先开口道:“你与我,是同命相连,一命归天之相,只有一个人能活下去,成为真正的极北至圣之相,这点你应当清楚。”
“对。”
透过重重云雾幽冥教主回答道:“我们只有一个人能活下去,此时亦不得不承认,你是我地宿敌,生死宿敌。”
“对了,我有一个提议,不知你同不同意。”
幽冥教主开口道:“你们的大军攻这皇城攻了九个多月,却无论如何也攻不下,我们守城亦守得艰难,不过是一直在对消磨兵力。”
“一直这样消磨,也无什么好处,反正你我只有一个人能活下去,不如这样。”幽冥教主言道:“你与我,便决战于此座城,只有你与我,我守城,你攻城,这就当成我们地决战,其它人,都退出守城攻城之战,以我们的命来赌这关系道门三教与佛门两教地一局。”
林龙微微沉吟后道:“好,就这样。”
这个提议到是不错,现在双方攻城守攻,损失惨重,死亡的精锐士兵以百万计,两方都折损极大,只是天下并非只有这五教,若再打下去,只怕其它方趁机得利。
而且,憋闷了这么些时日,林龙却是真正的想战了,与幽冥教主真正的一战,把所谓同命之人,轰杀至渣。
幽冥教主与林龙相视一眼,便自各去准备了,两人这样约定,但是其它人还未同意,故而都要去说服自己这方的人,同意此议,同意这一场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