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仁坊。
杨游与邢德君、苟钧二人一道,正在看回纥马球队的人训练。这是用一个施工的工地搭建的临时球场,比正规的场地要略小。
苟钧办事非常得力,只用不到半天时间就打听到这里!
杨游看了两分钟不到,便心里发冷,一丝恐惧感涌上心头:“这些人在一起打球的球龄怕至少有五年以上!自己带的这伙监门卫的人,一看就比人家低了好几个层次!打个屁!”
于是他又掉头问邢德君:“邢兄,鄙人看这些回纥人球技的确高超,我等怕是敌不过!你看如何?”
那邢德君面如土色:“我等哪是他们的对手?这些人至少在一起打球七八年了,才有如此娴熟!完了,这次输定了,肯定要受高将军处罚不可!”
“走,到我家里仔细商量如何比赛!”杨游哪有心思再看他们打球!
回到家,几人落座后,便开始商量如何赢球,聊了半天也不得要领。
杨游一看,得采取非常手段才行!这也是为了大唐的荣耀和自己的前途,只有当一回小人了!
于是道:“邢兄,你想不想打赢!”
邢德君一听杨游的意思,一喜,莫非杨翰林有办法:“鄙人当然想赢!这要是输了,必定挨高将军处罚!这届四年任期一满,怕是永无再出来做官的机会了!所以无论如何要赢得比赛!”
“那好!你只管好好训练,这赢球的办法交给我!记住,此事与你无关,任何时候都要装做一无所知!高将军也要求必须打赢,你既然知道后果,我就不用多说!”
“只要此次能赢得比赛,鄙人誓将感谢杨翰林终身!”邢德君万分高兴!
“那好,邢兄先回去带带队训练马球,这球技还必须练,光靠我这个办法也未必有十成把握!我等再仔细商量办法!”
“好!告辞!”
待邢德君一走,杨游便开始商量这赢球的办法:“我看,这赢球必须得行非常之道!你速速去找崇仁坊的坊正,然后再找几个万年县的法佐,先想办法认识这些人!然后就如此……”
苟钧听完,点点头:“杨御使此计奇妙无比!定然能成!”
“此事一定要保密!只要打赢了比赛,待那些回纥人远走之后,此事也就无所谓了!”
“卑职谨记!另外,这有意投资买秘方富商已经找了十五位,请问杨翰林何时与他们面谈?”
“就在今日下午,地点你定,把邓三叫上,以邓三的名义与他们签定合约!”
“是!”
……
崇仁坊福兴酒肆。
杨游、苟钧、邓三等与一干有意买秘方的富商在此聚会。这邓三自然装扮的是老板,因为杨游不能出面,只能当中间证人!
“各位,鄙人来介绍一下,这就是圣上钦点的翰林学士杨游杨公!杨公还是监察御使、大理评事、太府寺判官!他是当今圣上跟前的红人!各位今日能见到如此贵人,也是诸位的福气!”苟钧道。
这时商人地位极低,这些大商人一般都是与下层的佐、史打交道,一般能请到县里面一个管事的法佐、户佐出来,已经很有面子了!哪里有机会跟一个圣上钦点的翰林打交道,况且还兼着三个要职!
一听此言,纷纷上前来卑身行礼问好,态度谦卑已极!
“诸位免礼!”
杨游与他们寒暄几句之后,便由苟钧接着介绍“商人”邓三。几句话后,苟钧切入正题:“诸位大贾,来之前鄙人讲过,这邓三郎有酿酒的秘方,可以酿造绝世佳酿!此酒却比一般的米酒辣五六倍!即使最能喝的酒仙,也不过两三斤!今日来这里,就是请各位大贾先品尝一下这美酒!”
众人一听,一哄而上,开始品尝美酒!顷刻间,赞美声四起:“果然与众不同,难得!”、“香辣醉人、真是极品!不知如何得来?”……
待众人反复品尝后,邓三便让众人落座,然后缓缓道:“诸位都是本城大贾,家财万贯!这生意经自然不用鄙人多讲!鄙人用此方酿造的美酒,前几日出售,是二十五贯一斗!
要说这一斗酒的成本,其实不到一贯钱!鄙人是偶然得知此秘方。诸位知晓,这世上的钱没有哪一个能独自赚完!鄙人并无精力也无意在京畿道以外再开酒坊,就是守着这京畿道,也能赚几万贯!
今日请各位来,就是向各位出售此酿酒的秘方!这卖方之法,我就直说,一个道只选择一人出售,多了影响盈利,当然你们也可以找人合作!像都畿道、江南道、河北道、河南道等大道,五千贯!中等道三千贯,像黔中道等小道,一千贯!双方签定合约,三年内不准在别的道销售!这合约鄙人请杨翰林作证,各位想必不会怀疑!至于价格,就一口价,不还价!”
邓三一口气将杨游事先编的说辞讲完!
众人一听,便纷纷合计起来!
“这好的米酒都要十贯钱,这酒卖十贯到二十贯倒也不贵,毕竟一斗相当于米酒四五斗!不过这要看当地的销量如何!
如果先期以十五贯一斗出售,只要不到四百斗,就可以回五千贯本钱!倒是很划算,比如地畿道,人口与京城相差无几,估慢的话最多半年就可以回本!”旁边一位四十多岁的瘦子道。
说完,他赶紧起身跑到邓三身旁:“三郎,这都畿道我要了!待看过你的酒坊之后,鄙人即刻就交定金!”
他把最好的一个道先给定了!
众人一看,有人已经抢先定,立刻蜂拥而上:“我要河南道!”、“我要河北道!”……
都抢着要最好的道!
不一会儿,众人就把另外十四个道的名额抢光!然后跟邓三草签了协议!
“好!我等立刻就去光行坊查看酒坊!”
邓三道。
……
事情比杨游预想的还要顺利,第二天下午,众人就与邓三签定完协议,缴纳完毕购买秘方的钱!
其中几位略微一商量,却把苟钧拉到一旁:“苟使典,可否麻烦,请杨翰林晚间一同吃一顿便餐?”
“这……”苟钧显得很为难,又道:“杨翰林很忙,平日都是侍候圣上,多与宰相、八座议事!今日能来,也是由于邓大贾与其有极为特殊的关系!这样,鄙人请示杨公一下,看他是否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