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庆宫,勤政楼。李隆基召集章仇兼琼、杨慎矜、高力士听杨游汇报。
“各位,前几日,安南大都护张虔陀上奏,其所辖诸郡、州,近两年民众患病者大为减少!
在奏表中,他大力褒扬杨少监在云南郡、安南等地推广卫生运动的功绩!
今日把各位找来,就是议一议在全国其余各郡推广卫生运动之事!杨爱卿,你就把此事再向二位宰相及高将军说一下!”
“微臣遵旨!”
接着,杨游把要在全国开展卫生运动的想法又重新选择重点讲了一遍:
“陛下,二位相公,高将军!这卫生运动,主要是教导民众喝开水;高温消毒;清洁环境卫生;除蚊、蝇、鼠、蟑四害。
这里重点说说这蚊虫致病。关于这致人生病之毒,有些是通过空气传染,人防不胜防!不过也有很多病毒是通过蚊虫等传染,比如人被那蚊虫叮咬后,人就会发痒、红肿,有些病毒就会因此进入机体!
不仅如此,就是那水里面,看着干净,实际上也有很多小虫,只是我等肉眼看不见而已。
比如那经常盛放开水的罐子,或是烧开水的锅,时间久了,也会有水垢一样!我等在水没有烧开以前,用肉眼是看不见水垢的!
就是那岭南的瘴气,其实也是蚊虫叮咬而病毒进入人体所致!并非空气传染什么病毒!
那岭南和安南之人,其本为土著,本有很多防蚊措施,比微臣等中原人,自然好得多。不过也时常为瘴气所扰!
“爱卿之言果真?”李隆基道。
“千真万确!此是微臣大前年夜宿秦岭之时,偶遇一位须发皆白的道人,他告诉微臣的!
微臣此后在安南旧郡、云南郡时,对所部就采取了有效的防蚊消毒的措施,禁止人喝生水。
因此臣从剑南西山带领数千人到云南郡,再到安南交趾郡,所部几乎没有受瘴气所扰!”
此时人迷信,杨游故意把这些后世的常识说成是什么出世道人教授,以增加可信度!
“原来如此!当初朝中还有人疑惑,说自古瘴气对中原人影响很大,往往战场上倒没亡几人,得病者倒是十之五六。
他们都奇怪为何杨爱卿几千人却几乎无损呢!原来是有仙人传授妙法!二位相公,朕看,就依其所奏,加杨爱卿为卫生使!推广这全民卫生新生活运动!为期三年!”
他一急之下,倒是也不问其余几人的意见了!
“圣上英明,要果真如杨少监所说,并非什么瘴气,而是蚊虫作怪!那今后岭南、云南、安南等地也就不乏士人去做官了!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如今候选官员越来越多,有些人十来年也轮不到一个位置。但是黔中、岭南、安南等偏远之地,却缺员十分严重!
其超过七成以上的县官,均是择当地人担任。当中很多人只是粗通文墨而已,道德文章极差,难以教化民众!今后还是要烦请杨少监多多开导新除岭南的官员才好!”杨慎矜道。
“杨相公,此事不难!本年有铨选至上述各地者,吏部可以集中,鄙人倒是可以亲自教导他们多饮青蒿水,多烧驱蚊香,用好蚊帐,自然不用怕什么瘴气!
另外,陛下,臣建议,可以给赴任岭南的官员,减少候选年限,同时增加一至两年的任职期限!毕竟路太过途遥远,来回就是大半年、一年。
另外,臣还建议,可以适当增加部分偏远之地县官的俸禄和其阶级!以鼓励却有才能的士子到黔中、岭南、安南等地任职!
卑职这盐铁改革,已经初见成效。微臣以为,朝廷每年拿出几万贯,补助偏远之地的县官、州郡官,当不是难事!”杨游道。
他不但提议自己给那些选到偏远之地的官员上课开导,却还趁此机会,把如何提高偏远地区官员士气的办法讲了出来!
因为从安史之乱后,官员大多重新希望外任就可以看出来,其实瘴气什么的,都不重要,关键是福利待遇。
这京官住在繁华的都市,一天只工作半天,俸禄还略高一些。那而些县官,不但上午、下午都要到班,而且又官居偏远之地,待遇还低,升迁无望,自然无人愿意就任。
李隆基沉默良久,才缓缓道:“杨少监之言乃是大唐百年之计。听高将军说,爱卿前日趁放假休息之日,还带人赴鄠县问政。
如今像爱卿这样的官员,我大唐已经不多了!爱卿既然提出安抚偏远官员的良策,就请尽快另外上一奏表,朕要召集常参官廷议!
另外,这卫生新生活运动不是小事,既然决定了,就要立即执行!爱卿,请再说说你这运动的详细计划!”李隆基道。
“启禀陛下!微臣已经写好若干句推广新生活卫生运动的白话,请陛下过目!这太文绉绉的,百姓也难懂!”说完,他把自己写有白话顺口溜的手抄递给李隆基。
李隆基一看,却是“饭前便后要洗手,开水喝了不得病,生水不可轻入口;蚊蝇带毒要远离,碗筷食物笼中留……”
“爱卿这二十四句白话,道出了防虫防病的精要。浅显易懂,人人都可记得。要真能解决万千百姓疾苦,爱卿功德无量啊!二位相公,你等也看看吧!”李隆基看后,颇有感触,把那东西递给高力士。
高力士几人对于这病毒,本就不太了解,看过以后觉得颇为玄乎!不过有云南郡、安南诸州郡等地的成果,也不由得他们不信!
“陛下圣明!”二人都说。
“杨爱卿,朕还有一事!这全民卫生新生活运动,应该首先从宫中抓起!朕看,这卫生使增设一名判官,主管京畿、东都卫生事宜!再另设一名判官主管其余诸地!爱卿看如何?”
“陛下,这在两京推广卫生新生活运动,乃是重中之重,需要精细之人方可!微臣以为,新任的监察御使桂炳德可兼任此职!
至于另外一名判官,微臣就计划让户口色役使判官元载兼任!此人略加锻炼,可堪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