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杨游检查了先期种痘的三十人,发现出除了一名御医不成功外,大部分都有了得痘的反应。大家并没有不适,一切正常。不成功的自然要补种。
这李隆基、太子还没有种痘,杨游倒是很不放心,特别是李隆基。至于太子,杨游估计他未必能够比李隆基寿命长。倒是暂时不用太考虑他。
第二日早上,杨游来到兴庆宫。有人来报,又有一名密切接触者生病了,而且病情颇为凶险,估计凶多吉少。
他一看,这病好像有在宫中泛滥的趋势。于是到了地方,同高力士一商量,便决定实施更加严厉的措施隔离。
兴庆宫隔离由高力士全权负责,杨游、陈玄礼配合。分为两个部分进行管理。北部李隆基巨住的长生殿为一个区域,保持二十人的最低服侍队伍,实行最严格的消毒措施,由杨游单独负责。
其余各宫殿,实行分区隔离,一共有五个区:长生殿附近的宫殿区、花萼楼片区、勤政楼片区、大同殿片区、兴庆殿片区。这部分由高力士、陈玄礼负责。
剩下的大明宫、太极宫由监察御使兼判官桂炳德监管。
安排完所有事情,杨游、高力士、陈玄礼三人来向李隆基请安。
行完礼,杨游看见李隆基精神不太好!
“陛下,臣与高将军、陈将军已经安排好兴庆宫内所有事务!请陛下勿忧!”接着,他把天花泛滥期间如何管理兴庆宫的事务事情讲了!
李隆基一听:“很好!爱卿办事得力!”
“陛下,如今皇族各家已经大部分种痘完毕!天花在宫内似乎泛滥的趋势,微臣自然会调动所有资源来保护陛下的安全!
不过陛下,最有效的方法,还是种痘!这隔离之法效果并不太理想!”
他倒是没有直接说出要皇帝直接种痘的话来,那样会显得皇帝怕死,倒是不太好。
这时,两位宰相也来请安。杨游让人拿出口罩给他二人戴上。李隆基让杨游把防御天花的事情向他二人作了介绍!
“章仇相公、杨相公,明日开始,就要逐步对官员进行种痘,不知道二位相公可要种痘?”杨游问他们二人的意见。
“某倒是愿意立即种痘!”杨慎矜一看杨游既然以全家担保,而且在京皇族大部分都已经种痘,想来此法倒是安全的!
那章仇兼琼却不愿意:“陛下,微臣以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今生的命运是前世所定,所以微臣不愿意种痘!”
杨游一看,既然你不愿意中痘那就算了!
于是道:“人各有志!既然章仇相公不愿意,就随意吧!不过相公一定要注意安全,除了三日一陛见之外,不要轻易出门!以免感染病毒,贵府上下也要加强防御!”
杨游想,这老头虽然与自己关系不太好,不过杨游知道他捐资修建乐山大佛,倒也要善意的提醒他要注意。
“多谢杨监提醒,某知道该怎么做!高宗永徽年间天花曾经一度流行,不过也并未造成多大的危害!”他很是不以为然。
杨游一看,你不愿意种痘,谁也不勉强你!不过自己还是送你些酒精和口罩吧:
“话是如此说!不过病毒不一样,造成的后果自然不一样。卑职加工了一些口罩、酒精,这些东西也还是很有用处,章仇相公就拿些去用吧!”
“那就多谢了!”他倒是也没有拒绝。
这时李隆基突然道:“朕突然想起来了,太子也还没有种痘!杨游,你即刻派人,去给他把痘也种上!”
“陛下!臣恐太子担心,还是臣现在亲自前去比较好!”杨游一听,皇帝交办的事情无小事!管他这太子李亨能活几天呢!
“也好!你即刻前去,刘内给事也去,免得到时候有人说闲话!”李隆基道。其实,这是他规定的,禁止太子、王公与大臣交往过度。
因为他怕再发生政变,他自己就搞了两次政变,都成功了!当然,只要失败一次,就没有他的今天。
“臣遵旨!”杨游告别皇帝李隆基,与刘内给事一起,带着王羽以及痘液,往不远处太子居住的宫殿而来!
有人禀报进去,不久,一位相貌无比丑陋的宦官出来迎接。
“卑职李静忠参见杨监!太子本欲亲自出来迎接杨监,又恐谏官胡乱奏报!”
杨游一听,尼玛,哪有太子出门迎接一个太守的?那不是也给自己找麻烦不是?你这假话也太低级了!
至于自己管辖的御使台的三院御使,倒是没有人敢这样做。即便归杨国忠管理的那部分。否则,他还不是自寻死路!
其实,有了李林甫的前车之鉴,现在谁敢真的弹劾杨游这样的红人呢!
这李静忠不就是后来的李辅国吗?此人就是开唐代宦官擅权的一个坏人!
如今这李静忠不过是连五品都没有入的低阶宦官,杨游讨厌他的相貌,更讨厌他的为人,所以也不想再理他。
刚进得宫殿大门,果然那太子李亨亲自出外到花园来迎接:“哎呀,想不到是杨监亲自来,快快里面请!”
杨游一看这太子也有将近一个月没见了!看他精神面貌倒是不太好,莫非他也担心这天花?
“游参见殿下!”杨游也赶紧给他行大礼。
这唐代礼仪,百官见太子,称“名”,叫太子“殿下”,这玩意儿可不能随便叫。要失了礼,一般就是贬官无疑!
古代礼节比律法还重要!很多时候,礼节就是律法!
杨游让王羽也跟着拜见了太子。
进到屋内,落座之后那太子在杨游目前,却是谦卑:“不知杨监今日为何有空来此处?不是京城天花肆虐,杨监在主持防病之事吗?”
“殿下!游正为此事而来!如今京城天花大有泛滥之势!圣上很关心殿下,特地让鄙人来给太子种牛痘!以防治天花!”
“父皇如此担心儿,儿心里感激涕零!某这就种痘!”
太子倒是没有丝毫犹豫,也不敢犹豫。别说他父亲派人来给他治病,就是给他一瓶毒药,他也得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