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时你这孩子,还知道时间点儿啊!”已经回来的时妈真是拿自己女儿没办法:“你自己饿两顿不要紧,思婕这孩子能饿吗?”
时郁佳瞄了一眼思婕单薄而瘦削的身材,胸和屁股好像还比自己大点儿么,自己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待见了?
“时伯母,我不饿,是我央求着时时带我多玩一会儿的,花圃和果园里的景色好看极了,一时玩得忘记了。”思婕乖宝宝模样为时郁佳开脱,让人心都软了。
“思婕啊,来,多吃点,”时妈不住的往思婕碗里夹菜,都快堆成小山尖尖了。“唉,时时要是有你十分之一好,我做梦都要笑了。”
“妈,不带这么拆女儿台的好不好!”时郁佳鼓着腮帮子——不是气的,是吃的:“我哪儿不好我哪儿不好了?就算我哪儿不好也是你和老爸培养出来的。”
“你这孩子!”时妈真拿自己闺女没办法,转头招呼兄弟俩:“烨烁,烨涵,你们多吃点。乡下比不得城市,做菜什么没那么丰富细致,要是吃不惯就跟伯母说。”
“时伯母哪里话,是我们给家里添麻烦了。没事儿,您忙您的去,都都会带我们四处看看的。”烨烁谦和有礼貌。
时妈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就是不知道自己闺女有没有这个福气:“时时平时给你们那才叫添麻烦,唉,真是,女大不中留,我们是管不住了。烨烁啊,时时平时哪儿唐突了,你多担待点,该教训的时候不用手软,她估计也就只听你话了。”
烨烁苦笑,好艰巨的任务啊,估计他是很难完成的吧。
时妈又开始往烨涵碗里夹菜,笑眯眯:“烨涵啊,这次考试多亏你了,教她一定费了不少心理吧!”
“还好。”烨涵不习惯的低下头,除了时郁佳,他和任何人的话都不太多。
“好了好了,妈你喂猪呢吧?”时郁佳帮烨涵解围:“果园不是很多事情啊,你快去忙吧,我们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的。”
喂猪?烨涵细细揣摩这两字,也不知道她是故意呢,还是真的说话水平有限——宁愿她是后者啊。
送走了时妈,时郁佳眼睛一瞄,就盯到了烨涵碗里,也不打声招呼,筷子就伸了过去,把他碗上两块猪蹄夹了过去。“帮你减负,别浪费了。”
烨涵不吃猪肉,虽然他不是回民。
烨涵皱了皱眉头,又翻翻碗里,挑出两块排骨,夹到时郁佳碗上。
思婕看了默契十足的两人一眼,漂亮的下巴朝烨烁拱了拱。烨烁耸了耸肩,表示没什么稀奇的。
一直以来两个人不都是这样么?一天到晚见面就跟俩斗鸡似的,等疯劲儿过了,又一窝去了。
不然大家怎么会放心他们独处呢。
吃过饭,赫连家三兄妹先回房间休息一下。刚才一路旅途,放下包又马不停蹄玩了这么久,都有点累了。树荫下听着蝉声睡个午觉,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时郁佳活力充沛,回了家跟打了鸡血似的。一边欢快的收着小碗,一边哼着小曲儿。收到烨涵的碗时,忍不住停了一停。
这个大浪费鬼,剩了好多呀。好像只扒了碗底的一点点白饭。切,真是娇气。
时郁佳想了想,跑到厨房翻箱倒柜了一下,找到了原因——乡下人都觉得猪肉熬出来的猪油香,估计烧饭那阿姨炒菜都拿猪油炒了,烨涵那个刁钻的舌头一下子就吃出来的。
是跟猪有仇呢,还是上辈子是猪投胎下来的。时郁佳本想就这么着,不过总觉得心里不舒服——虽然没必要对烨涵很好,但是好歹自己算是地主,招呼好客人是应该的吧?不能虐待了客人啊。
打定主意,洗好碗,从冰箱里翻出青豆玉米粒儿虾仁之类,又饭锅了抄出一大团饭,麻利溜溜的炒了一盆蛋炒饭;又觉得荤素搭配好像比例失调,又跑后院子里摘了仨新鲜西红柿,洗干净烫了一下做个蜜汁番茄;顺道看着菊花脑青葱翠绿,也摘了一小把烫了碗儿清凉解暑的汤,这才给烨涵送上楼去。
楼下走廊,迎面儿正走来那几个小黄毛儿,为首一个自然是刚才被时郁佳教训那个。一行人看见时郁佳,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都往后缩成一团。
“回来!怕什么,一群小爷们,拿出点爷们气势来。”时郁佳端着饭菜,跟乡下大户人家的小丫鬟似的,气势却很足:“哎,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屁股还有点疼的小黄毛,不相信自己这么“幸运”被点中了,拿手指着自己鼻子呆了半天,直到看时时变了脸色,才赶紧的:“我叫范伟初,十七岁,SH过来的。”
“哟,背井离乡的孩子嘛,”时郁佳人长得娇小,口气老道:“名字取得好啊,好好的小伙子,瞧瞧,长得这么俊俏,别学那些二愣子人五人六的,被人家笑话。改天姐姐教教你,什么叫侠者,而不是反面教材二流子。”
四个半大的孩子低着头听着一个小姑娘教训,场面说不出的诡异。四个人心中当然不服气,但是已经学乖了,不敢当面再顶撞,只好把头低的更下,不被时时看见眼里的挑衅。
第一回合整体打击完毕,时郁佳收工,估计菊花叶儿汤也没那么烫了:“好了,回去继续练吧,姐姐我过会儿给你们特殊照顾哈。”
也不管这特殊照顾会给人家造成什么心理阴影,时郁佳乐颠颠的捧着饭菜上楼了。
烨涵住的房间是时硕的,临近暑假,时妈把房间收拾的极为干净等待儿子归家。
烨涵略有洁癖,所以回到房间,没有立即歇息,而是先洗澡——他无法忍受刚才在野外游玩所产生的汗水、灰尘、泥土、花粉乃至树上的老皮。
舒舒服服洗完,才想起来这不是家里,没有大浴袍或者大毛巾。略微犹豫了一下,总觉得在别人家里裸跑很怪异,还是把刚换下的内裤套上了,大不了过会儿再冲洗一遍就是。
等他打开浴室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这个绝对有多么英明。
烨涵拉开洗手间的门,正赶上时郁佳推门而入。因为手里拿着托盘端着饭菜,她没有多余的手去开门,就用屁股和后背那么顶着进来的。
时硕房间的结构有点类似宾馆,房门一进去左手边就是洗手间,时郁佳这么一拱一退,恰巧就拱到了开门而出的烨涵怀里。
烨涵本来是可以让开的,可是他看到了时郁佳托盘里那三个大号的碗。他怕自己骤然一退吓到她。
可就算这样,时郁佳还是吓到了。后背撞入一个结实又充满弹性的怀抱中,隔着薄薄的T恤,还能感受到肌肤上传来特别热的温度。
时郁佳半回首,是一片白花花晶莹玉润,差点亮瞎了她的眼。两眼凝成斗鸡眼,慢慢仰头,就看见烨涵微微皱着眉头看他。
凌乱的发丝还滴着水珠,晶莹剔透,凝在发尖,颤颤巍巍欲坠不坠,把她的心勾的也七上八下;漆黑而浓密的眉毛,带着男子的英气,也带着属于女子的秀美,模糊了性别的界限;如深潭一样黝黑深邃的眼眸,灿烂如亿万星辰幻灭又再生的浩瀚宇宙,让人忍不住深陷其中;高挺的鼻梁,略窄的鼻翼,就像出自雕刻家手中最完美的作品;粉红的、微薄的唇瓣轻轻抿着,粉嫩水润弥补了嘴角的冷漠。
时郁佳觉得手脚发软,大脑充血,端着盘子的手不禁微微颤抖。
刚才的惊鸿一瞥告诉她真正好看的景色在下面,可是她就是没胆子把视线往下移啊!明明心里好奇的紧,可就是不敢啊!
菊花叶儿汤满满的,在她的颤抖下,碗面陡起了阵阵涟漪。
烨涵神情更冷,看了一眼怀中魂不守舍的小女人,伸手从她手中接过托盘。
他—是—从—她—身—体—两—侧—过—去—的—
也就是说,她现在相当于是被他抱在怀里?
时郁佳的脑袋短路了。她傻傻的看着烨涵从她视线中伸出去的线条优美而裸露的手臂——虽然平时他也穿短袖,但是,刚才连着肩膀看手臂的感觉很不一样啊!
时郁佳本就打颤的腿一软,身子软软就靠在了烨涵身上,脑袋晕晕的,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就觉得大脑轰的一响,然后鼻子里就热热的。
“你怎么了?”烨涵一看她两眼迷茫,一股蜿蜒的血迹小蛇一样从她鼻子里滴落,顿时一个紧张,急忙把托盘放在一边,一个公主抱就把时郁佳抱起来,健步一跨,就放在了床上。
躺在床上,视线更低,时郁佳就那么近距离的看着那也就比大卫多块遮羞布的健美身材,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其他东西好像都消失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她不是没看过半裸男啊!大夏天练功的时候,师兄弟和学员们汗皮皮的时候,不少都只剩下个大裤衩,她看的可是肆无忌惮还批评的肆无忌惮。为什么看烨涵就大脑缺氧?
不会吧,烨涵和烨烁哥哥可是双胞胎啊,她这个样子,以后怎么和烨烁哥哥嘿咻嘿咻?关灯?穿着衣服?
时郁佳的小脑瓜天马行空的虚无飞舞着,而她的眼睛,则慢慢聚焦,下意识的盯着离她视线最近、最神秘、她最好奇的地方——
藏青色子弹头内裤,包裹着如小山坡一样壮观的隆起,而且似乎,坡度正随着她视线的热辣而不断升高。
shit!烨涵冷漠的俊脸难得的一红,一抹尴尬之色浮上。他急忙转身,从行李箱里拿出一条宽大的运动裤套上——那个女人,都不知道羞耻为何物吗?怎么能那么盯着他的——
视线虽然被阻挡住了,但是奇异的感觉还在,某个部位长高的趋势暂时不可逆转,但庆幸的是她看不见了。折让烨涵觉得自在一点,才有心思继续关心她的怪现象。
“你要不要紧?”烨涵用毛巾帮她擦掉血迹,红红的让他颇感愤怒——这算不算受伤的一种?她的小身板有多大?流这么多血,要吃多少才能补回来?
时郁佳迟缓的摇摇头,少年痴呆症没有消失,因为他的上半身还是白花花的。男人的身材不都差不多么,最多他的线条好看点皮肤白皙点,为什么她看着就觉得特别与众不同?
“你吃什么东西了?”烨涵回头瞥了一眼饭菜,揣摩着她该不会要毒死自己,结果不小心自己先误尝了?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
“秀色可餐哪。”时郁佳自觉的接过毛巾,胡乱擦了两下,把血迹擦的脸上都是。
烨涵没听见她嘟嘟囔囔说什么,只看见她红色的小花脸,心里莫名的又气又急:“老实点!”
一把抱着她坐起来,半躺在自己怀中,将她流血一侧的鼻翼推向鼻梁,保持这个姿势。
场面很和谐,很有爱。
时郁佳是心理极度坚强的人,这么一会儿时间,她已经开始慢慢习惯这美男出浴带给自己的震撼。懒懒躺在烨涵怀中,按照本性来说,她应该立马跳起来跟他拉开三持距离,但是现在,她有更加重要的任务。
小手轻轻摸上他的胸膛,小指尖下意识的戳戳点点捏捏画圈圈,烨涵的身子顿时一紧,小火苗集中然后,然后聚集在某个地方,等待火力四射。
“老实点!”他用另一只手握住她不安分的小手,牢牢掌控。
时郁佳明媚的大眼睛抬起,虽然鼻子被他捏着表情有点诡异,但是赵芝说的真没错,这真的是她眼睛最美的角度,看的烨涵心口一个窒息。
“烨涵哥哥,”时郁佳的鼻子因为被捏住了,说话有点瓮声瓮气的听不清楚:“烨烁哥哥是不是和你身材差不多啊?”
烨涵很费力才听明白她说的话,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这个时候提烨烁,为什么让他感觉这么愤怒?
“差不多。”他没好气的回答。双胞胎,差不到哪儿去,只不过烨烁文弱一点,他更结实健硕一点。
“那完了,”时郁佳的表情塌下来:“我以后和烨烁哥哥嘿咻嘿咻的时候,不会看见他脱衣服,也流鼻血吧?”
她好担心哪。
?烨涵再次很认真的揣摩完她的话,然后,风暴来临:
“你说什么?”
“我以后和烨烁哥哥嘿咻嘿咻的时候,不会看见他脱衣服,也流鼻血吧?”
也就是说,她流鼻血,只是因为看见了自己光着身子?这点烨涵表示无所谓,甚至还有点沾沾自喜——这也算是说明他魅力很大不是么?
但,我以后和烨烁哥哥嘿咻嘿咻的时候?这是毛意思?她现在躺在他怀里摸着他的身体的时候,她脑海里居然想的是烨烁?而且,还是嘿咻那样限制级的戏码?
烨涵的脑袋顿时就爆炸开了,他无法忍受她这对他男性尊严赤果果的侮辱和蔑视,他更无法想象,她会和一张与自己相似容颜的在床上翻云覆雨的香艳场面。
要爆炸的还有他的身体。本就已经到着火点的某处,因为这种想象而有了通感,有到极限的趋向。
“哎哟!”时郁佳又小狐狸似的叫了一声,鼻子因为烨涵一时的火气失控而被捏疼。“你干嘛?”
“死滚。”烨涵摆着一张风雨欲来的臭脸,蓦然抽开身,猝不及防的时郁佳啪的倒在床上,后脑勺碰到不算柔软的床面,又是哎哟一声。
“烨涵!你精神错乱还是神经错乱啊!”时郁佳捂着脑袋,说话声音恢复正常。这死家伙,刚才还好好的,爆发点莫名奇妙。
“错乱也比你龌龊好。”烨涵丝毫不觉得愧疚——在她那么打击他的心理之后,他这么小小的惩罚她的肉体,一点也不为过吧。
“我怎么龌龊了我怎么龌龊了?”时郁佳叉腰,跪坐在床上,扬着下巴叫嚣:“我畅享一下美好的未来不行啊?”
“美好?”烨涵嗤之以鼻,打算把她打击到底,才能让自己的心好受点。蔑视的目光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好多遍:“是一场灾难吧?晚上关了灯也不一定能进行的下去。”
“烨涵!你不说话会死啊!我长得可爱青春全身上下女人功能齐全,怎么就进行不下去?”
“呸,麻烦你照好镜子再说话,说大话小心闪着腰。”
“切!你才应该照镜子!你以为你好到哪里去?你看我,就因为看你,都毒气攻心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