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邵阔,你家也是大富之家嘛。”时郁佳扒着窗子看小区,错落有致的房屋和庭院,绝对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
她的语气里满是赞叹,却听不出一点羡慕。追求物质的女孩子确实不少,但绝不是她时郁佳。
邵阔不置可否,继续无言的朝里面开去,一路开上一座水中栈道,三十多米的距离,上了一座湖中小岛。
足足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小岛中央,是错落有致的的三层楼别墅群。外观和外面那些基本相同,但从地段和占地面积来说,一下子就凸显出了不同。
“哇,邵阔,怪不得游泳不错啊。”时郁佳两眼放光:“这就是一天然泳池啊。”
邵阔汗颜,谁能拿景观湖当游泳池啊,很不一样好不好。
车子刚下桥,电动大门就自动打开,当车子停到大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两个管家等在了大门口。
靠,这架势,比思婕家还霸气啊,思婕家至少比较低调,用的人都是早期跟随着老爷子的一批,年纪稍微大点,就跟家里人似的。这邵阔家用的人,一看就是专业训练出来的。
“少爷,你回来啦。”两人行礼,一人接替邵阔开车,另一人迎接。
时郁佳一点不惧生,自己钻出车来打招呼:“嗨,你好啊,我是邵阔同学,我叫时郁佳。”
“小姐你好。”管家叔叔明显愣了一下,似乎并没有料到邵阔的车里还会带着一个同学。
“行了,有人搬了,你们……”邵阔本来想赶人的,话到嘴边还是说不出口:“要不要进去坐坐?”
话一出口自己就后悔了,真想打自己几个嘴巴……让你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都说。
“哈哈,好啊好啊!”时郁佳正巴不得呢,本来还想可能要出卖一下厚厚的脸皮,现在人家主动邀请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时郁佳一边指挥着管家大叔搬水果,一边自己也抱了两箱进去,自在的就跟自己家似的。赵芝还是比较矜持的,今天打扮的特别淑女,所以行动也没有前两日的奔放。她很客气的跟随在邵阔身后,款款而入。
“哎,邵阔,你爹在不在家啊?”时郁佳进门就发现,家里没有邵光常的影子。
“不在,”邵阔没好气的回答,哪壶不开提哪壶。
“今天中秋节,叫你爹早点回来吃团圆饭啊。”时郁佳说的随意,在自己家,这是一个很隆重的日子啊。
“你叫?”邵阔不爽。这时郁佳就没一点儿眼力见儿?不知道他为什么住校吗?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答应她去武馆吗?
因为家里没人,冷冷清清;因为邵光常太忙太忙,忙的,连老妈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母亲病重的时候他还小,但是他记得,那时候的父亲每天忙忙碌碌,根本就没有多少时间能陪在母亲身边。他不明白,要挣这么多钱是为了什么?如果说是为了这个家庭,那连家都要没了,这么忙还有什么意义?
当父亲为了一批订单而出差导致未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之后,他变得沉默,他不恨父亲,但也无法原谅。这导致这么多年来,父子之间这客气而疏离的感情。
“好呀。”时郁佳似乎压根儿就没听出邵阔话里的反讽意味,乐颠颠的掏出手机,刚好看见管家叔叔进来,立马笑眯眯逮住问:“大叔啊,请问邵叔叔电话号码多少来着?我来叫他早点回家吃饭。”
呃?管家叔叔明显就跟不上节奏,看了一眼无语的邵阔,又看看一脸期盼捧手机的时郁佳,下意识的报了一串号码。
“哦也!”时郁佳把邵光常号码存好,回家卖给小姨至少两百块啊,随后,就立即拨通了号码。
管家叔叔报的是邵光常的私人电话。所以当邵光常看着陌生的来电显示时,虽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了起来。
“喂?邵叔叔!”清脆欢乐的女声,稚嫩里带着无限生机,好像春天刚冒芽的柳条儿。
邵光常又看了一眼手机号码,确认绝对不认识:“喂,你好。”
“邵叔叔,我是……那个,不是,我是邵阔的同学时郁佳,你还记得不?”时郁佳不忘介绍自己,加深印象:“就上次你去学校开家长会的时候,我和小姨见过你的。”时郁佳本来想说明一下什么事情的,不过总不能说因为邵阔向我表白我们被拉去教务处吧?反正邵叔叔这么少去学校,应该记忆深刻才对。
邵光常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一个灵巧狡黠的小女孩儿,那还真是忘不掉啊。邵光常莞尔,放下手中的笔,靠坐进椅背中,精神也不由得放松:“哦,是时时同学啊,你好。有什么事吗?”
“嘿嘿,没事没事,邵叔叔,我和小姨现在正在你家呢……那个邵阔前两天在我家玩你知道的吧?嘿嘿,今天我们一起回来了。”
邵阔去了时郁佳家?这小子,只是托周秘书跟他说去同学家玩了。邵光常摇摇头,想起上次儿子面对时郁佳的浑身不自在,难道,自己的儿子终于有点开窍了?……应该是的吧,至少,他从来没带过女孩子回家。
邵光常不会知道邵阔是多么无奈的被逼带女孩子回家。
“嗯,邵阔没给你们添麻烦吧?”邵光常客气的回答,合上桌上的文案。
“没有没有,我们家上上下下都很喜欢邵阔,又帅气又英俊又聪明,简直就是邵叔叔你的翻版啊!”时郁佳时刻不忘拍马屁:“邵叔叔,今儿中秋节哎,您还忙着哪?早点回来吃团圆饭啊!”
……这是不是明显的还要强留下来吃晚饭的节奏?邵阔盯着讲电话眉飞色舞的时郁佳,真心想哭。如果不是现场还有赵芝在,他真想冲上去把电话夺下来。
“哦,中秋啊,我都忙忘了。”邵光常看了一下电子台历,恍然。虽然心里确实跟邵阔一样有点跟不上时郁佳的想法,但,至少她提醒了自己:“好的,我马上回来。你先让邵阔带你参观下家里,晚上想吃什么,叔叔订?”
“中秋嘛,就在家吃团圆饭好了。嘿嘿,邵叔叔晚上我给你露两手啊?你不知道,现在……那个邵阔都被我的手艺折服了,吃我做的菜能多吃两碗饭呢。”时郁佳大言不惭的表扬自己,惹得身旁邵阔气极又无语。
……邵阔承认她做的菜很好吃,现在自己好像也食量渐长,但,折服是什么意思?
任谁吃了食堂然后在吃点稍微下得了口得,都会多吃一点啊!
邵阔几乎都在考虑以后是不是干脆不要吃她的算了……呃,还是算了,反正都担着这名声了,不吃白不吃。现在每天的早餐,是一天中的期盼了。
“真的?辛苦你了。”邵光常脸上露出笑容,第一次发觉,自己这个看着跟小男子汉一样的儿子,到底还是有孩子气的一面:“你以后就叫他邵阔好了,没关系,你们年轻人之间不是习惯了这么叫吗?”邵光常没有忽略每次时郁佳提起邵阔的名字,总是忍不住叫邵阔。
“哈哈,那就最好了,其实叫他邵阔表示亲昵对不对,我们都是好朋友嘛。”时郁佳最不擅长的就是假客气,一听安老爹发话,立即遵照执行:“那邵叔叔你早点回家哟,我先去厨房看看。”
邵家除了这两个常驻的管家之外,其他的都是聘请的家政公司的钟点工,有打扫卫生的修剪园艺的但独独没有做饭的。因为邵阔住校,邵光常基本都在公司有专人伺候,所以当时郁佳窜到比她两三个房间还大的厨房的时候,就被空空的冰箱给打败了。
除了饮料就是水,连根菜叶子都看不到。这么功能齐整完备的厨房,简直就是一种巨大的浪费。
时郁佳看不下去了,她有一种好好把它们利用起来的冲动。
行动派就是想到做到,冲出厨房,时郁佳直接就拽着邵阔出门,指令他开往最近的超市采购。这样也刚好留给赵芝一个机会,邵光常不是马上回来了吗?两个人先单独相处一下好了。
时郁佳充分相信,小姨的战斗能力不在自己之下。这么好的机会还把握不住,小姨就枉费了她言情小说家的名号。
邵阔在时郁佳拽住自己的手臂后又开始浑身不得劲儿了,心神一恍惚间就被时郁佳连推带拽的弄到了车里,等醒悟过来不对劲的时候,自己的手已经习惯性的发动了汽车。
“时郁佳……”邵阔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跟她说明点什么,但是,说什么?
对于他这个正常的有礼貌的有社会道德的懂得正常人际交往的人来说,对上时郁佳这个奇葩,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嗯?邵阔,晚上我们吃翡翠虾仁和麻辣鸡丁怎么样?我看你好像不太爱吃猪羊牛肉,唔,再来个鱼好了……”时郁佳掏出手机,记录下食谱和马上要准备的菜单。
不可否认,她很细心,自己确实不太爱吃四条腿动物的肉。邵阔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算了,今儿反正就这样,自己也跑不掉了,还是下次吧,如果还有下次,自己一定要跟她说清楚。
进超市,小推车走起。时郁佳单脚站在车上指挥:“小邵子,这边……”
邵阔垂头,默然无语。他的名字叫邵阔,可是他真的没法邵阔了。为什么她能随口就取出这么多的外号?一个邵阔就算了,这小邵子……有没有一种浓浓的邵公公的味道?
他很想贱贱的请求,请你以后就叫我邵阔吧……
超市里穿梭,时郁佳随时指挥前进和暂停,随着一样样的菜品、调料、饮料和酒类东西进入推车,邵阔终于忍不住:“时郁佳,够了吧?一顿这些都吃不完吧?”
时郁佳白了他一眼:“谁说一顿的?假期还有四天呢,你每天在家喝空气啊?有备无患懂不懂?”
又是在为他着想?这关心怎么就这么让人难过却又拒绝不了?“家里没人开火,我可以叫外卖。”
“哎哟,外面的东西吃了多不健康哇,小伙子正长身体呢,不能缺乏营养啊!”时郁佳瞥了一眼邵阔的身材,心里忍不住把他和烨涵比较——没办法,烨涵是她目前见过身材最好的男生,邵阔么,貌似也不错,不过达到不了让她流鼻血的程度。
邵阔被时郁佳的目光盯得心里发毛,好像有一种没穿衣服的感觉。但,她这是什么表情?鄙视还是不满意?邵阔又下意识的挺了挺胸膛,不想被他看扁——拜托,他的身材算是极好极好的了吧?每次篮球赛的时候多少女生在旁边惊声尖叫?难道是这衣服不显身材?
“唉,邵阔,要不,以后你都到我家来吃饭啊?我们家周末改善伙食哎。”高中生一般一个月才放假两天,但家在本地的,周六和周日中午各自会有一段较长时间的休息可以回家。赵芝当然不会放过这种抓时郁佳壮丁的机会,早就备好了菜在家等着。
“不要!”邵阔想都不想的拒绝。他要杜绝一切跟她拉近距离的机会。最近的自己好像着了魔一样,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超出自己的预料了。
“要不我来送给你吃?”时郁佳歪头,笑得明媚。
花了邵阔的眼。
邵阔别过目光,又硬生生憋出两个字:“不要!”
“这小子,还害羞了嘛。”时郁佳坐在推车边上,顺手给了邵阔一个大抹头,笑骂:“不吃就不吃吧,还省得本姑娘光滑细腻的皮肤在厨房熏成黄脸婆呢。gogogo,我们回家!”
回家?我们?
邵阔又有点恍惚了。
而时郁佳则在想着,不知道小姨那里,发展如何?
事实上,赵芝在家,什么都没干成。
她只是一只理论上的纸老虎,当一旦进入实践,连时郁佳万分之一的功力都没有。
邵光常回家走进大门,赵芝刷的从沙发中站起啦,一看到无数次在梦中魂牵萦绕的人,她整个脸顿时就酡红一片,然后说不出话来。
就这样不管不顾的闯进了人家家里,还能面不改色应对自如的,只有时郁佳一个,而不包括她赵芝。
紧张,害羞,惶恐,期待,还有深深的后悔……自己这样跟着时郁佳胡闹,是不是太过了?
“赵小姐?”因为时郁佳的关系,邵光常对赵芝的印象也挺深刻:“邵阔和小时同学呢?”
邵光常脸上一闪而过的疑惑没有逃过赵芝的眼睛……他不会是在猜测自己的动机吧?赵芝有点不安,咬了咬唇,才答道:“那个……他们去买菜了……”
“请坐,”邵光常将包递给管家,松了松领带,在赵芝身旁的沙发坐下,作为主人,陪客人说说话这好像是应该的。“听小时说邵阔这两天去你们家了?没给你们添什么麻烦吧?”
他离自己好近好近,只有一米范围吧?她都能看清楚他眼角淡淡的鱼尾纹,还有略有些青青的胡茬。他的眉毛好浓,他的眼睛好有神,和邵阔相似的剑眉星目,还多了点成熟沧桑的韵味。还有还有,他的笑容好迷人……赵芝眨着眼睛,一时有点不能思考。
“赵小姐?”邵光常又试探着叫了一句。
“啊?哦,没有没有,邵阔很好,他很能干的……”赵芝急于想说明邵阔能干在哪里:“那个,他打麻将赢了我们两千多块……”
场场麻将都赢哇,老爷子都要哭了,虽然也有时郁佳的精明在里面,但是邵阔这个新手的手气真的是好到爆。
打麻将?邵阔?赢?身为当事人的老爸,邵光常还不知道自己儿子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一招。不是学坏了吧?当爹的自然会往这个方面想,但他最近并没有从秘书周斌那听说老师那里有什么不好的反馈。
邵光常觉得自己好像应该要重新审视一下时郁佳。虽然自己和这个儿子看上去并不亲近,但父爱无边,邵阔对他的介怀他明白,他其实一直也都关注着邵阔——好像每次跟这个时郁佳有关系,邵阔就会变得跟平时不一样。
“赵小姐,不好意思,等会儿回来我一定会好好教育他。他赢了多少?我过会儿让他退还给你们。”
赵芝急忙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个,我想说,邵阔在我们家玩得很开心,我们全家也都很喜欢他。”
哭了……好想打自己嘴巴……自己的满腔才华呢?自己能言善辩的口才呢?为什么用手指打的时候那个话一套一套了,换成用嘴来说,就这么笨?
邵光常听到邵阔玩得开心,有点怅然,又有点欣慰。应对商场游刃有余的他,这么多年来也鲜少和女性相处,这拉家常对他来说有点难度。再加上赵芝表情忽晴忽暗,邵光常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那个……房子很漂亮哈……”沉默的气氛让赵芝有点受不了,目光四下游移不知道该什么,移回的时候却不小心和邵光常对个正着,顿时脸色红艳一分,绞尽脑汁,勉强抛出一句话缓解尴尬。
“我带你参观一下?”邵光常顺着话题提议。
“……好……”
厨房,客厅,棋牌室,影音室,健身房,客房……上楼,旋转楼梯光可鉴人,赵芝跟在邵光常身后,看着他健硕而伟岸的背影,有点痴了。
原来一见钟情这种事儿,在现实中真的存在呢。赵芝以前虽然都这么写着,但心底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信的,毕竟小说嘛,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但见到了邵光常,她才知道,真的有。
她现在写小说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把邵光常写进去,写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写他棱角分明、表情坚毅、霸气侧漏的脸庞,写他搂住自己那一刹那,臂膀里传来的安全和幸福感……
每一分描写便是一种刻骨的思念。
这种思念,在时郁佳告诉她,真的有希望以后,达到顶点。
她想和时时一样,勇敢地为爱追一回,毕竟小丫头都能有的勇气,自己难道就没有吗?所以她才跟着时郁佳一起计划一起胡闹。可是真正面对邵光常,她才知道,勇气,真的不是每个人都会有的。
她连看着他的背影都心慌。
恍惚里,覆辙重蹈。标志性的长裙在地上拖曳,然后成功的再次被她踩在脚底下,“哎呀”一声,赵芝就眼睁睁感觉着自己往前扑倒。
哭了……上一次已经够丢人了,为什么这次还要再来一次?要不要这么倒霉啊!人家不会以为自己这是故意在投怀送抱吧?丢死人了。更糟糕的是,人家不会以为自己有什么行动上的障碍吧?不要啊,她虽然四体不勤,但还是属于健康人范畴的呀。
算了,干脆摔死自己吧,要不,等一会自己干脆就假装摔晕了?省的还要面对,那么尴尬。
电光火石里,赵芝胡思乱想闪过无数念头,正当她打算闭上眼睛咬紧牙齿等待这悲惨降临的时候,又是那双有力的臂膀拖住了她。
上次是背后,这次是前面,但都一样,有他在,她便不会受伤害。
“你没事吧?”邵光常低头看着她,惊惶如小兔般,按理说,她这个年龄的女人不应该再用可爱来称呼了,但是她刚才的表情,真的,很可爱。
那是大义凌然置之死地而后生才应该有的决然吧?
“……没事……”赵芝轻声,都不敢抬头看邵光常。
邵光常却忽然也移开了目光,有道是君子非礼莫视。赵芝的抹胸长裙,因为被她一脚踩在底下,导致胸口往下拽了好大一段,从他的角度,刚好一览无余。
邵光常不是毛头小子,自然不会看一眼就把持不住,但是这么久不近女色的他,也略有一点心神摇曳。
波澜壮阔。而且这种不经意的流露,比那些刻意的暴露,更加有吸引力。
赵家的女人,虽然个子随南方血统有点娇小,但是某些该大的地方,却一点都不含糊。赵姥姥如是,时妈和赵芝姐妹如是,时家长女时萌如是,相信以后的时郁佳,也如是。
而且有了时爸这五大三粗北方汉体魄的中和,这一代的个子好像都有所增高,时萌就超过了老妈一个头,足足有一米七二。
“我们继续上楼?”邵光常转身,给她一点整理的空间。
脚放开裙摆,胸前被拉扯的弧度被肩带拽回去一些,赵芝没发现自己刚才不经意间露出的风光,嗯了一声,继续上楼。
卧室只是在门口驻足,这点礼貌还是赵芝还是有的,倒是站在三面环空的超大露台上,美好的风景让她欢喜。
视野开阔的湖面,远山含黛。湖水成了天然的屏障,既保证了安全性,又给人一种心灵上与大自然的契合感。
怪不得邵阔对武馆的环境没有那么惊讶,人家家里其实也享受着得天独厚的山水风光呢。
微风吹起赵芝卷曲的长发,拥抱自然的模样,自然里带着一点妩媚。美美的长裙在这一刻也表现出了它的魅力,在风的吹拂下,扬起飘飘欲仙的弧度。
邵光常安静的在身后看着这一切。想起那时候,自己曾经幻想着,能为一个女人创造一个她所理想中依山傍水的家。
可惜现在,房子有了,伊人却已不再,而没有了人的房子,可能算是真正的家?
“咦,时时他们回来了!”赵芝的余光瞄到了汽车的影子。
邵光常也回神,微笑:“我们下楼?”
两人结伴下楼,就看见时郁佳自己抱着一座小山,然后还吆喝着指挥邵阔的模样。邵光常朝赵芝看了一眼,赵芝有点不好意思的干咳了一声,拢了拢耳边的长发。
若是不以家里人的身份来看,时时这模样,还只是有点娇蛮啊,好像女土匪。赵芝很没道德的见色忘义了。
“咦,邵叔叔,你回来啦?”时郁佳一抬眼,就看见楼梯上的两人,啧啧,真是一对璧人啊,她还光明正大的朝赵芝眨了下眼睛,庆祝小姨进展顺利。
邵阔只是朝父亲默默点了个头。
“小时……”
“邵叔叔你叫我时时就行,邵阔也这么叫我的,哦?”时郁佳用肩膀拱了一下身边呆立不动的熊。
……他从来都是不叫她,或者叫她时郁佳的吧?什么时候跟她这么亲密了?邵阔想反驳,可是看了一眼时郁佳,没出息的又气馁了……好吧好吧,反正最后黑的也会被她说成白的,自己何必去费这个劲儿。
邵阔默默的又点了点头。
邵光常看着邵阔脸上的表情,感觉到自己那个在家总是倔强总是坚强的儿子,好像更加有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情绪了。
“时时,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叔叔请你们出去吃饭好吗?”邵光常也没遇到过请人家吃饭,然后人家买了菜到自己家来做的情况。时时这孩子,热情的有点超出一般人。
“没事儿没事儿,我就爱这一手,”时郁佳用膝盖顶邵阔屁股:“邵叔叔,你跟小姨先聊着,我看外面景色不错,你们去转转,厨房就包给我和邵阔好啦!”
邵阔敢怒不敢言,表情尴尬的被时郁佳一路推进厨房。邵光常笑看着自己儿子,好像有点儿意思啊。
邵阔虽然吃了时郁佳近一个月的爱心早餐,但是还没有在厨房近距离看过她做饭。他脑海中有关厨师的画面不外乎就是小时候看的中华小当家或者食神之类的电影,对那种歘歘歘的刀工一向以为是夸张的手法。
但时郁佳的表现,颠覆了他的认知啊。她的动作没有那么花哨,但是很实用,很快,而且她似乎可以一心很多用,锅里煮着,水里洗着,案板上还切着。
她真的应该去做厨师的。而且看着她麻利的动作,丝毫没有急躁或者慌乱,而且她的表情,似乎很享受?
对,真的是享受……
“那个,我要做点什么?”邵阔觉得这偌大的厨房,好像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而且若干次似乎还挡到她了。
“嗯,你就负责端盘子吧。”时郁佳指了指旁边,“把盘子拿出来洗洗干净,装了菜之后端桌上去就行。”只要他不出去打扰小姨和他爹二人世界就好。
于是,史上最帅的洗碗工和传菜员兼服务员就产生了。
时郁佳也没打算做满汉全席,那太隆重了,就有刻意的痕迹,不够亲切,不适于发展浪漫温馨的恋情。所以,她今天只是简单做了六菜一汤,四个人吃应该足够足够得了。
“咦,邵阔,摆盘不错啊,很有审美观么。”时郁佳解下围裙,看了一眼桌上,忍不住夸赞。
邵阔白了她一眼,他全才不知道啊,学过一段时间的美术。
“去叫小姨他们过来吃饭!”时郁佳拿出几个酒杯倒上啤酒。虽然说这时候来点红酒比较有气氛,但咱实打实都是中餐,不合适,所以临到最后,她还是把红就撤了,换成了一打啤酒。
“你去。”邵阔难得的拒绝,接过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