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雪城的话,苏晚瞪大了眼睛。
这男人明知故问!
“谁叫你非要捣乱来着,不然我哪里用得找煲汤作借口啊!”
苏晚白了江雪城一眼,她想要站起身来,江雪城的腿却压在她身上,手也按着苏晚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
江雪城的手抚上苏晚的脸庞,他像是在勾勒一件艺术品,指尖慢慢地在苏晚脸上摩挲辗转。
不得不说,江雪城那双修长的手相当符合手控标准。
他的肤色较一般男子偏白,指甲很干净,修剪得短短的,骨节分明,不去弹钢琴之类的乐器真是可惜了。
然而这双手,现在却在自己脸上游移。
苏晚怔怔地看着他,眼见那英俊的五官越逼越近,她身体激灵一下,眸中浮现一层江南烟雨似的朦胧。
“晚晚……”
他低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削薄的唇定在苏晚的耳廓之上,不断往里面吹着气。
那张俊颜在眼前不断放大,那灼人的呼吸肆无忌惮地倾洒下来,让苏晚所有的理智都被倾覆。
耳朵里就好像下雨一样,又痒又麻,苏晚秀丽精致的脸颊不觉飞上一抹红云。
“我们要个孩子吧。”
江雪城附在苏晚耳侧,声音低低的,带着莫名的蛊惑。
苏晚听到江雪城这句话,脸刷地一下红到耳尖,她迎着江雪城带着隐隐笑意的眼眸,不觉有些难为情。
这男人居然重复她之前的话!
果然,自己挖的坑,就算是硬咬着牙也要填完!
苏晚眨了眨有些水意朦胧的眼睛,她伸出纤细的手臂,揽在江雪城的脖颈上。
“抱我回去。”
江雪城微微眯起狭长的眼眸,笑声从薄唇溢出,如此惑人。
他长臂一伸,拦腰将苏晚抱起,大步流星地把她抱进了卧室。
关了灯,卧室里暗得出奇。
可是苏晚却能敏锐感觉到上方虎视眈眈的那双眼睛,像是一只狼锁定自己的猎物,蓄势待发。
苏晚的脸颊像被火烧过一样,不断发烫。
很快,帘帐拉下,几件衣物被漫不经心地飞了出去。
两人靠得这般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像是在灵魂深处得到了共鸣。
江雪城紧扣着苏晚的十指,如同大海上的一阵狂澜,瞬间把苏晚淹没。
……
翌日一早,清凉的晨风吹过窗台,将丝质的纱帘吹得哗哗乱响。
苏晚睁开有些惺忪的双眼,她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腰,刹那之间,脑海之中回放出昨天的画面。
那个男人在昏迷的那几天,居然听到了她讲的话!
那天她说“要是你死了,我第二天就改嫁”,不过是想激江雪城早点好起来。
哪里想到江雪城居然曲解她的意思,还说她是不是想去找顾子航。
天,那八百年前的老黄历了好吗?!
她怎么可能看得上那个渣男。
听到苏晚连连解释,江雪城还是威逼利诱地让苏晚作了许多承诺。
苏晚脸上泛出蔷薇似的浅绯,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眼睛,想要披衣起身。
忽然间,却感受到自己旁边的男人稍微动了下,一只修长的手搭住了她的腰。
“雪城?”
苏晚一怔,转头看向江雪城,对方似乎睡得很沉,完全没有听到她的呼唤。
对方眉目微合,浓密的睫毛掩盖住那清冷的眼眸,整个人少了冷漠,多了一种少年气。
真难得啊,她醒了居然江雪城还睡得死死的。
为了试探对方是不是在装睡,苏晚玩心忽起,她拿起手,在江雪城脸上遥遥比划了几下,可是对方仍然安安静静的闭着眼。
苏晚唇角弯出一个弧度,她打量着江雪城异常安详的睡颜,手忍不住落了下来,勾勒对方俊眉的眼眉。
这是他的眼睛,鼻子,嘴巴……
苏晚越加描绘,越加觉得老天爷对这个男人太厚待了,好像五官无一处不完美,哪怕是这样近距离的观看,也挑不出半分瑕疵。
苏晚的手停在江雪城的下颔上,她微微一笑,决定等自己洗漱完毕再来叫这个大懒虫起来。
……
苏晚刷完牙洗完脸,又换了一身简练的长裙,折身返回卧室中。
还没进去,却忽然听到一两声急促的喘息,像是有些痛苦,又带着几分挣扎。
苏晚眼眸瞪大,脸色不由得变了变,她加快步速,推开卧室的门。
遥遥看到江雪城仍躺在被子下,他薄唇死死地咬着,眉头蹙成一团,好像在梦中,正接受什么残酷的试炼。
这是做噩梦了?
苏晚一怔,快步走向江雪城。
她坐在江雪城旁边,手攥向江雪城的掌心,发现这个男人的手冰得出奇,掌心沁着几滴冷汗。
他怎么了……
因为前些天江雪城昏迷不醒的事情,苏晚产生了阴影,连忙伸出手指去探他的鼻息。
有呼吸……
那应该就不是前些日子那种怪病。
苏晚抿了抿唇角,提着的心稍微舒缓了几分,猜测江雪城应该是陷入了什么梦魇。
苏晚低敛下眼睛,她伸手把江雪城抱了起来,在他耳边轻声唤他的名字。
“雪城,醒醒。”
而江雪城的脸上血色退去,五官有些扭曲着,额头上不断渗出汗水,被苏晚攥起的手,也情不自禁地战栗起来。
“我……不会跟你走的……”
低弱的音节,苏晚很勉强才分辨出江雪城到底说了什么话。
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梦,难道梦里谁想带他走,江雪城却怎么都不乐意么?
苏晚一愣,她抱着江雪城的脑袋,手轻柔地在他脸上拍了一下。
“雪城,那都是梦,是假的,快醒过来啊。”
……
江雪城是第二次做这个梦了。
天边一轮血红的月亮,泛着一种邪恶的光辉,正在窥测着他的一举一动。
江雪城觉得自己像被浸泡在一个黑暗的空间里,他慢腾腾地挪动着步子,竟有一种失重的错觉。
“时间就要到了,回来吧。”
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古怪声音响起,它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根本分辨不清说话的人站在何方。
而最令江雪城觉得骇然的是,这种语言,他分明从未学习过,可他却偏偏能听懂。
那既不是中文,也不是任何一种常见的外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