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昕的神识与那紫黑色的浓雾刚一接触,他就觉得自身一颤,同时自己的脑袋传来了一阵阵撕裂的痛楚,这令他不禁地低声呻吟起来。
左牵黄从旁看到他身躯颤抖低声呻吟,就知道此人一定是没听自己的劝慰之言,快速游到他的身旁,一只手掌闪电般的按在对方的头颅之上。
王昕立刻感觉到一股精纯的土灵力冲入自己的脑海之中,随后之间从他的眼角、鼻子、耳朵、口,甚至他面部的汗毛孔都都快速地渗出了漆黑的黑雾,一时间旁人已经看不到他的表情,所能看到的,只有一个身躯,脑袋处则是一团漆黑的浓雾,显得骇人之极。
黑山月见状那还再敢使用神识去探查那浓雾之中的玄月刀?他立刻咬破自己的舌尖。
他修行多年的精元随同这一团血雾急速喷射而出,直直地打在那团紫黑色的浓雾之上。
说来也怪,那团紫黑色浓雾一遇到这含有精元的血雾,就立刻为之让开一条通路。血雾在黑雾之中几个盘旋,将弄弄的黑雾搅的黯淡一分之后,终于在水地的一处找到了那已经有些丧失灵性的玄月刀。
黑山月先是面色一惊,随后又露出大喜过望的表情,他不敢让那团蕴含精元的血雾直接一下子都冲到玄月刀中,只好将那血雾一分为二,一半守在玄月刀旁,另一半则是毫不客气地急冲而去。
黯淡的玄月刀被蕴含精元的血雾喷洒一身之后,就如同受到了什么刺激,立刻放出令人发寒的悠悠蓝光,随后会同剩余的一团血雾快速地冲出那紫黑色浓雾。
当黑山月再次将那玄月刀握在手中,面色却寒冷之极。因为他知道自己这宝物虽然算是捡回来了,但没有三年五载的祭炼之功,是别在想回到原先的那般威力,同时自己那口精元没有十年八载的功夫也休想找回来,这么大的暗亏他还是出道以来第一次尝到,这让他如何咽的下着口气?
面色一寒,他的手就不由地探向腰间,打算在拿出什么犀利的东西,好为自己出口闷气。可当他想到左牵黄那苍白的面孔,不由地停住了探向腰间的那只手。想必左牵黄之所以如此,就是每每遇到那紫螺喷出这妖雾,而他就喷出一口含有精元的精血来对敌的吧?
想到此处,他既不甘心地看了一眼那只紫螺,一招手将先前炼制的那面羊皮盾祭出,而后就催动自己的玄月刀狠狠地朝那只巨大的风刀鱼砍去,看样子大有题内损失题外补的意思。
赤血弯刀这柄不弱的邪修法宝在邢雨的手中还真是憋屈,犹豫邢雨害怕被刀上的邪气所沾染而有碍修行,所以始终都是对其不冷不热,自然不敢放出神识或是使用体内阳火对其祭炼。这也使得这么一柄不弱的法宝在他的手中堪堪发挥了上品法器的威能,这不的不说是此刀的悲哀。
巨型风刀鱼自然不会理会那些,见到眼前红光一闪,它就立刻将身躯一转,左右二个腹鳍,尾鳍外加背鳍,之间此僚周身鱼鳍其舞,将那射向自己的血色弯刀打的一个劲地滴溜溜倒退,甚至有些光华尽是,一副就要陨灭的样子。
“呔!孽畜休要猖狂。”
黑山月一声爆喝,玄月刀化成一道淡淡的青芒,夹杂着他的满腔怒火,呼啸地向此僚砸来。
巨型风刀鱼见到又有一道青光袭来,它见此物气势远非那血色的弯刀可以比拟,眼中也失去了轻蔑之色,十分拟人的换上一副郑重的神情,尾部用力打水,身形向后一个翻转,随后背鳍之上就放出一道大可过丈的巨大风刃想那道青光迎去。
“中......中级法术!”
黑山月见到那过丈的巨大风刃,惊愕之余竟然脱口喊了出来,随后就暗自叫苦,他的玄月刀若是在全胜时期对上这么一个中级风刃法术或许还能与之分庭抗礼,然而此刀也是刚刚元气大损,现在若与那中级法术对上,胜负一时之间还真不好说。
就在他犹豫之间,二道青色光芒终于撞击到了一处,这让黑山月的心头不由地发出一阵阵的颤抖。
黑山月终于还是忍不住,再一次喷出一口含有精元的精血。玄月刀有此精元相助,周身暗淡的光芒立刻变得炫耀起来,竟然压住那过丈风刃一头,让其显得摇摇欲坠,然而却每每在就要溃散之时,竟然都能奇迹般地撑过来,这让他见后心中再次发苦。
邢雨见到此景,双目之中不由闪过一丝狡黠之色,手指一朝一点之下,那柄光华暗淡的血色弯刀就再一次地冲了上去。
扑哧一声轻响,那原本就被压制的风刃在被那最后的稻草砸中之后,终于发出一声轻响耗尽了最后一丝反抗之力,化作点点尘埃。
风刃被迫,一青一红二道光芒就如同出笼的猛虎一般,在空中稍作盘旋,就立刻再次化作二道流星扑向那条巨大的风刀鱼。
风刀鱼显然也是个机敏的角色,一看到自己的风刃被对方破掉,就利用自身在水中那快速诡异的身法开始游走起来,并在躲避对方法宝攻击的同时,他的左右二个腹鳍也不断地释放出瞬发的小型风刃,一时之间竟然谁也奈何不了谁。
“邢贤弟,你手中不是还有一对古怪的黑白双剑吗?怎么不祭出杀敌?”
黑山月觉得自己的那口精元正在快速的消耗着,用不了一时半刻的功夫,恐怕就要耗尽,到那时他们将再一次陷入困境当中,而他自己在与邢雨争斗中曾见过对方使用了一种威力极大的法宝,一急之下就暗中传音过去。
邢雨听后面色不变地回道:“黑道友不也有一只玲珑水晶山法宝和一只猿魔没有使用吗?道友为何不拿来一用?反而盯着在下救命的东西?”
黑山月闻言默然,对方说的确实不假,但自己的那二样物品也同样的救命的东西啊。首先来说那玲珑水晶山,此物的威能虽然不小,但试想一下,如果自己在水中祭出一座小山去追杀敌人,那他自己一定是疯掉了。那种庞然大物最多也就是拿出来悬在身边当做救命的宝贝来用。
至于他自己的那只猿魔,那就更不用说了,此物毕竟还是魔族之物,虽然说在场之人都不见外,但若突然将此魔物放出,他还真不敢去想那王左二人会用什么样的眼神来看待自己,毕竟看到一个魔族的人和看到一只魔物,那可是完全不同的二个概念。
“收!”
就在黑山月拿捏不定之际,耳畔却突然传来了一个收字,这让他不由地心中一惊,随后向邢雨的方向望去,这才见到邢雨已经将那柄布满锯齿的血色弯刀拿在了手中。
当看清邢雨收回那柄弯刀,黑山月的脸色刷地一下变的毫无血色,如果此时邢雨抽身而去,他毫不怀疑自己的遭遇,绝对是陷入一个十分窘迫的境地。
“邢道友,你这是为何......”
“王左二位前辈,那只紫螺交给我二人,你们来对付这只大鱼!”
邢雨未等他把话说完,就双脚踏水,身形一晃出现到黑山月的身旁,并且一手抓住他的胳膊,将他带向王昕二人的坐在之处。
黑山月见他如此一说,面色不由变得更加难看起来,因为在他对付过那只紫螺之后,已经对那家伙的浓雾忌惮的很,他实在不想再去正面与其对战,反倒是宁可多费些力气与这风刀鱼痛痛快快的大打一通。
邢雨显然没有去理会他的想法,而是向自己的身上打上了一个法术,瞬间一层淡淡的光罩就笼罩全身,随后双脚再次一跺,身形就冲上那只体型远超其他的紫螺。
而此时面色苍白的左牵黄与同样面色难看的王昕,已经各自催动者一柄黑色小锤和一枚车轮大小的金色大印,将那只巨大的风刀鱼死死地困在中央。显然他二人都没有留手的意思,一个是打算报之前多次围堵之恩,另一个则多少都和那黑山月抱有同样的打算,打算在此僚身上找点利息,以来发泄在那只紫螺处的闷气。
这样一来,反倒是将黑山月撂在一旁发呆,犹豫一番,终于一咬牙,将那玄月刀再次对准紫螺击了出去。
“还没长记性?”
在黑山月将玄月刀祭出的同时,耳畔却传来邢雨冷漠的声音,其中不乏嘲笑讥讽之意,这令黑山月目光之中带有几分寒意。
虽然他白给邢雨一次,但在此人的心中,始终还是认为那次的失败不过是个意外罢了,毕竟如果邢雨要是在公平的情况下与他对打,那几乎是没有胜算的,这也是为什么邢雨在收服此人之后,对其百般迁就的原因之一。
“嘲笑我?好,那我就看看你自己和那怪物能玩到几时。”
黑山月双目之中寒色一收,随即心中升起这么一个想法。
‘噗’地一声,紫螺再一次喷出一股浓浓的黑色汁液,将邢雨所在的区域完全染成漆黑一团。
邢雨见后,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速度不减地快速冲向紫螺所在。
这个举动让在一旁看戏的黑山月大吃一惊,难道他没有看到自己和王昕同时吃亏的那一幕吗?难道他这么做还有别的打算?
就在他犹豫之际,邢雨的身形已经完全淹没在黑色浓雾之中。而他身上那层淡淡的光罩也立刻发出咔咔地细小破裂的声音,显然是瞬间承受了重大力量冲击,出现了细微破裂所造成。
邢雨发觉之后,不但没有后退的意思,反而将身体化成一道残影,速度更添几分地快速冲向那只紫螺。
紫螺的智慧显然不如那只巨型风刀鱼高,如果是那只风刀鱼遇到这种情况,恐怕会选择先避其锋芒,而后在给予致命一击吧。然而紫螺感知到邢雨的这个举动,而是将它那黑洞洞的,拳头大小的大嘴对象邢雨,而后身体晃动几下,就快速的迎了上去。
然而落在他口中的竟然是一件软绵绵的东西,此物带有几分温暖,让它触及之后就不由地想往里钻,这恐怕是它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知觉。
邢雨在看到那只紫螺果然如自己所料,发觉自己快速向它靠拢便一口迎了上来,打算将自己吞掉。只不过在他马上就要与紫螺接触的那一瞬间,就快速地祭出了早在手中准备好的那只羊皮盾。
一股巨大的,没有任何属性的灵力。
这是邢雨在与那只紫螺接触后的第一感觉,于是邢雨立刻将周身的灵力快速的运转起来,以来吸收那突然涌入体内的磅礴灵力。
咔咔咔,邢雨清楚地听到自己体内丹田、潭中穴等存放灵力的主要地方,竟然在那股巨大的灵力涌入之后,发出了一阵细小的破裂声,显然是这次吸纳的灵力过多,而让他造成了无法消化,丹田等处出现了微微涨破的迹象。
这让邢雨心中一寒,随即立刻释放出了一道自己所掌握的最高级的法术,以此来减轻那股磅礴的难以吸收的灵力。
中级低阶法术,火龙术。这就是邢雨目前所掌握的最高级的法术,之间红光一闪,一条气势磅礴的赤红色火龙瞬间出现在地底水道之中,它的出现立刻将有些阴暗的水道照的一片明亮,同时也吞噬了一些紧追而来的紫螺以及风刀鱼。
只是另邢雨想不到的是,他这个单纯的释放多余灵力的举动竟然在无意之间久了自己一命。
片刻之后,邢雨终于觉得自己体内丹田等要穴处还是膨胀的难受,但已经没有那种要裂开的感觉,这才用神识探入体内,做了一次简单的内视。
“丹田饱满了,潭中穴有些扩充,气息也比之前更加磅礴了!”
当邢雨发觉这个现象,险些让他惊得喊出声一句‘我要到达辟谷中期了’的话语。
只是当他向前一看,立刻满脸的喜色都飞到九霄天外,脸上立刻换上一副惊异不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