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胖子见到竟然还有修士没有被那怪虫吞噬,便立刻停止了口中那‘催命魔音’,而是一张口,发出了一阵慑人魂魄的嘎嘎怪叫之声。
邢雨等人听闻此声,刚要在此抬手打出的法诀的速度,便是一缓啊。他们几乎是同时感觉到心神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重重地砸击了一下,竟然一时间心神出现了极少有的动荡与不稳,竟然使得他们连一些平常熟悉之极的法术,都无法施展了!
‘嗡……’就在邢雨等人被那李胖子口中所发出的怪叫声制住的同时,四周便立刻传来一阵飞虫振翅的翁鸣之声。
下一刻,令人惊愕万分的一幕,便出现了,只见无数只与那先前的独角怪虫一般无二的虫子,便铺天盖地地狂涌而来,刹那间无论是在天上还是在地下,甚至地底,都有着无数同样的虫子涌出,那些怪虫一出现,便飞快地盘踞在了一处,向邢雨等人所在的方向飞扑而来。
“不好!这是摄魂攻击!”谢元华见状,立刻便明白了对方的攻击手段,随后便头颅一转,冲着那胡世荣就打算说些什么样子。
“哼!”胡世荣见状,则是在鼻息之中蓦然发出一声冷哼!
此声倒也颇为神奇异常,似乎有种醒世神音的意味,邢雨等人在听到此声之后,竟然在短时间内回复了一些对体内灵力的掌控。虽说只有小部分,但在此种紧要关头,这也是颇为珍贵的!
“水心,你快离开这里,蔡仲宣、莫云、阮慎、冷艳娇!你们四人随同洛长老返回队伍!”邢雨清醒过来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此女的安危首先作了一个安排。
其余之人虽然在听到这种安排之后,心中均是有些不快,但也并未放在心上。唯独胡世荣的眼神之中瞬间闪过了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异色,但也仅仅片刻的功夫,此老便回复如初了。
显然此时,可不是他们内斗的时候,虽然此老并不介意寻个何时的机会将洛水心除去,但他又怎会糊涂到在这个时候如此做呢?
“不行!”然而洛水心听到此语,则是语气坚决地说道:“雨哥,我要跟你一同战斗!”
邢雨听后,眉头不经意的一皱,随后厉色道:“放心,我不会有事,再说咱们的队伍可不能就这么打光了,不然接下来咱们还那什么去进入那古塚取宝?”说完,邢雨便转头,说道:“蔡道友,那边的安危,就交给你们了!”
“请盟主放心!”蔡仲宣闻言,自然明白邢雨醉翁的意思,也不揭破地回了一句,道:“我等誓死保卫他们的安全!”
此老虽然没有道破,但在那个‘他’字至上,也是微微加重了几分读音,同时拉长了几分说话的语速,让人听着有那么几分的刺耳。
邢雨闻言,则是没有在多说什么,毕竟此时的危险,还是要靠他们几人度过的。
蔡仲宣等几人见此,也就不再言语,而是一把抓起洛水心,不由分说地向那仅剩的五只邢盟队伍疾奔而去。
目送他们几人离去,邢雨的脸上却不见丝毫喜色,目光一扫,落在身旁几人的身上,此时在场的修士已然骤减到七人之数。见到这里数字,邢雨的眼角不经意地又是一跳。毕竟任谁看到刚刚还是三十多名中层修士,转眼间就只剩下这么区区七人,想必谁的心情,也不会太好过的。
‘嗡……’转眼间,那群虫所发出的振翅翁鸣之声,已然来到邢雨等人所在的上空,刹那间原本灰蒙蒙的上空便被那虫云所掩盖,呈现出一副漆黑如墨的颜色。
“胡老。”邢雨见此,仍旧面不改色地道:“既然你刚刚有办法破除那怪虫所发的摄魂之音,想必会有办法让我等暂时恢复体内灵力吧?”
“哈哈哈……”胡世荣闻言,发出一声大笑,道:“盟主,你也太高看老儿我了。摄魂之术,与我那迷魂之法到是有几分相通,此法分为神、神、音、味、触,五个阶段。其中第一个神,是至高境界,可谓神念一动,对方便被其摄,第二个神则是指眼神,只要对方的目光与之交错,后者便会被摄住心念。而看那李胖子所用,应该是第三种,音。就是利用某种特殊的声音,来摄住对方。”
“胡老,您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好办法,就快说吧!”
这一次那平日里看起来都十分沉稳的邓理,却是先王昕一步,耐不住性子了,急声催促了起来。
胡世荣闻言,并未急于回答什么,而是瞥了此人一眼。此时那邓理的面色已然是有些苍白,显然是心中的恐惧之意,已经是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而当他的目光扫过在场其他修士的时候,则再次露出一丝异样之色。
邢雨就不用说了,由始至终,除了只开洛水心的时候,在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舍的神情之外,就没见过他的神色再为其他什么所动容。
王昕就更不用说什么了,此时他已经是满脸涨红,一只青黑色的小锤,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其攥在手里,看样子只要那些怪虫在敢上前一步,此老便要发飙了!
左牵黄的神色虽然比此人好一些,但也是手中已经将那金色小印托起,一副全神戒备的样子。
而那蓝宇策,则是一如既往的神色冰冷,之时手中,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了一只泛着淡蓝色光泽的小瓶,并不时地把玩几下,显然是对此物珍爱异常的样子。
要说场中神色最好的,还是要数那谢元华了,只见此人这时正拿着他那把洁白之中略带一丝蓝色的羽扇,不住地扇动着,时而冲别人露出一个无邪的笑脸,时而有东瞅瞅,西看看,显得是那么的从容。
“哼!”
看到这里,胡世荣的鼻息之中再次传来一声冷哼,他与此人相交多年,自然对其脾气秉性有所了解的,此时对方可并非真的毫无顾忌的,而是对此妖虫也是有着几分隐隐的忌惮。
“老夫可没有那么大的神通。”想到这里,胡世荣这才神色一敛地道:“如此传声摄魂之法,老夫若是在没有响应的法宝配合之下,也是做不到的。”
“什么?!”众人闻言,解释一惊,似乎都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的样子。只有少数那么一二人,在一惊之下,又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似乎是有些出乎意外,又在意料之中的样子。
胡世荣见此,也不在绕什么弯子,坦然道:“老夫昔年游历之时,也曾侥幸得到一柄不知名的小铃铛,本是舍不得拿出来用的,哎……算了,今日就破例用一次吧,希望能为大家争取一点时间,不过你们可听好了,我最多帮助大家恢复到七八成灵力的样子,同时我在施展此术的时候,也是无法分心他顾的,所以剩下的,就看诸位道友的了!”说完,此老便将手在腰间一抹,下一刻众人便有些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起先他们还以为此老是吝啬到了极点,一件法宝拿出来用用,还有什么舍不得的?但当他们看到那闪着青光的黑色铃铛的时候,这才发现那显然是一件现今十分罕见的手铃,此铃的外形,就如同一个大头冲下的斧子,若不细看之下,很难发现在其顶部竟然还有一个已经不知消失多少年月的竖柄。
乍看之下,还真有人将其当成了一个残破的小钟了。尤其是在此铃身上四遍布的裂纹,更是让人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毕竟他们可是要靠这个东西来保命的啊!
那铃铛的残破程度,已然是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正常使用的话最多能在用个二三次的样子,而若要是全力一击的话,很多人都相信,此物必然会在一击之后,断然碎裂开来。毕竟在其上的裂纹……也太多了!
而之所以说此物是一件铃铛,而不是一只小钟,那是因为此物的中心部位有一个用来敲响的击锤,而非钟类那般中心处的空无的,所发声音完全有外部的撞击而来,此铃只需要使用者将其轻轻的摇晃,便能发出一阵阵悦耳动听的声音,当然,此种摇铃的声波,要比那钟类小上几分的!
不过众人惊诧的同时,也是觉得心中为之一松啊,毕竟看刚才那怪虫的威能,除了将人迷惑之外,在就没有什么其他可以称道的神通了,它们的本体硬度更是不值一提,相比就连一般的低阶法器,都能将其撼动的吧?这样一来,不用说是七八分实力,就算能够发挥出五成的灵力,那对付此种丧失了摄魂神通的怪虫,那也是足够了的!
‘嘎嘎嘎!’就在众修士思量之际,那李胖子反倒是有些耐不住寂寞了,只见他将那大嘴近乎变态一般地长大到了一个几乎是人类不可能达到的地步,随后一阵嘎嘎的怪叫声便从他的口中传来。
众修士听闻之后,纷纷身形一颤,就犹如被什么东西击中一般。
同时,也是一个个面露惊容起来。若说先前,那是众人在不察之下,这才一击被对方的手,而现如今他们可是一个个都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谨慎,可是他们所施展的一些防御手段,在对上那不知是人是怪的李胖子的摄魂神通之后,竟然由若无效一般,还是被对方一下摄住了心神,这让他们又能如何不惊呢?
‘铃……铃铃铃……’然而就在此时,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响铃声,却从一侧传来。
说来也怪,众人原本那心中的急促之感,在听到那响铃之后,瞬间便已被清除了大半,只不过是在每隔一段时间的间隔之下,他们才会有一种心悸的不适之感,不过这也丝毫不影响他们施法了!
“诸位死战速决,老夫的宝铃恐怕支撑个一时三刻,就会自行爆裂开来,如果那时这怪虫还没有被解决掉,那可真就麻烦了!”
就在众人心中喜色渐现之时,那胡世荣则是沉声如此说道。
“动手!”
邢雨闻言,脸色急转之下,也是出口沉声说了一句,随后就见他双手舞动如飞,眨眼之间,便有几十种低阶法器,被他纷纷祭出!
“盟主难道是心急出错?!”
见到邢雨如此举动,邓理的心头就是一阵的不安,毕竟法器那东西可并不是越多越好,你得有足够的神识来*控才行的,不然恐怕每一个修士在交手的时候就都是成千上万的法器满天飞了。
想到这里,邓理便手掌在腰间轻抚几下,随即一柄长剑,三柄飞刀和一件长矛,便被他祭了出去。
“老左,掩护我一下。”王昕对此,则是轻飘飘地瞥了一眼,在没有说什么,反而冲着身旁的左牵黄出声说了一句,随后便将那青黑色的小锤悬于胸前,双手虚空地捧着此物,似乎是在施展某种极为厉害的神通一般。
左牵黄见状,则是二话不说,随后一投之下,那金色小印便迎风化作车轮大小,随即一个盘旋之下,便将他二人紧紧地护在其中。
蓝宇策见状,则是单手将那手中的小瓶一抛,瓶口一个翻转之下,竟然有无数的滔滔洪水,在其中纷纷涌洒而下,一下子竟有如一条导泻的天河一般,声势极为的骇人!
“天……天河瓶?!”邓理见状就是一呆,随即便面色古怪地道:“好小子,此物果然是落到你们蓝家的手中了!”
谢元华见此,也是多看了几眼那空中悬浮的小玉瓶,显然是对此物也颇有几分兴趣的样子。不过当他看到那无数的怪虫在触及到那横空的天河,瞬间便被那滔滔的流水化成的灰烬,这才缓缓地收回了目光,随后单手一抛,那羽扇便迎风狂涨了一倍有余,下一刻,一阵阵狂风便在此扇之中倾泻而出。
瞬间,场地之中便响起一阵阵噼里啪啦的爆裂之声,就看那纷纷飞扑而来的怪虫在接触到那一道道的攻击之后,瞬间便化作一团团的尘埃,四散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