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头,你可够狡猾的。”
左牵黄见此人将二件事中的好事说了出去,顿时有种被抢了先机的感觉,不悦地道:“你把好事说了,那下一件事,谁说?”
“谁说?”
王昕闻言,嘿嘿一笑,道:“这还用问吗?当然是由当事人来说了,有当事人在场,难道还要你我鹦鹉学舌不成?”
谢元华闻言,白了此老一眼,随后看向邢雨的目光,不由沉重了几分,道:“邢小子,接下来我说的事情,可是与你有关的,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事情……不算妙。”
邢雨闻言,则是一脸淡然地回答,道:“谢老有话直说便是,难道你认为邢某会被你一句噩耗而击倒?”
“好。”
谢元华闻言,一张口就说出了一番令在场之人心惊的话语出来。
虽说左牵黄与王昕二老已是先前邢雨一步知道了此事,但他二老在听一遍之后,还是不由地为那话中的主人,堪堪担忧起来。
“当真如此……”
邢雨闻言,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异样之色,反而平静地问道:“可否将水心被抓的事情在说的详细点?是何人前来将其拘走的?”
谢元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奇怪之色,道:“怎么?邢小子你早就知道此事了不成?”
“没有。”邢雨闻言,则是撒了一个小谎,并没有将那在摘取冰晶花时看到的幻象说出。
“水心遭遇不测,只不过是来自我灵觉上的一丝感应罢了。”
谢元华听闻此言,则是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道:“抓走……哦,不。应该说请走洛姑娘的,是二名元婴期的修士,之余样子……”
说到这里,此老的话语不由地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用词,片刻后续道。
“我也说不大好他们究竟是否人族修士,我只是看到他们二个生有人类的身躯四肢,但头颅却是一种罕见的鱼头!这种鱼类似乎在天南很是少见,既有鲤鱼头颅的样子,但又似是而非。”
“呵呵……”
邢雨发现谢元华所言与自己在采摘那冰晶花时,所看到的幻象几乎完全一致,这才不由地轻笑了一声,叹道:“天意弄人啊!”
“盟主,您也不必太过悲伤,洛姑娘走的时候倒是跟小老儿我交代了一句话,让我转达给你。”
谢元华见此,生怕邢雨由于悲伤过度,而耽误了修行的清净之心,这才话锋一转地说道:“洛姑娘临行之前,恰好小老儿我也发觉了几分异样。”
“哦?说来听听?”
邢雨此时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现实,也就没有过于堪忧洛水心的问题,反倒对此老之言更为感兴趣一些。
“当年邢盟刚刚将总坛定在神羽都城,那段日子……哎,真不是人过的。”
谢元华摇了摇头,似乎并不如何喜欢提起此事,道:“由于那时邢盟尚未成型,而我等几人又有些急功近利,自然是将总坛定在尾羽国都了,但没想到先前几个驻守尾羽国都的几支佣兵队伍竟然四下里的下脚板……那一日,正值深夜,我默然间有种心绪不宁的感觉,就打算四处走走,然而当我走到国都西城角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二股惊人的气势。”
说到这里,此老的面色骤然间变得凝重起来,似乎是回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既然有此发现,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当即便驾驭遁光,向那二股气势的所在质朴而去。就当我来到东海之滨的时候,就发现了那二个怪物,我一惊之下,还以为是海外异族入侵,当即就要动手,然而对方一名鱼首人身的怪物只不过是一挥手臂,顿时海岸线方圆百丈之内,便被一层厚重的水墙所笼罩住了。”
谢元华说到这里,脸上再度显出惊骇之色,显然那次的经历,是让他有生之年难以忘怀的。
“挥手便能设立起一道百余丈的水墙?”
邢雨闻言,双眼中的瞳孔,也是不由地猛烈收缩了一下。修士法术的力量他并非不知,相反要比旁人还要熟悉几分,一般来说入道期与筑基期的修士,是根本就没有什么能力布置那种力量的防御屏障的。而开光期修士全力之下,能够布置出一道长约十丈,高约二三丈的水墙也就不错了。辟谷期修士则能布置一道三十余丈长,高约五丈左右的水墙。结丹期大约五十丈。元婴期修士则能布置处七八十丈长短,也是近乎极限了。
“难道……”
想到这里,邢雨顿时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地脱口说道:“难道对方是天生的水属性灵体外加水属性本体吗?!”
“这……或许是吧?毕竟咱们天南的修士才刚刚将修士是否能修炼的本体属性搞明白,灵体那种虚幻缥缈的事情,不是我等能够妄加谈论的啊。”
谢元华听后,则是摇了摇头,对此事并不发表什么看法,而后肯定地说道:“不过他们释放水墙的速度,确实骇人听闻,只不过信手一挥,一道遮天蔽日的水墙便出现了,而去当时我还用我的风羽扇发动了几波堪比中阶风系法术的攻击,但却是无功而返啊。”
“呃……”
邢雨听到这里,也是不由地动容了,此老的风羽扇究竟有多强,他可是知道一二的。
“后来呢?”
“后来?”谢元华闻言一愣,随即苦笑一声,道:“后来自然是洛姑娘现身了,她跟我说那二人是什么洛国的执法修士,在知道她的所在之后,特来接她回去的。对了,她叫我转告你,若是修成元婴,就去海外的一个什么天星海域的洛国去找她,还叮嘱说修为不够的时候,千万不要去,否则非但事情办不成,还要枉送了性命。”
“恩,我知道了。”
邢雨又不是傻子,眼看人家的一对执法修士就有元婴初期的修为,他若是不混个样子,还真就没脸去见此女了。片刻之后邢雨这才好似下定决心一般,出言问道:“左老,今日是什么年月?”
“按照尾羽新历,今年是一七五四年夏,八月十日,怎么?盟主有事?”
左牵黄虽然有些觉得意外,但还是脱口将现在的年月流利地说了出来。
“八月十日……”
邢雨闻言重复了一句,道:“如此一来,也就是说吴信的双修大典据此还有二十余日的光景了?”
“不错,正好还有二十天。”左牵黄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喜色,追问道:“怎么盟主不是不打算离开这里吗?难道……”
“当然。”
邢雨闻言,毫不犹豫地答道:“吴信好歹也是我的兄弟,虽然我们之间并无血脉关系,但二十多年的相处,这个面子我还是要给的。”
“太好了。”王昕闻言,原本还是愁容满面的面孔顿时变成了一朵绽放的小花,喜道:“盟主这次若能回归总坛,相信会给那些窥视我们的家伙一个震慑,同时也会将咱们邢盟的士气推向一个新的*!”
邢雨见此则是嘿嘿一笑,不置可否地道:“希望吧,好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就不在这里跟你们胡扯了,就此告辞。”
“好,那我等就在神羽都等候盟主的大驾了。”
谢元华闻言,没有丝毫挽留的意思,竟然同时起身,说出了告辞的话语。
“保重。”
邢雨见状,神色为之一凝地道了一声之后,身影便在一闪之间,原地消失不见了。
“太好了,要是盟主回去,相信尾羽国的那些皇室一定会大大的震惊一把的!”
王昕见状,一副唯恐天下不乱地样子。
“这……”
左牵黄闻言,则是神色一凝,道:“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看来这次回去之后还真的好好的起草一份文书了,不然那尾羽皇室还真的要惹出一些乱子来的。”
“管他娘的呢,最好一下子将那尾中学给吓死才好呢,省的他没事老在暗地里给咱们使绊子。”
王昕闻言,则是对此并不赞同地说了一句,此老可是十分痛恨尾羽国皇室对于邢盟那心口不一的种种举动的。
“这……恐怕不妥吧?谢老,你说呢?”左牵黄闻言,则是目光一转地看向了一侧的谢元华,似乎打算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这个……”
谢元华闻言,稍作犹豫,道:“还是依左老的意思办吧,哎,说实在的,盟主这次出关选的日子,还真就不怎么样,若是提前个十年二十年,我还真想看看尾羽皇室是否还会是那种强硬的态度了。”
“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还替他干什么?”
左牵黄闻言,则是似乎看淡了一般,对此并没有太多挂怀的意思。
“呵呵。”
谢元华闻言,呵呵一笑,道:“也对,毕竟咱们现在才是尾羽国的主人!算了,不提了,咱们也走吧,来这里一待就是十来天,我还真有些放不下总坛啊。”
左牵黄闻言,则是不置可否地呵呵一笑,而那王昕听完则是不满地说道:“我说谢老头,你说这话你害不害臊啊?你可是从来就不过问盟中的日常事务的!跟我们二个老家伙比起来,你可清闲了二十来年了!”
“哈哈哈……”
谢元华闻言,并没有反驳什么,而是在一阵爽快的笑声之下,身形化作一道青影,就此在这件洞府之内消失不见。
“靠,每一次说道这事,这老家伙就跑的最快。”
王昕见状,嘴里再度嘀咕一番,这才遁光一起地追了上去。
左牵黄则是单手举起茶盏,将其内剩余的一小半灵茶一饮而尽而后,这才在一阵黄光闪动之下,原地消失而去。
日月流转,时光蹉跎。
转眼间,邢雨便在洞府之内打坐了十五日的光景。
“哎,算计日子,根本就没法修炼。”
邢雨缓慢地睁开双眼,嘴里不悦地嘟囔了一句。随后便缓慢地起身,走出室外,向走廊的尽头处走去。
“我要出去换一下空气,有没有那个愿意跟我去的?”
邢雨来到尽头处,便冲一闪漆黑是石门高声喊了起来。
“邢小子,气色不错么,怎么?这十五日里你得到什么收获了不成?”
一头迷你小犬在邢雨的话声刚落下,便身形诡异地一闪,出现在一处虚空之内,随即露出一副好似拟人一般的笑容,直直地望向邢雨。
“还行吧,虽然还有一些没有彻底参透,但总算是有些收获了。”
邢雨闻言,则是含糊其词地回答了一句,但从其脸上绽放出来的笑容来看,他可是收获不小的样子。
“哼!谁稀罕,你不说我还不想听呢。”那迷你小犬闻言,则是冷哼了一声,随即身形便在一团红光包裹之下,射向了邢雨身后的一块兽玉之中。
“哈哈,主人,那小狼崽子可生气了。”
一团黑色的浓雾,在隔着那石门的缝隙挤了出来,随即便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不过主人,我也有些好奇了,你到底是在参悟什么啊?怎么就是不见你的修为由长进呢?”
“没什么,不过是想试一试将五行之力,合五成一罢了。”
邢雨闻言,则是看似随意地说了一句,随后便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乖乖,合五成一?若是让你研究成功了,那想必天下的修士可就没活路了吧?”
黑甲鬼将闻言,先是一脸吃惊之色,随后便在一阵啧啧称奇的话语声下化作一道漆黑的黑气,冲入了邢雨身后那装有沙沙兽吼核的一块藏玉之内。
邢雨在出了洞府之后,便在一阵红光包裹之下,飞向圣山某处不起眼的角落。
“一丈崖。”
片刻之后,邢雨便出现在那人迹罕至的一丈崖处,而此时他的嘴角则是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对于别人来说,这里或许是一处寸草不生,同时又有强大妖兽出没的地方,但对他来说,这里却是通往天雷山的唯一的入口。
‘啪’想到这里,邢雨便在某处的石壁上轻轻低一拍,随即便在一丈崖的山崖尽头处发出‘嗡’地一声清鸣。
邢雨见此,嘴角不由在是一笑,随即身影一闪之下,便消失在一丈崖的尽头处。
次日,一丈崖的尽头处便刮起了一阵剧烈的骤风,风止之后,一名面色清冷,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的年轻修士便显露出来,其*竟然还骑着一头鹫首豹身的怪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