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雨在见到那孤魂人施法之后,泥丸宫处竟然还有些许符文没有被撤出,皱眉之间,双目之中也绽放出一种看待死人的目光。
“怎么?难道阁下连一只孤魂野鬼都不想做了?”
“愿望,这真是天大的愿望啊。”孤魂人闻言,立即开口求饶,道:“晚辈早就说了,此地并非是晚辈一人独有,哪有那提前抽取了此人魂魄的混蛋,他也在这里下了不少的禁制符文啊,若不然晚辈岂不早就夺得了这具身躯的控制权了吗?还会握在这里任人宰割……“邢雨听着那亡魂越说越低的话语,眉头到是缓缓舒展了几分,的确,如果此处仅有此人所设的符文,而此人在急于夺舍之下,就算是拼个魂飞魄散的下场,那只要是有机会,他也会冒险一试的,而且凭借此人对于魂魄的了解程度,想来也会有一些法子在夺舍之后躲过恶劫。
“闪开!”
邢雨想到这里,口中冷喝一声之后,双手顿时打出一系列法印。
双手外张,手指内扣的狮子印。
双手弯曲紧握,手指想四方随意延伸的卷云印。
双手扭曲平伸,手指呈波浪形的水纹印……
霎时,泥丸宫外便被一阵阵的龙音兽吼,风音云淡,水声浪波之声充实了个满满腾腾。
而那些封印在泥丸宫之上的符文,也在此刻显得忽明忽暗起来。
孤魂人在见到第一波龙吟虎啸的声响过后,就看到那些符文被声波袭过之后,去掉了十之一二。而随着一阵阵的水声、浪声、风声、云声……等等等等的声波袭过之后,在那泥丸宫之上所存留的符文,依然十之去掉七八,仅剩下最后一二道最要命的关键所在。
看到这里,那由青色光团组成的大团,又开始发出一阵忽明忽暗的光华,显然此刻他以动心非常。
“等候了几十年……机会!”
“此人神通难测……危险!”
“放手一搏?成则天高地远任我行,可败了呢……”
邢雨此时好似全神贯注地看着那眼前被自己去掉十之一二的符文,然而双手则是有意无意地一歪,顿时一道金光便向那青色光团飞錾而出。
‘嘭!’青色光团在不查之下,顿时被那袭来的金光击中,登时发出一声沉闷的炸响,随即整个光球都向后飞射了数丈之远,这才堪堪落下。
“前辈这是何意?”孤魂人见状,不由有些恼怒,难道对方打算过河拆桥不成?
“哼!”邢雨听后,却是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随即一阵冰寒之声,流入那孤魂人的耳中。
“再有一次,灰飞烟灭!”
“够狠!够机警!”
孤魂人听后,立即给邢雨做出二个评判,眼前之人绝非善类,下起手来绝对是那种不死不休的局面,而争斗到关键时刻,此人很可能会不顾一切地再次释放出那天火,到时候自己的性命……恐怕堪忧。而此人的机警,也是孤魂人有生以来所见非多的几个,仅凭刚刚那不声不响的一记掌刀,他就能觉得到对方机敏程度可谓罕见!
邢雨待处理完那只孤魂怨鬼之后,这才开始一心一意地破解起最后的几道符箓。
其实那符箓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片刻之间,邢雨便以车轮印、日轮印与金轮印三种法印将其打得七零八落,唯独有的,也只是那些符箓长此驻留在哪里的一些残存的,日积月累的气息。
“啊……”
躲藏在内的结奴人魂见状,立即发出一声欢呼般的狂吼,随即那本意安分下来的震动再次传来。
“前辈……”
孤魂人见状,不由上前一步,打算开口劝阻什么。
“不必!”
邢雨见状,则是单手一挥,道:“此人的魂魄对我来说不足为惧……”说完,便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那一丈大小的光团,双眼之中还在不住地闪烁着不定的光芒。
“前辈这是……”孤魂人见状,不由一愣,随即一种不好的念头席上心头,退后了几步,道:“前辈这是何意?”
“你说呢?”
邢雨看着他的目光仍旧没有偏离分毫,即便是在哪结奴的人魂已经将那泥丸宫的屏障打出一些裂纹之际,邢雨的目光仍旧死死地讲眼前那团堪称不小的大光团锁死!
“我……”孤魂人见状,不由再次后退数步,这才站稳身形,叹息一声,道:“罢了,拿去吧。”
此人说完之后,邢雨就见得在哪一团光芒之中骤然飞出一物。
探手将其抓在手中,邢雨这才看清那竟然是一个由一团朦胧气体所组成的小人,小人在见到邢雨之后,也是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在他的手中不断做出种种挣扎的样子,看来是打算逃离他的手掌。
“哼。”
邢雨见状,不由再次发出一声冷哼,随即取出一只小玉匣,将其收入其中,而后道:“既然交出本混的一部分,那你今后便跟随我把。”
“是,主人。”
孤魂人听后,丝毫没有犹豫地对答,似乎刚才的事情他点滴都没有放在心上。
邢雨见状,眉头以微不可查的态势抖动了几下,眼前之人的果敢决绝,也是他有生以来所见不多之辈。对于这种人,选择只有二种,一,彻底杀灭一绝后患、二,彻底降服收为己用!
二者之间的利与弊都是鲜见的,前者可以免除许多麻烦,而后者若是成功,那自己将会多出一个十分得力的助手。
“退在一旁。”
邢雨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思索,再说几遍邢雨打算收他入门,也不是今时今日。
“是。”
孤魂人见状,立即身形一抖,将那百余冤魂分散开来,在一群冤魂之中,露出一名年近花甲,身形枯瘦的老者。
“你……是你?不会,这绝不可能……”
邢雨见状,眼中不由露出惊讶之色,然而惊讶之后,本到了嘴边的话,又被他给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随后,在邢雨的口中涌现出的则是一段更为高深的咒语。
‘呯……’就在邢雨口中咒文声响起之际,那被困在泥丸宫内的结奴人魂也就此脱困,整个弹丸大小的泥丸宫立即发出一声犹如碎玻璃一般的炸响,结奴的人魂就此出现在他们二人的面前。
“混蛋,你们以为困住老子一时,就能困住老子一世吗?哈哈哈哈……”
结奴人魂刚一逃离,顿时显得十分的狂暴,立时在起双目之中绽放出二道嗜杀的光芒。
“主……”
孤魂人见状脸上略微犹豫片刻,而后大声喝道:“结奴,你这厮见了我家主人因何不跪不拜?!”
“你家主人?”结奴闻言,顿时发出一声狂笑,道:“哦……我认得你,几十年前你差点害了我,近日我便与你一同算一算!”
说到这里,孤魂人就见结奴将手掌先前一送,顿时在结奴肉体之内囤积许久的灵力便犹如沼气遇上了火星一般,系数向结奴人魂所在的方向飞射而来。
“主人救我!”
孤魂人虽说有些本事,但在面对着具身体真正的主宰者来说,他的那些魂力去对付一个能够调动这个世界所有能量的结奴人魂来说,还是显得单薄了些,虽然二者的修为看上去相差无几,但后者毕竟是肉身的拥有者,而肉身之内吞吐的天地灵力,则是他最为值得依仗的本钱!
“主人,快救我啊!”
孤魂人在结奴人魂的大手按下之际,顿时感到身体周围似乎一下子多出了数到无形的压力,而那些围绕在自己身侧四周的鬼魂受到那些压力挤压之时,竟然一时间无法形成刚刚的大团,一个个被挤压的东倒西歪,瞬间他的身体周围已经没有什么防御可言。
“哼。”
邢雨见状,鼻息之中不由发出一声轻哼。刚刚那亡魂的举动,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在眼中的,他高呼自己为主人的用心之险恶,可谓世人皆知了!
“哼?”可谁料想就在此时,那原本占尽优势的结奴人魂竟然手掌一收,目光怪异地看着邢雨,道:“你小子是什么人?”
孤魂人在压力进退之后,自然有了力气,又见结奴终于将目光落在了邢雨的身上,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顿时喊道:“结奴,你这个长了狗眼的家伙,他就是我的主人,我有主人给我撑腰,得罪了我,你就等着受死吧!”
“当真?”
结奴闻言,双目之中不时闪过几道摄人的光芒,不住地打量着正在那里掐诀念咒的邢雨。
“我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我?是不敢?还是……”
然而等了片刻,结奴也不见邢雨有所回答,这才再次出言催道:“小子,你在我的记忆力似乎并未出现过,你我可算初次见面,我也不是什么好杀之人,你走吧。”
“不……不能啊!”
孤魂人听后,心底顿时涌起一股绝望的念头。如果邢雨此时一走了之,那他的下场恐怕除了死意外,再也不会有其他途径了。
“怎么?还不走?!”
邢雨听后,则是仍旧站在那里自顾自地念着那些别人根本听不懂的咒文,这个结果有些出乎了结奴的意料,这让那孤魂人变得喜出望外。
“主人,杀,杀了他,奴才愿意终生都服侍你,只要你杀了他,而后将他的肉身赏给奴才,奴才这辈子就是你的人了!”
孤魂人见到邢雨如此反应,顿时在一旁再度使坏,他打算将邢雨于结奴二者的矛盾彻底挑起,到那时他才有机会逃脱,或者夺舍!
“好!”
结奴见到邢雨迟迟不肯表态,这才决定给他一点厉害尝尝,道:“既然你舍不得那个奴才,那就休怪我手下无情,受死吧!”
魂体合一的力量,对于别的修士来说或许算不得什么,但是对于邢雨这些身处他人肉身法体之内的修士神识和前来夺舍的亡魂来说,那绝对是足以灭顶的灾难,这种力量简直就不下于外界那些修士遇上了来自上界修士分神,于本界存留的法身分身合体的神明一般。
挥手间,结奴的泥丸宫内就兴起了一阵不可言喻的骤风骇浪,覆手时,便以是一副天塌地陷的情景……
“完了,完了,这次可亏大了!”
孤魂人在看到结奴魂体合一之后,邢雨竟然站在那里犹若木鸡,一直不住地念着那连自己也听不懂的咒文,不由间一股从未有过的绝望用上心痛。
‘铛……’然而就在此刻,邢雨的身上却弹出一声犹如琴弦蹦断一般的声响,于此同时,孤魂人就见到那结奴人魂所兴起的风浪竟然猝然而至,什么天塌地陷,什么翻云覆雨,顷刻之间全都消失不见。
“真拓麻的邪了!”
孤魂人见此,不由口中低声咒骂一声,显然这个结果让他太失望了。
“抽!”
然而就在此时,一直呆立不动的邢雨也终于动了起来,之间他双手一分,剑指一点一阴之下,那结奴的人魂顿时一分为二,一个仍旧是原先的样子,而另一个则是轻飘飘,云淡淡,犹如一层空气一般,顺着邢雨的手指飞飘了过来。
“收!”
喝声再次响起,孤魂人就见得那轻飘飘、云淡淡的影子立即大头向下跌落,直到落入邢雨手中另外一只玉匣之内,这才不见了踪影。
“合!”
喝声第三次传出,孤魂人就见到邢雨手中那支玉匣竟然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随即玉匣盖子一开,在其内不竟然走出一个与结奴一模一样的小人的虚影……
时至此刻,邢雨这才重重地吐息一声,而后眼中阴晴不定地看了那小人虚影片刻,叹道:“算了,既然你都因你我初次相逢而不忍加害,那我又怎么能做出如此禽兽之举?不过我为了我的大业,只能让你先收点委屈了。”
说完,邢雨飞也似地向前一跳,单手在结奴人魂的头顶一按。顿时结奴便再一次昏睡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
邢雨将结奴的人魂制服之后,毫不犹豫地将其再次丢回到那泥丸宫之内,而后这才缓缓问道。
“奴……奴才叫做黑煞。”
孤魂人见状,万分不情愿地报出了自己以前的名号,然而他怎能料到。这一报名,经为自己惹来了一场杀身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