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见到山海肩头一抖之下,顿时与那张守贤二人形成了对峙之势,漫天遍野的全是那纤细如发的光丝,此等光丝若是一根二根倒也罢了,虽然纤细难防,却也不至于令人无所适从,然而这漫天遍野的一现出来,这又让人如何防范?简直就是防不胜防!
“这就是古剑修的实力?!”
众人初时闻言还不大相信山海所说之言,毕竟古剑修乃是古修之首,现如今古修切都不被那天南修士所容,那又更何况山海这么一位代表古修之首的剑修?只怕此位就算出的了这九叠秘境,今后在那天南也是难以立足了!
其实天下间的事情就是那么一会回事,你别看那张守贤所施之法也分属于古剑修之流,可人家那却是从上到下的来了一个转变,无论的那剑匣的样子还是那剑招的名称,全都不同以往,就算是有人想故意找他的毛病都是令你无从下手。然而山海却是不同,无论是他发功施法的样子,还是他那飞剑本体的形态,皆是与那古修剑修一般无二,故而先前之人才有此般猜想与担忧。
只不过……他们众人之中除了陈蓓君对那山海有那么一丁半点的了解之外,其他之人所知道的也不过是山海富可敌国,身怀炼丹神技,自身威能神通不小罢了,又有哪个知道山海的真实出身来历?再说了,正所谓人有一张口,褒贬随其心,山海其人自身若是洁身一人,那别说他修炼了古修剑修的神通,只怕若是被人知晓了他的身价之后,到时一些用心叵测之人别根本就不会管他到底是不是剑修,光是那富可敌国的宝山之一,那就绝对够得上一些人的窥视以及出手杀害或是抢夺了!
“哈哈哈……”
张守贤见到山海肩头一动之下便已是漫天剑影连连,一时间竟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道:“好,道友果然是句句属实,冲着道友这番坦诚与气魄,在下就是品着这枚秘符印剑不要了那又如何?看招!”
话语声落,众人就之见位于张守贤身前身后的那些纤细光丝默然一动,随即漫天皆是被那散发着点点荧光的光丝覆盖,霎时间竟有种天地默然一色之感。
“天哪,这是何等的气势?!”
众人见到这里,终于有些面露惊容的无所适从起来。在这其中更有那熊虎狼等脸色更是变得万分难看,就在不久前的刚才,他们还曾想着出手试探一下对方那纤细光丝的威能神通,而此刻在见到对方光丝竟有这等遮天蔽日的大神通之后,这让他们又哪能心安无事?若是此位时候寻找自己的麻烦,那……
“呵呵呵……”
山海终于见到了自己想见之物,自然是心中大喜过望的呵呵一笑,随后心念一引,双手一阵点指至于,这才说道:“好,希望道友不会让在下有所失望!”
山海说完,在其头顶盘旋的那些众多剑光顿时也是如出一辙的向前飞窜而出,顿时峡谷之内尽皆回荡起一阵阵叮叮当当悦耳之际的金属撞击之声。
“可怕!”
“是啊,这简直是太可怕了。”
“难怪千年之前的修仙前辈们要将他们古剑修灭掉,别的不说,次等修仙者就是有一个往那那么一站,那咱们这些先进的天南修仙者有多少只怕也不过死的啊?!”
众人沐浴在那刀剑的碰击声中,一时间好似整个人的神魂全都一起被带回了那次千年之乱的大战之中一般,对于这等能够以一敌百的大神通来说,他们除了仰视之外又能怎样?任你法宝在精妙,体术在强横那又能如何?正所谓你浑身是铁又能打得多少钉儿?
众人在那里惊骇万分的同时,山海与那张守贤二人的脑子里也是一刻也没闲着,你别看那漫天剑雨,凌乱无比,可在他二人的眼中心底却是有着一笔明白无比的账,二人也都是在那里各自盘算这此战的得失利弊!
你看山海所控制的精光剑丝,一道道,一条条,如同那一个个调皮可爱的精灵在空中曼舞一般,端的给人一种优雅至极的享受之感。而在反观那张守贤的漫天光丝,则是有些不同,那些光丝虽然与那曼舞般的剑丝碰撞之后实力不相上下,可他们却一个个好似训练有素的士兵,端的是那进退得法,披靡有度,很少会有那单兵作战的举动显露而出。
“等等。”
山海与那张守贤二人打到了这里,不由的二人同时开口叫停起来,事后二人见状,则是不由得皆是同时一笑。
“哈哈哈……”张守贤见状不由一笑,道:“看来你我还真是缘分不浅,竟也有这般的心意相通?”
“呵呵……”山海闻言却是浅浅的一笑,答道:“心意相通倒也未必,只不过我是看道友所施之法颇有别扭,好像是被什么人可以的改动过,失了原先的风韵罢了。”
“改动过?!”
张守贤闻言眉梢不由就是向上一挑,脸上略带不悦之色地道:“在下随队那驱策之术不甚了解,可却也知道这是祖师自开教以来便流传下来的一套大神通的符印之术……”说到这里,张守贤的脸色不由的一沉,随后答道:“确实,张某以往一直以来都以为这是家师自创的不外传的秘术,可如今在见过山海道友的这手御剑之术之时,这才有种坐井观天之感。但是道友不要忘了,你所施展的乃是不折不扣的剑术,而张某所施展的却是说得出,做得正的符印之术,就此点来看,你我二人所施神通虽有相似之处,却也是有着天地之差!”
“哈哈哈……”
山海闻言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对方之言他又如何听不出个一二,那分明是在说自己所施展的绝学虽然绝妙无双,但在那先进的修仙界却也是属于那种见光死的存在。而他所用之功虽然略有不足,甚至在那相互对峙之下会让人有种漏洞百出之感,但这种神通却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拿出来,在天南修仙界可以以那新正统见人的符箓之术!
“张道友此言是否有些自欺之嫌?”
山海哈哈一笑之后,这才正色回道:“正所谓水讲来源,数讲根。阁下难道以为令师自创的这套秘符印剑真的是那无师自通之举?”
“那是自然。”张守贤闻言,自然是一脸傲色的回答道:“家师何许人也,就是称其为天纵之才,才高八斗也不为过!”
“也不为过?!”
山海闻言脸上的笑意渐收,心头同样大感不快,对方之人所施之法分明就是来自那御剑之术的一种演变,可惜自己在有关此点之上虽然堪称绝后,但也绝非敢说是那空前之人!
想那古修剑修纵横天南前后不下万余年,其中更是不乏夺天地造化的大才诞生于其中,山海无法一眼看穿对方所施展的剑招却也并无奇怪之处。
“哼,那我倒想敢问阁下一句,令师在自成师门之前所施展的不过就是那区区剑招,行军之法,可为何……”
山海说到这里,话语声却默然一滞,心中也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牵扯住了一般,口中更是喃喃自语地道:“剑招……阵法……剑……阵……莫非?”
“山海,你没事吧?”可就在山海思悟到那似懂非懂之时,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陈蓓君却是注意到了他的异样,关心则乱的上前一把打断了山海的思路,关切地道:“你区区一个辟谷期大成的修士还与人家元婴期修士叫什么劲?他的剑招在妙那又如何?可别忘了人家可有着浑厚的灵力在做支援,而你有什么?你那点微薄的灵力只怕是全数施展出来也不够人家一根手指头捻的!”
陈蓓君此言说的可谓是恰到好处,声音更是不大不小的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呃……”
“是啊,我们怎么没想到。”
“看来古修剑修确实有那独到之处,威能神通更要胜过先进修士一筹啊!”
众人听闻顿时心头恍然,山海如今才不过是什么修为的修士?他能与那元婴初期大成的张守贤打到如今这个地步,显然已经是那败也是胜,和也是胜,胜还是胜的不败之地了!
“道友莫要胡说!”
张守贤闻言却是脸色不善地呵斥一声,道:“在下与那山海道友相交恨晚,又怎会行那以大欺小之举?陈道友莫要以那小人之心度那君子之腹!”
“哼。”陈蓓君闻言却是有些不屑的道:“都道了此时,还说什么小人君子?你若是君子那何不坦言相告令家师的来历?!”
“你……”张守贤听闻顿时勃然变色,厉声道:“你若再敢胡言乱语的污蔑家师,休怪张某手下无情!”
“你无情又怎样?”陈蓓君见状当即将那手中巨剑一横,同样声色不善地回道:“莫不成你还当我堂堂一个狼烟团长还真的怕了你个五斗教的二代弟子不成?!”
陈、张二人原本心头都有一股火气,一个是与自己相交恨晚之人竟然对自己的家师有那不端的猜测。另一个则是看不过对方在言语上的不端推诿。故而二者心头都是火气不小,而却无从发泄,如今这话头一对上茬,自然是无法善了。
其实那陈蓓君的猜测却也并不是毫无根据,话也正是应了山海的那句水是有源树木有根之言,天南修士无论内外,皆是讲求一个有名有姓,既是自开之门,那本门上下传承之法自然应当与外门有别一二方可。而眼下那五斗教的秘符印剑之术确实有着模仿古剑修的御剑之法,这样说来又怎能让一些心怀猜忌之人心服口服?
“算了。”
山海见状顿时出言阻止,本来今日之事就已经够乱的了,如果他们二个队里修为最高之人在动手打起来,那可真的是乱了套了!
“张道友,你那剑阵之术我一时半刻虽然看不清个来由,不过相信阁下在那二十余年之后出的这九叠秘境回道师门之后,自也是那一问便知之事,却也用不着你我在这里争他个你死我活之事。”
山海此话说得轻松之极,但其效果去是端的厉害非常。此言就如同一粒疑惑的种子埋在那张守贤的心头,只要此事一日不了,此位只怕日后都会怀疑不断,自己所修之术到底是不是家师自创之法,还是抄袭模仿那他人所留的招式神通?
此事看来虽然好笑,可在那站在云颠之人的眼中却也是至关重要之事,说一千道一万还是那句话,渊源不明,自心何静?自心不静,何以修仙!
“好。”
张守贤见状也是将头狠狠一点,瞟了那陈蓓君一眼之后,这才冲那山海说道:“好,道友之言在下一定牢记在心。今日之事……”
“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山某再次向张道友先陪个不是,在下不该妄加揣度家师。”山海见状自然不肯再次强究其他,反正事情发展到了此时也算是可以暂时的告一段落了,毕竟他自己所言的一切也都是来自于猜测,并无实际证据能够证明那张俊泽就是当年林凌所收的七位二代弟子之一。
再说山海此刻也并非是半点收获都没有,至少他知道了那张俊泽与那剑阁阁主并非是一个人,这就算是最大的收获了!
“好,收!”
张守贤见状,当即将手冲那漫天光丝一招之下,那漫天的光丝顿时向后一缩之余,也是开始缓缓的向一处汇集,最后恢复出一张淡黄色的符箓,只不过那符箓看上去比刚刚拿出来的时候稍微黯淡了一些,看样子是那张守贤刚刚施展了不小的神通对那符箓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伤害。
山海见状也是神通一收之下,那漫天的剑光猛地向一起回缩起来,最后一根纤细的精光丝线便就现在众人的眼中,只不过那精光丝线仍旧是一副灵光昂然之色,显然并没有因为方才一战有何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