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车厢设在第二节车厢,罗格几人闲得无聊,就跑到这边来吃点东西。
这时,没有甄帅在场,郝文在几个伙伴的逼问下,只能瞎扯了一下刚才在厕所里的情况:“刚才是我大意了,我没有想到那小子身子骨还挺硬的,吃了我两拳一脚外加一个巴掌,居然还能走出来!看来乡下放养的小鬼,身子确实比城里的那些细皮嫩肉要强一些。也是碍于那地方太窄,老子不好放开手脚,又加上他娘的有人不断地在外面敲门,所以就只好便宜了那小子了。”
听到郝文这么一说,叶晓芬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我还以为你真的斯文到只是跟他聊几句废话,让他以后滚远点之类的,那就太不像你的风格了。”
“怎么可能!”郝文有点尴尬地笑了笑。
费德军说道:“在高铁上确实不太好放开手脚。我看那小子也是在南州市下车的,到了那边就是咱们的地盘,想怎么弄他都行!”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郝文赶紧附和道。
罗格也点了点头。
在南州市,他们几家的势力虽然称不上只手遮天,但对付一个乡下小鬼,那还是绰绰有余,甚至可以说真的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罗格的父亲虽然是一个生意人,但官商不分家,这么多年浸淫下来的人脉关系,在整个南州市,甚至整个贵西省都是如鱼得水的。
而郝文的父亲是青宁区派出所所长,在青宁区,只要不出人命的事情,基本上都能摆平。费德军的父亲更不简单了,大小也算是一个局级干部,亲戚家人全在官场里混。往往越是地方官越是多油水,权力越大。
两位女生的家境自然也不简单,都是南州市里达官贵人那圈子里有头有脑的人物。跟燕京那些公子哥们或许还没得比,但在贵西省,也算得上是金字塔尖上的那一群掌控社会重要资源的上流人物。
因此,回到了商务车厢中后,叶晓芬便故意高声道:“哎呀,好臭啊,我怎么感觉到有一股恶心的臭味呢,你们有没有闻到啊?”
朱慧欣立即就回应道:“我也闻到了,是一股乡八佬的汗臭味,工地上的民工都是这个味,不信你去二等座那边看看就知道了。只是奇了怪了,商务车厢怎么也会有这种怪味!”
费德军也来了兴致,说道:“那是因为咱们中间坐了一个乡八佬吧?你们瞧瞧那衣服,简直跟抹布差不多。再看那山寨耐克布鞋,也就十几块一双吧。我看谁再坐那个座位谁就倒霉咯。”
郝文这里也不惧怕甄帅,借机恶狠狠地报仇:“要钱没钱,要长相没长相,要家势没家势,要人脉没人脉,这种人注定一辈子是蚁蝼。要是安心做他的蚁蝼也就罢了,但居然还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就是欠抽了。”
罗格似乎已经有些不屑于跟甄帅来这种嘲讽了,他直接对甄帅说道:“小子,车子进站前你还有机会,只要你答应以后离吴胜远点,我放你一条生路。踏上南州市的土地后,你的遭遇可能会比你想像中还要惨。或许对于你这种乡下人来说,还不知道什么叫嚣张跋扈,那可不是学生打架,是真的会出人命的。到时就算你跪下来求我,我都不会管你了。”
“罗哥,你跟他那么多废话干嘛?到了南州,你要放过他,老子还不同意呢!”郝文叫道。他在厕所里所受到的污辱已经让他气到不行,如果不把这仇报回来,他心头的一口气就咽不下去。
“瓜子、花生、啤酒、饮料……瓜子花生啤酒饮料……”
这时,乘服人员又推着餐车兜售零食来了。一般来说,已经快要到站了,基本上也没有什么人会再买了。
但是这时,坐在甄帅后面的叶晓芬眼珠子转了转,就起身招手说道:“来这里,我要一瓶可乐!”
“好的,小姐,您的一瓶可乐,六元钱!”那乘服小姐立即就递了一瓶饮料过来。
叶晓芬就站着在那里将可乐打开,然后用明显很浮夸的演技“哎呀”叫了一声,然后“不小心”把大半瓶可乐全都洒到了甄帅的头上和身上。
这立即就引来了车厢内所有人的惊讶目光,甚至连乘务员小姐都失声叫了起来。
“哎呀,真是对不起啊,我是不小心的!”叶晓芬十分矫情地叫道,但只要不是傻子,一眼都能看得出来她是故意的。
此时的甄帅显得十分的狼狈,因为这叶晓芬是在甄帅的后面头顶上居高临下地洒下来,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不可能提前预知而做出躲避的反应。所以,甄帅的头上,衣服上全都可乐汁,甚至还流到了肚子上。
“晓芬,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太不像话了,你这把座椅都弄脏了!”郝文立即就做出一副责怪的模样,但却强调把座椅弄脏了不好,对于把甄帅弄脏了却没有半点意见的样子。
朱慧欣捂着小嘴道:“呀,晓芬,你真的是太大意了,你不知道粒粒皆辛苦吗?太浪费了,这半瓶可乐得花3块钱买呢!”
这时,看到旁边几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连乘务小姐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拿出纸巾想给甄帅擦一擦。但立即就遭到了郝文的一个瞪眼:“小姐,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的好。你们公司是在南州市,想必你也是住在南州市的吧?知道青宁区郝家大少爷吗?就是我!”
郝文在青宁区一带确实很有名气,经常在酒吧夜店混的人都知道这个郝家大少爷。特别是他的父亲就是青宁区派出所所长,基本上没有人敢跟他做对。
而这乘务小姐毕竟也是年轻人,平时偶尔出去唱个K和朋友聚聚会总是有的,自然也就听说过郝文的大名。这时,伸出去的手立即就缩了回来。再看看郝文、费德军、罗格几人的眼神,马上就把自己的那点小善心给收回去,低头推车离开了,就当什么都没有看见,毕竟她只是一个乘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