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的晚上,甄帅就与村子里的年轻壮丁们一起,冒着大雨在村子四周巡逻,不过,不过,直到天亮也并没有再看到野人的踪迹。在这个过程之中,甄帅倒是听到旁边的人说起了不少关于野人的事情。
这野人的事情本来甄帅以为也像之前的那个“女鬼偷鸡”的事情一般,不过就是有人在暗中搞鬼罢了。之前的女鬼偷鸡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最终结果只是陈二狗借机偷村民的鸡做的把戏。所以,甄帅也觉得这个野人什么的估计也是有心之人搞的鬼。
但是,从村民们的讲述之中,似乎这个野人是真实存在的。因为他们这么多年来,不止一次遇到了,也不曾是一个人遇到,而且是亲眼所见,并不是像女鬼那种模模糊糊,甚至有人亲手与之较量过。
从那些村民们的信誓旦旦之中,似乎所言不像是假的。而且,如果真的是假的的话,他们就不会真的派人冒着大雨在村子四周巡逻了,各自回家来就好了吗?
到了天亮的时候,雨势才慢慢小了一些。
甄帅回到了医务室这边,把发现四叔婆已经来到了小翠的旁边,甄帅就将二人送回到了家中,然后自己才回到了小木屋那里,换了一身干的衣服。昨天的大雨淋了一夜,若不是他身体好,早就感冒发烧了。
本来甄帅打算今天要出城的,但看现在这种雨势,实在是不太方便了,看来只能往后推了。好在他现在也不急着要出去卖花生,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寻找到那个名叫关晓涵的女生,看看能不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自己以前的身份信息。
在小木屋里,甄帅小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八点多了。雨也小了许多,但还飘着一些毛毛细雨。再加上树叶上的积水不时飘落,若是不穿上雨衣,还是很容易被雨水打湿全身。
甄帅走下了山,然后就看到了不少人聚集在了村委办公室大楼前,议论纷纷。其中也有赵寡妇、黄月芬和张小艳等人。最中间的自然就是村长了。
甄帅走了过去,向赵寡妇轻声地问道:“嫂子,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赵寡妇说道:“听说出去的那一条桥昨天晚上给雨水冲垮了,你啊,就别想再出去做生意了。这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修好,最快也要几个月吧。现在在商量着怎么办呢?听说又要出钱了,唉!”
甄帅知道出城去的时候会经过一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峡峪,上面有一条桥,大约二十多米长,是水泥结构的,看起来就已经是很多年了。现在一旦垮了的话,确实是没有办法出城了。
峡峪下面是很湍急的水流,人很难趟过去,更不要说带着一些货物什么的了。而如果要绕过去的话,最少也要走三天三夜。经过昨天的大雨,此时底下的水位估计也很高。峡峪两边是呈九十度的直壁,可不好攀爬。
甄帅在心中暗暗叫苦,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可怎么办?要不要冒险过去?今天显然是不行的了,再等几天吧。总之甄帅肯定是不可能等上几个月桥修好再出去的。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关晓涵的线索,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呢。如果没有曾经失过忆的人,绝对无法理解一个失忆的人迫切想寻回自己以前记忆的那种心情的。
这时,聚集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了。村长陈盛才咳了两声,然后说道:“大家静一静啊,我来说两句。”
四周的人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村长陈盛长这才接着说道:“是这样的,昨天晚上的大雨,引起了洪水,还有一些泥石的冲击,把咱们几个村子出城的必经之路的红水桥给冲断了。这个红水桥大家也都知道,是我们出城的唯一一条路,如果不及时修补,我们就与世隔绝了,出不了城,以后日子就会越来越难过。所以啊,这桥是必须要修的。刚才村大队支书已经来跟我商量过了,说上头能不能拨点钱下来呢?这个不知道,我们会尽量去争取。但上头的钱也不是那么好拿的,层层的审批,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而且,也不可能出所有的钱上头。因此啊,最终我们自己还是得出钱。等一会儿儿就去开会,与大队的支书干部们商量一下,看看每家每户要出多少钱。我看,估计一户人家最少也得出个500以上,希望大家先做好心理准备。”
“500块?”
一听到这个数字,数子里的人顿时又炸开了锅。不满之声四起:
“为什么会这么多?500块,那几个村子加起了一千多户人家,得五、六十万了,就那条破桥要这么多钱吗?”
“可不是嘛?桥又不长,十几二十米,连柱子都不需要打下去。”
“拿不出那么多钱,反正我一辈子不出城也无所谓,你们那些天天往城里跑的人急去吧。”
“你话可不能这么说啊,你是不出城,但是你的稻谷花生要不要拉出去卖?你要不要买衣服鞋子,这些东西不是都从城里带回来的嘛!如果一旦出不了城,咱们这里的所有东西,除了自己能做的,别的都没有了。”
“以前修路已经收过一次钱了,一直都没有修,就铺了一些石仔,拖了这么多年。后来又说修桥,说什么加固,这才去年加固的事情,今年就塌了,什么玩意儿?”
“去年加固了,人家昨天晚上遇到的是百年一遇的大洪水,你没看到昨天晚上的那雨势啊?房子都差点冲垮了。”
……
在村民们的议论声之中,甄帅知道他们平时几乎每年都有收钱修路修桥的。所谓的修路也不过是拿些沙袋去筑起来,上头再铺些石仔,并没有打上水泥硬化。但这一条出城的路总是年年都坏,毕竟是这种山路,又是泥泞路,总是不停地坏。而且,最为关键的是,每一次收钱都收得很多,但村民们总感觉这钱用不了那么多。因此就有人寻问村长这账目是怎么样的,要求公开。
村长自然是每一次都说会公开的,但最终却并没有公开,就算是公开了,那账目也是很模糊的,并没有说清楚每一次的使用具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