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正殿中,上官宇面无表情的坐在龙椅之上,他口吻淡然,可看向沐麟的眼神中,却充斥着一股复杂的情绪。
似是恼怒,又似是无奈。
“下官斗胆启奏圣上,下官要告的正是当今摄政王,上官衍!”
沐麟乘上自己的奏折,面露不愤:
“前几日太子受伤,老臣在太子府门前因为太子受伤一事责备爱女时,摄政王他竟然当众施救,将其于光天化日之下,带回摄政王府,而且还……还亲自给我女儿褪衣疗伤!我女儿受了他的玷污,老臣无奈之下,才……”
他一边说一边低下头,老泪纵横。上官宇微微挑眉:“既是如此,沐尚书和摄政王不如当众对峙,以辩谁是谁非。”
沐麟微微一愣,摄政王此时为何会在宫中?
可由不得他多想,随着太监迈进正殿的门槛,一声高喝亦从门外响起:“宣摄政王,福亲王,进殿!”
沐麟浑身一抖,有些胆怯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上官衍穿着黑盘龙纹朝服,头戴八爪龙冠,银发垂腰,风度翩翩的走进大殿,他朝上官宇微微敛额,继而在一旁的软椅上坐下,神情淡漠的端起热茶轻抿一口:
“不知皇兄宣召本王进宫,所谓何事?”
上官宇笑了笑,黑底镶金龙袍下,手指轻敲桌面:
“朕听闻二位皇弟皆在宫给母后请安,所以特邀一聚。没想到……恰巧碰上沐尚书进宫指责皇弟你贪图美色,玷污了人家女儿…”
“哦?”上官衍微微挑眉,冰冷的目光扫向地面上跪着的沐尚书:“令女昨晚便已回府,沐尚书所言可有证据?”
“是小女亲口所言!她亲口指证是摄政王你玷污了她,此事本就不光彩,又怎来其他证据?……”沐尚书悲愤异常:
“总之,今日老臣只求摄政王您能给臣一个公道!”
上官衍听他冤告了半晌之后,才撑着侧脸慢慢抬起头,好笑似的勾起薄唇:
“沐尚书,你既没人证亦没物证,何以见得令女是本王玷污的?更何况…昨晚最后和令女在一起的人,又并非是本王。”
轰隆!沐麟如被雷击!
“这,这,这……”
他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涨红着一张老脸,心里将沐婧雅骂了千万遍,她竟然没有把在摄政王府的事情,如实告诉他!
一旁的上官玉意味深长的看了一下上官衍,他翩然起身,朝龙椅上的上官宇行了一礼后,这才道:
“确是如此,令女昨晚在回家之前的确和本王在一起,但我们身处摄政王府后花园,也仅仅止于闲聊。沐尚书是朝野中人,应当知晓本王得了顽症,连弱冠之礼都未行过,恐怕本王…无力玷污您的爱女…”
上官宇坐在龙椅上,右手扶额,忍俊不禁的抿抿唇。
想笑,却又深知他的立场不能笑。
听出上官玉口中的满带嘲讽的话外音,沐尚书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可,可是,这是雅儿今早自己亲口说的!此事有关女子珍贵名节,难道雅儿会拿此事开玩笑?还请圣上明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