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只身一人来我这儿,可是为了要紧事?”
那位宋琴师垂眸弹琴,采鸢一听这话,马上愤怒的反驳:“我还在这儿呢!姐姐和我是两个人来的!不是一个!”
跪在门口的小侍童一把拽住了采鸢的衣领,稚嫩的小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不许在我家先生面前这样放肆”
采鸢挣扎不开,啊呜一口咬住了小侍童的手,那小侍童没料到采鸢会这么做,有些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连忙推开她:
“诶,你这人怎么这样无礼?”
“我看是你太奇怪了,留着秃头,说话还怪里怪气的!”采鸢一边说一边用委屈的目光看向沐婧雅,沐婧雅地咳了一声,拍拍采鸢的小脑袋瓜:
“嘘,姐姐和先生有事要谈,你和小侍童出去玩好不好?”
小侍童抬眼看了看沐婧雅,沐婧雅对他露出一个笑容,小侍童红了脸,转身松开握着采鸢衣领的手,就这样跑开了。
采鸢看他先离开,心里这才好受些,昂着小脑袋走出去,屋子里只剩下沐婧雅和宋琴师两个人,宋琴师起身倒了一杯热茶,继而跪坐在桌子前:
“姑娘来此有何贵干?”
沐婧雅接过热茶,也跪坐在宋琴师面前:“我这次过来,是奉皇后娘娘的命令,给你一本谪书”
她边说边从怀中拿出那本折子递了过去,宋琴师不慌不忙的接过,低头看了两眼后,神情一凝:“宫内出现了传染病?”
“是的”
沐婧雅点头,对他说明了详细情况:
“最初是在一名唤作兰贵妃的女子身上发现的,行医者是我,但这场传染病不是单纯的发作,而是有人故意而为”
宋琴师轻敲桌面,过了好久,才问道:“你是医修?既然这样,那有没有做防御措施?”
“没有”
沐婧雅十分坦诚的解释:
“我是在宫里发现这种病的,只通传了太后,没敢将消息宣扬出去。而且虽然被确认为是肺痨,但兰贵妃发病的原因不单纯,所以不排除有人下毒激她的可能。”
“……皇后…她还好吗?”
宋琴师忽然将话题拐到这儿,沐婧雅楞了一下,但还是照实回答:“不好。”
除了脸以外,身上的皮肤变成那副鬼样子,周围的人对她也不恭敬体贴,圣上也厌恶她的模样,不去她的寝宫,这个情况在宫里简直就是一个惨字。
“诶…”
那宋琴师好像丝毫都没有怀疑沐婧雅的话,他深深的叹了口气,凝视窗外的夜色许久,才道:
“我看到谪书里面有写关于你的事,你就是皇后口中所言的那位摄政王妃?从前差点嫁给太子的女人?你娘家住何处?”
“沐府。”
沐婧雅回答的简要,见宋琴师点头,她这才开口:“宋琴师,既然谪书已经送到,那么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我告辞了”
她起身要走,宋琴师忽然开口:
“你是亲眼看到那位兰贵妃发病,那么,你可还记得,她发病的时候都有什么特殊反应?”
沐婧雅沉吟了片刻: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因为那个兰贵妃从发病到丧命,就没正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