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暮垂眸站在那，忽然一言不发。

    “诶？你怎么了？”沐婧雅好奇的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南宫暮握住她的手，将这两只在眼前乱晃的小爪子摁住。

    “没什么”南宫暮站起身：“本尊只是有点替那位上官衍感到心寒，这么多年的兄弟，结果却变成了即将反目的仇人”

    “我绝对不会让这事情发生！”

    沐婧雅出乎意料的认真，南宫暮有些惊讶：“你知道刚刚那群人在说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沐婧雅叹了一口气：“我也为上官衍感到心寒，虽然清官难断家务事，但我看得出来，其实这一切，都是上官玉想的太多了”

    “你知道吗，上官玉曾告诉我”她转过头笑了笑：“他说，多大的恩典，也是多大的枷锁，让他感到很累很累，无法逃离上官衍这个称号，感觉自己的一切，都是他所赐予的”

    “他在乎？”

    “他在乎。”

    沐婧雅看向南宫暮：“你又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这是西国阳世间的事情，跟你没关系吧？你怎么会知道的清清楚楚？”

    “我是异国人”南宫暮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个地方，可比你长得那只好用多了，天下事都瞒不过我，我什么都知道”

    “啧啧，这算不算是一门法宝啊”

    沐婧雅摇头：“这以后要是谁跟你作对，岂不是被你整死了？诶，也难怪你说你是异国人，我看你的确是个异类”

    “但我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啊”

    南宫暮自嘲似的笑了笑：“我也有个弟弟，从小身患劣疾，我以为只要护着他，不让任何人伤害他，给他一切这就是当哥哥所做的最好的”

    “但是结果往往出人意料”南宫暮苦笑：“没想到啊没想到，很多事情，原来都是我自己的想法，没有人会一直甘愿被保护在羽翼之下，哪怕他真的需要”

    “你没事吧？”沐婧雅蹙眉：“我怎么觉得你说的越来越伤感？这些都不算什么，我从小无父无母，都是和机器相处长大的，每日做的事情，不是窃取情报就是坐在笼子里发呆，这样的我，倒是想体会你们说的那些”

    “那来到西国后，你体会到了吗？”

    面对南宫暮的疑问，沐婧雅似是点头似是摇头：“不知道，人类的感情好复杂，我穿越过去的时候，因为是魂穿附体，所以我感受到了那具身子主人的强大恨意！”

    “但是后来，我认识了上官衍，忽然觉得人类真是奇怪的生物，很多不相关的人都很友好，可很多血脉相连的人，却要在一个屋檐下自相残杀”

    “的确”南宫暮面无表情：“人类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但就是奇怪才有趣，很多事情没有章法，需要你自己去探索人与人之间的默契”

    “什么叫做默契？”

    沐婧雅回头看向他，南宫暮解释道：“所谓默契，意义很多，人与人之间，都有最基本的游戏规则，而很多人都喜欢遵守游戏规则的人，你若是不懂得游戏规则，就会被淘汰出局，这就是我说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