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一枪,向来是无耻之徒谋杀各类武术高手的不二法门。可就在这个最狡猾的混混丢掉打火机,双手端着枪准备给秦风致命一击的时候,听见一声悠扬的剑鸣。
枪有保险拴,剑也有绷簧。秦风一只手拿着剑鞘,一只手按动绷簧,竹铁混合制成的剑鞘被绷簧迅速推离剑身,在秦风左手的助推下,剑鞘化为一道暗器,一举击中对面扑上来趁火打劫的持刀歹徒,可怜的家伙被飞来的剑鞘砸中鼻子,满脸志得意满的狞笑在鼻骨断裂的酸痛中,变成了嚎啕大哭。
剑鞘飞出,秦风就不再去理会它的去向,小道士右手握剑拧步转身,骤然出鞘的剑刃与剑鞘高速磨擦后发出叶婉仪从未听过的古怪鸣响,化为一道淡灰色的光痕扫过歹徒手里的土枪。
“咔”,轻微的声音响起,歹徒手里一轻,土枪从枪管到枪托全部断成了两截,自己端着枪的左手中指也掉了一小截下来,然后才是钻心的痛疼,但脸色发白的混混居然任由手指血水狂飙却不敢乱动。
因为一柄剑停在这个伪装成受害者的混混面前十几公分的地方,刚刚削断土枪的剑身高速振动着,发出嗡嗡的低鸣,剑刃上一滴血也没有,剑刃反射着淡淡的蓝光。
旁观的叶婉仪一会儿惊呼,一会儿想鼓掌,心情宛如坐过山车般起伏不定。直到此时,所有的袭击者都倒在地上,女老师才放下心来。
中午在玄空观里,女老师碰过秦风手里的那把剑,当时的感觉是非常沉重。
此刻,两尺长的剑身出鞘,叶婉仪才看清了这把剑:灰扑扑的剑身黯淡无光,应该是经过了抛光处理;剑身偏厚但又充满韧性,剑脊上是三道中空的放血槽,看得人心里直冒凉气……
叶婉仪这时候才注意到,秦风的这把剑没有明黄色的剑穗装饰,剑鞘上没有龙凤花纹之类的东西,死灰色的剑带着一股不祥的杀气,让人在温暖的天气里也能感到阴寒。
和寻常的道观不同,和普通的剑术不同,玄空观的道士们除了治病救人,平时琢磨的最多的就是如何自保、如何复仇。一百多年前满清官兵拿着洋枪血洗柳市的玄空观,上百名道人只有寥寥数人从排水沟逃出,从那一天起,玄空观的剑就是杀人剑,玄空观独传的剑术和那些注重健身的武术不同,完全是针对实战的杀人术。
嗡嗡振动的剑身终于停止,秦风一边缓缓收回剑,一边不屑的说:“下次如果想骗我,不要用动物的血,给自己来一刀才有成功的可能。”
那把杀人不沾血的利器缓缓离开,断了手指的混混才痛苦的嚎叫起来。不过秦风对他的叫声显然很不满意,小道士迅速倒转剑柄,狠狠敲在他头上。
“砰”,重重挨了一下的混混哭叫声戛然而止,软绵绵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秦风很干脆的拾起剑鞘,拉着叶婉仪转身就走。
“呃,他死了?”女孩回头张望着,发现那个混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没死,”秦风平静的声音让女孩心里一松,但后面的话让女孩心里一寒:“只是脑震荡而已,醒来以后估计要呕吐个两三天不能进食。”
叶婉仪震惊了好一会,才脸红红的说:“秦风,你好厉害……”
秦风厉害不厉害,傍晚赶到医院的邓杰有着最深的感触,县城势力最大的豹子脸色有点难看,把邓杰拉到一个角落低声道:“派了六个兄弟过去,全都给那小子打伤了,一个胸口骨裂,一个被打掉了三颗牙齿加下巴脱臼,一个胃出血还没止住,一个右臂骨折,一个鼻骨断裂。老三带了一把枪去,结果是最惨的,断了一根指头,而且被打成了脑震荡,另外那把枪被那小子削断了……杜可是第一个受伤的,还算清醒,他说那小子下手很黑,一招就倒一个,前后不到半分钟,兄弟们就全衰了,唉……”
豹子拍拍邓杰的肩膀,默默的去打理后续事宜了,剩下邓杰站在那里从心里嗖嗖冒着凉气。
天气有点热,秦风和叶婉仪都出了汗。看看时间还早,秦风带着女老师来到火车站附近的永秀酒店。
永秀酒店是县城唯一的二星级酒店,秦风这次带了不少钱,憋足了要在叶婉仪面前表现一下的他掏出一叠钱,大声说:“给我一个商务套间。”
“恩,好的,请问先生几位。”长相清秀的酒店服务员礼貌的问道。
“两个人,一间。”秦风坏笑着把身份证递给服务员。
偷偷在秦风背上扭了一下,叶婉仪伸出两个手指:“对不起,是两间。”
前台服务员点点头,迅速办好了入住手续,还不忘加上一句:“先生您是明星吗?您的女朋友真漂亮。”
哈哈一笑的秦风拉着叶婉仪的小手上了电梯,向前台服务员报以感谢的微笑。
叶婉仪羞红了脸:“凌晨记得叫醒我,我睡觉很沉的。”
“呵呵,那我们更应该住在一个房间啊,万一我敲门你听不见怎么办?”秦风笑嘻嘻的建议道。
“去死啦……”
各自进了客房,秦风把门锁好后开始洗澡。温热的水洗去身上的汗水后,秦风用浴巾擦拭着身上的水珠,却听到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咄咄咄”,礼貌而柔和的声音让秦风误以为门外是叶婉仪,心头窃喜的小道士就打开房门,结果发现大错特错。
房门外站着两个长发的女孩,两个女孩一个长得妖艳,一个长得肉感十足。
见秦风有些发呆,长得妖艳的女子道:“先生,您打电话申请服务,请让我们进去谈一下吧。”
“找错人了!”秦风干净利落的拒绝。以前跟着定虚师父出远门去参加一些道教活动的时候,秦风就知道在旅店一般都会碰到这种事情,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会有遇上的一天。
“呵呵,先生,别急着拒绝嘛,”出乎秦风的意料,两个女子灵活的从门板挤进来,眼神灼热的看着秦风,“您试试看好吗?我叫小红,她叫小青,我们姐妹俩很棒的。”
长相妖艳的小红看着秦风几乎流出了口水:见多了胖乎乎或者病怏怏的旅客,小红第一次见到如此英俊而又壮实的男人。
在隔壁客房洗完澡的叶婉仪从包里拿出一本小诗集正在看着,似乎隐约听到有秦风的说话声。有些好奇的女老师侧耳细听,觉得对面房间好像真的有动静。
走出自己的房间,叶婉仪来到秦风的门口,不知为什么秦风的门是虚掩的,里面真真切切传来热血沸腾的声音,问题是男女角色似乎有点儿错位:“喂,不要,不要这样啊,你们不要乱来好不好……”
“吱咕吱咕……”房间里传来奇怪的声音,还有女人轻轻的娇笑。
“别以为我不打女人你们就可以乱来,呜,受不了啊,我要叫人了!我女朋友就在隔壁的!”
威吓不成,秦风的声音转为求饶:“呜,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是清白的,你们不要乱来……”
站在门外的叶婉仪心里的火苗腾地一下就上来了,性格文静的女老师并不是个爱发火的人,只是,这些声音和话语,让叶婉仪心里觉得有人偷吃了自己的糖果、侵入了自己的领地,仿佛有人要玷污自己清白的丈夫。
是可忍孰不可忍!愤怒的叶婉仪推开房门,将手里擦拭头发的湿毛巾抡起来,朝着两个腻在秦风身上的女人抽去。呃,只是一挥手之间,叶婉仪被眼前的情景震得满脸通红。
愤怒的叶婉仪加大了出手的力度。
“啪!”湿毛巾抽打在身体上,两个闯进客房的小姐吓得大声尖叫起来。叶婉仪通红着脸,像一头愤怒的母狮扑向侵入领地的同性,手里的湿毛巾连连出击,把两个小姐打的抱头鼠窜。
这一次总算轮到小姐们叫救命了,小红和小青看着漂亮的女老师,一种自惭形愧加做贼心虚的情绪在心里蔓延开,她们慌慌张张的拿起衣服就逃出了房间。
第一次见识叶婉仪怒火的秦风坐在沙发上,叹为观止的看着叶婉仪把两个小姐打成仓皇逃窜的老鼠,心里一片混乱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
客房大门再次被人踢开,两男一女,三个警察大吼着冲进来:“查房查房,身份证拿出来!”
一个大胡子的警察得意洋洋的怪笑道:“哈哈,果然有不良现象在这里发生,看来举报人的线索还是蛮准确啊!”
只是一个照面,两个男警察就被秦风一手一个提了起来,先后摔飞在墙壁上。
大胡子的警察完全没想到这个人如此神勇、如此胆大包天,居然二话不说就上来把自己摔了个半死。自己当时眼睛一花,完全来不及反抗就感到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提了起来,然后身体猛地飞起来撞在墙上……
今天傍晚县城的小霸王、县局局长的儿子打电话给自己,说是永秀宾馆有人参与不法活动,当时自己也没上心,带着手铐警棍就过来了。
通常这样的人都战战兢兢的,没见过有谁这么嚣张的。大胡子警察一抹嘴角,居然连血都出来了,不禁哭丧着脸坐在地上狂呼起来:“你他吗的居然敢袭警?小子你死定了!”
眼看就要得到叶婉仪却被人打断,心情极为不爽的秦风摆了个踢人的姿势,把大胡子警察吓得一哆嗦。
“你们是警察?”秦风就这么雄赳赳气昂昂的站着,“把证件拿出来我看一下!”
两个警员心里破口大骂:他娘的这应该是我们警察的台词好吧?
不过腹诽归腹诽,眼前这个青年的武力值实在不容自己反抗,两个警员把证件掏出来亮给秦风看。
“哼,”秦风扫了一眼警察的证件,背着手在房间里踱着步,“就算你们是警察,我跟我女朋友在酒店里亲热不犯法吧?你们可以去前台查询我们两个的入住登记,告诉你们,我要是被你们吓成了傻子,你们是要负责的!”
“是谁报案叫你们来的?”叶婉仪坐在床上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