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正犹豫着,夜猫子一样的乡证府看门老大爷给秦风提供了一个消息:乡证府五百米外有一所小型招待所,那儿有空房间。
秦风带着丁玫到了招待所,敲开门,负责接待的女干事把丁玫带到招待所的房间,然后就摇摇晃晃去睡觉了。
丁玫揉揉眼睛,倦意十足:“秦风,你先回去吧,我要洗澡睡觉啦。”
看看秦风听到‘洗澡’两个字就变得暧昧起来的神情,丁玫也想起来上次自己洗澡被这家伙看到的事情,不禁脸生红晕:“喂,拜托你正经点好不好啊?”
秦风耸耸肩退了出来,不过他还是有点莫名的不安心。站在丁玫房间的门口,小道士看了看招待所的格局:根据初步检查,这座招待所墙体什么的还算坚固结实,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老鼠、蟑螂什么的可以给自己帮忙。
耐心站在门口等了一分钟,招待所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尖叫……
不管是老鼠兄还是蟑螂妹在帮忙,秦风一肩膀撞开招待所的大门冲了进去,看到丁玫缩着脖子、手里拿着条毛巾捂在肩膀上,站在卫生间里直缩脖子。
“怎么啦?有蟑螂吗?”秦风笑着走了过去。
丁玫似乎也习惯了秦风这家伙总是在自己洗澡是忽然出现:“不是蟑螂。这个水好冷,怎么没有热水呀?”
秦风差点晕倒:“大小姐,这乡下招待所又不是星级宾馆,哪来的热水啊?我们道观里冬天要洗澡都是自己烧水的。夏天的话,井里直接打水上来冲一冲不就好了?”
丁玫哼了一声,对秦风影射自己娇生惯养的话感到不满。然后,她又是一声尖叫。
“又怎么了?”秦风好奇的问。
“你……你怎么进来了?”丁玫捂着胸口,瞪大眼睛看着秦风。
“我听见你在里面喊,就跑进来救你了……”秦风无辜的说。
丁玫大怒:“张炜都死了,我要你救什么?”
“当然是帮你赶走一些你害怕的东西,比如你后面那两个。”
“我后面的?”丁玫回过头,看到地面上有个胖乎乎的东西,离自己的脚只有不到两米远,这个动物胖乎乎圆嘟嘟,虽然脸是扁平状的,但是怎么看,都像个老鼠……
文静秀气的丁玫惊叫一声,把毛巾丢了一下就蹦到秦风怀里瑟瑟发抖。胖乎乎的老鼠看了一看秦风和丁玫,对着简陋的下水沟呼呼叫了两声,隔着墙,外面似乎传来应和。那个胖老鼠摇摇晃晃从下水道憨态可掬的爬了出去。
“呵呵,别怕,是个竹鼠。”秦风轻轻拍着丁玫光滑的背:“他们是成双成对的小动物,不咬人的。”
丁玫的背很光滑和柔软,几乎摸不到骨头的背部摸在手里,像一块柔软的绸缎。
恰在此时,丁玫抬起头看着秦风,皮肤白皙的女孩脸蛋微红,秀气的大眼睛里波光莹然,里面可以看到秦风自己的影子。
这就是歌里唱的我的眼里只有你?
见秦风眼光灼灼的看着自己,丁玫纤细的双手缓缓围住秦风的颈项,淡淡的气息把秦风困在温暖的女儿香中,然后慢慢闭上眼睛。
秦风猛然低头,吻住丁玫香甜的嘴唇,热情、放肆而又霸道的吻着她,重温着或者说重新品味当天那个匆匆结束的初吻。
“你是小婉儿的男朋友……”丁玫含泪推开秦风,“我不能抢小婉儿的东西。”
秦风大为郁闷:“我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值得你们这么让来让去的?”
“不要这样……”丁玫拼命向后退缩,“我心里真的觉得很别扭,秦风,求求你不要为难我好吗?”
“呼呼呼……”秦风眼睛微红喘着粗气,感到全身的血液发烧,偏偏找不到一个可以宣泄的地方。
痛苦的一跺脚,秦风道:“小玫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啦。”
丁玫扯了一床被单围着身子,蛮贤惠的说:“恩,晚安,回去的路上多小心哦。”
秦风的心里泪流满面:这丫头真是坑死人了。
从招待所里出来,走了一会儿,秦风停下来看了看远处的山林。
月色如水,空山无人,为啥自己的心里感觉有人在偷规自己?
算了,估计又是什么山间的兽类在睁着绿油油的眼睛盯着自己这身肉吧?不管那么多,还是赶紧回道观去,看看有没有美女在那里。
一口气跑回玄空观,秦风推开大门,发现道观里空无一人,这才想起来自己打过电话给洪袖和静媛,让她们注意安全。估计两个小妮子去什么比较安全的地方住宿了。
微凉的山风吹来,秦风心火渐去,心里生出一些不安来。小雨点不喜欢胡丽丽的存在,洪袖一开始始终不太愿意和静媛一起服侍自己,丁玫因为小叶子对自己始终有层隔阂,女人似乎天生就很难达到和谐境界……
女人,女人?女人!
直觉敏锐的秦风心火全消,仿佛有一盆冰水当头淋下,他跳进卧室,摘下七杀剑像猎豹一样向招待所跑去……
秦风离开后,丁玫一个人卷着被单发了一会儿呆,这才发现大门早被秦风撞坏了,她穿上衬衣长裤,准备找东西把门顶上。
“丁警官,还没休息吗?”
无声无息的,门口忽然多了一个女人,把丁玫吓了一大跳。
“原来是凤姐呀,吓我一跳呢。”丁玫拍拍胸口,“这么晚了你怎么……”
看着李风面无表情的脸,丁玫猛然心生寒意,深夜,李凤从三个小时路程之外的县城,忽然来到凉山乡,并没有打任何招呼就无声无息出现在乡证府的招待所里,这里面的淡漠杀意简直在明显不过了。
丁玫暗骂自己糊涂,她斜眼看看床头柜,自己的手枪就放在那里,从门口到床头柜,足有六米的距离……
毫不犹豫的,丁玫猛地向床头柜跑去,将心底的一线希望全部寄托在手枪上。可是刚跑两步,丁玫就感到一只女人的手从后面伸过来,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随之而来的是一种眩晕和窒息感。
“张炜是不是已经出事了?”
李凤的声音像是从梦里飘过,极为不真实。
钻心的疼痛让警花满头冷汗:“张炜已经死了……”
“是谁做的?”李凤的手送了劲,但声音更加冰冷,森冷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哀伤。
“没人动手杀他,我们只是要抓他归案。”心有余悸的看着李凤,“秦风和他的战友拦住了他,张炜后来自杀了。”
“那他现在在哪里?”李凤依然面无表情,只是那惨白的脸让丁玫两腿微微发抖。
“张炜的战友把他葬在一个叫大风崖,距离这里大概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你认识路吗?”
丁玫看着冰冷的李凤哪敢说不认识,连忙点点头。
被李凤掐着脖子,丁玫无奈的走出客房。
招待所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路过值班室的时候,丁玫震惊的发现招待所的干事倒在血泊中,满地都是殷红的血。
“你杀了她?”丁玫颤声问道。
李凤轻轻恩了一声,将丁玫的双手扭到背后,用丁玫自己的手铐拷了起来。她问明了方向,就将丁玫扛在肩膀上,然后向灵活的松鼠一样跳上棵大树。
耳边呼呼生风,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丁玫绝对不敢想象一个人类可以像猿猴一样在大树上蹦来蹦去。
“是你!那些女人都是你杀的!”丁玫想起那些凶案现场,除了房间里几个凌乱的大鞋码脚印,其他地方完全没有脚印,仿佛凶手是凭空出现在凶案现场,然后又消失在空气中。现在看来,只有像李凤这样高来高去的异人,才有可能不着痕迹的杀人。
李凤再次淡淡的恩了一声,全神贯注的在树林的枝桠间跳跃。
“为什么要杀她们?”丁玫愤怒的喊道。
“因为我讨厌她们……”李凤的声音不大,话却让人冷到骨头里:“我讨厌学习比我好的女人、讨厌脸蛋比我漂亮的女人、讨厌那些装腔作势的女人……当然,也包括你……”
“好好给我指路,我会给你个痛快,完事以后会帮你把尸身埋好。”李凤平静的说,仿佛不是要杀人,只是去炒个青菜什么的。“如果指错了路,我会在你活着的时候一刀一刀的割。”
好吧,谁有刀谁就是老大。丁玫的记忆力和方向感在李凤的威胁下超常发挥,准确的找到了张炜的新坟。
把双手反銬的丁玫丢在草地上,李凤缓缓走到张炜墓前。
“炜哥,我来晚了。”李凤孤立坟前,语气无比伤感。“你心高气傲,总是不肯要我帮忙。如果你听我的,跟着龙哥他们的人去越国该多好呢。”
“炜哥,你一个人在下面孤单吧?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只喜欢那些漂亮的女人。放心吧,我给你带了一个来,马上我就送她去陪你。”
回头看着丁玫,李凤细细的小眼睛里闪出浓浓的杀意。她捏开丁玫的小嘴,倒了一包药粉下去。
“咳咳咳……”丁玫剧烈咳嗽着,全身害怕的发抖:“你给我……我吃了什么?”
“一种药,一种可以让大家看到你本质的药,嘿嘿嘿。”
李凤解开丁玫的手铐,好整以暇的看着丁玫。
李凤正得意洋洋的说着,忽然停住了话,站起来看着远方。
英雄惜英雄,高手重高手。
自认为是西南武术界高手的李凤看到一个速度和敏捷都不输于自己的人,像山间的虎王奔腾而来,随着矫健身影到来的,是一声大喝:“凤姐,放开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