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崔所长惊讶的抬头看着那个研究员：“这个信号是……是他身上发出来的？”

    研究员自己也有点不确定的点点头：“崔所长，我想应该是的。您看时间轴，这里是最高峰值，也就是我们听到警报声离开实验室的时间，然后数值猛然归零，应该是实验对象停止了动作。初步确定这个人具有集束型向外发散生物脉冲的本领。”

    听了两秒钟，研究员低声道：“这个实验对象非常难得，万中无一，哦不，百万中无一。”

    崔所长笑得老脸开花轻声道：“什么实验对象啊？秦风同志以后就是我们科学院的好伙伴了，哈哈哈。”

    测试结果很快汇总起来，三位科学院的所长拿着数据双手颤抖，激动地老泪纵横：这数据结果要是无误的话，这个小伙子对于科学院来说真是太重要了。三个老家伙完全没有刚才的倨傲，一个个对秦风比自家亲生儿子还要和蔼。

    被请进里屋，秦风自己也分到了一张测试数据，可惜看着上面一排排数字，没有参考的秦风完全一片茫然，还是崔所长及时发现秦风的困惑，连忙凑过来解说：“最关键的是这两个数值，电磁物理强度一百九十五伏米，脉冲辐射感应强度两万两千五百七十特斯。”

    秦风笑着指指比较大的那个数值：“都超过两万了，我觉得这个比较厉害一些。”

    崔所长笑着解释道：“伏米是电磁强度的单位，人体发出的微电量生物脉冲也属于电磁脉冲范畴，只不过我们普通人的生物电脉冲很低，很难被人察觉到，需要专门的仪器放大百倍千倍，才能观察到人体生物电的变化。”

    秦风莫名其妙的看了看自己：“您的意思是，我们身上都有电？那插个灯泡在我们身上为什么不会亮啊？”

    “呵呵，从电学角度考虑，一个细胞就是一个生物电的基本单位，它们相当于数不清的微型发电机。”医学研究所的王所长开口解释道，“不管是人，还是其他动物，每一个活体细胞，不论是兴奋状态还是安静状态，都在不断地发生电荷的变化，这种现象就是我们说的生物电现象。之所以有微弱的电，是因为细胞膜外侧带正电，而细胞膜内侧带负电的原因。”

    秦风是不幸的，他从小就没上过学，所受到的教育多半是道教的哲学思想和古文化教育，其他的教育则是定虚道长手把手教的武术和相学。但是秦风也是幸运的，武学可以防身，相学可以识人，占卜和风水可以趋吉避凶。

    可是，不论如何展开想象力，秦风也没有想过今天这种荒诞的局面：三个省科学院的所长，教授职称，专门给他讲解科学知识，呃，这还真是一般人享受不到的待遇啊。

    王所长继续解释道：“大脑指挥我们人体进行各种活动，主要就是通过生物电的传导来实现命令的传达。我们平时的一举一动，也在形成各种微弱的生物电。比如心脏跳动时就会产生一至二毫伏的电压，眼睛一开一合，就能产生五至六毫伏的电压，读书写字或者思考问题时大脑产生一毫伏的电压。我觉得你继续开发自己的潜能，应该能够通过瞬间升高的生物电击倒其他生物。”

    崔所长指着自己手里的数据道：“我们实验室里面的内部数据无线交换机的电磁强度是三十伏米，对人体是无害的。电磁强度达到一百伏米左右，持续对人体作用会产生眩晕，接近两百伏米的电磁强度，已经可以使对方产生头晕、呕吐甚至神智昏迷的效果，所以你平时可千万不能对人进行这种集中性的生物电脉冲。”

    秦风张大嘴震惊的说：“那我岂不是很厉害？”

    崔所长笑道：“跟普通人比当然厉害，但是跟自然界里千奇百怪的带电生物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了。比如热带和亚热带近海内的电鳗鱼可以轻松产生一百伏电压，把一些小鱼打死打昏进行捕猎。尼罗河知道吗？呃，你不知道？好吧，就是非洲一条很大很大的河，河里有一种号称魔王的恐怖电鱼，瞬间产生的电压有四百至五百伏，当场就能把人电休克。至于目前发现的最厉害的鱼，是美洲亚马逊河及奥里诺科河中的一种电鱼，看起来像是泥锹，不过身长有两米，一瞬间就能发出电压八百伏，可以把强壮的牛、马电死在水中。”

    崔所长指着另一个数据道：“再来看看你说的很厉害的那个两万多特斯的数字，这个数字是能量辐射的数字，也是引发警报器报警的主要原因，对于你在这个数值上的表现，我们大家只能用震惊来形容。”

    王所长点头道：“是啊，一台医用的磁辐射共振治疗仪的输出在一千至两千特斯，你一个大活人能发出十倍于磁辐射治疗仪的辐射量，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披着人类衣服的火星人了。”

    秦风汗颜道：“王教授，这个不带栽赃的，我可是土生土长的地球人。”

    生物工程研究所的吴所长深沉的看着秦风，眼神颇似电视里高唱中国心的张明明，他拉着秦风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小秦同志，你更是一个土生土长的炎黄子孙。”

    秦风笑道：“三位老人家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如果是我力所能及的，我一定全力配合。”

    崔所长兴奋的搓了搓手道：“拿到从你们凉山乡送来的两块幻灵石标本后，我们有一个设想，就是联合研发一种指向性精神干扰仪，初步设计的形状有点像电影里的激光枪，你直接把这个项目称为精神攻击枪也可以。我们的设计思路是用幻灵石标本做弹药，通过特定频率的磁波激发石头，然后通过前端的频谱放大仪对敌人进行干扰，至于干扰效果能达到一个什么程度，我们目前还没有底，不过看了你今天的表现后，我们对这个项目充满信心。”

    跟雀跃的崔所长相比，吴所长一脸沉重：“小秦啊，大洋彼岸的米国人已经开始研发这种利用电磁辐射攻击人类精神的武器了，为了我们生活的这片土地，咱们可不能落后啊。”

    秦风面对吴所长砸过来的大义名分很无语：“吴所长，您就说吧，要我怎么做？”

    心里大喜的吴所长正要开口，外面忽然一阵喧哗由远及近，隐隐约约传来粗野嚣张的呵斥与痛骂，还有个别女研究员的惊叫，会客室里肃穆的气氛顿时为之一淡。

    好不容易营造出一片精忠报国、舍身取义气氛的吴所长大怒，他站起来看着单向玻璃外面的实验室，本来要发作的怒容忽然一僵。

    实验室里，来了一位气势宛如霸王龙的半秃顶老者，稀疏的头发有点可笑的耷拉在脑门上，一双短而肥胖的手背在身后。老人的步子有点儿罗圈，走起路来有些摇晃，一方面让人感到他步履蹒跚，一方面占据了很大一块走廊，显得横行霸道。

    至于老人身后好几个穿着便服的男子就一点都不好笑了，这些神情冷漠的男子清一色剃着平头，带着墨镜，强壮的身体把衣服绷得很紧。这种平头不是时下年轻人流行的板寸，而是军伍里流行的平头。

    几个六号实验室里的研究员走过来招呼这位半秃顶老者，被他身后的特勤人员面无表情的走上来挡住，确保这位阴沉着脸向前行走的老人一路畅通无阻。

    “这些是什么人啊？这么嚣张？”一个研究员低声说道。说实话，省级科学院一般涉及很多秘密的科研项目，再加上知识分子受人尊敬的惯例，受气的时候还是很少的。这名研究员在实验室里转研学问，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横冲直撞的“外人”。

    洪袖在一边耸耸肩道：“什么人？不就是国安系统的那些老螃蟹吗？”

    洪袖身边发问的这个女研究员听到‘老螃蟹’这个称谓不禁噗嗤一笑，立刻惹来半秃顶老者严厉的目光，女研究员被他锐利的目光一瞪，吓得脸色发白不敢说话。

    “前面那个老头子呢，叫做胡龙图，”洪袖不紧不慢的低声说：“这个老人家从参军打仗之日起，就喜欢胡搅蛮缠、耍狠耍赖耍混那是家常便饭。别人要一个基数的弹药，他死乞白赖的能从后勤部门抠出一点五个基数的弹药来。咱们医学研究所的王所长以前可没少被这位胡爷爷欺负，每次他手下的伤兵住院，还从来没有空手出院的。嗯哼，你懂我的意思？”

    洪袖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路过的男人们听见，几个特勤人员严肃的脸差点没绷住，只得尴尬的咳嗽几声。

    胡龙图认出这个有些婴儿肥的女性是自己老首长的亲戚，颇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微瘸的步伐加快了，迅速离开了洪袖身边。他走到实验室正前方的办公桌前，大声喝问道：“你们科学院的人把我的手下拐到哪里去了，赶紧给我交出来！”

    一声质问性的大吼，以拍桌子为结语，三位所长放在办公桌上的茶杯等物件咣当乱响，看的研究员们一阵心惊肉跳。

    看见胡龙图来了，刘有才点头哈腰的凑过来：“老师长您来了，呵呵，我是小刘啊，您还记得不？”

    胡龙图恶狠狠的瞪着刘有才低声道：“小鬼，老子当然记得你！少跟老子打哈哈，秦风在哪？”

    刘有才一脸惊讶的说：“老师长，秦风原来是你们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