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认为男女关系不过如此,但是他从没有想过让一个女人为他堕胎。
流产对于女人的伤害,到底有多大,他无法估量,只是在舒芸一次又一次地泪眼描述的时候,他开始有了心理障碍,那次之后,他再没有碰过舒芸。
不仅如此,心理上,他也开始跟她疏离。
他愧疚她,却不想面对她。
在经历着身心分离的煎熬时,某天,姑姑说,“阿越,老大不小的了,该结婚了,我这有个很不错的女孩子,见见吧。”
母亲也跟着一旁附和,“是啊,这门亲可要定下了,不,这门亲是早就定下了,那时,阿越才九岁吧。”
他当时几乎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张照片。
这么多年,他们还是没有放弃。
或许,这也是种缘分?
所以,他决定相亲,但是敷衍的成分仍占大半,直到……他见到了那个小女人。
不可否认,他吃了一惊。
那是从沾泥巴的小脸上绝想象不出的容貌。
她年轻、漂亮、淡定、个性,总有种让人捕捉不到的飘忽。
就像猜测不到她的样子,他也猜测不出,她会适合当他的妻。
她很聪明,很简单的一句话,就让秦亮漏了底。
在她跟他说,“我要嫁给你”的时候,他看见了她眼眸中的挑衅。
原来,不过是个小女孩而已。
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他不是她的亲人,没有权利对她说教,可是她的无所谓和不认真的态度,却让他心生反感。
他想,那时他看她的神情,一定很冷,起码后来秦亮说,他的那种表情太不给人家面子,很多同事都说,如果他阴着脸的时候,都不敢找他说话,因为有些可怕。
但是当时,那个小女人显然没被吓到。
在他不冷不热地问她,“想清楚了?”
她竟然可以用和他相同的表情,同样无惧无畏地“嗯”了声。
初生牛犊不怕虎?
他心里冷笑,想着估计回去后,便会跟苏家阿姨诉苦了吧,于是,他也就跟着说了句,“好,随你。”
到此,结束此事。
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判断力。
一段堪称是有些乌龙的姻缘,就此开始。
后来,他甚至是有些后怕,如果她再畏缩一点,悔了这段亲,他岂不是要跟她错过终生?
不,不会。
如果她畏缩,她就不是苏颖。
大概也很少有几个像她那么年轻,就敢把终身交付给一个自己完全没感情的男人吧。
他不知道在他之前,她有没有过男朋友。
起码新婚夜的时候,他知道她的第一次是他,这让他欣喜。
男人多少都有初女情结,他是个传统的男人,对于自己另一半的占有欲,自己都能看得分明。
那晚,他有些微醺。
可每个细节,却记得清楚。
因为……紧张。
在这种事上,他虽有经验,但毕竟不是老手,更何况,面对的是一个看起来……太年轻的女孩子。
再加上,当时她的态度很冷,冷到自己挤入她身体的时候,她下体竟干涩地让他有些疼。
这更说明,她是不喜欢自己的。
可是,很多时候,他不觉得一些话需要说出来,除非是原则问题。
本来,他不在乎,因为她已经是他的妻,这辈子是要在自己的身边生活。
可是,随着自己对她越来越喜欢,他发现仅仅是身体属于自己,已经不够,非常不够,那让他有种患得患失的空虚。
他承认,他被她影响了,影响至深。
男人,对于一个从空白到最后完全属于自己的女人,都有着不一般的情感。
他会把她当成自己的,尤其是结了婚。
他也同样落俗。
所以,那晚过后,她便是他的了。
一米八的大床上,她坐在靠床头的边缘上,看起来很娇小。
韩家有多余的房子,随便腾出一个新装修的,做了他们的新房。
这场婚姻,筹谋了许久,久到他都不是很记事的青葱岁月,哪怕有母亲一遍遍不厌其烦地转述,他还是想不起分毫。
直到后来,他才觉得,那竟是万分妙不可言的缘分。
新婚夜,他被整得很惨。
以前怎么不知道,家乡调侃新郎的方式是如此之多?
难得的,她很配合,不论多高的要求。
栓起一颗红枣,吊着让他们共同去咬,这已经是拿不出手的小游戏。
周围的起哄和看好戏的氛围,由不得他们拒绝,拒绝了就是没情趣。
韩家和苏家在当地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怕别的,怕的就是悠悠众口。
所以,他们要陪着。
在踏进那个喜房前,他已经被灌了不少酒,个别宾客用母亲苗族的习俗,以牛角杯装酒,满满地灌下去,一杯就是二三两。
所以,在被人闹洞房的时候,他是放开了,却不知道自己的小妻子是怎样的心情。
淡淡的微笑,没有任何羞涩的娇俏小脸,看那样子,竟像是事不关己的旁观者。
姑姑家的妹夫最会闹,拿了颗红枣,丢到了苏颖的婚纱**处。
这一个动作之后,所有人都明了下面要他做些什么。
他为难。
而苏颖仍是淡淡的笑,只不过那眼神里,带着些他看不懂的神色,虽然不懂,但他也知道,那里绝不会有邀请。